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他用的是星之呼吸,沒錯吧?
村田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恢復體力。
晴人先生居然還有除了玄彌之外的其他繼子?為什么他從沒聽說過?
啊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和晴人先生雖然是同屆通過選拔的劍士,說得上話卻完全算不上相熟吧。
炭治郎沒心情去管村田的想法,那只惡鬼因為險些被他砍中現在格外憤怒,卯足勁向他發起攻擊。
雖然是星柱的繼子,但說到頭來他學習劍術也沒有多久,大部分時間還是自學,應付起惡鬼來格外的吃力。
好在幾位鬼殺隊的隊員并不準備作壁上觀,他們一窩蜂圍上來準備以人海戰術堆死這個惡鬼。
在盛放的火焰中,又有兩個劍士摔落在地上,拼命的利用沙土鋪蓋掉自己身上的火焰。
連著釋放了幾次呼吸劍技,炭治郎的胳膊綿軟的像面條一樣使不上力氣。
幫不上忙!幫不上忙!
為什么不能早早的努力錘煉**!
炭治郎!打起精神來!
“轟!”烈焰惡鬼騰躍著將兩枚炙熱的火球扔向炭治郎。
不好!
炭治郎向后翻滾,火球在視線中逐漸放大,他甚至聞到了發絲被燙的卷曲的焦灼氣味。
呼!
一枚火球砸在了他額頭靠右的位置,火辣辣的灼痛感傳遞到大腦,讓他無法分辨出另一枚火球的位置。
要糟糕了。
炭治郎心里這么想著,腳步還在努力的向后倒撤。
突然間夜晚好像襲來了一陣涼爽的海風,濕漉漉的帶著能夠驅散灼熱的水汽。
一個穿著水波紋和深紅色羽織的年輕男子一把將他向身后扯去,然后沉默而平靜的拔刀向前。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擊之潮。”
刀光如潮汐般向前涌去,男子的劍術十分高超,竟然能在那種姿勢下快速的向前揮出多段攻擊。
那只烈焰惡鬼幾乎全無還手之力,只在一瞬間的詫異后,便破碎成了一堆尸塊,在黑暗中燃燒起來。
“呼呼呼……”
炭治郎劇烈的喘息著,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年輕男子平靜的還刀歸鞘,藍色的眼睛中古井無波。
仿佛他剛才斬殺的不是什么惡鬼,仿佛他所在的位置不是人間煉獄。
炭治郎翕動鼻翼……什么也沒聞到。
村田倒是長長的松了口氣:“太好了義勇……先生。”
男子轉過頭,同他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叫隱來收拾局面吧。”
接著他把目光放在炭治郎的身上:“你使用的是星之呼吸,小鳥游晴人是你什么人?”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這個叫義勇的男子對星之呼吸非常熟悉。
“晴人先生是我的老師。”炭治郎回答道。
“果然。”
男子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站在黑夜中,滿頭黑發隨著夜風搖擺。
“我是富岡義勇,是……你的師叔。”
……
匕首劃開晴人的肌膚,殷紅的鮮血順著手臂流淌而下。
在珠世的注視下,新鮮的傷口片刻停止了流血,并且正在逐漸愈合。
“這算是……成功了嗎?”
本來已經緊繃神經的晴人微微松了口氣,至少這次和他之前經歷過的三次注射相比,算是最平靜的一次了。
“我大幅度的減少了藥劑中玄彌血液的含量,這可能就是為什么這一次不會再出現那么恐怖和夸張的增殖。
可是相對應的,恢復能力也減弱了許多。”
珠世在筆記上筆走龍蛇,她口中念叨著一些專業術語,晴人一個字都沒能聽懂。
“接下來呢?”
“至少一個禮拜的觀察期,你需要每天記錄身體的各種變化,我待會兒會給你一張表,就按照表上記就好了。”
珠世也微微的松了口氣,經過了漫長的藥物研發,她終于取得了一點點成效。
她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安全的閾值下限,現在需要在這個下限上逐步增強藥劑。
愈史郎輕輕的敲了敲門:“珠世大人,晴人的鸚鵡在外面。”
嗯?出什么事了?
晴人走到屋外,抬起手臂讓蒼空落在他的指尖。
……
炭治郎局促的坐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蝶屋,眼睛里透露了些茫然。
渾渾噩噩的一晚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受傷了,肯定會非常著急的。
自稱自己師叔的富岡義勇一路上跟著隱,將在云取山村莊里受傷的劍士都運到了這個看起來像醫館的地方。
“他不是鬼殺隊成員。”負責接收患者少女起先有些不安。
“他是晴人的徒弟。”富岡義勇這么說道。
這句話就像是什么通行令牌一樣,另一個少女托著藥物走過來,為他清洗傷口涂抹藥物,炭治郎注意到她的頭上戴著一個紫色的蝴蝶發夾。
“你是晴人哥的徒弟?”她的動作快速而輕柔,稱呼晴人先生的語氣也十分熟稔:“你叫什么名字?”
“炭治郎,灶門炭治郎。”炭治郎回答道:“請問我的家人……她們還在山上,如果不知道我的去向,她們會非常擔心的。”
“啊拉啊拉,這個不礙事的,隱者們會處理的非常合適,他們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可是禰豆子,禰豆子她知道晴人先生的事情,哈……希望她不會多想吧。”
現在只能快速的包扎完之后回家去,只有回到了家里弟弟妹妹和媽媽才不會著急。
少女的眸子突然瞇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炭治郎的錯覺,她手上的力氣好像比剛才大了一些。
“禰豆子?那是誰?她和晴人哥很熟嗎?”
“那是……我的妹妹。”
少女仔細的打量著炭治郎稚嫩的臉龐:“啊~是個小孩子啊。”
她的動作重新輕柔了下來,眸子里也帶上了笑意:“如果你以后會成為鬼殺劍士的話,說不定要經常和我打交道。
我的名字叫做忍,蝴蝶忍。”
炭治郎懵懵懂懂的點頭,記下了這個名字。
蝴蝶忍幫他處理好傷口后,一個少女走上前來,在蝴蝶忍的耳邊輕語。
“忍姐姐,晴人先生來了。”
哦?是什么味道?
炭治郎不由得翕動鼻翼,他嗅到了一陣清幽的芬芳。
像是什么花趁著無人知曉而悄然綻放。
數年后,炭治郎才明白過來。
那確實是一種花開,是少女的心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