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物?
哪里有舊物?!
那都是這些年她攢下來的嫁妝!
鄭小丫真貪心,嘴巴一張就想把她的嫁妝據為己有!
她想著臉上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鄭二爺的面色也變得復雜起來。
鄭清書這小丫頭不好糊弄啊,一張嘴就想把他的庫房給搬空?!
只是他要是不給的話,看她這個樣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縱然他的心里萬般不舍,可是一對上鄭清書的眼睛,只能對著她點頭洋裝大方的道:“清書,要什么舊物?要什么就去我庫房里拿就是。清雨的東西不少,但是其中有一部分是她親生母親給她留下的。”
這話說的委婉,實際卻是告訴鄭清書,鄭清雨的東西不少,也不全是國公府給的。
你要拿的話,就拿國公府給的那一部分就行。
鄭清書一聽就聽出鄭二爺的弦外之音,她立馬紅了眼眶:“姐姐的命真好,就是親生母親不在了,也給她備下了嫁妝,我雙親尚在,身上卻連一文錢都沒有。”
“更別說母親給姐姐的衣服頭面了。”
說到這里,她開始落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期期艾艾。
一旁的趙恒源說著鄭清書的話,看著她身上的穿著。
鄭清書一身素衣,打扮素凈,頭上的發簪也是樸實無華。
反觀一旁的鄭清雨,也是一身鵝黃色衣裙,頭上珠釵環翠好不富貴。
兩個女兒這么一對比,立馬就看出鄭清書說的話是對是錯。
想到這里,他輕咳一聲:“鄭大人,都說養在自己身邊的人比較親,只是你們這區別對待的也太多了。”
“我一個外人,看著都替鄭清書姑娘委屈。”
鄭清雨的視線落在鄭清書身上,之前他只記得和她生氣,倒沒有真的觀察她的衣著。
兩相比對,她突然發現鄭清書好像還是上不得臺面。
她的母親還是偏心她。
一有了這個發現,她心里的怒氣就這么的散了,還升起一股子自得來。
鄭二爺一聽這話立馬慌了,他覺得他當時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有想到鄭清書在府里過的還是不痛快。
這讓他有些心虛。
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對著鄭清書道:“清書,都是爹爹沒有顧及到你,讓你受了委屈。”
“這樣吧,等會你去賬房取兩千兩銀子,看看自己想要什么就買點。”
兩千兩銀子對一般家庭來說,幾乎是沒有見過,但是對戰功赫赫的國公府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了。
鄭清書聽著鄭二爺的話,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對著人行禮,開心的道:“多謝爹爹。”
鄭家老太太來到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嘴角掠起一個淡淡的笑意。她和趙恒源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帶著鄭清書回了蘭苑。
鄭二爺掃了一眼鄭清雨,也不多做停留,招呼著趙恒源朝著前院走去。
鄭清雨看著趙恒源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陣的扭曲,很快又變成了癡迷。
只是今天她沒有給齊王留下一個好印象,都怪鄭小丫!
賞花宴的事情,已經給祖母說了,到時候有她好看!
在回去的路上,鄭家老太太把今天的事情給鄭清書說了一遍。
并且講明,孫嬤嬤要留在國公府里教她和鄭清雨規矩。
鄭清書腳下的步子微微的一頓,她看著鄭家老太太問道:“祖母,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規矩不好?”
鄭家老太太聽著鄭清書的問話,朝著她斜倪了一眼,扶著錢嬤嬤就朝著前面走去,邊走邊說道:“你有規矩嗎?”
鄭清書的氣焰頓時消了下去,她從來到這里,好像就不知道什么是規矩。
更別說那些禮儀什么的,也是一竅不通。
要是按照鄭家老太太的話,她過年的時候,還要去參加宮宴。
這禮儀還真的要學學,萬一被人設了局,鬧了笑話,總不能還用拳頭來解決吧?
想到這里,她趕緊往前走了兩步追著鄭家老太太道:“祖母說的對,這規矩,禮儀我還真的要重頭學一遍才行,萬一將來出去鬧了笑話就不好了。”
“祖母果然是最疼清書的。”
鄭家老太太聽著她的話,笑著揉了揉她有些毛茸茸的腦袋,聲音溫和的道:“今天鄭清雨過來,說是華陽郡主要請各家貴女去梅園參加賞花宴。”
說著她轉頭看著鄭清書問道:“你要去嗎?”
華陽郡主和鄭清雨等人是閨中密友,也是一起長大的情誼。
清書和清雨本身不和,她要是過去的話,怕是要被針對。
她不想讓清書受這個委屈。
只是清書的性子她也算是了解,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懂得如何保護好自己。
鄭清書聽著她的話,看著鄭家老太太問道:“那除了這幾個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參加嗎?”
要是真有這些人去賞梅,她就不去了,去了也沒有什么意思。
要是有其他的人,她就可以好好的設計一場大戲。
到時候讓鄭清雨和她的小伙伴,在短期內都不敢再出來找她的麻煩。
鄭家老太太聞言,對著她道:“有,和華陽郡主不對付的人,曾將軍家的孫女,曾凡姝,她和你也有點淵源,她的表姑嫁給了鄭和宇鄭大人。”
“借著這一層的關系,你也不會被完全孤立。”
鄭清書聽著鄭家老太太的話,頓時明白,她在知道鄭清雨想帶著她去賞梅的時候,就開始著手調查這次宴會上的人。
哪些對鄭清書有用,哪些對她無用,不管她去不去,都先調查了再說。
鄭清書看著鄭家老太太花白的頭發,忍不住挽著她的胳膊道:“謝謝祖母。”
這一聲祖母叫的那是真心實意。
鄭家老太太也是明顯的感受到鄭清書的變化,她低頭看著她有些依賴的模樣,嘴角掠起一個寵溺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鄭清書泡了藥浴之后,孫嬤嬤就帶著鄭清雨來到了雨竹軒。
孫嬤嬤手上拿著一根戒尺,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對著鄭清書和鄭清雨道:“大姑娘和大小姐都是頭一次上我的課,我先把規矩講一下。”
“禮儀做不好者,戒尺一次,兩次做不好,戒尺三次。”
“你們可有什么要說的嗎?”
鄭清雨聽著這話,對著孫嬤嬤問道:“嬤嬤,我和鄭小丫都一視同仁嗎?”
孫嬤嬤點頭,視線凌厲道:“一視同仁,不會偏袒任何人,現在開始。”
她話落,對著鄭清雨胳膊就是一戒尺,聲音凌厲道:“腰板不直,端茶的姿勢不對。牙齒多露出一顆。”
鄭清書看著孫嬤嬤拍打鄭清雨的動作,怎么覺得她在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