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抬手指了指邊上的床頭柜上放著的厚厚一摞賬單。
吳邪看了一眼嘴角直抽。
好好好,可讓你抓到機會還回來了是吧?
“這以后就是你的賬主子了。”胖子覺得那個價格,不是他們現在的經濟實力可以還得起的。
但債多了不愁。
畢竟愁也沒用。
吳邪抬手指了指還在睡的許思儀,輕聲問道:“她怎么了?”
”困了唄,年輕人覺大。“胖子聳了聳肩膀,他能說什么,說吳邪沒醒過的這幾天,她連續熬了幾天,眼睛都不敢閉,生怕吳邪嘎過去,她沒人要錢了。
吳邪沉默的看了胖子一眼,沒在繼續說這個話題。
打完針后,吳邪抱著盒飯,一邊吃飯一邊和胖子說他那天看到的場景。
胖子就說:“我也看到了潘子,當時我在水里剛游出去,就看到他站在路口,他也不說話,就跟著我走,我跟他說你也來了,他一聽就不見了,估計是去找你去了。我問大師,大師說我遇見的是個天官。看樣子潘子現在過的不錯,應該在下邊當官了。”
許思儀醒了過來,看了一眼吳邪,沒有說話。
胖子問她餓么?
她搖了搖頭,拿著手機轉身走出了病房。
吳邪看了一眼胖子,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她怎么了。
大概是晚上的時候,許思儀才回來,手里拿著一疊化驗報告。
“剛來醫院那天,我抽了點你和胖子的血,化驗結果顯示,你倆的身體里有一種特殊的致幻成分,是一種東南亞那邊常用的迷幻藥,這種藥雖然是草藥,但吃多了對身體有害,胖子身體里的含量非常的小,所以沒有什么事。”
許思儀說完,把報告單,扔到了吳邪的床上,滿臉疲累的坐到了邊上的凳子上。
吳邪翻看了一眼化驗報告,抬起頭看向胖子。
胖子捏了捏拳頭:“他娘的,敢給老子下藥,活得不耐煩了。”
第二天一早,吳邪辦了出院,和胖子拎著鐵鍬去找了那個大師。
先是對他進行了一頓愛的教育,隨后吳邪看著他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去報警,你去坐牢,這化驗報告就是證據。二,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出來,我酌情考慮。現在我問,你答,為什么要給我下那么多的藥?你想殺了我?”
那大師捂著臉,坐在地上,沒有看吳邪,而是歪著頭看那個神像。
吳邪轉頭看了一眼,就把那個神像提溜了過來,放在大師的面前:“你不說,我就把這個東西拍碎了啊。”
那大師抖了一下,似乎非常的害怕,但還是抬起頭,看著吳邪說道:“你會死的,你要是褻瀆了鱗身佛,一定會死的非常的慘的,我能看到你的未來,你會被活活扒皮死掉,你的身上爬滿了螞蝗....”
啪的一聲。
大師的話都沒有說完呢,邊上就一鐵鍬拍了過來。
所有人都轉過頭,就看到許思儀再次舉起了鐵鍬朝著大師就拍了過去。
胖子伸手攔了一下,看著許思儀說道:“寶啊,冷靜!”
法治社會,打一頓還解釋的過去,她要是給人拍死了,他們也很麻煩啊。
許思儀把鐵鍬放下,站在那大師的面前,冷冷說道:“你再逼逼一句試試?”
那大師滿臉恐懼的抬起頭,看向許思儀,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但卻什么都沒有說,隨后轉過頭,對著那碎掉佛像開始瘋狂的磕頭,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吳邪看著這個人,感覺這個人的神經也不是那么的正常。
就把許思儀拉到自己的身后,對著胖子說道:“直接報警吧。”
警察來了之后,在大師的房間里搜出來大概200公斤的草藥。
民警告訴村民,這種神像屬于封建迷信,他們能看到那些畫面,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大師,在他們吃的那些東西里邊下了致幻的東西。
因為規模有點小,民警簡單的教育了一番,就押著人離開了。
從頭到尾,許思儀再也沒有看到大師的那個老婆出現。
就跟周圍人打聽了一下。
吳邪問她為什么要找大師的老婆,她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許思儀看了一眼吳邪:“你不覺得奇怪嗎?老公被抓走了,無論冤不冤枉,正常的話,如果老婆什么都不知道,不都應該出現說他冤枉嗎?沒出現,不就是因為她知道這個情況,所以跑路了嗎?”
吳邪覺得調查從犯,這應該是警察的事了。
他們的任務結束了。
就拍了拍許思儀的腦袋說道:“最近脾氣怎么這么沖?”
許思儀翻了他一眼:“我什么時候脾氣好過?”
吳邪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也對。
也沒見她脾氣好過。
回到阿貴家里的時候,他們就發現阿母下蛋了,胖子說,這是第一批雞蛋,是有感情的,意義不一樣。
所以誰都不許吃,他要讓阿母把這一批小雞都孵出來。
孵蛋需要21天,所以,他們暫時得先留在這里。
晚上吃飯的時候,胖子還在和吳邪討論,雖然幻覺是假的,但他覺得潘子當官這事應該是真的。
吳邪就說:“當官挺好的,以后我們死了,下去了直接去閻王殿造反。”
“那我到時候怎么也得當個判官才行。”
胖子和吳邪絲毫沒有忌諱的討論著死后的生活。
“你要不要去看看潘子?”許思儀突然問道。
吳邪和胖子的談話,瞬間戛然而止,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許思儀,都低著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碗。
潘子的墳是衣冠冢。
尸體還留在巴乃的山里。
這是吳邪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坎。
“我想去看看,你們還能找到路嗎?”許思儀再次問道。
良久后,吳邪才緩緩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張起靈:“小哥,你應該能找到路吧?”
張起靈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收拾點裝備,再一次踏上了去那個夢魘一樣的地方。
到達羊角山湖邊的時候,吳邪感覺自己都有點不認識這個地方了。
周圍的山,還是那些山。
樹也還是那些樹。
但他卻怎么也看不到當初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