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也是不錯了。”
“沒想到真是一語成讖,太過依賴我的卦象,反而使我滿盤皆輸。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何畢方之火比普通妖詭更具靈性,但在之前卻從未表現(xiàn)出來。”
陶嚴(yán)塵對妖詭的誤判,以及情報的出入,讓他和黑蛟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對于這個問題,阿戌只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或許,畢方之火寄生了人類之后,也在成長。”
黑蛟軍之前追剿畢方之火的時候。
這妖詭還處處透著笨拙,只是被追著亂竄,展現(xiàn)的寄生手段十分單一,根本沒現(xiàn)在這般詭譎莫名。
“妖詭的智慧,也能一同成長?倒是從未聽聞。”
陶嚴(yán)塵俊美的面容,此刻也說不出來的狼狽,他看了看面前的阿戌,笑了起來,“罷了罷了,等下若是實在撐不住,你記得將我殺了,若能死在阿戌的手里,也是挺有趣的。”
“我在書本上看過一個好玩的故事,說是母螳螂在懷孕之后,也會吃掉公螳螂,化作自身的養(yǎng)料。”
他的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莫名有著幾分陰森、癲狂。
阿戌微微皺起了眉頭,繼續(xù)將破碗里的心頭血,涂抹在陶嚴(yán)塵的背后,“少爺,我不吃人,更不是母螳螂。”
碗底很快見空。
她起身站了起來,準(zhǔn)備離開破廟,“儀式還沒完成,你不要離開這個圈,我再去附近看有沒有逃出來的人。”
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別無選擇。
哪怕是陶嚴(yán)塵之前的武師手下,她遇上了也只能誘殺之。
“魏管家呢?”
陶嚴(yán)塵看著那曼妙的背影,出聲叫住。
對于他而言。
黑蛟軍也好,那群武師手下也罷,都是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只有從小就跟著他的魏管家,還有阿戌這個清高孤傲的女人,才是他所看重的。
“不知道,兇多吉少吧。”
阿戌冷漠的撂下這句話,就輕飄飄的離去了。
那綽約的風(fēng)姿,融入進了黑暗之中。
......
......
因為之前被追殺的時候,是到處亂轉(zhuǎn),所以姜景年費了老半天勁,才完全走出了茂密的從林地帶。
之后靠著頭頂?shù)脑鹿獗鎰e方位,翻過了幾座小山丘陵,來到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土路,眼看就快要走到一處官道的時候,卻聽到另一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隨后。
土路附近的一片小樹林里,走出來一個曼妙的面紗女子。
姜景年微微一愣,這個身姿火辣的面紗女子,他自然有印象,就是之前和陶嚴(yán)塵、魏管家站在一起的女人。
‘這女人在這里,那陶嚴(yán)塵和魏管家呢?’
‘魏管家是不是也在附近?’
陶嚴(yán)塵的所有手下之中,姜景年最怕的不是士兵和其他江湖武師,而是那個可以渾身上下透著無形屏障,并且雙手能夠撕裂火浪,還能變成兩米壯漢的魏管家。
就算沒有直接交過手。
但光從對方那種夸張的表現(xiàn)力來看,姜景年就自知不敵。
畢竟,他的血核力量最多就是充盈在皮膜之中,哪里能夠透體而出形成屏障的?
即使有心靈鞭笞偷襲,他也擔(dān)憂之后能否破開對方的防御。
因為顧忌魏管家在附近,姜景年猶豫了幾秒,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動手。
至于阿戌,看到不遠處衣衫破爛,渾身都是灰塵和枯葉雜草、宛若難民的男人之后,眼前瞬間一亮。
又是一人之心。
“是你,那個什么通達鏢局的鏢師。”
“你也從妖詭那邊逃出來了?可還見到其他人?”
之前征召進來的鏢局眾人,阿戌叫不出這些人的名字,但看到模樣、身形后,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她說著話,一臉淡漠的走過去。
“沒有見到其他人,都走散了。”
“這位大人,不知魏管家和陶公子是否安全返回了?”
看到往自己這邊走來的女人,姜景年的臉上,堆起招牌式的憨厚笑容,身形卻是在緩緩后退著。
阿戌看到對方后退的模樣,秀眉一皺,語氣之中依然是略帶冷漠,“魏管家自然就在附近,至于少爺?shù)南ⅲ阋粋€押鏢的泥腿子,根本不配知道。”
“兩人都不在?”
聽到這話,姜景年眼神一閃,突地停住了步伐。
“???”
阿戌原本清冷的面容,也露出幾分驚愕之色。
這個難民一樣的家伙。
在說些什么呢?
她剛才說了這種話嗎?
“看來,我猜對了。”
姜景年的笑容瞬間收斂,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情緒,“這位大人,你可能不太會撒謊。”
月色下。
他的身影不再后退,而是突地前沖,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奮力撲向不遠處還有些發(fā)愣的阿戌。
“混賬!你竟敢對我出手?!”
阿戌倉促之間。
修長的大腿高高踢起,與對方剛猛堅硬的拳頭對上。
嘭嘭嘭——
隨后,又是拳腳接連數(shù)下的對撞。
對于阿戌的斥責(zé)聲,姜景年根本不接話,只是一言不語的出拳,再出拳。
阿戌作為煉髓階的武師,和這個看上去拳法笨拙的鏢師對上之后,越打越心驚。
對方每一次出拳都異常沉重,交接的位置有些悶痛。
而對方雖然速度不如她,然而就算挨了幾下踢擊之后,也是猶如沒事人般的繼續(xù)出拳。
猛出。
猛出!
一套太極金剛?cè)诮澳甑氖掷镞叄虻幕⒒⑸L(fēng)。
他整個人都沉迷在這套剛猛十足的拳法之中了,而對方這個身姿曼妙的女人,在他的眼中,就好似在練武場對練的木樁一般。
‘為何氣血程度不過煉骨階,也能和我打到如今的地步?’
阿戌的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在和她的對拼當(dāng)中,對方展露的力量,最多也就煉骨階段,但這防御能力的恐怖,比她這種煉髓武師卻不遑多讓。
再加上之前她本就受了傷,騰挪之時有所遲鈍。
一時間。
居然在對方剛猛的打法之中落了下風(fēng)。
‘不好,這家伙耐力比我強!’
‘再打下去,要輸!’
阿戌清冷的面容,終于露出幾分慌亂。
然而這個時候,她自信速度比對方快,所以不急于逃跑。
而是猛地摘下自己臉上的面紗。
白色的面紗脫落。
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面容。
更為獨特的,是她的紅唇輕啟之間,竟是吐出帶著幾分香甜的煙氣。
那股微醺的氣味。
在空氣之中飄蕩開來,暈染了幾分粉紅色的光澤。
‘有古怪!’
這股莫名的香味,差點讓姜景年的身形一滯,手腳都有點乏力起來。
不過,下一個瞬間。
【心靈鞭笞】。
獨屬于姜景年的特性力量。
在此時,再度激發(f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