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驚喜交加,抬頭朝著山坡方向大喊:“胖子!”
劉喪聽到胖子的聲音,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又帶著點小得意的笑,他咳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用盡力氣喊道:“死胖子!我算你還有點用處!孔三!老子的麻將錢不用你還了!”
他話音剛落,山坡上就傳來了另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正是之前被汪燦指揮操縱迫擊炮炸吳邪他們的孔三。
“放你娘的屁!劉喪你個王八蛋!是他用刀逼著老子放炮的!老子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你就他媽的感恩戴德吧!再廢話,老子調轉炮口連你一起炸了!”
劉喪聽著孔三的罵聲,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被這神兵天降搞懵逼了的許思儀,雖然他疼的這會兒冷汗直流,卻還是強撐著抬起手,在許思儀的面前打了個響指,語氣帶著滿滿的炫耀:“怎么樣?老子這招千里傳音,指控空中炮火精準打擊,牛不牛逼?”
許思儀看著劉喪那副快夸我的德行。
抿了抿沒什么血色的嘴唇,皺著眉,抬起沒受傷的手,照著劉喪的臉,“啪”又是一下。
雖然力道不大,但聲音清脆!
“你得意個屁!”許思儀繼續罵道:“差點被射死,被毒死,又差點被槍崩了,你還好意思吹!”
劉喪被扇的腦袋歪了歪,用舌頭頂了頂火辣辣的腮幫子,轉過頭低聲怒吼道:“許思儀!你打我上癮了是吧?”
“你兇什么兇!”許思儀瞪圓了眼睛,吼得比他還要大聲:“給我道歉!”
劉喪:“..........”
劉喪氣的差點就背過氣去,但看著許思儀那副明明自己也狼狽不堪卻還強撐的模樣,以及她剛剛給自己處理傷口,喂血救命的情景,到了嘴邊的臟話又咽了回去。
蒜鳥,蒜鳥…都不容易…
焦老板被這一炮轟到差點就原地去世了。
隊伍也被這一炮瞬間打到失去了主心骨。
眼看著老板都差點完犢子了,給錢的人都沒有了。
那些本來就是被雇傭來的人,哪里還有心思拼命了。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撤”,剩下的人頓時作鳥獸散,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雨林之中。
那些汪家人見大勢已去,也在汪燦和黎簇有意識的針對性清掃下,很快就被解決了。
戰場迅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嘩啦啦的雨聲,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硝煙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解雨臣一邊打掃戰場,一邊從那些人身上扒下來還能用的防護服以及裝備。
“傷員先出去。”解雨臣果斷下令,目光掃過臉色慘白的劉喪,吊著胳膊的張海鹽:“坎肩,你負責送他倆出去,出去后立刻聯系二叔,說明這邊的情況。”
坎肩點了點頭。
吳邪則是大步的走到了躺在地上茍延殘喘,一炮居然都沒有被轟死的焦老板身邊。
蹲下身子后,吳邪看著進氣都沒有出氣多的焦老板。
心說,這一炮雖然沒給他炸成拼圖,有點可惜呢。
吳邪看著他,隨后問道:“你為什么要針對我們?”
焦老板張了張嘴,嘴里瞬間涌出了鮮血,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要不是劉喪耳朵好使,吳邪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他說,帶他回雷城,他可以告訴他們有關于雷城的一切秘密。
回?
吳邪品了品這個字眼。
隨后站起身,用那種既冷漠又平靜的眼神看著他,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沒機會到雷城去了,就在這里好好看著,看著我們進到雷城里邊。”
槍響。
子彈穿過焦老板的眉心,將他永遠定格在這個,距離雷城只有一步之遙,卻又永遠無法靠近的位置。
焦老板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眼神里是不甘心和絕望。
解雨臣安排好撤離事宜后,走到吳邪的身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吳邪,焦老板死了,但事情還沒完。雷城,你還去嗎?”
吳邪沒有立刻回答,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目光越過了解雨臣,落在被黎簇攙扶著,臉色蒼白的許思儀身上。
雷城,傳說中,可平一切遺憾。
那么,許思儀這莫名其妙急速衰敗的身體,雷城能救嗎?
吳邪沉默了幾秒鐘,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他朝著解雨臣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但你得出去,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你得在后邊給我們收尾才行。”
吳邪說完,就走到了張起靈的身邊,低聲道:“小哥,思儀她....”
張起靈連頭都沒有抬,只是淡淡的回了兩個字:“盡快。”
吳邪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抬起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張起靈,語難掩震驚:“你知道?”
大雨依舊下著,淋的吳邪只覺得胸口悶極了。
他看著面無表情的張起靈,又看了看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黑瞎子。
如果他們早就知道了許思儀的情況,那么這一切還是像他們之前分析的那樣嗎?
吳邪覺得之前所有的一切,在張起靈的盡快兩個字說出口后,全部都被推翻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吳邪的心頭升起。
在聯想到,之前蘇難和他二叔的合作。
吳邪覺得,似乎所有的事情和他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一刻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一切的謎團,今天應該就能夠揭曉了。
最重要的是,許思儀似乎有救了。
一行人收拾妥當后,解雨臣帶著坎肩和受傷的劉喪還有張海鹽,先行撤退,其他人則是繼續前進。
坎肩背著劉喪,臨走前,劉喪掙扎著回頭,看著被護在中間的許思儀,用盡最后的力氣大喊了一聲:“許思儀!老子還欠你一條命呢!你他媽的別死了!”
許思儀正在跟黎簇說自己手疼,聞言抬起頭,愣了一下。
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就走到了劉喪的面前。
在劉喪疑惑又帶著點莫名其妙期待的注視下,許思儀抬起頭,照著他那半邊已經被她扇的有些紅腫的臉,“啪”“啪”又是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