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這時候,姜凡和蘇薇薇互相對視一樣,兩人都覺得肯定是出現(xiàn)了大問題,否則哭聲不會如此的凄慘。
想到這里,姜凡按耐住自己內(nèi)心的漣漪,走出家門。
只見不遠(yuǎn)處的孟家的門口居然出現(xiàn)了一口黑色棺材。
孟叔的妻子孟嫂身穿著白縞,雙眼通紅,跪在地上哭泣。
兒子孟鐵也是跪在地上,捏緊拳頭,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但是更多是憤怒和仇恨。
周圍的街坊鄰居也紛紛出來,神情麻木,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哀傷不已。
“孟叔死了?”
見到這一幕,姜凡頓時就是一驚,整個孟家已經(jīng)是披麻戴孝,再想起前天發(fā)生的事情,那么結(jié)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唉,老孟真的是太慘了,被龍王幫的人暴打一頓,身受重傷,本來以為能抗得過去,但是卻因為交不起醫(yī)藥費,結(jié)果就因為傷勢太重死了。”
宋富貴嘆氣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
本來孟叔是不需要死的,若是能得到妥善治療的話。
但是孟家的錢早就被龍王幫的人搶光了,哪里還有醫(yī)藥費啊。
結(jié)果就是因為孟叔無錢可治,只能回家修養(yǎng)。
然后僅僅是一晚上,就因為傷勢過重死了。
人命,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不值錢,命如螻蟻。
“老孟一生操勞,起早貪黑的捕魚,日曬雨淋,整日操勞,也只不過是賺了幾兩碎銀而已,但是龍王幫那群混蛋連這點錢都想拿走,甚至連老孟都被打死了。”
“那群龍王幫的雜碎,當(dāng)真是該死啊。”
“閉嘴,若是被龍王幫的人聽到,我們哪里還討得了好。”
“只是說說而已,難道也會遭災(zāi)嗎?”
“呵呵,莫非你以為龍王幫那群人會講理?”
“唉,不說了,不說了。”
眾多桂花村村民議論紛紛,一個個臉色悲苦,無可奈何。
他們也想幫老孟一家,可惜他們也無能為力。
“這。”
聽到這話,姜凡捏了捏拳頭,心中一陣悲涼,這就是亂世之中的窮苦人家,僅僅是因為一次意外,就已經(jīng)是破家滅戶了。
孟叔什么也沒做錯,只不過是老實結(jié)巴的漁民,一輩子勤勤懇懇。
可僅僅是因為龍王幫的貪婪,結(jié)果就被打死了。
那鄭文兵當(dāng)真是該死,應(yīng)該被碎尸萬段。
幸好那家伙已經(jīng)被自己宰了,甚至連尸骸都喂給了野狼。
估計孟叔在天之靈,也應(yīng)該會得到些許欣慰。
“老孟家只剩下孤兒寡母兩人,接下來的日子恐怕難了。”
“對啊,下個月的例錢都未必交的出來呢。”
“失去了老孟這個老漁民,哪里還能捕得了多少魚,靠孟鐵這小年輕能行嗎?”
“若是交不出來,恐怕又是一頓毒打。”
“唉,大家都是村里人,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你這沒良心的,還想給錢老孟家,明明家里都沒糧了,還想裝好人,你這是想餓死我們家?guī)卓谌藛幔俊?/p>
“我沒這個意思,錢是給不起了,幾塊面餅還是可以的,當(dāng)做是一份心意吧。”
“對啊,大家也是幾十年的鄰居了。”
諸多村民議論紛紛,商討著給多少帛金。
旁邊的姜凡安安靜靜的聽著,雖然他身上還有不少錢,但是他也不會當(dāng)冤大頭。
孟叔一家的確是可憐,活得很是艱難。
但是這個世上誰不艱難呢,誰不可憐。
若是真的暴露自己身上有著很多錢財,恐怕未必是好事。
反而可能惹來橫禍。
和光同塵,才是生活在桂花村最好的選擇。
現(xiàn)在他什么都做不到,能顧好自己小家,便是自己能力的極限了。
這時候,一個個村民上前,祭拜孟叔,也順便給了些許帛金。
姜凡也是上前,隨了大流。
“謝謝,謝謝。”
孟鐵跪在地上,目光無神,似乎無比絕望。
只是知道機械式的說謝謝。
估計他還沒有從自己父親死亡的打擊當(dāng)中恢復(fù)過來。
“唉。”
看到這一幕,姜凡內(nèi)心不由得感到一絲酸楚。
曾幾何時孟鐵也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還說自己打算學(xué)武,當(dāng)個揚名天下的大俠。
可是如此,卻變成這樣子。
而這一幕也讓姜凡內(nèi)心更加的堅定,必須掌握強大的力量。
在這樣的亂世當(dāng)中,什么技能都是狗屁。
哪怕賺再多的錢,都是虛的,都是一時的。
若是沒有強大的力量,這些東西都是根本保不住。
只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所以他身上的氣運點不能亂用,只能用來增加自己的武道實力。
祭拜完了孟叔之后,姜凡就從孟家走了出來。
“小姜,上次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你家的烏篷船有沒有打算賣給我?”
這時候,一個滿臉麻子,年紀(jì)約莫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對方身穿著麻布,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他便是桂花村大名鼎鼎的盲流子——郭麻子。
此人整日在村里面游手好閑,以偷雞摸狗為生。
但是又十分長袖善舞,和一些龍王幫的成員很是熟悉。
所以即使在村里面神憎鬼厭,也沒多少人敢得罪他。
他直接來到姜凡面前。
“不用了,我家的烏篷船是不會賣的。”
姜凡搖搖頭,斷然拒絕。
要知道他家的烏篷船可謂是三代人的積累才買回來了,價格不菲。
對于漁家子來說,船只便是吃飯的家當(dāng),可謂是至關(guān)重要。
一些漁民由于貧困潦倒,只能是租龍王幫的船只,又被剝削一層。
只能是勉強養(yǎng)家糊口。
但是若是有船只的漁民,那就截然不同了。避免了龍王幫的剝削,賺的錢比其他漁民都不知道多了多少。
如果不是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哪個漁民都不可能賣掉自己吃飯的家伙。
若是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但是這郭麻子十分可惡,想用舢板船的價格,買他家的烏篷船,簡直就是趁火打劫。
“哦,據(jù)說你們家的錢財早就耗盡了。”
“若是這個月打漁再沒有收獲的話,那么下個月的例錢都交不起。”
“而且我給的價錢已經(jīng)很高了。”
“畢竟你家的烏篷船都使用了這么多年,破破爛爛,根本賣不起高價。”
“如果不是看在同村人的份上,我也是不會給這么高的價錢的。”
“若是下個月龍王幫的人過來,你又交不起例錢。”
“恐怕就不是那個價格了。”
郭麻子言語當(dāng)中帶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