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夕將紅丸的一雙紅眼充作病患部位剝離了出來。
接著,
他咬破拇指,從腿側第三個納卷袋中抽出一支卷軸,從中通靈出一方還冒著寒氣,晃蕩著生理鹽水的玻璃器皿。
將一對紅眼丟進玻璃罐中蓋好,遞向油女龍馬,
“沒有我這樣的醫療忍者在旁邊控制,他的紅眼能讓他隨時毀眼自殺,所以,想要得到紅眼以及挖出他腦子的情報,只能這樣處理。”
“我現在手里只有生理鹽水,這種眼睛在-9℃的環境下的生理鹽水中能浸泡保存大概4小時。”
“你們最好盡快找到多聚甲醛固定。”
“除了木葉醫院,大蛇丸那里應該也有這東西。”
然后,
日向夕不忘補充一句,
“這個算是交換,我想換點援助。”
油女龍馬默然,
這顯然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不過在4小時內找到根部資助大蛇丸在附近建造的一所實驗室以及日向夕想要以這個行為換點援助這兩點,他聽明白了。
“你想要什么?”
日向夕坦言道:“有沒有能幫我快速恢復查克拉的東西。”
油女龍馬眼角微抽,
快速恢復查克拉的東西?
“你想要尾獸?”
日向夕用血呼刺啦的手掌撓了撓后腦勺,“不,沒有那么夸張吧,比如秋道家的三色藥丸?”
油女龍馬:“沒有。”
日向夕:“......”
“不過,我有這個。”油女龍馬沉悶吐出一口氣,有些不舍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只青蛙大小的寄壞蟲,
“吃下去。”
這下輪到日向夕眼角微抽了,他能夠隱約猜出這是什么東西,但他沒有獲取相應情報的渠道,只能裝傻問道:
“這是什么?”
油女龍馬挑了挑墨鏡,“寄大蟲。”
“能夠通過侵入敵人的身體啃食查克拉,在短時間內突破宿主**。”
“這玩意能補充查克拉?”
日向夕倒是知道這個術,但這個術反過來用居然有這樣的效果,倒是令他頗為驚奇。
“來的路上喂了它一名霧隱中忍的查克拉,你將他吃下去,在我的命令下,它會源源不斷為你吐出查克拉。”
“但,需要注意的是,”
“當它體內的查克拉耗盡,我寄存在查克拉內部的命令會消失,它會轉而吞食你的血肉,以轉化查克拉不斷變大繁殖。”
“直到——”
“脹破你的身體,從你身體的各個部位爬出。”
想到那樣的畫面,日向夕不由面色微微發白,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接過黑黝黝的寄大蟲,咽了口唾沫,一咬牙,張嘴將其生吞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油女龍馬墨鏡下的目光不由變得柔和起來,像是看到了同道中人,
但他面上仍是一臉的漠然,只淡淡道:
“你現在還有退出的機會。”
“謝謝,不必了。”
日向夕朝他搖了搖頭,提起丟在地上的巨弓,便頭也不回地躍上樹梢,向著包圍圈東側快步趕去。
在他身后,
油女龍馬身邊很快躍出一道道黑影。
其中,戴著鳥臉面具的寺井走上前,在油女龍馬眼神的示意下將雙目空洞,不斷哀嚎的紅丸打暈夾在腋下。
油女龍馬提起手中浸泡著兩顆艷紅眼球的玻璃罐晃蕩了一下,帶有弧度的玻璃映著他冰冷如鐵的面容,扭出了一個微妙的笑。
一旁,鳥面根忍寺井忽然問道:
“龍馬大人,不得不承認,這個日向小鬼做的已經超乎我們想象的完美了。”
“但是,您是不是......對他有些過于苛責了”
油女龍馬轉過頭,墨鏡上閃過一抹莫名的光彩。
他一言不發,卻是在心中默然道:
“能在忍界暗面留下名字的忍者,無一不比其他所有忍者都要更狡猾,更無情,更冷漠,更陰險!”
“但除此之外,”
“想要在這條充斥著無數妖魔鬼怪的陰暗道路上不斷前進,抵達盡頭,坐上名為‘忍之暗’的無冕王座——”
“唯有,能人所不能!”
油女龍馬看向日向夕堅決離去的背影,微微瞇起眼,仿佛有所期待。
#
鬼抓人的游戲還在持續進行著。
目前,已知的情報是——
作為備受期待之【人】的日向源光在非常理智,但并不忍者的決斷下,錯失了最后逃離包圍圈的機會。
圍繞在他身邊的有兩名日向一族的分家上忍,兩名日向鐵所在忍者小隊的隊友,以及日向夏。
日向夕記得日向鐵同隊的中忍一個是油女一族的......呃那個誰,一個是犬冢一族的犬冢爪。
犬冢爪是未來犬冢牙與犬冢花的母親,如無意外,應當是拋棄了日向源光帶狗逃離成功。
這支隊伍中最強的守護上忍日向英輝死亡,另一名日向鐵的帶隊上忍日向廣也多半也是兇多吉少。
面對這樣的情況,日向夕已經不能指望被日向源光帶偏的這幫‘豬隊友’還能起些什么作用,
所以,
他只能靠自己。
首先,日向夕要判斷宗家目前所在的位置——
根據日向英輝死前通過影分身傳遞回的情報,
宗家在距離日向鐵所在地約12公里外的東側,
且日向英輝死前遭遇了霧隱忍刀七人眾中的【爆刀】持有者,無梨甚八的襲擊,
從其死前驚訝的反應來看,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埋伏。
忍者遭遇偷襲的第一反應是什么?
隱匿自身,調查情報,快速決策,進行反擊或撤離。
這種情況下,小隊會進行梯次突進,即集中殘余力量,打開包圍圈的一角,令重要人物或持重要情報的忍者優先離開。
但從日向源光的決策來看,日向夕已經不能將他視為忍者來看待,
這是一個聰明人,但顯然,他不是一名合格的忍者。
那他會怎么做?
很簡單,
往回跑。
在日向源光的視角中,霧隱的包圍圈不是‘喇叭狀’也不是‘橢圓狀’,而是一條堵在面前的攔截線,他并不知道,隨著他們不斷向前移動,后方‘喇叭狀’的包圍圈在快速收縮成一個橢圓,
尤其在陪伴多年的守護上忍日向英輝死后,
他會以一個慌不擇生的‘政客’視角反應過來,他需要人來保護他,他得逃回木葉。
他的選擇應當是找到此時沒有遭遇埋伏,且具備一名上忍力量的后隊。
而已經調走精銳力量,日向鐵此時所在的中隊則被他視為棄子和誘餌,
所以,只剩下一個問題,
日向源光會向左邊跑還是向右邊跑?
這個時候,
日向夕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日向夏。
他回想到前往日向崇廣宅邸前一日的午后,日向夏曾問自己說:
“內內,獅子君,如果牽手的話,你喜歡牽左手還是右手?”
日向夕:“左手。”
“為什么?”
日向夕理所應當且大男子主義地答道:“因為如果并排走被火車頭創飛,先被創的一定是站在左邊用右手牽左手那個。”
“誒?你又在說奇奇怪怪的話了......不過,既然這樣,那以后我們在外面牽手散步時,我要站在左邊。”
“為什么?”
“因為......嘻嘻,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