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復幾次,陸明桂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站在門邊,壓根就沒有推開。
她有些著急,這又是咋了?猜的難道不對嗎?
莫非她只能去那個地方一次?
那自己不真成騙子了嗎?
竟然騙了人家小哥兒五個大肉包子!
想了想,她干脆沿路返回,去看另一道門,兩條腿邁得飛快,這次倒是一推就開了,自己重新站在木箱旁邊。
這就是能回家,但那邊進不去。
陸明桂心下不解,干脆又伸手去摸木釵,如此進出幾次。
她算是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觸摸木釵就能進去白房子。
但是通往那個買菜地方的那道門,卻不一定能打開。
原因是什么,陸明桂想不明白,估計其中還有什么關(guān)節(jié)。
為了防止每次進來搞不清楚哪一道門是回家的,哪一道門去那個菜市場的,她就拿了一根麻繩系在了回家的這道門上,好做個標記。
剛把繩子系好,她余光瞥到地上有個黃色的東西,走過去一看,卻是一根掉落的金針菜。
已經(jīng)過去大半天了,金針菜看上去卻新鮮的如同還在枝頭一般。
這讓陸明桂有些詫異,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能進這個“白房子”,金針菜也能落在這里,那是不是這里可以放東西?
那能不能把木箱子也搬進來?眼下正好趁著家里沒人試一試!
她推開白房子的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nèi)。
木箱子又大又重,她搬不起來,只能一手摸著木箱子,一手去摸木釵。
為了能夠順利將箱子搬進去,她心中還默念:“我要搬箱子,我要搬箱子。”
沒想到還真如她所想,白光之后,她和箱子一起出現(xiàn)在了白房子里。
“真稀奇,想搬就能搬了?”
“那豈不是能放進來很多東西?這白房子可真是個寶貝!”
陸明桂心中蕩起巨大的喜悅,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家徒四壁,有什么東西能放進來?
罷了,她還是先把箱子放回去,省的被人看出什么來。
當下念頭一動,再次睜開眼,就已經(jīng)回到了房間內(nèi),身邊正是那個大木箱子。
一切如常。
想了想,陸明桂目光看向箱子上的銅鎖。
既然東西能放在白房子里,那這個鎖還要了有什么用?
說不定老大一家還以為自己藏了多少私房錢呢。
她干脆拿了一個藍布包,把裝銀子的荷包,白砂糖,雞蛋包在一起,還有剛才那一袋子肉包子,全部放進了白房子里面。
這下箱子里就空的很,只剩下兩件破衣服了。
剛處理好一切,陸明桂聽見院子里傳來動靜。
她將紅票子小心翼翼揣進衣服里袖袋里,打開門走了出來。
就看見滿滿正在把昨天的小爐子拿出來,這是準備給她娘熬藥呢!
滿滿見她從屋里出來 ,也有點吃驚:“阿奶,你啥時候回來的?”
“我一直在屋里,都沒看見阿奶。”
經(jīng)過這兩天,她對陸明桂的態(tài)度親昵了不少。
陸明桂也笑道:“這不剛回來嘛,滿滿都會熬藥了?”
“真是阿奶的乖孫女。”
滿滿被她夸的不好意思,小聲回答:“昨天看見阿奶熬藥,我就會了。”
“真聰明,阿奶和你一起熬,你娘呢?”
“娘在給弟弟縫衣裳呢。”
她也盼著娘肚子里是個小弟弟,這樣金寶欺負她的話,就有人護著她了!
陸明桂點點頭:“那就不去吵她,我們先把藥煎了。”
祖孫倆生火煎藥,忙的不亦樂乎。
等到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這藥就算是煎好了。
眼見著已經(jīng)快要晌午了,宋大智兩口子還沒有回來,而大房家的三個孩子也不知道在哪里瘋玩。
沈菊葉撐著身子走出來:“娘,晌午做點啥?我去做飯。”
她忙習慣了,哪怕這兩天婆婆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在床上躺著,她還是下了床。
聽她問話,陸明桂也回憶了起來。
就算不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宋家的晌午飯也比別人家吃的好一點。
中午除了雜糧稀飯,咸菜之外,還是會有黑面饅頭,或是野菜團子。
兩個孫子有時候主動提出要吃雞蛋,陸明桂便也煮一碗野菜蛋花湯,或者煮雞蛋給他們吃。
特別是在胡翠花和宋大智兩張巧嘴哄騙之下,她更是經(jīng)常掏銀錢出來買些吃的。
大房一家三個孩子也嘴甜,吃到了東西便圍著她討好:“阿奶最好了!”
“我們最喜歡的人就是阿奶!”
從前她吃這一套,可現(xiàn)在想到這些,陸明桂就渾身不舒服。
她摸了摸滿滿細軟的頭發(fā),這才對著沈菊葉說道:“晌午不用忙活了,咱娘仨有東西吃。”
“你回去躺著,這藥馬上好了,你先把安胎藥喝了。”
沈菊葉不明所以,有東西吃?哪里有東西啊?
她咋覺得婆婆最近變化特別大呢?
從前婆婆對自己很是疏離,說不上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但是現(xiàn)在的婆婆真的比以前好得多,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女兒一樣。
而且滿滿還說了,昨天金寶欺負她,都是她阿奶護住了她。
從前婆婆只會說“小孩子打鬧別較真!”
現(xiàn)在卻愿意為滿滿打了金寶一頓,這屬實讓她覺得意外。
沈菊葉沒有別的奢望,她嫁過來這些年,不怕苦也不怕累,只盼著閨女能過得好。
只要婆婆心里有滿滿,她做再多也心甘情愿。
哪怕大河死了,她也會孝敬婆婆一輩子!
此刻,她看著婆婆忙碌的身影,心里漸漸生出了些許暖意。
陸明桂見日頭尚早,先去灶間燒了一鍋糙米粥,又去白房子里拿了綿白糖出來,放進粥里攪拌開。
細看綿白糖,又看出幾分不一般來,潔白如雪,顆粒細小,。
不像這邊的糖,大小顆粒不均勻,還帶著點黃色。
“也不知道人家這糖是咋做出來的,咋這么好看呢?”
她將糙米粥盛進木盆里,又小心翼翼撒了些綿白糖進去,綿白糖就像是雪花化成了水,幾乎瞬間就消失在了粥里。
原本平凡無奇的糙米粥立即散發(fā)出誘人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