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看了她一眼,沒在廢話,抓著繩子也跟著滑了下去。
許思儀看著黑黢黢的洞口,又看了一眼黎簇,最后認命的嘆了一口氣,跟在了黎簇的后邊。
直到她雙腳踩到堅實的地面,才算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這是...礦道嗎?”
黎簇用手電掃了一下四周。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膻味道,地上散落著銹蝕的鐵鎬,破敗的礦車殘骸,還有厚厚的,灰白色的某種東西。
許思儀好奇地踢了一腳腳邊一條長長的,半透明帶著點褶皺的物體。
軟塌塌的,看起來好像還有彈性。
許思儀歪著頭,滿臉的困惑,下一秒,滿臉厭惡的收回了自己的腳,感覺鞋臟的沒法要了:“誰這么缺德??!計生用品隨地亂扔,還是用過的,太沒有公德心了吧!”
“.......”
空氣瞬間安靜。
走在前邊的吳邪和黑瞎子,還有王盟,齊刷刷的停下腳步,動作一致的回過頭。
三束手電光精準的打在了許思儀和她腳下的那個玩意兒上,也照亮了她臉上的嫌棄。
吳邪的嘴角非常明顯的抽搐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純天然的小傻子。
王盟的表情極其精彩,憋笑憋的整張臉都要扭曲了。
黑瞎子更是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肩膀抖動得厲害。
“咳...”吳邪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一種極力忍耐后的平靜:“那是新鮮的蛇蛻。”
“???蛇...蛇蛻....”許思儀先是一愣,隨即小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
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羞的她火辣辣的。
整個人往黎簇的身后一縮,滾燙的臉直接就埋在黎簇的后背上,聲音悶悶的,帶著點惱羞成怒后的倔強:“我...我一個城里孩子!沒見過新鮮蛇蛻不正常嗎?誰讓它長的就是...就是很像那個什么嘛....”
黎簇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附和道:“她說的也沒錯啊,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個東西好不好?!?/p>
黎簇的聲音里露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被許思儀聽到后,又羞又怒的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
你也沒放過我!
黎簇吃疼的悶哼了一聲,但臉上的笑意徹底的收不住了,反手握住了許思儀的手,微微轉身輕聲道:“我向著你說話,你還掐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許思儀抬起頭,紅著整著臉沖著黎簇呲了呲牙:“被你吃了,閉嘴吧!”
黑瞎子笑夠了之后,才揶揄道:“理解理解,城里孩子嘛,見多識廣....嗯...挺獨特的....聯想能力。”
黑瞎子特意在獨特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許思儀埋在黎簇的后背,感覺到黎簇在聽到黑瞎子的這句話后,那憋笑憋的微微顫抖的身子,咬牙切齒,羞憤欲死。
手指泄憤似的在黎簇腰側的軟肉上又掐了一下。
黎簇“嘶”的吸了一口氣,瞬間繃緊了肌肉,沒有躲開,只是把她那只作亂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黑爺,你們別逗她了,我妹還小呢,不懂很正常好吧。”
黎簇抬起頭,看向黑瞎子時,投給他一個哀求的眼神。
可以了!不要再說了。
你們調侃她,但受罪的是我好吧!
礦道幽深曲折,岔路多的讓人眼暈,讓許思儀有一種走進了一個巨大又冰冷潮濕的迷宮的感覺。
腳下的蛇蛻一開始只是零星出現。
后來越來越多,層層疊疊的。
踩上去的時候,發出令人牙酸的窸窣聲,空氣里那股子膻腥味也越發的濃重刺耳。
簡直比黎簇身上的汗味還要讓許思儀難以接受。
搞的她只能用黎簇的外套捂著自己的口鼻,不然走不了幾步她就難受的一直干嘔。
隨后又好奇的問吳邪他們,為什么墓里那么多的毒氣尸氣什么的,他們怎么都不戴個口罩之類的東西。
這個問題黑瞎子給出了她一個簡單的回答,說是古墓里的氣味有時候能說明很多的問題,專業的盜墓賊,在進入古墓的時候,通過古墓的氣味就能判斷出來很多的事情。
“那不會中毒嗎?”黎簇問道。
“專業的盜墓賊,呼吸的方式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所以只要不是直接的接觸到那些毒氣,是不會有事的,這就和法醫在解剖時不能戴口罩是一個道理,不同原因導致的死亡,尸體的氣味都是不一樣的,而通過氣味的輔助,能夠鑒定出來很多的東西?!?/p>
“???可我看電視劇,法醫都是戴著口罩解剖尸體的???”黎簇又問道。
“那是為了藝術效果,真實的情況和電視里演的從來都不是一回事,所以,少年,好好學習吧?!焙谙棺有Φ你紤校f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慢悠悠的。
每次聽他說話,都有一種好像天塌下來都跟他沒什么關系的感覺。
“老板,前邊又是死路?!蓖趺送崎_一塊擋路的碎石,就發現前邊又沒有路了。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走進死胡同里了。
許思儀累的直喘氣,想要靠著墻坐下,但看著那些蛇蛻,她有點膈應。
只能把自己掛在黎簇的背后上,當個大號掛件。
黎簇也是實在有些累了,就看向吳邪他們,有氣無力的哀嘆道:“能不能歇會再走???腿都快要斷了。”
吳邪皺著眉用手電掃著周圍的巖壁,沒有理會黎簇。
黑瞎子則是蹲下身,用匕首尖挑起地上的蛇蛻。
這片蛇蛻大得驚人。
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灰白色,上面還帶著濕漉漉黏糊糊的透明液體,在燈光下反射著令人不適的微光。
黑瞎子用匕首沾了點粘液,湊到鼻尖聞了聞。
站起身時看向吳邪,調侃道:“新鮮的,剛蛻下來沒多久。你覺得,憑我們幾個的身板,能不能撐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