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看著突然恢復了一些精神的許思儀,聳了聳肩膀,對著她做了一個飛坤巴魯的手勢,輕聲道:“小哥這個邪教頭子,當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回頭我給你講,飛坤爸魯大神大戰邪惡毒蟲的故事。”
張起靈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走的更快了。
在被調侃后,看起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黑瞎子笑著,對著其他人做了一個“走吧”的手勢。
“飛坤爸魯是什么?”許思儀小聲問道。
黑瞎子轉頭,在許思儀的耳邊耳語了一句:“飛坤爸魯在藏族傳說中象征著神跡,比如千杯不醉之類的,你可以試試下次找他喝酒,你用礦泉水都灌不倒他。”
許思儀看著黑瞎子的側臉,愣了一下,明顯是有點信了:“他這么能喝嗎?”
“真的,因為他喝多了會非常有意思,所以他就勤練了一下酒量,不讓自己出現喝多了丟人的事情。”
黑瞎子話音剛落,張起靈就在前邊用手在墻上隨手敲了兩下,意思安靜點。
又轉過頭瞪了一眼黑瞎子。
黑瞎子咧著嘴就開始笑。
這父女兩個,逗起來都好好玩啊。
下到第十層的時候,這里的硫磺味道已經濃烈的讓他們無法聞到任何的味道了。
許思儀更是趴在黑瞎子的背上,一副已經被熏死過去的樣子,整張臉都埋到了黑瞎子的頸間,嘟嘟囔囔的說是這下好了,她可算是聞不到黑瞎子身上的臭味了。
氣的黑瞎子都笑了。
說他辛辛苦苦給她背下來,她居然嫌棄他臭,一個勁罵她是沒良心的小崽子。
黑瞎子給許思儀放下來,讓她休息一下,隨后就走到了張起靈的身邊,兩個人低著頭,不知道到底在說什么。
吳邪見到他倆這個樣子,沒什么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心說,他以前真的是單純了,覺得小哥平時看起來不愛說話,在道上混的時候,說不定得被人蛐蛐什么樣呢。
但現在他知道的事情多了,尤其是知道小哥每次失憶后,都能跟黑瞎子玩到一起去。
呵呵,他能是單純善良的孩子啊。
說到底,天真的還是他。
吳邪轉身朝著許思儀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面前,看著她靠在黎簇的肩膀上,臉色慘白,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就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吳邪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又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后,不停的搓著她的手,等到她的手不再那么冰涼后,吳邪才輕聲問道:“還能挺住嗎?”
許思儀緩緩睜開眼睛,很快又閉上了眼睛,躺回了黎簇的懷里,也沒什么好氣的說道:“我只是這會兒不愿意扇你而已,你別得瑟,等我一會兒休息好了,跳起來踹你膝蓋。”
吳邪看到她這副樣子,是又想笑又想哭的,最后抬手揉了揉許思儀的腦袋:“那我還給你拎起來掛樹上。”
許思儀用盡全身力氣,拍掉吳邪的手,把臉拱到了黎簇的懷里:“哥,我煩他,你讓他滾。”
黎簇“嗯”了一聲,把許思儀更用力的摟進了自己的懷里,抬起頭看向吳邪,露出一個十分擔憂的表情,但嘴上還是順著許思儀的話說道:“吳邪,你是不是有病?老欺負我妹干什么?”
吳邪抿著嘴,沒有說話。
良久后,只是抬起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黎簇的肩膀。
吳邪站起身,走到邊上不知道到底在思考什么的汪燦身邊。
他總覺得,作為汪家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情況。
“你不著急嗎?”吳邪站定后,突然問道。
汪燦沒有看吳邪,而是看著眼前的黑暗,反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情的結果會是好是壞?”
吳邪歪頭,看著汪燦,短暫的沉思了一下后,語氣十分的平靜:“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這種事情能夠得到好結果的太少了,但我覺得,這一次一定是好的結果。”
這么多年,他已經見慣了太多的生生死死的瞬間。
很多人,他以為活的非常瀟灑的人,但最后卻是落得了一個配不上他們的潦草收場。
他不希望,也不想許思儀會是這種結果。
他更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甚至他都無法想象。
如果許思儀最后的結果是壞的,他們這一行人,會怎么樣?
“汪家一直都相信冥冥之中有非意識的神在創造和左右這個世界。雖然我不知道先生的結論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但他似乎經歷過一些事情,導致他非常的相信,思儀是這個神,在人間的化身,所以,他認為,她是不死的。而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神在對她的磨練。”汪燦說著,轉過頭看向吳邪。
吳邪有些不太理解他為什么這么說,所以沒有接茬,等著他解釋。
汪燦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圍,又看了看這里的神像,眼里閃過一絲不愿相信的痛楚,最終收回眼神,低著頭,聲音放的非常的輕:“之前你摧毀了汪家基地這件事,先生一直認為,是因為他對思儀的放縱,導致她的心偏向了你這邊,所以我們才會被你給搞了。但因為最后的關頭,我讓思儀的心又偏向了汪家,所以汪家基地雖然被毀,但汪家的根基還在。他認為,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吳邪更難理解了。
所以呢?
那煞筆老頭到底想要干什么?
汪燦說完,低下頭,嗤笑了一聲。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連我愛她這件事,都是先生早就設計好的。他想讓這個神,降臨在汪家,在她的身上降臨。如果最后,我們救她的結果,是這樣的話,你能夠接受的了嗎?”
汪燦的話音未落,吳邪已經打了個寒顫。
之前腦子閃過的信號,瞬間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吳邪滿臉驚悚的看著汪燦,質問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為什么要說?我想要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