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鼎看著眼前這四個虔誠禱告,嘴里念念有詞,就差給他當場磕頭的廓爾喀兵,一陣無語。
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就是腦子轉(zhuǎn)得快了點,洞察力比較強,怎么就成真神下凡了?
他懶得跟這幫被宗教徹底洗腦的雇傭兵廢話,直接打斷了他們的禱告儀式。
“行了,別拜神了!干活!”
林文鼎一聲令下,四名廓爾喀兵立刻停止了禱告,從狂熱的信徒變回了忠誠高效的雇傭兵。在林文鼎的安排下,他們找來結(jié)實的繩索,把昏迷不醒的越國敵特捆得像個大粽子,結(jié)結(jié)實實,保證他醒來后也動彈不得。
“阿特,把你腳上的臭襪子脫下來!”林文鼎又下達了一個極其有味道的命令。
阿特愣了一下,雖然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了命令。他脫下穿了兩天沒換的行軍襪,一股濃郁的酸爽氣息瞬間彌漫開來,熏得旁邊的迪克、普金和桑杰連連后退。
林文鼎指揮阿特把兩只襪子打了個死結(jié),直接蒙在了越國敵特的眼睛上。
做完這一切,四人合力,像扔一袋垃圾一樣,將這個倒霉的敵特丟進了卡車的后車廂。等到他們抵達法卡山邊境哨所,這家伙也該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推車上路!”
五個人不再耽擱,合力將深陷泥潭的卡車給推了出來。林文鼎給足了馬力,朝著法卡山哨所的方向一路疾馳。
一路顛簸,當晚七點多鐘,一座戒備森嚴,坐落在半山坳里的軍事哨所,終于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里。
高墻聳立,鐵絲網(wǎng)密布,瞭望塔上伸出黑洞洞的機槍口,探照燈照射得亮如白晝。
這里就是法卡山邊防哨所,扼守在邊境線上。
哨所的邊防士兵已經(jīng)接到了營長蘇振華的通知,看到林文鼎的卡車駛近,只是進行了簡單的盤問,并沒有阻攔。然后直接升起了欄桿,順利放行。卡車一路開進了哨所內(nèi)部,停在了防守嚴密的高墻大院里。
院內(nèi)的燈光很亮,哨所戰(zhàn)士們各自忙碌著。
林文鼎剛一跳下車,就感覺自己成了動物園里的大熊貓。
幾十道好奇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了過來。宿舍樓的窗戶后面,訓練場的角落里,食堂的門口,到處都是探頭探腦的年輕戰(zhàn)士。
他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林文鼎,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花來。
林文鼎被看得是渾身不自在,相當無語。
他知道,這些人純粹是好奇,想看看他們心目中的女神,“戰(zhàn)地白蝶”蘇晚晴的男人,到底長得是什么模樣,有什么天大的能耐,能娶到蘇師長的寶貝女兒。
戰(zhàn)士們的眼神里,從期待變成了失望。
這個蘇師長的女婿,的確是一表人才,高高大大,可也就那樣吧,像個小白臉。
感覺沒什么太出奇的地方。
這幫兵蛋子還以為蘇醫(yī)生的男人,會是個三頭六臂的猛人呢。結(jié)果就這?
他們甚至覺得,跟在林文鼎身后的四個的尼泊爾人,更能滿足他們的獵奇心。
就在哨所戰(zhàn)士們鬧哄哄的時候,營房里走出來兩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國字臉,不怒自威的中年軍官,正是哨所的所長何大偉。
跟在他身旁的,則是林文鼎的大舅哥蘇振華。
“都他媽看什么看?!沒見過人啊?!”
何大偉一出來,就對著這幫看熱鬧的士兵,扯著嗓子咆哮。
“全體都有!集合!列隊!”
鬧哄哄的戰(zhàn)士們瞬間安靜下來,用最快的速度,在院子里集合,站成了整齊劃一的方隊。
“向軍屬同志,敬禮!”
“唰!”
幾十名邊防軍戰(zhàn)士,齊刷刷地挺直了胸膛,對著林文鼎,敬了一個標準無比的軍禮!
所長何大偉快步上前,緊緊握住了林文鼎的手,眼神里充滿了真摯的悲痛和同情。
“小林同志,蘇醫(yī)生的遺物,我們已經(jīng)幫你整理好了。”
何大偉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所以你想來邊境看看,我們也沒有阻攔你。但哨所不是你們能長待的地方。等明天天亮了,就走吧。”
大舅哥蘇振華繃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但那雙早已哭得通紅的眼眶,卻徹底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悲痛。
林文鼎的心情也變得無比沉重。
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目光堅定地看著兩人。
“何所長,我相信晚晴她一定還活著。”
“這次過來,叨擾你們哨所,實在是不好意思。為了表示感謝,我給你們帶了份大禮。”
聽到“大禮”兩個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蘇振華和何大偉,都下意識地以為,林文鼎說的大禮,是他采購來的一大車新鮮蔬菜和魚蝦。
“還愣著做什么?!”蘇振華立刻對著身后的戰(zhàn)士們吼道,“趕緊的,上去幫忙把東西都搬下來!”
“不用!”
林文鼎立刻出聲制止。
開什么玩笑,卡車上藏著兩箱子軍火。要是被這幫兵蛋子翻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點小事,我的人就能搞定。”林文鼎對著身后的四名廓爾喀兵一擺手,“你們四個,去把車上的菜和魚,都搬下來。”
“是!老板!”
四名廓爾喀兵立刻行動起來,將一筐筐新鮮的蔬菜和活蹦亂跳的魚蝦,從車廂里搬了下來,堆在了院子的空地上。
哨所里的戰(zhàn)士們看著這些久違的美味,一個個都露出了垂涎欲滴的表情,就差流哈喇子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的時候。
林文鼎突然轉(zhuǎn)身,跳上了卡車的后車廂。他走到車廂最里面,然后猛地抬起腳,狠狠一踹!
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眼睛上還蒙著臭襪子的越國敵特,嗷地一聲慘叫,直接從將近兩米高的車廂上,被踹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林文鼎從車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指著地上那個還在不斷蠕動的敵特,云淡風輕地說道。
“何所長,這才是我給你們帶來的大禮。”
“這家伙,應該是個越國的敵特。從防城港的菜市場就跟上了我們,一直攀在我的車底盤下面,被我半路上給揪了出來。”
整個哨所,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掉下來了!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文鼎,又看了看地上那個被捆成粽子的倒霉蛋。
來哨所的路上,順手就抓了個越國敵特回來?!
這他媽是什么科幻故事?!他們天天巡邏放哨,卻連一個敵特都沒有抓獲過。
蘇醫(yī)生的男人卻輕輕松松做到了!真是神了!
之前那些覺得林文鼎平平無奇的戰(zhàn)士們,此刻仿佛臉被打得啪啪響,對林文鼎欽佩的五體投地。
蘇振華和所長何大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狂喜和震驚!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林文鼎竟然會帶來一個天大的驚喜!對于法卡山哨所來講,至少也得是個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