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lián)Q了個地,運氣似乎也跟著來了,只不過似乎運氣也不怎么盛,有魚,但是沒有釣上來。
“Fxxx!”
阿爾甩了一下手中的魚線,罵罵咧咧的干著活。
又一條魚跑掉了,雖然這是常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也沒有辦法,每一次有魚咬鉤的時候都讓人興奮,但是如果脫鉤了,那么前面有多興奮,現(xiàn)在失落的情緒就得乘以二。
此刻的荀堅伸出頭,沖著甲板外面的人喊道:“怎么回事?”
阿爾回答道:“剛才魚線掛到了水里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把魚線給磨斷了!”
“哪個方位?”荀堅又問道。
阿爾伸手指了一下,通過剛才的操作,阿爾明顯感覺到在自己的正北方海底有什么東西掛住了魚線,所有魚線這才突然間崩斷了,同時也放跑了魚鉤上的魚。
聽到阿爾的話,荀堅把魚船稍微啟動了一下,往阿爾手指的方向跑了跑,等著船再次停下來,下錨之后,荀堅拿著鉤魚的鉤子的繩索在水里開始劃拉。
大海里面撈東西?那不是搞笑么!
就連荀展都一副看二傻子似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哥哥。
撈了一會兒,也沒有撈到什么東西,至于是海里的什么刮斷魚線也就成了未解之謎。
就在此刻,艙里的探魚器再一次嘀嘀的響了起來,荀堅一聽立刻把手中的繩索扔給了弟弟,自己往艙里跑。
接過了繩索,荀展把鉤子拉了出來,整理好了之后放到原位。
這時候甲板上的人都開始忙活了起來,艾迪拿著桶一勺一勺的往海里丟碎魚,卡洛和阿爾兩人則是在另外一邊,同樣也在往海里丟碎魚,只不過一個往船下丟,而另外一個則是把碎魚盡可能的往遠處丟。
在艙里,荀堅注視著探魚器,它顯示在水面之下,有三條大魚,于是荀堅不停的搓著手,嘴里默默的念叨著:快點咬鉤,快點咬鉤!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
只不過,這一趟幸運號沒有等來大魚咬鉤,倒是先把通訊器給等來了。
荀堅拿起了通訊器,目光依舊盯著海底的三個大家伙。
“幸運號!”
通訊器里這時候傳來了喬斯的聲音:“你在哪里,我的船發(fā)動機出了問題,失去動力了……”。
喬斯的運氣很不好,出海的第二天就不知道發(fā)動機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也打不著了,現(xiàn)在的暴風雪號只能在水面上漂著。
這對于一個漁夫來說那可是大問題,現(xiàn)在他必需找一艘船把暴風雪號拖回港口檢修。
這是公共頻道,意味著附近所有的船長都能收到喬斯的呼叫。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哪一艘船離著暴風雪號最近?
讓荀堅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幸運號離著暴風雪號最近,近到了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當然,喬斯報的并不是一個準確的方位,原因也簡單,因為這里是他的秘密釣點,那條一萬七千的大魚就是出自這片海域,他自然不想別的魚船發(fā)現(xiàn)這里。
所以報上一個大致的方位,看哪一艘船離著最近,那他就可以私下里和人家報一個準確的方位。
一個好的釣點對于釣魚佬來說意味著什么,怕是不怎么釣魚的人也都能明白這其中的價值。
這么說吧,如果不是船失去了動力,喬斯這貨是打死也不會告訴別人,他此刻在什么地方,就算是大致的方位也不會說。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試圖修復發(fā)動機,可惜的是船員們包括他自己,那點機械知識,不足以讓這不工作的家伙,重新運轉起來。
聽到是幸運號離著他最近,喬斯這邊和荀展通了個話,把自己這邊的詳細坐標說了出來。
“收拾一下,準備去救暴風雪號!”
扔下了通訊器,荀堅便向著甲板上的船員們大聲吼道。
“什么!”
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了,包括荀展在內。
現(xiàn)在水面下已經有魚了,這時候起錨去救暴風雪號?
還有一點就是,從這里到克萊德港,就算是全力馳騁那得花上近一天一夜的時間,如果再想回到這里的話,那光是來回就得花上整整兩天到兩天半的時間!再加上中間還要休息,這么算下來最少也得浪費掉三天的時間。
對于大家來說這就是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三四天的釣魚時間,要知道魚季的每一天都是寶貴的,一共就是十周的時間,現(xiàn)在不是自己的原因,卻讓大家浪費三四天?
大家寧可耗在海上,也不樂意沒事回港跑著玩。
阿爾這時候湊到了船艙這邊,沖著荀堅問道:“我們離著港口這么遠,為什么我們去拖?”
明顯,阿爾并不知道現(xiàn)在暴風雪號就在幸運號不遠的地方。
荀堅說道:“喬斯那個混蛋就在咱們不遠的地方,現(xiàn)在就只有我們離著他最近!”
阿爾一聽,頓時明白了:“怕這就是喬斯那家伙的秘密釣點!”
阿爾都想的到的事情,荀堅怎么可能想不到,不過這并不能讓他現(xiàn)在惱怒的心情好上哪怕是一點。
“別廢話了,趕緊準備一下,大家去把暴風雪號那玩意拖回港”荀堅說道。
船員們雖然不樂意,但是依舊開始收竿,并且把船錨從水里拎出來。
等著船開起來,一幫人坐在甲板上便開始罵娘,當然所有的問候都是沖著暴風雪號和喬斯去的。
荀展的心中有疑問,但是他沒有現(xiàn)在就去問哥哥,而是等著艙里的弗蘭克和胖頭陀全都出來到了甲板上和大家鬼扯,他這才走進了艙里。
“有事?”
看著弟弟帶著一臉疑惑進來了,荀堅隨口問了一句,然后又專心的看著前方。
此刻海面上的天氣很好,能見度也很高,原本荀堅的眼力就不錯,所以船行駛的很穩(wěn)當,不過就是這邊接近了加拿大,屬于高緯度地區(qū),海面上的風浪有點大,至少比緬因州附近的海面風浪要大上不少。
“哥,為什么咱們要停止釣魚去救暴風雪啊,他不能呼叫救援么?”
荀展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荀堅聽后也沒有看弟弟,而是說道:“叫救援?他要是叫救援的話,別說是今年白干了,明年甚至后年也都白干了,你以為海上救援不要錢啊?”
“還要錢?”荀展有點懵,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救護車到你家開一趟就得幾千刀上萬刀,一艘救援船要是開出來救你,不收錢似乎不合邏輯。
“這邊什么不要錢!”荀堅也沒有多想,張口和弟弟又解釋了起來。
“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今天是暴風雪號出了問題,萬一哪一天要是幸運號出了問題,也得求著別人救”。
荀堅繼續(xù)說道:“這是海上漁夫們的共識,誰離的最近誰就有義務去救援,這是入行第一天就得知道的規(guī)矩。
如果真的有人離的近不去的話,那以后在這行業(yè)當中也就不要混了,因為下一次輪到你的時候,那也沒有人會去救你。
這是大海的規(guī)矩,也是不能碰的紅線!”
“但喬斯這人也太討厭了”荀展一想起來喬斯那模樣,就有點恨的牙癢癢。
荀堅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時候所有的恩怨都得拋在一邊,別說他只是和咱們杠上兩句,就算是死仇,這時候也得先去救人,至于別的事另說。
還有,你也別對喬斯抱什么成見,看人啊,別看他說什么,要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其實喬斯這人挺守規(guī)矩的,想當年你哥入行的時候,不少事情還是請教的他”。
聽到哥哥這么說,荀展就有點好奇了:“那現(xiàn)在怎么弄的跟個仇人似的,我看他看你怎么看都不順眼”。
荀堅笑道:“這事兒也挺搞笑的”。
荀展這邊正等著下文呢,誰想到哥哥突然閉嘴不言語了。
“行了,你出去吧,別影響我開船!”
說罷,便把弟弟給趕了出來。
荀展明白了,怕是兩人間的恩怨錯的那一方并不在喬斯,極可能是哥哥這邊,而且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至少不適合對自己這個弟弟說,因為以他對自己哥哥的了解,要是有什么人傷害了他,他要不跳腳才怪呢。
自己一問,怕是得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扒拉。
現(xiàn)在不說,那顯然是有問題的。
不過,好在荀展是個悶的住事的人,哥哥不說他也不問,出了艙到了甲板上繼續(xù)聽大家伙吹牛逼。
兩艘船作業(yè)的地點挺近,開了差不多一個鐘頭,荀展就在海面上發(fā)現(xiàn)了暴風雪號,此刻的暴風雪號再也沒了釣到一萬七大魚的囂張勁兒,就這么在海面上愰愰悠悠的。
等著兩艘船靠近了,荀展就準備上去幫忙。
“紅驢子,你到邊上去,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卡洛見荀展要幫忙,立刻出聲阻止。
荀展停了下來,望著如臨大敵的幾個人有點好奇:這還能有什么危險不成?
在荀展看來是挺簡單的事,那邊把纜繩扔過來,這邊掛上,拖著暴風雪號往港口去就得了,這事挺簡單的啊。
卡洛讓他看著,那就看著好了,這時候就別表現(xiàn)自己的勤快了,萬一真的勤快出事那不是給別人添麻煩了?
現(xiàn)在這里海面上的風浪不小,兩艘小小的釣魚船就像是打秋千一樣,有的時候你在浪尖上,我就在浪底,等你到了浪尖上的時候,我又在了浪底。
再加上暴風雪號失去了動力,有幾次兩艘船都差一點撞上,至少是荀展看來差點撞上。
在一旁,荀展開始有點著急,因為此刻暴風雪號上拋出來的纜繩,卡洛和阿爾好些次都沒有能用爪子鉤住。
而每一次鉤不中,那么幸運號就必定要倒回去一次,因為如果不倒回去的話,可能會直接撞上暴風雪號。
“讓我試試?”荀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