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好如何開口呢,沈父一揮手,丁管家就喊人把許硯清給叫了上來。
好幾個人按住了許硯清的胳膊,像是押犯人一樣的將他押上來。
從昨天沈大小姐對他另眼相待開始,傭人們就開始看不順眼這個新來的小白臉,憑什么他能博得大小姐的青睞?
許硯清一出現(xiàn),沈父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臉,俊美的好像跟周圍的人不像是在一個圖層。
哪怕他穿的是一個舊到發(fā)黃的襯衫,頭發(fā)凌亂,也遮蓋不住他身上那種陰郁的破碎感。
同樣是愛看臉的沈父,一下子就明白了女兒為何會對許硯清有所不同。
許硯清從小到大,已經(jīng)習慣了被人當作商品一樣打量,甚至他在孤兒院時,還見過更露骨的眼神。
他將臉偏到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沈大小姐,這是想找人趕我走嗎?”
沈星沅幾乎是下意識回答:“怎么會呢?”
她拍了拍父親的手,淡然一笑:“是我爸好奇什么樣的人能吸引我,這不就叫他看到了?”
許硯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反問道:“那看完了嗎?”
沈星沅擺了擺手:“都松手,誰教你們這么喊人的?”
說著,她將那幾位故意押住許硯清的傭人都趕走。
許硯清扶著她的手,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他挑釁的撇了一眼那幾位嫉妒他的傭人。
仿佛在用眼神無聲的說,眼紅有個屁用!
沈父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有顏值,又肯放下身段的年輕人了,在他的眼里,女兒若是喜歡,養(yǎng)個漂亮的金絲雀在身邊也沒什么。
只要,玩的別太過火。
他笑著看向女兒:“乖乖,你確定要把他留下嗎?”
“當然了。”沈星沅的語氣十分的篤定:“我要他,只要他一個人就夠了。”
沈父最了解自己的女兒,就是個倔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更改,十頭驢都拉不回來。
第一次有人這般堅定的選擇他,許硯清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頗為意外的看向沈星沅。
心想,這位大小姐似乎很守信用啊!
沈星沅就這么對上他的眼神,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說過了成為我的人,我就會護著你,自然是說到做到。”
見女兒態(tài)度如此堅決,沈父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他不輕不重的拍了拍許硯清的肩膀,笑著道:“小伙子,既然我女兒看好你,那你就先留下,你可千萬不能辜負她的信任啊!”
他這話里一半是勸告,一半是威脅,許硯清不傻,自然聽出來。
要說許硯清這輩子最先學會的東西,那就是察言觀色了,他低下頭來,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眼中的戾氣。
“是,能留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這種客套話從許硯清嘴里說出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沈父見他識趣,滿意的點點頭:“老丁啊,那他就留下吧。”
當家人都發(fā)話了,丁管家自然不敢再多說什么,他默默的盯著許硯清看,不知為何,明明是個清瘦沒什么威脅的小伙子,卻總給他一種后背發(fā)涼的危機感。
丁管家嘆了口氣,安慰自己或許是錯覺呢,反正他一直盯著許硯清,這小伙子也沒什么機會做出出格的事。
沈星沅松了一口氣,她把一屋子人都轟走了,這才開始看系統(tǒng)發(fā)給她的資料。
首先是她的父親,原名叫沈雄,雄心壯志的雄,是白手起家干飯店的,后來逐漸開成了連鎖店。
連鎖店的名字就叫沅沅美味。
在沒生沈星沅之前,沈雄開的飯店一直生意平平,自從妻子懷了沈星沅之后,生意才爆火起來,家里人都說,沅沅是家里的財星,因為這一傳言,父親格外的寵她。
她想讓系統(tǒng)查一查原主的親媽長什么樣,系統(tǒng)卻說,年代太久遠了,根本查不到。
沈星沅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父親已經(jīng)坐車出去巡店了,她滿屋子的找許硯清。
此時的許硯清,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穿著黑色的西裝,搭配著灰領帶,還換了一雙皮鞋,氣質(zhì)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沈星沅找到他時,驚訝道:“你這衣服哪來的?”
“丁管家給的。”許硯清面無表情的解釋道:“他怕我穿的太寒酸,丟了沈家的人。”
沈星沅被他這話給逗笑了。
什么丟不丟人的,那么在意別人的目光干嘛?
在書中,所謂的上流社會壓根看不上沈家,覺得沈雄就是個會做飯的暴發(fā)戶,天天帶個大金鏈子,挎?zhèn)€皮包,戴個黑眼鏡,一副黑老大的氣場。
怎么看都不想個正經(jīng)做生意的好人。
所以沈雄想在別的行業(yè)發(fā)光發(fā)熱,都得栽很多坑,交不少智商稅才行。
這樣的沈家,哪怕跟別人提了,上流圈的那群人都未必能想得起來。
沈星沅又看了一眼系統(tǒng)評出的許硯清的黑化值,才10%,這還離得遠呢!
下午她打算出去一趟,正好叫上許硯清這個保鏢一起。
京市最繁華的地段里,有一個小角落是城中村,里面滿滿當當住了不少窮人,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當年本來當?shù)卣蛩阋鸬暨@一片,答應給每家每戶一筆賠償金,但有人要的金額太離譜,還聯(lián)合這里的住戶一起加額要。
最后鬧得不歡而散,賠償金是一分沒拿到,當然了,房子也沒拆,這棟老房子動不動停水停電的,隔音還差,但就是因為房租便宜,所以還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人來住。
沈星沅開車路過這里的時候,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不過她也沒在意,快速去了不遠處的商場。
她有點餓了,原本打算帶著許硯清去酒店吃點東西,誰知路過一家蒼蠅館子時,聽到一群男人喝酒說話的聲音。
許硯清不知聽到了什么,腳步一頓,陰沉的目光看向那家蒼蠅館子里,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xiàn)了出來。
注意到他不對勁,沈星沅疑惑的回過頭問:“怎么了?”
“等我一下。”許硯清撂下這句話,就一言不發(fā)的朝著飯店里走去。
蒼蠅館子里只坐了一桌子的人吃飯,圍坐在桌邊的人各個紋身,頭發(fā)染的花花綠綠,一臉的不好惹。
許硯清一把揪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