“為何只聽你說叔父姨母,你父母呢?”
涂山鄞耳朵立刻耷拉下來。
“他們已經離開我很久了。”
云洛恨自己好奇心太重,歉意道:
“抱歉啊,我不知道,節哀。”
涂山鄞抬頭,狐疑盯著她,旋即明白了什么,大笑:
“哈哈哈,你誤會了,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飛升了。”
云洛:……
更尷尬了。
涂山鄞原來還是個仙二代,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妖皇。
靈舟很快降落,涂山鄞剛下船,一群小狐貍便圍繞著他旋轉奔跑。
“少主回來了,少主回來了!”
“快去告訴希姑姑。”
都是一群還不會化形的小狐貍,沒一會兒就爬了涂山鄞一身。
涂山鄞掏出一把糖給他們,小狐貍們才紛紛從他身上滑下來。
原本華麗的錦袍成了流蘇款。
他毫不在意,問了句家里的情況。
“家里就希姑姑在,浩叔叔他們都出去了,要過幾日回來。”
涂山鄞了然,將小狐貍們都打發走,帶著云洛他們向部落里面走去。
對比妖都,部落里的風格就很原始了。
沒有亭臺樓閣,大家都住在樹屋或者山洞里。
繁花似錦,綠草如茵,狐族與草木精靈和諧共處,宛如一幅寧靜的田園風光。
“我先帶你們去拜見我小姑,稍后帶你們去休息的樹屋。”
涂山鄞將人帶到一處圍了籬笆的院子,未曾想,門口跪著一個俊朗男人。
“子淮叔,你怎在這跪著?惹我姑姑生氣了?”
被叫做子淮的男人見到他先是頷了頷首,然后憤憤不平。
“我沒惹你姑姑生氣,是她惹了我。”
云洛忙捂嘴怕自己笑出來。
他怎么能跪著說出這樣理直氣壯的話?
涂山鄞挑眉。
“發生了何事?”
子淮咬著牙:
“前兩日我出了一趟門,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我樹屋里有人,結果我一進去,雨笙那賤人,竟穿著我的衣服,與你姑姑風花雪月。”
“我當即就把雨笙打了一頓,但你姑姑還護著他,說他們不過是尋求刺激。”
“是,你姑姑是妻主,我只是他的男人之一。可雨笙一個后來者,憑什么騎在我頭上?”
“你姑姑還為了這事罰我,你說說,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棲塵點頭,小聲附和:“的確過分。”
“是吧,你也這么覺得對不對?”
子淮說完,后知后覺發現不是涂山鄞在回答,這才留意到他身邊還帶著幾個人。
“這幾位是?”
涂山鄞同他介紹:“這幾位是我的朋友。”
等眾人打完招呼,又單獨拉過云洛。
“這是我認定的伴侶,她叫云洛,是個人族姑娘。”
“伴侶好啊,伴侶好啊。”
子淮一臉欣慰,從身上掏出一袋靈石給她。
“叔我也沒別的東西,一點靈石,作為小小的見面禮,不要客氣。”
“品……哦不,子淮叔,您太客氣了。”
云洛嘴上客氣,但收得一點不含糊,就差把口袋拉開了。
涂山鄞朝她挑挑眉,傳音道:
【阿洛,我沒騙你吧,我家里人很好相處的。】
好不好相處云洛不確定,但能確定他那個希姑姑有著和她一樣的愛好。
“你姑姑就在里面,你們先進去吧。”
“我得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不然就真成軟柿子了。”
子淮說完,扯起前擺,又跪了下去。
云洛:……
好軟的硬茬。
涂山鄞沒再勸他,帶著幾人進了小院。
小院內有一個巨大的樹屋,屋檐下掛著風鈴和彩色綢帶,有幾只小松鼠在其間跳躍,風鈴碰撞,發出悅耳聲響。
沿著木梯上去,才走到一半,就聽到里面有男人的聲音。
“希希,是我不好,不該為了尋求刺激穿子淮哥哥的衣服。還闖入他的樹屋,睡他的床。”
“哎,都是小事。咱們都是為了尋求刺激,自然要貫徹到底,至于他,就讓他跪著吧,善妒的男人,就該吃點教訓。”
趁著二人還沒發出奇怪的動靜,涂山鄞連忙清了清嗓子。
“姑姑,你在家嗎?”
“阿珩回來了?”
里面立刻有了動靜,涂山鄞帶著幾人進屋,一個女人正好從屏風后出來。
她長相妖媚,一雙狐貍眼天然含情,但周身的氣度卻不會讓人因為她的媚產生褻瀆之意。
云洛想象中的狐妖大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涂山希默默打量了他們一眼,最后才落到涂山鄞身上。
“回來怎不提前說一聲,我茶水也未準備,不怕你朋友覺得怠慢?”
說罷, 她就要叫小妖來伺候,這時,她身旁的男人卻動了。
“不用麻煩,我來吧。”
他一說話,大家才注意到他。
是個長得十分妖艷的男人,但行為舉止溫文爾雅,顯然就是子淮口中的雨笙。
云洛心里點頭,看著的確有點艾里艾氣的。
趁著他倒茶的功夫,涂山鄞向涂山希介紹了云洛幾人。
涂山希在幾人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云洛,當涂山鄞說她是認定的伴侶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如此年輕竟已是元嬰修為,你個好小子,便宜你了。”
她嗔怪一句,從身上掏了一堆天材地寶交給云洛。
“一點見面禮,別客氣。”
云洛欣然收下,眾人紛紛入座。
雨笙倒完茶就要退下。
“希希,你們聊,我出去看看子淮兄。”
“嗯,勸一兩句就行了,他這人犟,別浪費口舌。到底是他先動的手,總得給點教訓。”
涂山希語氣里都是無奈,顯然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雨笙溫柔笑了笑:“子淮哥哥是家中獨子,從小都被溺愛著,性子自然要強橫一點。但我沒關系的,我家中兄弟姐妹眾多,早已習慣了隱忍。這次也是我過分了,他打我也是應該的。”
涂山希似乎有些心累。
“若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懂事就好了。行了,你先下去吧,今晚不用來伺候了。”
“是。”
雨笙低眉順眼行禮,離開前還含情脈脈、依依不舍看著她。
裴硯清盯著他,眉眼冷淡。
【茶里茶氣,和沈弟你有得一拼。】
沈棲塵端茶的手一頓,目光冷了下來。
【那咋了?】
只要能贏得恩寵,管他是什么手段。
他只在乎云洛,別人的評價,與他無關。
簡簡單單三個字,差點把裴硯清憋死。綠茶氣人果然是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