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論是碼頭上看熱鬧的,還是幸運號的漁夫們,都眼睛不帶眨著看著魚商檢測魚肉。
魚肉看起來不錯,肉的顏色很深,至少看起來不錯。
接著脂肪含量檢測。
接來就是等著魚商的出價了。
“這條魚的脂肪含量不錯,顏色也可以,不過這么大的家伙太加分了,每磅我這里給你二十三美元!”
荀展心中盤了一下就算出來這條魚值多少錢了,三萬零九百一十二美元,一條魚直接就超過了前面幾條魚的收獲,并且還超出了一截子。
幸運號所有人都咧著一張大嘴樂了起來,相互擊掌慶賀著。
賣掉了魚,拿到了支票,幸運號解纜起航在風暴到來之前,要返回它的母港克萊德港。
這時候駕駛船的就不是荀堅了,弗蘭克接過了這個任務,而荀堅這時候則是開始算起了各種開銷。
等到了港的時候,接下來一周因為風暴的原因不能出海,前面掙的錢要分給大家,現(xiàn)在掙到錢了,那必需要讓大家回去的時候揣上錢,開開心心的和家人過上一周快樂的日子。
幸運號返回港口,那已經(jīng)是兩天后的事情了。
這時候賬已經(jīng)算好了,當船停到安全區(qū)下錨上岸之后,荀堅把船員招集了起來,直接坐到了碼頭的小酒吧,開始給大家分起了錢。
這時候小酒吧還沒什么人,因為別的船長都在趁風暴來臨前,爭取多釣一條魚上來。
幸運號沒有這么干,那是因為荀堅是個惜命的,他可不會冒一點點生命危險頂著風暴作業(yè),釣魚這點錢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所以一聽到有風暴要來,他立刻返回港口,那是一丁點風險都想冒啊。
當然,大魚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克萊德港,所有人都知道幸運號釣到了一條一千多磅的大魚,這也可能是這個魚季最大的魚。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時候的荀堅已經(jīng)不再是別的船長眼中的菜鳥了,而是一個真正的金槍魚漁夫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于人家心里怎么想,是不是罵他走了狗屎運,這就不好說了。
一共五萬刀的總收入,除掉油料,還有租船、保險什么的費用,可以分的就只剩下了兩萬塊還不到。
好消息是,以后整個魚季所有的收獲都是大家自己的了,每多釣一條魚,減掉了必要的開支像是油料啊,餌料啊這些小東西,全都屬于大家自己的了。
壞消息是,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的收獲怎么樣。
當然,除了釣魚的錢還有賣貨的錢,只不過這趟也不多,因為時間不太久,大家在海上這才呆了二十天不到。
所有的水手,包括荀展,每人分得的是兩千多美元,三千塊錢不到。
看著阿爾、卡洛和艾迪這些人,包括費蘭克和胖頭陀都是一臉喜氣的模樣,荀展有點瞧不起他們:
瞧你們這小樣兒,二十多天分三千塊錢不到,就樂呵成這樣?
淘金的時候幾萬塊,也沒有把你的眼光給養(yǎng)起來?
真是一幫沒見識的!
自從賬上躺著幾十萬刀之后,像是兩三千刀在荀展的眼就有點掉價了。
不是荀展小人得志,而是他覺得這錢拿的一點也不過癮!
三千刀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
分完錢,大家該干啥干啥去,所有人都回家,別人自然是飛機,而哥倆這邊則是開著車子往明尼蘇達州的家里去。
路上,荀堅很快就發(fā)現(xiàn)弟弟的情緒有點不對。
“怎么了,看你上車之后就有點不開心的樣子,有什么心事?”荀堅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荀展道:“這趟掙的錢也太少了,忙活了快二十天也就才掙三千不到!”
荀堅聽后,詫異的望著弟弟,然后回過神來這才笑著說道:“你小子是淘金那一勺子挖的太狠了,把眼屎給養(yǎng)出來了,二十天不到掙三千塊你都看不到眼中去了。
你知不知道這邊普通人想掙到這三千塊有多不容易,你哥開直播淘金的時候,給他們的薪水也不過一個月稅后三千多,你知道為什么他們還肯跟著我干么?”
荀展眨巴著眼睛看著哥哥,等著他的下文。
荀堅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在別的地方掙不到這么多錢。
這樣吧,我拿艾迪給你舉個例子,她以前當餐廳的服務員,一個月下也就能拿到兩千出點頭的樣子,就這還包括稅、保險、房租,這些東西還沒有除掉呢,等著把這些東西除掉,她一個月能用來生活的,也就四五百塊錢!”
“這點錢,夠干什么的?”荀展有點吃驚了,他真不知道這邊普通人掙多少錢,他沒這個概念。
以前在國內(nèi)的時候總聽到人家說美國這邊的生活好,保障也好,到了美國就是到了天堂。
雖然來到這里,他發(fā)現(xiàn)這些人全是扯幾吧蛋的,但他也沒有想過,居然會這么少,這些日子過下來,他是知道美國這邊物價的,一個月四五百美元?
這么說吧,大致就相當于你在國內(nèi)一個月的生活費四五百塊,像是艾迪還有個孩子,這特么的日子是怎么過下來的?
“不夠啊,所以艾迪那時候得打三份工,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掙的錢才勉強夠她們母子生活的。
你真以為這邊滿地是錢啊?就算是滿地是錢,也輪不到普通人來撿!”
“不是有工會么?”荀展想起來碼頭上漁夫的工會。
“工會是收錢的,而且你在一家餐廳干十幾個小時自然有工會限制,但是你到別的地方干活,餐飲的工會管的了你?
再說了,連吃飯都困難了,你有資格糾結(jié)一天工作幾個小時?
這么和你說吧,如果真是要求每一個人一天工作八小時,不許再工作了,最少能餓死一億美國人民”荀堅撇了一下嘴,和自己的傻弟弟擺事實。
可能是覺得這個不夠,又說道:“你哥我剛來的時候,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還是打黑工,也就是遇上了個不錯的老板,要不然,你哥我指不定還在哪里刷盤子呢。
什么最低工資,你聽聽就完了,真要是以為這邊全憑法律,而這邊的法律又公正的話,你的日子也別過了,直接抹脖子比較好”。
“哥,咱們還是淘金吧,這玩意,掙的太少了”。
荀展覺得釣魚這行不適合自己發(fā)揮,突然覺得一個淘金季掙十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主要是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沒辦法開外掛,這藍鰭金槍魚特么的跑的太快了,自己就算是拿著撈出來的小魚使勁用真氣去探,也沒有辦法斷定這幫海中飛車黨到底在哪里。
到目前為止,也就是投魚槍這一手還算是能用用。
但一直投魚槍,荀展感覺自己還不如去參加奧運會的標槍呢,那玩意弄個金牌回來,不光是為國爭了光,還能有不錯的收入,至少比戳魚來的掙吧!
當然,荀展也就是想想,真讓他去干,他是不會的干的,因為他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真氣的秘密。
財不外露,像是神仙洞府這種事情更不能讓人知道了。要是讓人知道了不得拉自己去切片啊。
這世界有權(quán)有勢的人有幾個不想活上幾百年的?
“不是說了么,我正在找土地,你以為你哥我不想啊,后面淘出金子的時候,直播間你也看到了,要是土地好找,我現(xiàn)在就能把明年淘金的事情定下來。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
荀堅說道。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得引資了,讓人投資,咱們弄一塊比較好有的賺的地先玩著,不過引別人進來,那利潤肯定要分人大頭,到時候……哎,反正再看吧”。
荀堅對于找到合適的土地淘金心中是沒有底的,原因嘛就是現(xiàn)在金價太貴了,四千刀一盎司,直接像是瘋了一樣。
但凡是個淘金土地,那價格都嚇人,地主那更是不可能松口,因為你不租,自有別人租,現(xiàn)在淘金熱,租地的人太多了。
尤其是新手小白,那真是什么地都敢租啊,直接就把地主們的胃口給拉上去了。
哥倆一邊扯,一邊往家里開。
開了差不多二十多個小時,哥倆這才到家。
洗洗澡,荀展出來幫著哥哥一起做飯。
一路上吃白人飯,荀展哥倆都有點受夠了。
正忙活著呢,荀堅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杰登!”
荀展一聽便知道是瘦頭陀打過來的。
瘦頭陀矮胖,叫杰登,胖頭陀高瘦,真名叫盧卡斯,和那個大導演一樣。
“嗯,我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除非他們當中有人愿意不參加后面的釣魚季,要不然現(xiàn)在船上的人都有點多了……”。
荀堅并沒有避著弟弟,和杰登打電話的整個過程就自然而然的傳入到了荀展的耳中。
荀展也知道了,原來是杰登知道了今年大家的收入,于是想著讓荀堅帶他一起出海。
對,就是杰登想掙出海捕魚的錢。
艾迪幾個拿著三千刀回家的事情,把杰登有點刺激到了,很明顯他現(xiàn)在干的活,給他帶來的收入比不過出海釣魚掙的多,所以他想跟著荀堅上船。
誰不想多掙一點,就算是有前些日子的幾萬刀打底,但是杰登是個有家有口的,他也想存一點錢應急。
這上世上就沒有人不想著在自己好的時候存點錢,留著需要的時候用,美國人也明白。
美國人又不傻,他們不存錢是特喵的根本存不下來錢,資本家們把他們當牲口養(yǎng),不讓他們普通人存下錢。
像是以前,跟著荀堅混的這幫人,沒跟荀堅的時候,很多人還特喵的用信用卡透支的錢買菜呢。
這事荀堅也沒有辦法,因為船上的人夠多的了,原本連荀展這個弟弟他都沒有算入伙分錢,怎么可能帶著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