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淼一個孩子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手已經(jīng)抖得不成樣子了,聲音帶著一些絕望喊著沈譽救命。
脆弱無助的聲音,沈譽聽在耳中,急在心上。
他沈譽不能、不能就這樣認命,他要想辦法起站起來。
強大的信念感瞬間就傳遍了沈譽的身體,他嘗試的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居然可以動彈了。
欣喜之下,沈譽趕緊睜開了眼睛,眼睛居然也可以睜開。
劉淼握著沈譽的手,原本是一片冰涼,突然,一陣溫?zé)峄氐搅俗约旱氖中奶帯?/p>
在緊張中回頭看了架子車上的沈譽一眼,居然看到沈大哥睜開了眼睛。
“沈大哥?”
緊張的應(yīng)對著狼的牛似刀,聽到劉淼這孩子猛然喊了一聲沈大哥,有些不理解。
頭也不回的沖著劉淼喊道:“這個時候叫什么師傅,不應(yīng)該叫牛大哥來給俺助助勁兒嗎?”
身后的劉淼并沒有應(yīng)答,而是又呆呆的喊了一聲沈大哥。
牛似刀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轉(zhuǎn)身一看,居然看到原本孱弱不堪的沈譽在架子車上坐了起來。
嚇得牛似刀左手的玄鐵菜刀直接掉入了戈壁的沙子中。
遠處的狼又嚎叫了一聲,牛似刀渾身打了一個寒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也顧不上和沈譽說什么,趕緊從地上撿起了那把玄鐵菜刀。
現(xiàn)在有刀在身,可是他們的保命符。
他再次聚精會神的和月光下的頭狼四目相對。
沈譽雖然找到了些力氣,能夠勉強坐起來。
可是身上的力道并沒有完全恢復(fù),他嘗試著有其他的行動,但是都失敗了。
不過沈譽醒了這件事,對牛似刀的鼓舞很大,只見他比剛剛更有了精神,使勁兒地揮舞著手中的玄鐵菜刀。
“師傅,你放心,這些小雜碎就交給俺了!”
沈譽微微低下頭,眼神一凜,并不將牛似刀吹牛的話放在心上。
而是低聲沉靜的說:“前面這匹狼就是頭狼,它剛剛這樣嚎叫,我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被狼群包圍住。”
原本只是一匹狼,就已經(jīng)夠劉淼和牛似刀到兩個人的小心臟吃上一壺了,現(xiàn)在聽醒來的沈譽這樣一說,兩個人頓時嚇得腿腳發(fā)麻。
劉淼帶著哭腔問沈譽:“沈大哥,那我們現(xiàn)在要逃嘛?要往哪里逃?”
沈譽看了眼四周,雖然現(xiàn)在還不確定狼群已經(jīng)進行到了什么位置上,可是這茫茫無際的戈壁灘上,他們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肖一會的功夫,很快就會被這些狼尋跡而來。
沈譽握住了劉淼的肩頭,對上了他慌亂無措的眼睛,給了他一個沉定的安慰。
“淼淼,你看著沈大哥的眼睛,從現(xiàn)在開始聽著我的吩咐去做。”
不知為何,剛剛還異常的慌亂無措,這會兒看到沈譽墨色的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神,劉淼瞬間覺得自己安定了下來,就像一個漂泊無依的游子,終于找回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
“去將那邊的火把點的旺旺的,周圍都點上,然后再每人拿著火把揮舞。”
雖然不懂沈大哥這樣的做法是為何,但是劉淼還是大著膽子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了。
只有牛似刀仍然揮舞著菜刀,嘴上還大大咧咧的說著。
“師傅您放心,俺搞得定的。”
都到了這樣危急的時刻,還有人要逞能,沈譽不禁有些生氣。
“牛……似……刀!”
三個字不威自怒,讓牛似刀原本發(fā)顫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口,乖乖放下了手中的玄鐵菜刀,也照著沈譽的吩咐去做了。
牛似刀和劉淼的速度都非常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周圍都被火把照得一片通紅。
狼群好像也被眼前的盛況給唬住了,停在了原地,不敢前進。
看到這樣的情況,牛似刀臉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有些感慨的站在沈譽身后吹他的彩虹屁。
“師傅就是師傅,出馬就是不一樣!”
沈譽心中的擔(dān)憂并沒有減少很多,他知道狼是害怕火的,可是這些火只能維持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待到這些火苗熄滅的時候,就是狼群進攻他們的時候。
他們?nèi)诵枰谝混南愕臅r間內(nèi)想出破解眼前困境的方法。
死腦,快想啊!
“過來呀,過來呀,你們給俺過來呀,你這些小崽子們!”
牛似刀揮舞著手中的火把,不斷地朝著頭狼挑釁。
只是戈壁灘上的頭狼似乎并不領(lǐng)他的情,它就站在皎潔的月光下,深邃的眸子森森然地對峙著他們?nèi)齻€人。
全身的毛發(fā)在月光的照耀下,油光水滑的。
它的頭顱微微揚起,像是一個驕傲的常勝將軍。
大概是剛剛當(dāng)上了這個狼群的頭狼,眼前的這匹狼表現(xiàn)出了出人意料的沉著和冷靜。
讓沈譽這個往日里頗為胸有成竹的人,心中也經(jīng)不住有了幾分慌亂。
可是即使心中再慌亂,他表面上也鎮(zhèn)定自如,而且死死地盯住了頭狼那綠瑩瑩的眼睛。目不斜視的和它對峙。
畢竟在戈壁灘上生存了這么久的狼群,想必他們已經(jīng)熟悉了當(dāng)?shù)氐纳鷳B(tài)環(huán)境,肯定是不缺吃的東西的,自然也不會將他們?nèi)龡l人命放在眼中。
沈譽瘋狂地集中精神,腦海里回想著現(xiàn)代關(guān)于狼群的知識。
可惜現(xiàn)在再怎么集中精神,腦海中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
沈譽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秉持著我進敵退的原則,接過了劉淼給自己遞過來的火把。
剛剛的慌亂讓那匹頭狼無暇顧及周圍的人,現(xiàn)在環(huán)境稍稍安定了下來,頭狼的視線和沈譽直接相見。
一狼一人相互僵持了有半刻鐘的時間。
大抵已經(jīng)到了狼的極限,它扭過身子,沖著月光長長的哀吼了一聲。
周圍的狼群也緊跟著躁動了起來,似有撤退的跡象。
沈譽看在眼中,懸起來的心也慢慢放了下去。
她是看清楚了頭狼的想法,可是不一定所有人都看的明白。
原本安靜入雞的狼群,突然騷動起來,讓前面的牛似刀嚇了一跳,直接伸手扔出了手中的火把。
本就已經(jīng)沒有多少燃料的火把,現(xiàn)在被牛似刀猛地一下扔到了地上。
僅剩的火苗也徹底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