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過是條銀色帶墜牌的金屬項鏈,牌子上有激光刻出來的太上老君法相,法相上還有被朱砂點過留下的紅色印記。
這種項鏈夜市地攤上多的是,十塊錢都不要。
丁行知示意道:“你把這條項鏈戴上?!?/p>
我拿起了項鏈,但遲疑了下又給放回去了。
丁行知納悶道:“怎么?”
結合丁行知的言行和這家店,我懷疑他是招攬生意的騙子了,說:“你當我是冤大頭嗎?這不金不銀的玩意就要賣我兩萬塊?”
丁行知當即不悅了,正色道:“這是開過光的道家法物,怎么能用玩意、賣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大不敬!”
我皺眉道:“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主次?”
丁行知不滿道:“什么主次不主次的,這條項鏈我供在三清前都快半年了,每天對其誦經、供奉香火,還專門加念了《太上九真妙戒金箓度命拔罪妙經》、《太上洞神天公消魔護國經》在里面,能有效抵抗情蠱發作時帶來的副作用……?!?/p>
我有些無語,這人還在糾纏這些次要的,簡直對牛彈琴,我越發覺得他是騙子了,索性站起要走。
丁行知拉住了我,說:“急著走什么?怕我是騙子對不對?放心好了,不幫你解了蠱我一分錢也不會收,這條項鏈包含在解蠱費用里了,不額外收錢!”
我這才放心下來,問道:“剛才你說這東西……?!?/p>
丁行知截口道:“打住,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能用東西來形容法物?!?/p>
沒想到這人對細節這么吹毛求疵,我只好改口道:“剛才你說這法物能抵抗情蠱發作的副作用,這是不是說我可以對女人動心,或者可以發生關系了?”
丁行知哼道:“想的美,這項鏈只能暫時克制情蠱的副作用,想解情蠱必須另外找高人,你先戴上項鏈,我帶你去找高人問問?!?/p>
戴上項鏈后我看了看時間,今晚廠里還要加班得回去盯著,于是問:“這高人在哪,遠不遠?太遠就改天去,晚上廠里還有事。”
丁行知冷笑道:“拿個杯的,真敬業啊,命都要沒了還想著上班,我看你才分不清主次!不遠,就在市區的銀都夜總會里?!?/p>
我吃驚道:“夜總會里能有高人?”
丁行知哼道:“后生兒,夜總會怎么了,就不能有高人嗎?你的思想要改一改了,不是只有道觀、寺廟里才有高人啊?!?/p>
說罷他便招呼女店員拿來手包夾上,隨后去門口發動一輛破舊的老虎奔示意我上車,我遲疑了下才上車了。
我們來到銀都夜總會,丁行知帶我從后門進去找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面坐滿了濃妝艷抹、波濤洶涌的小妹,一眼望去全是白的晃眼的大長腿,看的我是面紅耳赤。
小妹們蜂擁而上把丁行知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在那嘰嘰喳喳了起來。
“哎呀丁老板,你可好久沒來了呦”、“小丁丁,上次你不是說給我買LV嘛”、“丁總,今天我穿裙子了,點我的臺好不好嘛”……。
丁行知捏捏這個的臉蛋說“鶯鶯,一段時間不見你又漂亮了啊,哈哈”,又看看那個高聳的胸脯說“燕燕,都跟你說過別在罩罩里塞胸墊了,手感很不好啊”。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家伙是正經居士嗎?跟夜總會小妹這么熟不說還言語輕浮,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他一下。
丁行知這才說:“好了好了,你們都忙去吧,今天我不是來玩的,是有正經事找你們領班,她在嗎?”
小妹們失落的坐了回去,指了指后面的領班辦公室。
我跟著丁行知進去后,小妹們沖我一個勁的搔首拋媚眼,搞的我渾身不自在。
領班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丁行知敲了敲也不等回應就推進去了。
我進去后看到一個女人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這女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皮膚白皙、容貌精致,氣質清新,乍一看還有點87版《紅樓夢》林黛玉的氣質,跟外頭那些小妹完全不是一回事,跟夜總會的環境更是格格不入。
我納悶不已,這樣的女人去寫字樓里當個前臺或者文員,多的是老板要,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工作,難道是因為工資高嗎?
丁行知示意我站到邊上,然后露出諂媚笑容靠了過去,輕聲呼喚道:“小師妹,嫣兒師妹?”
女人緩緩睜開眼睛,一看是丁行知立即皺起了眉頭,不快道:“三師兄,你怎么又來了?你那店要是沒生意趁早關了,這樣三天兩頭跑來借錢,就算我印鈔票也沒這么快啊。”
丁行知尷尬道:“這次我不是來借錢啊,是有一單生意想麻煩你。”
“就你那生意還要麻煩我?別開玩笑了?!迸嘶顒恿讼虏鳖i,端起保溫杯想喝水,但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咦”了一聲便示意丁行知走開別擋著,隨即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
我趕忙欠身打招呼道:“姐姐你好?!?/p>
女人起身繞過辦公桌過來,圍著我轉了一圈,又湊到我身上聞了聞,嚴肅的問:“中蠱了?”
我吃驚不小,從丁行知推測到我中情蠱后我們一直呆在一起,也沒見他給誰打電話說過,沒想到這女人只是圍著我轉了一圈、聞了聞就知道我中蠱了,還真是高人了。
丁行知陪笑道:“是啊,這后生兒中了情蠱,你不是研究道醫嘛,對蠱毒、蠱病也有研究,要不然我帶他來找你干什么。”
女人坐了回去,搖頭說:“找我也沒用,我很久不碰這些玩意了,再說了女人下情蠱多半都是男人花心、始亂終棄給逼的,我才不救負心漢。”
我連忙解釋道:“姐姐,我不是負心漢啊,只是……。”
我竹筒倒豆子把中情蠱的始末給說了。
女人聽完態度緩和了不少,但還是沒答應。
這時候辦公桌上的對講機響了,她便帶著一群小妹開工去了,把我和丁行知丟在辦公室里不聞不問。
我急道:“丁老板,現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