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隱隱浮現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情緒：難道這是……吃醋？

她當然有足夠的自信，比起墨玖璃，她論身份、論修為、論地位皆在其上。

可女人之間，哪怕再冷靜，終歸會在年齡二字上生出心結。

她雖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實則已過百齡，而墨玖璃，卻是真真正正的年輕女修……

旁邊眾師姐師妹自然不知柳千童心中所想，眼見陳之安得寵，也忙著順水推舟、討好賣乖。

“是啊師尊，陳師弟這個辦法甚妙！”

“殺人誅心，好！是個狠招！”

“陳師弟當真高招啊，佩服佩服！”

……

眾人七嘴八舌，氛圍倒是比剛才圍剿墨玖璃時更加熱鬧了。

到了這一步，柳千童也不好當眾否決，何況這是陳之安第一次主動，她若回絕，只怕他心里不快。

“那你說說，具體到底怎么個辦法？”

她望著陳之安，目光平靜，似是在詢問，又像是在暗暗打量。

也許，她想借這個機會看看：這個小安，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師尊放心，我的辦法絕對能讓她生不如死。若師尊不放心，大可以在旁邊觀摩，保證讓師尊滿意。”

陳之安聲音不高，卻意味深長，甚至還意味深長地掃了墨玖璃一眼。

這話一出，場中氣氛驟變，眾女眼神各異，有人怔住，有人眼角微挑，有人掩唇輕笑。

這陳之安不像之前那種廢物人設啊！

一時間，聯想到師尊對他的態度轉變，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出種種猜想。

“行了，你處理吧！為師相信你。”

柳千童眉頭輕皺，臉色冷了幾分，語氣一變：

“不過為師有一個條件，出賣宗門者，必須生不如死，我要讓往后再無臥底膽敢潛入圣宗半步！”

陳之安立即拱手應道：“師尊所言極是，弟子遵命。”

這下，輪到墨玖璃臉色變了！

她再如何嘴硬不屈，也絕不能忍受被陳之安侮辱！

“你們這幫畜生！有本事就把我殺了！殺了我！！”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著，像是抓住了唯一的體面。

然而，全場寂靜。

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甚至眼神里更多的是嫌惡與不屑。

唯有陳之安，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冷意。

“魔教中人也會怕？你既然選擇臥底這一條路，就該做好接受任何結局的準備，生也好，死也罷，全都由我來定。”

話落，他根本不給墨玖璃任何選擇，直接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提起，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眾女注視著他們離開，神情各異，意味深長。

柳千童目送陳之安遠去，面上神色徹底恢復冰霜。

最后一絲柔意，被徹底封存。

她緩緩站起，聲音冷冽刺骨：

“沒想到，我堂堂圣宗，居然也養出內鬼，這一例不是終點，也絕不可能是最后一個！”

她冷冷掃視全場，目光如劍：

“你們，最好藏好了，別讓本座察覺！”

眾人如墜冰窖，一個個低垂著頭，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多喘一口氣。

……

另一邊，陳之安將墨玖璃一路拎回房中，確認無一人跟蹤，隨手布下數道隔音陣法，才“砰”的一聲將門關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玖璃面無血色，縮在角落，死死抱著自己，聲音發顫，“就算死，我也絕不可能從了你！”

她像只受驚的兔子，拼命靠墻，卻發現根本逃無可逃。

“呵……這會兒知道怕了？”

陳之安笑了，笑容中帶著邪氣，緩緩靠近。

“你再敢靠近一步，我……我立刻自刎歸西！”

說著，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塊碎瓷片，猛地抵住自己脖頸，只要一使力，便可血濺當場。

“呵呵……”

陳之安搖頭失笑，“你本就難逃一死，用這個威脅我？你以為我在意你活著還是死了？”

“而且，你覺得你死了……我就不能‘用’你了嗎？”

這句話，冰冷入骨，帶著令人心悸的嘲諷。

墨玖璃徹底崩潰了，眼淚奪眶而出。

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被人逼到這般絕境。

“好了，別裝了。”

陳之安手掌一揮，靈力震蕩，瞬間封住墨玖璃全身經脈，讓她連動一下指頭都不可能。

他淡淡道：“我若猜得不錯，你所謂的厭男癖好，不過是偽裝。目的就是降低存在感，隱藏身份，不讓人起疑。”

“可惜……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這圣宗竟真有高手能破你掩飾。”

墨玖璃怔怔望著他，終于不再反駁。

“求求你……求你殺了我……”

她聲音顫抖，淚如雨下，終于連求死都失了尊嚴。

“可以啊。”陳之安笑容燦爛，輕輕抬起她下巴，語氣柔和：

“什么時候我覺得舒服了，什么時候你就能死，畢竟，師尊的話，我可不敢違背。”

“陳之安！！你若敢羞辱我，我便化作厲鬼，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斷子絕孫！詛咒你……”

墨玖璃失控地咆哮，哪怕已被制住，仍拼命嘶喊，誓要以最后的唾沫反擊。

“說完了？”

陳之安輕描淡寫，“現在死，那可就太便宜你了。”

話音落，他一把扯住墨玖璃肩膀，身形一閃，瞬間從房間中消失。

……

墨玖璃只覺天地翻轉，胸口一陣暈眩。

等她回過神時，發現周圍已不再是圣宗的房舍，而是一片山水相間、鳥語花香的天地。

靈氣濃郁，風景清幽，仿若仙境。

“我……這是到了哪兒……”她下意識輕聲問道。

“準確來說，這是我獨有的空間小世界。”陳之安負手而立，面帶微笑。

他吸收靈泉之心后，終于依靠吞仙訣，竟然在體內凝出了一方小世界。

雖然目前只有一畝方圓，但已經具備獨立空間的雛形了。

待修為精進，此界亦會不斷擴展。至極致時，可凝十界歸一，吞天納地，登仙而去！

而靈泉之心，此刻正靜靜懸浮于這片天地中央。

“空間小世界？！”

墨玖璃望著周圍如夢似幻的景色，臉上寫滿了震撼，原本的驚懼與防備，在此刻也被短暫的不可思議所替代。

能有空間小世界的，還如此之大的，這世界只怕也沒有幾人了！

而就在此時，一抹熟悉的流光躍入眼簾，那顆通體晶瑩剔透、靈氣流轉的靈泉之心赫然浮現于前方！

“靈泉之心？！原來……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