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坐在不遠(yuǎn)處的沙丘上,對著周圍不停的拍照,拍了一會兒后,他就開始盯著許思儀看。
內(nèi)心煩躁的事情和疑問越來越多。
按照吳邪的說法,許思儀是一個叫做汪家的組織派來的。
那么她偷拍他,根本就不是因為她暗戀他了。
那么倒也說的過去。
可是為什么要監(jiān)視他呢?
如果許思儀是監(jiān)視他的人的話,那么許思儀的爸爸呢?
他到底是不是汪家人?
還有就是他的媽媽是不是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
在他還沒有受傷住院的日子里,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和他媽媽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他媽媽聲音一點問題都沒有,話里話外都帶著隱藏不住的欣喜。
那是她以前幾乎很少有的情緒。
當(dāng)然說的最多的就是讓他一定要照顧好許思儀,不可以耍小性子。
而他確實在一直努力的按照他媽媽的想法照顧許思儀。
雖然受傷后,是許思儀照顧他比較多。
想到這里,他就突然想到,住院的這段日子,他都沒有給他媽媽打過電話了,也不知道許思儀那邊是怎么說的。
黎簇抬起頭,再次尋找許思儀的身影,就看到她費力的拖著那個箱子,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朝著陰影的地方移動著。
在移動到有陰影的位置,滿臉饜足的坐在了地上,直接把箱子當(dāng)成了桌子,上半身往上一趴,一副準(zhǔn)備偷懶睡覺的樣子。
真的會有人派這么蠢的家伙來監(jiān)視別人嗎?
黎簇抬起照相機,把許思儀偷懶的樣子給照了下來。
鏡頭移動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鏡頭里閃過一個東西,似乎是個人影。
黎簇放下照相機抬起頭看向那個遺跡上邊陰影的角落。
內(nèi)心有些疑惑,雖然只有一個瞬間,但他覺得他剛剛應(yīng)該沒有看錯才對,那里剛剛確實有一個人影。
黎簇重新拿起照相機,拉動焦距。
將鏡頭拉到最大。
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看到。
就在這個時候,營地里有人大喊了一聲。
不少人都朝著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黎簇看了一眼依舊趴在箱子上沒有動彈的許思儀,這才走了過去。
剛擠進去,就聽到王盟說道:“我剛剛準(zhǔn)備扎營的時候挖出來的,而且看起來有些像是被火燒過了似的。”
黎簇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個照相機的鏡頭,坑里邊還有不少凸起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露出來的黑色痕跡。
吳邪蹲下后,把那個鏡頭拿出來看了一眼。
黎簇順勢拍了一張照片。
“把這里的東西都挖出來。”吳邪吩咐了一聲,隨后站起身就看向馬日拉,問他最近是不是還有別的旅行團來過這里。
黎簇跟著吳邪看了一會兒情況,等到王盟把相機都挖出來,挨個查看里邊的SD卡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許思儀好像一直都沒有過來。
轉(zhuǎn)過頭往剛剛地方看了一眼。
就看到許思儀睡的那叫一個香啊,因為臉貼在了箱子上,口水都流出來了。
吳邪也看了一眼。
不由得皺了皺眉,如果許思儀不是一個偽裝的高手,厲害到連他都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不是在裝的話,那么許思儀用一個字就能形容。
蠢。
兩個字:好蠢。
吳邪在這一刻真的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把汪家人神化的太過厲害了。
為什么會有這么蠢的一個孩子。
一眼就能從她的臉上,把她內(nèi)心所有的情緒都看出來。
比如此刻,吳邪甚至能猜到她都夢到了點什么。
絕對不是什么正經(jīng)夢。
黎簇的影子籠罩在許思儀頭頂?shù)臅r候,少年身上特有的氣息鉆入了許思儀的鼻腔里。
“別睡了,看看他們找到了什么?”黎簇坐到許思儀的身邊,伸出手指戳了戳許思儀的臉頰。
少女的臉頰柔軟細(xì)膩。
黎簇戳了幾下,見許思儀依舊沒有醒,就捏住了她的鼻子。
許思儀的眉頭微微皺起,抬手拍掉黎簇的手后,非常不耐煩的轉(zhuǎn)了個頭,低聲呢喃道:“你身上全是汗味,臭死了。”
黎簇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抬起頭后沒好氣的說道:“哪有你說的那么臭,你先別睡了,看看這個。”
黎簇伸手扯了一把許思儀的胳膊,結(jié)果許思儀一下就倒進了他的懷里。
黎簇的胳膊環(huán)過許思儀瘦弱的腰身,雙手捧著照相機將剛剛他拍到的照片一張一張的展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混著沙漠燥熱的風(fēng),少年身上獨有的荷爾蒙味道把鼻腔燒的發(fā)癢。
許思儀揉了揉鼻子,低頭看著照相機。
耳畔是黎簇在發(fā)現(xiàn)了有趣事情時,那略微有些興奮的聲音:“就在那邊,他們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機冢,里邊都是燒掉的相機。”
許思儀打了個哈欠,有些沒睡醒的點了點頭,語氣敷衍的說道:“嗯,好厲害,好刺激,好好玩...我能繼續(xù)睡了嗎?”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這地方會有這么多被燒毀的相機?”黎簇有些疑惑的問道。
側(cè)頭想看許思儀的反應(yīng)時,就發(fā)現(xiàn)她一點都不驚訝。
眼里只有對睡眠的渴望。
“你昨晚做賊去了嗎?困成這樣?”黎簇說著就看到許思儀的小腦袋一歪,竟然直接枕到了他的胳膊上。
“我就是個普通人類,我又不是你們這群變態(tài),一路顛沛流離的,我失眠很正常吧....”
許思儀一宿沒睡,準(zhǔn)確的說,是最近這陣子就幾乎沒怎么睡過。
這會兒實在是困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皮就跟掛了秤砣似的,睜都睜不開了,心臟更是因為休息不好而突突直跳。
偏偏黎簇就跟不長眼睛似的,非要跟她討論相機冢的事情。
跟她討論有什么用,跟吳邪討論去啊。
誰埋的找誰不好嗎?
難受的許思儀這會兒想一拳給黎簇打外太空去。
幾乎是枕到黎簇胳膊上的瞬間許思儀就又睡著了。
看著許思儀眼底的青灰色。
黎簇壓低聲音,輕聲喊道:“小鵪鶉?睡著了?”
許思儀意識迷糊的嗯了一聲后,黎簇就感覺胳膊再次一沉。
許思儀抱著他的胳膊,小嘴微張,呼吸都平穩(wěn)了。
黎簇抿了抿嘴,低頭看了一眼她,有些不知所措。
睡著了?
她居然就這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