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到時漾時,停頓了一下,還未付諸行動,就聽到它們魔尊發話:“當她不存在就行。”
黑煙逐漸變換成一個男人,是魔族,他眼神不自覺的看了時漾一眼,下意識吞咽,然后被警告:“你要是動歪心思,我就把你吃了,正好還能恢復一下我受的傷。”
那魔族哆嗦一下,連聲說不敢不敢。
隨即,它開始說正事:“按照計劃,老三扮演您在魔界露了一面,那四位魔尊已經認定了您一定在魔界,現在達成了結盟,把魔界搞得天翻地覆,鐵了心想要干掉您。”
謝臨淵笑的懶洋洋:“我現在可沒興趣和他們斗。”
他找到了更有意思的東西。
那魔族飛快的看了一眼謝臨淵,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別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魔族:“……”
您這比喻有點惡心了。
但他嘴唇動了動,還是開口了:“恕小的直言,您明明可以去人間吃一頓恢復您的傷勢,但為什么就是不行動呢?”
殺戮肆虐暴戾是刻在每一個魔族的骨子里的,謝臨淵卻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他從不殺任何一個人,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但就是這樣一只魔,卻坐上了魔尊的位置,而且一坐就是兩百多年,隔壁四位魔尊都換了一百屆了。
謝臨淵似乎對它問的這個問題沒有興趣:“我沒有吃人的愛好。”
魔族還想再勸,但他到底已經跟從魔尊好多年了,知道自己再多嘴,恐怕就要被命令去做奇葩又羞恥的事了。
“你去繼續盯著他們,有情況再來告訴我。”
魔族消失后,在謝臨淵沒看到的地方,時漾睫毛顫了顫。
……
凌霄劍宗。
林溪正漫不經心的在指甲上涂著蔻丹,她的耳邊是女性的機械音,在匯報攻略對象的好感值。
【系統】:目前可攻略對象已開啟1/5,是否查詢攻略目標宋鶴眠好感度。
“是。”
【系統】:好感度為百分之八十。
林溪笑了,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接下來她只要在宋鶴眠面前扮演時漾的性格,再裝作無意撩一撩那個口嫌體正直的冰山,應該就可以通關了。
她又看了眼另外四個打著問號的頭像,心說,不急,在穿越之前,她熟通各類攻略向游戲,如今開始實踐,也是得心應手。
還好時漾平時都是面癱臉的死樣子,而且不常與其他弟子接觸,她只要潛移默化的把其他人對于自己性格的認知改變就可以了。
比如把他人眼里都陰沉面癱變成面冷心熱的大師姐。
這對前演員的她來說,簡直so easy。
“林師姐,時漾不見了。”
穿白衣的弟子匯報到,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女生的身體在顫抖,她在不久前被林溪哄騙吃下了一顆丹藥,但那丹藥其實是蠱,只是用了障眼法。
林溪說只要她違背她的命令,她身體里的蠱就會立刻引爆。
那蠱是用做任務的積分換的。
按林溪的說法,她需要一個替她辦事的心腹。
聞言,林溪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翻不起什么風浪。”
雖然她曾經是個站在頂峰的天才,但現在只是一個根骨都被廢除的廢物,再怎么折騰也不可能翻盤。
隨她去吧。
這是她最后的一絲善心。
林溪滿意的看了看指甲的顏色。
……
天亮時,謝臨淵問時漾:“扛和抱選一個。”
時漾死魚眼:“沒有更體面一點的方式了嗎?”
謝臨淵想了想:“把你頭遮上?”
時漾:“……算了,還是抱著吧。”
謝臨淵聳肩,麻溜的給她抱起來腳在地上一點,身子眨眼間已經飛出去數千米。
女生的體重很輕,輕到要不是能看見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都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
時漾抓著他胸前的衣襟,給他指路。
事實上在出發前,時漾還下意識掐了個訣,然后云在飄,風在吹,周邊一點變化都沒有。
她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其實還沒有接受自己一息之間從云端落入谷底的感覺,時漾垂下眼瞼,遮住眼底落寞的情緒。
不久后,兩人穿著凡間的衣裳,抬頭看著樓上對他們笑瞇瞇揮手帕的女人。
謝臨淵吹了個口哨:“隱居的地方挺特別的。”
旖糜樓,風都吹到了修真界和魔族、妖族的人間青樓。
兩人一進去,就被聞聲而來的女人們擠成一團。
“帥哥,有沒有興趣來和姐姐玩一玩啊。”
“哇,小妹妹長的好可愛啊。”
“你們是兄妹嗎?看起來長的不像誒,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好看了。”
“帥哥,我給你彈琴聽啊。”
“來我這,我跳舞給你看。”
謝臨淵但笑不語,時漾順勢貓到他身后,還是被捏了一把臉。
她面無表情的揮開她的手:“我來找林棲姐。”
那人調笑的臉僵了下,然后快速恢復正常:“小妹妹,我們這可沒有叫林棲的人,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去告訴她,她報恩的時候到了。”
女人神色一變,匆匆上去了。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時漾松了一口氣,被謝臨淵從后面揪出來:“拿我當擋箭牌用啊?”
時漾心虛的動了動鼻子,矢口否認:“沒有。”
的確是沒有。
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時漾轉移話題,給他介紹:“林棲是丹修,也是重金才能見上一面的花魁柳如雪,喜歡研究造福凡人的丹藥……當然,丹藥的價格讓人望而止步就是了。”
謝臨淵挑眉:“這不是普通的青樓吧?”
時漾不意外他能看出來:“雖說是在凡間,但其中有很多合歡宗弟子。”
不久后,那女人扶著樓梯走下來,恭敬的把他們帶入頂樓唯一的房間。
時漾本想讓謝臨淵在外面等她,但不等她開口,人就已經進去了。
時漾:“……”
如果情況不對,就將他推出門去吧。
房間里,一名穿著華麗的女子跪坐著轉頭看過來,目光從謝臨淵身上滑到時漾:“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說了你也不會信。
那名女子漂亮的像是精致的瓷器,一個眨眼就能迷倒一群人,男人們為了她打的頭破血流絕對不是夸張。
時漾第一次見她時心跳都漏了一拍。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當時說,只要提這個名字來找你,你就會答應來者的一切條件,到那時你和林溪之間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