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攥著長長的繳費單從消防通道轉角路過的時候,一下就人給捂住了嘴,拽了進去。
嚇的許思儀當場就要淚奔了。
雖然之前跟王盟硬氣。
但其實她內心怕的要死。
畢竟他們這群人真要算起來,那可都是亡命徒啊。
弄死她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而在許思儀感慨自己如花一般的年紀,如此短暫的時候,聯絡員身上那濃重的煙味嗆入了她的鼻腔里,同時她的耳邊響起了非常輕的聲音:“長老要**圖樣。”
尖銳的針筒抵住她的頸動脈,聯絡員頓了一下后,繼續說道:“或者你現在回去,在他傷口愈合前拓印一份,我們需要看見皮膚的紋理,在傷口上呈現出來的狀態。”
許思儀的胸膛不停的起伏著,緊張的她手心都攥出來汗來了。
只要她反抗,這不明液體的針筒就會捅進她的脖子中。
許思儀的呼吸急促,微微張著嘴小口小口的喘著粗氣。
良久后,許思儀非常輕微的“嗯”了一聲。
聯絡員也嘆了一口氣,再將針筒收起來的時候,輕聲道:“我也不想對你動手的,但你太不聽話了。”
聯絡員說完,就從兜里把許思儀扔掉的手機給拿了出來,連帶著拓印用的東西,一起塞進了她的手里:“手機卡給你裝好了,這次可別在丟了。”
聯絡員咬重了丟了兩個字后就轉身離開了。
許思儀看著他消失的身影,后退了一步后,靠在了墻上,隨后捂住自己的胸口,緩緩的蹲了下來,開始平復情緒。
許思儀感覺自己可憐極了。
誰家穿越穿的跟她一樣窩囊啊。
越想越委屈。
回到病房的時候,許思儀還眼淚巴巴的呢。
看著趴在床上的黎簇,許思儀抽了抽鼻子。
坐在黎簇的面前,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又開始扒拉他長出來的青色胡茬玩了一會兒后,這才抬起手掀開他的衣服。
然而下一秒,黎簇突然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就將許思儀壓在了身上,腦門上的退燒貼掉在地上。
潮濕又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
“你身上怎么又有這么重的煙味?”
許思儀的身子僵硬的跟的個干尸似的。
滿腦袋都是他什么時候醒的啊?
內心尖叫成了土撥鼠了。
許思儀的手朝著呼叫鈴摸了過去,然而黎簇卻抓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枕邊。
少年滾燙的膝蓋擠進她的雙腿之間。
被撩起來病號服,露出纏著綁帶的腰腹。
下一秒,黎簇又昏睡了過去,整個人直接倒在了許思儀的身上,唇角擦過她的耳垂時,隔離簾再次被拉開了一點。
第二次來的王盟,看著面前的一幕,抿了抿嘴:“半個小時后我再來!”
“等一下!回來!把他弄下去,你在走啊!”許思儀欲哭無淚。
這都什么事啊!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許思儀的鼻腔。
她坐在醫院走廊里的長椅上,低著頭尷尬的摳著自己的牛仔褲上的圖案。
邊上坐著的王盟,也是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內心一個勁的感慨,現在的小年輕啊。
真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都這樣的情況,居然還想著那點事。
大齡單身狗王盟實名嫉妒!
許思儀盯著王盟第二次遞過來的和解書,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掌心里。
“醫藥費全包,外加二十萬營養費。”王盟的食指在和解書上敲出噠噠的聲音,像是某種無聲的脅迫。
許思儀依舊沒有接這份和解書,只是語氣淡淡的說道:“你要是能讓黎簇后背的疤痕消失,讓黃嚴活過來把黎簇受的罪讓他受一次,我就接受和解。”
王盟張了張嘴,余光瞥見走廊盡頭突然出現的身影。
黑色風衣掃過瓷磚地面,吳邪斜靠在消防栓旁邊。
指尖夾著的煙,亮著猩紅色的光點。
在看到王盟看向他的時候,他沖著王盟微微搖了搖頭,煙霧繚繞中,看不清吳邪此刻的表情。
許思儀順著王盟的視線轉頭,正撞上來自吳邪那審視的眼神,男人眼底的陰翳讓她想起了在動物世界里的看到的正在捕獵的毒蛇。
那種仿佛正在掂量獵物分量的眼神,讓她下意識的站起身。
“我要去給黎簇換藥了,別再來找我了。”
許思儀跑的飛快,腳步聲聽起來極其的凌亂。
跑回病房里的時候,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這才讓她緩緩回神。
許思儀靠著病房的門緩緩蹲下,看著床上依舊在昏睡的黎簇,抿了抿嘴。
她好想知道,她現在逃跑能不能逃掉。
但估計她現在想跑,無論是吳邪還是汪家都不會放過她的。
許思儀站起身,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把腦袋杵到了黎簇的胳膊上。
正準備先哭一場,為自己悲慘的未來哭出一條水路來的時候,她的后腦勺突然被人給摸了一下。
“你干嘛呢?”
黎簇因為這些人都在打營養液,嗓子里出奇的干,說話的時候,又嘶啞又難聽。
聽的許思儀好想說,哥們你是不是陽了?
許思儀抬起頭,就看到黎簇歪過來的側臉。
而黎簇也看到眼眶紅的跟小兔子成精似的許思儀,以及她掛在眼角還沒掉下來的淚珠。
黎簇的腦子這會兒還不是很清醒。
對于他昏迷前發生的事情,略微有混亂。
只是在看到許思儀的眼淚時,心口突然揪疼了一下。
黎簇抬起手,擦了一下許思儀眼角的眼淚,輕聲道:“又哭什么啊?誰欺負你了?”
許思儀的眼淚瞬間就憋不回去了。
“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聲音大到走廊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這給黎簇嚇的,咬牙坐了起來,一動就發現背后劇痛無比,簡直比他的頭疼還要難以忍受。
但還是死咬著牙關坐了起來:“別哭。”
而在走廊里的王盟和吳邪也聽到許思儀那凄慘的哭聲,嚇的王盟眨了眨眼,轉過頭看向吳邪問道:“這聲音,老板啊,不會是那個叫黎簇的小子死了吧?”
吳邪也抿了抿嘴。
手指間夾著的煙燒到煙尾都沒有反應過來。
整個人也處于一種懵逼的狀態中。
哭喪呢啊?
這哭的也太慘了點。
不會真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