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別的太久了。

時嶼嘴角的笑痕淡了一點，“以后不會了，它會熟悉我的。”

小滿是個沒良心的，好在小圓看到時嶼后對他有些好奇，好似認出了它，在小滿從時嶼身上跳開之后主動湊近了時嶼。

時嶼溫柔的把它抱了起來，“你乖，一會給你零食吃，不給它。”

南棲看他難得露出孩子氣的樣子莞爾一笑，“你要這樣，小滿會和你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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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在老爺子打算動身離開的時候，時嶼果真帶了南棲去見他，不過這目的可不是他向南棲說的那樣要南棲為自己求情。

他們約在了一家法式餐廳見面，在南棲去衛生間的間隙，時嶼告訴老爺子，“我要和她結婚。”

老爺子好似早就料到了時嶼會說什么，不過他沒有表態，只點了下頭問，“什么時候？”

關于什么時候時嶼還沒有想好，“盡快。”

他們兩個人談話的時候就像一對很普通的爺孫，對于前幾天的事心照不宣的選擇忘記，老爺子思考了一會兒，勸他，“你最近風頭正盛，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不如等以后穩定下來了再選擇結婚？”

這只是老爺子的建議，而時嶼注定不會聽從他，這次約老爺子和南棲一起吃飯只是為了告知老爺子這件事。

他等不及了，成熟穩重之類的詞語向來不是形容他的，他固然可以像老爺子說的等他穩定下來再和南棲結婚，可他對于把南棲綁在身邊的執念已經越來越深。

他就要這只小鳥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爺爺，我打算下個月和南棲求婚，如果她愿意，我會帶她回國去領證。”

他們兩個各說各的，誰也不聽誰的，老爺子還想說話，身旁的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先是頓住，然后無奈的搖頭，“小南是個好孩子，你對她好一點，知道你忙，不用特意來看我這個老頭子，等你們辦婚禮的時候再叫我吧。”

這話說出來，倒是有些無奈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勸不住時嶼，但沒想到這孩子直接把自己的話給忽視了。

他們兩個交談的時候，南棲就站在門口，聽到時嶼說要向自己求婚的時候，她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要不要...假裝沒聽到？

就這么辦吧，然后等時嶼向自己求婚的時候她再表現得驚喜一點。

她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等兩個人說得差不多的時候敲了敲門，推開門后屋內之人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臉上一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偷聽的行為被他們發現了。

好在這是南棲的錯覺，她坐在了時嶼身邊，老爺子也識趣的沒有和時嶼再說起他們結婚的事情，轉而說起了和南棲之前聊起的話題。

“小南想在哪里辦畫展？”

“啊？”南棲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著，“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還沒有徹底落實呢，辦畫展這個事情要一點一點的來，我現在只是個無名小卒，就算辦上畫展也不會有人愿意來看的。”

南棲接觸了伊芙琳女士后才意識到畫展并不是給各位熱愛藝術的人看的，這些來到展覽上看畫的人大多數是為了社交，為了辦畫展之人的名氣。

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南棲也只是提出一個設想，她要為熱愛的東西付出很久的時間和精力。

老爺子適時遞出一張銀行卡，“這算著我這個老頭子支持你辦畫展的鼓勵金，別跟爺爺推辭。”

南棲大方的接過，“謝謝爺爺。”

老爺子點頭，“都是一家人，談什么謝不謝的，有什么困難就去找小嶼，需要錢還是資源盡管朝他開口，不需要為他節省。”

南棲笑著，乖巧的點頭，“謝謝爺爺。”

一直以來南棲想要的都是獨立自主，她想要靠著自己做出一些成績來，想要脫離時嶼，害怕和時嶼的幫助會讓她迷失自己，可事實上她突然意識到了她生活的一切都有時嶼的影子。

芙麗在她離開之前曾經和她談心，告訴她靠著優秀的資源向上攀升是她的運氣，叫她不要抵觸，南棲的心沒有被芙麗女士的話而動搖。

可當她來到異國他鄉的地方生活，身邊的一切都在暗戳戳的幫助她時，她心里涌起一抹甜來。

這張銀行卡對于南棲來說依舊燙手，但南棲已經不會再推辭了，時嶼說要和她求婚...還說自己答應的話要回國去領證。

南棲想，她怎么可能會不堅定。

以往的那些動搖和猶豫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消散了，它沒有隨著這幾個月的分別而越來越深，在聽到時嶼提到求婚的時候，南棲已經在想要找誰來當伴娘了。

這頓飯吃的非常順利，最后老爺子是笑著離開的，南棲陪他喝了幾杯酒，臉上布滿了紅暈，翹著的嘴角一直沒放下來過。

時嶼扶著醉醺醺的她陪著她笑，“怎么這么開心？”

南棲才不會說是因為聽到他說起求婚才開心的，喝醉了的她依舊守口如瓶，咬著下唇悶悶的笑，“就是不告訴你。”

時嶼把她扶到了車邊，南棲順勢坐上了車，在時嶼上來的時候她的手攀到了他的脖頸上。

她鬧著要看時嶼的紋身，時嶼無奈的解開衣領，把胸口的紋身給南棲看，南棲看著看著又開始偷笑，然后把頭靠在時嶼的胸口上細數他的心跳。

司機目視前方，假裝自己不存在。

時嶼碰了碰她的側臉，“怎么了？”

南棲旁若無人，親了親時嶼胸口的紋身，在他抽氣的時候告訴他，“那個...我那個走了。”

時嶼還沒有反應過來，“哪個？”

看著南棲揚起的臉，那雙眸子帶著些盈盈的春意，時嶼的呼吸一滯，他喉頭滾動，沉聲道：“出去。”

南棲還以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她剛想直起身子就被時嶼按住了，隨后是前面的車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聲音很大，聽起來很急切，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