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雨眠帶著安安寧寧,許招娣和許安瑤,秦母,又一起去了派出所,把昨天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
秦母:“事發很突然,他沖過來拽著寧寧就往河邊跑,我就趕緊追,追到的時候,寧寧已經被他按在河里了。”
“我一把推開他,就想去拽寧寧,那孩子勁兒大的很,一下子就把我推河里去了。”
許招娣:“我從軍區接了孩子回去,我們回村的話是不走那條小路的,我是聽到有人喊孩子落水了,就趕緊跑過去看,看到是寧寧和秦嬸,我那會兒嚇得都不知道該咋辦了,也忘記自己不會水了,直接悶頭就扎進去了。”
秦母:“什么沒救人,我拖著招娣上來的時候,她們還想攔我呢!”
“她們是不至于想害死我們,但是,折騰一下也是有的,反正都不是啥好人!”
做完筆錄之后離開派出所,許招娣和秦母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進派出所,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出不來了呢!”
姜雨眠趕緊拿出水壺讓秦母喝兩口水壓壓驚,又低頭看著始終拽著自己衣服的寧寧,“乖,媽媽陪著你。”
在找到幕后那個人之前,她會讓倆孩子一直待在自己身邊。
“招娣,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
“走,回家殺雞,讓娘給你們燉雞吃。”
許招娣連連擺手,“害,這算個啥事兒啊,當初要不是你幫忙,我們娘倆早死了。”
大概是這些話,許招娣反復說起過很多次。
許安瑤立馬揚起小臉沖姜雨眠笑了笑,“是啊,要謝謝伯娘。”
她們坐部隊的車回去之后,剛到家屬院,就被拽著問東問西。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聽說寧寧落水了,沒啥大事吧,去醫務室看了嗎。”
“那孩子好端端的為啥推人啊,有毛病吧。”
姜雨眠想著,可不就是有毛病嗎。
和大家伙閑談幾句之后,姜雨眠就趕緊回家了,秦父殺雞,秦母燒水,就連許招娣也跟著忙活。
反倒是姜雨眠,坐在廊下看著三個孩子寫字。
許安瑤比安安寧寧小兩歲,這會兒,拿筆都拿不穩呢,一個數字1,都寫的歪歪扭扭。
她正想著這件事情呢,秦勇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奶奶,你沒事吧。”
見到秦母沒事,他又趕緊去看寧寧。
確定大家都沒事兒之后,鄭重的朝著許招娣敬了一禮。
“謝謝,謝謝。”
他氣喘吁吁的走到姜雨眠身邊,“嬸嬸,我剛知道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點讓人通知我啊!”
姜雨眠沖他招了招手,“你搬個凳子坐下說,太高了,我仰的脖子疼。”
哦哦。
秦勇趕緊搬了個小凳子坐下,聽姜雨眠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其實姜雨眠反復說,也是在理清思路的過程,突破口是在那個孩子身上,只是他說不清那個人到底是誰。
其他人,只承認自己有點落井下石。
她們阻攔秦母和許招娣上岸,也算是犯了錯,被關了幾天。
“怎么著,以為小叔不在家,她們就敢無法無天了是嗎,我要是在場,非得狠狠的揍她們一頓。”
姜雨眠也想啊,只是,公安同志到的太快了。
她要是再動手,這會兒被抓起來的,可能就是她了。
不過,也還是要感謝一下宣傳部的領導,人家也確實是好心幫忙。
家屬院里兩個參與進來的,提著東西過來賠禮道歉,姜雨眠根本沒搭理。
人已經被關進去了,家屬來道歉?
她也有不接受的權利。
“日久見人心,這話是一點都沒錯的,不管平時處的多好,牽扯到利益的時候,立馬就起殺心!”
“對老人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算了,你們的道歉我也不敢接受,說實話,我害怕這桃酥里,下了老鼠藥,再把我們全家都毒死了!”
“等秦川回來,就得準備一院子的棺材給我們哭墳了!”
嘶——
要不說,嘴毒還得是姜雨眠,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而且,她看似罵的是自己,實則是把整個家屬院都罵進去了。
是啊,這幾年,姜雨眠在大院里幫了大家不少忙,真遇到事情的時候,竟然真有人敢對老人孩子下手。
“姜妹子,你這話”
姜雨眠冷冷的打斷她,“我覺得我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請問你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請離開吧。”
“對了,你們兩家,以后見到我記得繞道走,要不然,萬一我控制不住脾氣對你們又打又罵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好好說話的時候她們不聽,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以后不要再有任何往來。
很快。
家屬院里的其他人,也紛紛和那兩家,劃清界限不敢再來往。
接下來幾天,姜雨眠去上班的時候,都會帶著安安寧寧,讓他們倆待在辦公室里。
一直等到那兩位從派出所出來之后,提著東西來秦家賠禮道歉,也被秦母拿著大掃把趕出去了。
“我呸,動不動說別人黑心爛肺,你們才是,你們全家都是!”
“滾滾滾,以后離我們最好八丈遠,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別來沾邊!”
一想到自己這么大年紀了,拖著許招娣先往岸邊爬,她們不僅不幫忙,還陰陽怪氣,還指桑罵槐,甚至,還悄悄的攔著不讓她上岸。
這跟直接把她逼死有什么區別。
你路過不想救,可以理解。
畢竟,人家也沒有那個責任和義務去救,但是,對老人孩子動手,那就是不能忍!
這下,別說廠里的招工名額了,就算是家屬院,她們也待不下去了。
吃瓜看熱鬧的石印花,笑呵呵的看著她們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
“要我說你們也是,真窩囊,走之前,跟她干一架啊!”
反正她是一點都不喜歡姜雨眠,事兒真多,總覺得她是最厲害的,咋滴,別人都是大傻子唄。
“真的,你們倆去拿著棍,沾點屎,她那么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肯定受不了這些。”
“你們倆打她自己,還是很有把握的,反正都要走了,痛痛快快打她一頓,不是走的更瀟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