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吸了吸鼻子,被他們幾個人圍著,只能小聲的嘟囔一句:“就是....太黑了....我害怕...然后他還不吱聲,我就以為那里只有我自己呢...”
許思儀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可憐巴巴的。
黎簇看著手里死死攥著手電的許思儀,內心剛剛那點對吳邪的憤怒,瞬間就被心疼給取代了,他太知道在黑暗中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那種恐懼和無助,真的能折磨死一個人。
這種感覺堵得他胸口發悶,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總覺得造成這樣的結果是因為他沒有能力保護許思儀。
這一瞬間,黎簇的內心那種懊惱又渴望實力的想法幾乎達到了頂峰。
黑瞎子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抱著胳膊,笑得肩膀直抖,談戀愛還得是看別人談哈,太有意思了。
吳邪則是翻了個大白眼:“行了,別演苦情戲了,繼續往里走,這地方不能久留了。”
有了黎簇后,許思儀徹底的拋棄了吳邪,別說不扯著他的衣服了,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一副煩他煩的要死的樣子。
許思儀跟在他們的身后,小聲絮絮叨叨的跟黎簇說吳邪有多么傻逼,看著她哭了一個小時,居然一聲不吭,她當時都快嚇成傻子了,這個缺心眼的貨,居然一點都沒有反應,紳士是干不出來這種事的,并且以此警告黎簇,做人不要太吳邪!
許思儀越說越來氣,說到最激動的時候,都恨不得沖過去,給吳邪兩腳。
黎簇聽得認真,但聽著許思儀見到他后這么久,句句提的都是吳邪,只能抿著嘴唇,內心的酸楚越發的濃烈。
好在,他伸出手握住許思儀的手時,許思儀沒有任何的反應,仿佛黎簇牽她的手,對于她來說是一件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的事情。
并且在黎簇試探著把手指往她的指縫里塞,想要十指緊扣的時候,許思儀很是順手的就給握住了,雖然許思儀語氣很是不爽的在握住后又補了一句:“你手心怎么這么潮?真的不是腎虛手汗多的問題嗎?”讓黎簇很是不滿。
但內心的酸澀卻突然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占有欲的滿足感。
一行人繼續深入,遠離那個位置后,空氣似乎也流通了一些。
一行人找了個相對干燥的角落稍微休整。
黎簇終于忍不住問起剛才他們遭遇的東西:“剛才上面那些是什么鬼東西啊?人不人,鬼不鬼的。”
吳邪靠在巖壁上抽煙,淡淡的吐出三個字:“黑飛子。”
“黑飛子?什么東西?”黎簇皺了皺眉。
“嗯~”黑瞎子接過話茬,擰開酒壺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氣驅散了一絲這地下的陰冷和潮濕,他看向黎簇,語氣里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味道給他科普道:“還記得我們剛下來的時候,看到的黑毛蛇嗎?那種蛇,邪門的很,它們會寄生在人體里,釋放一種特殊的毒素,慢慢的侵蝕和改造宿主的神經系統,”
黑瞎子頓了頓,墨鏡后的眼神掃了一眼許思儀,隨后繼續看著黎簇說道:“甚至有些被寄生的時間長了,它們的骨骼,部分神經組織都會被這種黑毛蛇分泌的物質同化或者取代,這就是生物學上的寄生與共生,一種極其扭曲的進化。”
黎簇聽得汗毛直立,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真的假的?聽著怎么有一種恐怖小說的感覺?”
黑瞎子聳了聳肩膀,咧嘴一笑:“愛信不信嘍。反正被那玩意纏上,下場絕對比死還要難看。”
黎簇下意識的又往許思儀的身邊靠了靠,手臂緊貼著她的手臂,仿佛這樣能夠讓他安心很多。他看著許思儀,語氣放輕:“你呢?怎么跟吳邪遇到的?沒遇上那些東西吧?”
許思儀茫然的搖了搖頭,又抬起頭看向吳邪。
她真是兩眼一抹黑,睜眼就瞎哭。
吳邪彈了一下煙灰,接口道:“我在搜查頂層的一個房間時,發現了昏迷的她,為了避開那些蛇柏,我就帶著她一路往下走了。”吳邪說著目光轉向了這條礦道的盡頭:“然后就在這里邊發現了真正屬于古潼京的東西。”
吳邪掐滅煙頭,率先起身,帶著眾人穿過一條狹窄的甬道。
從甬道里走出去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類似神廟的圓形建筑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然而這個神廟內部空蕩蕩的,只有三個呈品字形排列的石質燈奴臺座上,放著早就已經熄滅的巨大燈盞,四周的墻壁高大而空曠。
“就是這里。”
吳邪停下腳步,掃了一圈,最終將視線也定在了那三個燈奴上,對著黑瞎子他們三個大男人說道:“看到那三個燈奴了嗎?一會兒你們三個,一人一個,同時把燈點亮。”
黑瞎子,王盟和黎簇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走到一個燈奴的面前,三個人劃亮火柴,等著有人發令。
黑瞎子數到一的瞬間,三個人同時將火柴扔到了燈奴內的油脂里邊。
火光幾乎是同時亮起的。
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這片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空間。
就在三盞燈奴亮起的瞬間。
“轟隆隆”的沉重機括聲驟然響起。
許思儀就看到環繞在周圍的石壁,竟然緩緩的向上升起,露出了后邊雕刻著密密麻麻,繁復到令人眼花的巨型浮雕。
許思儀驚訝不已,對于古代的機關術,簡直無比的崇拜。
浮雕的內容極其的詭異,并非是傳統的神佛雕像,反而動作各異,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是佛像還是鬼像。
其中一個浮雕上更是刻畫著無數扭曲糾纏的線條,看起來有些像是幾何圖形以及一些無法標識的符號
似乎是某種特定的圖案組合排列出來的。
吳邪快步的走到那個滿是符號的浮雕面前,眉頭緊鎖,眼神專注的可怕。
“這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啊。”王盟也湊了過來,看著這些符號喃喃自語。
“眼熟嗎?”吳邪忽然開口,聲音低沉,隨后猛的轉過頭看向黎簇:“黎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后背上的圖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