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前推十分鐘。
日向宗家一行按照忍者陸地行進的正常速度抵達這片夾雜在死亡森林與草波海岸的無名森林。
此時他們尚不知曉自己已經走入了霧隱埋伏的包圍圈之中,
他們的站位在上帝視角上從前到后呈:
日向宗家一行——霧隱埋伏圈入口——霧隱青、日向夕所在地——執行誘餌任務的霧隱小隊。
這支由12人組成的隊伍分成前、中、后三隊,
此時,
日向鐵所在的前隊中,
“嗚.......嗷!”
犬冢爪的忍犬黑丸,一頭形似狼的北因努伊特犬,忽然發出一聲不安的嚎叫,
它四肢伏地,尾巴豎起,齜著牙停下腳步。
前隊立刻因這異狀停下了腳步。
“黑丸怎么了?爪姐。”時刻警備著周圍的日向鐵轉過頭來,看向犬冢爪出聲問詢道。
犬冢爪立刻蹲下來,摸了摸黑丸的鬃毛,低聲嗚嗚丫丫地與自家忍犬交流起來,
片刻后,她抬起頭,蹙眉道:
“黑丸說,她感到一陣不安。”
“空氣中有股異常的、潮濕的氣味。”
成年狗的嗅覺能達到400到500米遠人類的氣味,而黑丸這種經過專門培育的忍犬,能聞到5~8公里遠指定物品的氣味。
像苦無、手里劍、起爆符這類忍者常用的忍具更是培訓中的重點。
日向鐵當即問道:“有聞到忍者或埋伏的氣味嗎?”
“沒有。”犬冢爪皺起眉,“可能是黑丸過于警惕了。”
聞言,前隊的帶隊上忍日向廣點了點頭,
“小心無大錯,還是預先偵查一下。”
他轉過頭,看向日向鐵,吩咐道:
“鐵,你去將消息傳遞給中隊的源光少爺,我施展白眼先一步偵查。”
“是。”
日向鐵當即應承下來,
很快,
宗家的少爺日向源光在聽聞消息后當即轉頭看向時刻護衛在他身旁的守護上忍日向英輝,
日向英輝了然點了點頭,眼周青筋暴起,展開白眼,整個人如同陀螺般轉動了幾周。
他使用的是如日向夕一模一樣的技巧。
這是哪怕在日向一族也少有人掌握的一種變化視野角度的能力,能夠使視野收縮,進而看的更遠,這種能力純靠天賦,在疾風傳中,也只有日向雛田展露出過這種能力。
作為日向一族的老牌上忍,日向英輝能夠縱向感知超過8公里范圍。
此時,
原地轉動了幾圈的日向英輝收起白眼,對日向源光匯報道:
“前隊的感覺無誤。”
“據我們約七公里的東側,的確有一隊霧隱的中忍。”
“隊伍構成為三名中忍,他們的任務卷宗上有‘短冊城’的字樣,應當不是刻意來截堵我們,是來執行深入火之國腹地的任務。”
“確認無誤嗎?”日向源光微微蹙起眉頭,剛出村就碰到這種狀況,總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日向英輝有些哭笑不得,繼而認真解釋道:“源光少爺,這種情況是常有的,忍者的作戰模式與您想象中的不同,極少有成群結隊、攻城拔寨的情況。”
“況且,對方只有三名中忍,不會蠢到前來截殺我們這足足十二人的一支中隊的。”
“如果您還不放心,我們可以滯留片刻,將這三人解決掉再繼續趕路。”
“不。”日向源光擰起眉頭,目光微沉,
“我們繞道。”
“繞道?”
聽到這話,不僅是日向英輝,就連一旁來匯報的日向鐵與護衛隊中的日向夏都微微側目,
“不排除這是敵人的誘餌。”日向源光掃過隊伍中幾人,眸光泛冷,
“所以,哪怕只有一絲危險可能,也要完全進行排除!”
突然發現的異常狀況,讓日向源光想起了臨行前夜那場在日向一族族地周邊爆發的大霧。
日向宗家內并非都是涉世未深的傻子,相反,日向宗家一共有數脈,彼此之間都爭奪著本家的席位。
在很多宗家成員的認知中,他們的地位和分家其實沒什么不同,除了沒有被鎖上籠中鳥,一樣要為日向日足所在的那一脈日向宗家本家當牛做馬。
(PS:日向雛田的守護上忍日向科,其與雛田同為宗家,但卻對宗家繼承人日向雛田自稱下人。)
作為常年在這種勾心斗角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宗家一員,日向源光只是沒有作為忍者的經驗,但他并不傻,并且,他非常理解人是多么骯臟的一種生物。
想到這里,日向源光忽然冷冷轉過頭,看向一旁前來報信的日向鐵,
“日向鐵。”
日向鐵下意識半跪在地:“在!”
日向源光漠然下令道:“你使用變身術,偽裝成我的模樣。”
他又看向一旁的自己的守護上忍,
“英輝,你分出影分身留在中隊,本體時刻跟隨在我身旁。”
日向鐵不由愣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抬起頭問道:“那......那源光少爺你呢?你......你要去哪?”
日向源光對他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笑得像只披著人皮的狐貍,
“鐵,你不要緊張。”
“你知道的,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等到任務結束后,我會親自指點你的修行。”
他想了想,似乎覺得又不夠保險,接著又露出一道極虛偽的笑:
“我想起來了,你昨日似乎是去找了那個......日向夕?”
“是因為他得到了崇廣長老的委任書嗎?”
“等到這次任務結束,我會對你......”說到這里,他又轉過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日向夏,
“還有你,夏,你們都是可靠的孩子啊,我認為你們完全可以進入宗家工作,進入宗家內部更核心的位置!”
“所以,”
日向源光一如往常般笑著,只是這笑意在此刻顯得異常的虛偽,
“你們應該清楚應該怎么做,對嗎?”
“當然,如果說到這份上,你還不愿意,我也可以換另外一種形式勸說你們。”
一時間,日向鐵只覺得嗓子有些干啞,他抬起頭,卻看到了宗家的這位少爺抬起了手,當著他的面,結出了一個未印。
那是籠中鳥的發動術式。
看著這一幕,日向鐵身體微微一顫,跳動著熱血的心臟在一剎間如墜冰窖,
他瞬間意識到,自己是被宗家當成了替身。
盡管面對的只是一隊沒有任何風險可言的霧隱中忍,而且,高高在上宗家不僅沒有使用籠中鳥強制自己去執行他的命令,甚至還給出了極豐厚的回報。
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也沒有資格拒絕,
但破天荒的,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屈辱’的情緒,
那是將人物化,踐踏在他面門上的無形腳掌,卻以如狐貍般的虛偽手段實現。
這一刻,
恍惚中的日向鐵,終于有些理解日向夕為何要拒絕宗家長老的委任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