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兩年身為鼎爐所造成的虧空嚴重,使得他的經脈如干裂荒原,突然獲得滋潤,反倒形成了一種吸力,令他消化能力飆升!
約莫過了一刻鐘,體內的靈力終于穩定下來,洶涌的沖擊也逐漸平息。
這靈泉之心,乃靈性至寶,根本無法封存于任何納戒之中。
正因如此,當年火魔教雖曾一度覬覦,卻最終未能帶走,才使得后續種種糾葛接連發生。
“這吞仙訣……只怕早已超越世間一切功法,不知我那位好師尊,如今是否已經察覺?”
陳之安嘴角一勾,眼中盡是譏諷之意,不再做多逗留,身形一晃,悄然離開禁地。
然而,剛一踏出陣法,卻猛地發現,禁地之外早有一人等候多時!
定睛一看,竟是火魔教新晉長老-肖處!
此人當年是他入門后的大師兄,兩人關系還算不錯。
“師弟?你怎么會在這里?”
肖處抬頭,眼中卻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芒。
“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大師兄,你們想找的靈泉之心,就在這禁地之中?!?/p>
陳之安擺擺手,搶先將話說道前頭。
“師弟大功,回去我必會親自稟報教主!”
肖處聞言毫不掩飾興奮之情,急不可耐地沖向禁地。
結果“咚”的一聲,他被陣法結界硬生生擋了回來。
哪怕他銅皮鐵骨,面對如此禁制,也只能吃癟。
“竟還有陣法禁制……”
肖處瞇眼,一眼便看出這陣法極為高深,并非尋常法陣可比。
“大師兄,這是柳千童那女人布下的陣法。我在圣宗幾年,她始終防著我,至今也未曾讓我踏足禁地半步。”
陳之安裝模作樣地抓了抓后腦勺,語氣中滿是無奈。
肖處當然不肯罷休,揮舞手中兵器接連轟擊結界,可無論他如何施力,陣法竟毫無波動,仿佛將一切化作虛無。
“看來,只能另想他法了?!?/p>
肖處輕嘆一聲,摸了摸下巴,眼中卻滿是不甘與火氣。
假如自己能把這結界打開,拿下了靈泉之心,那妥妥的大功啊!
自己才升任了長老靠著這一奇功,必然能穩住腳跟,甚至獲得不少修煉資源!
只是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了!
不過也很不錯了,至少現在有了機緣的眉目了,對于他而言也算是不錯的收獲。
肖處轉頭望向陳之安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師弟啊,這名門正派的日子,怕是過得不太痛快吧?清湯寡水的,沒點兒滋味啊?”
“……還……行吧……”
陳之安嘴角一抽,內心忍不住暗罵一句:鬼才覺得行!
不管是魔道還是正道,換湯不換藥,到頭來其實都是一個德行!
“對了,還有件事。過些日子,劉若妍就要和大峰主之子于魁成婚了!”
肖處語氣雖平靜,但話里還是藏著一絲微妙的意味。
陳之安聽罷,只覺胸中一陣翻涌。
這些年來,他身為火魔教安插在圣宗的暗子,不知多少次命懸一線、九死一生。
他咬牙堅持,忍辱負重,不惜違逆本心,日日與敵為伍,暗中為火魔教輸送情報。
而這一切,原本都是為了劉若妍啊!
當年她外出歷練時命懸一線,火魔教上下卻因代價過高,無人出手相救。
是他陳之安,踏遍三域七澤,孤身闖入數個險地,才尋得靈藥將她救回。
他以命相搏,從未怨悔。
更為了她的一線生機,甘愿接受段玉山之命,獨自潛入圣宗,背負無盡危險。
可如今呢?教里竟然要若妍和別人完婚!
良辰已定,紅妝將成,可新郎,卻不是他!
他不甘心!
憑什么?他付出一切,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肖師兄,若妍……她是不是被逼的……還是說發生了什么變故?”
陳之安依舊抱有一絲僥幸,哪怕明知答案,也不愿死心,還在口中苦苦追問。
然而,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陡然響起。
未等肖處回應,空中一道金芒倏然落下,身影顯化之際,已穩穩落在二人面前。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火魔教大峰主—于無天!
此人面如寒鐵,眼神冷峻如刃,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開口便直接切入正題,毫無寒暄之意:
“機緣在何處?”
“回于峰主,那靈泉之心就藏于禁地中央,不過……陣法封鎖在外,弟子無能,未能破開?!?/p>
肖處當即上前一步,躬身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報出。
“哼!區區圣宗陣法,也敢阻老夫?可笑!”
于無天冷哼一聲,渾身氣勢轟然爆發,靈力如潮水席卷四方,天地仿佛都在這一刻為之一震!
他猛然出掌,磅礴的勁力轟然撞向陣法護罩,陣陣靈光蕩漾,漣漪層層擴散,卻不見結界有絲毫破損。
本以為手到擒來,卻不料陣法竟堅不可摧!
于無天臉色頓時陰沉幾分,再度凝聚靈力,一連三掌盡出!
轟!轟!轟!
每一道掌印都震得地面龜裂、山石飛揚,可護罩仍是紋絲未動。
“陳之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無天終于按捺不住,轉頭怒喝,殺意毫不掩飾,目光如刀刃般鎖定陳之安。
陳之安心中暗笑,幸災樂禍幾乎都要溢出表情。
他卻故作詫異,一臉驚愕地說道:
“我還以為大峰主修為蓋世,陣法不過爾爾,沒想到……”
“混賬!”
于無天怒不可遏,這話直戳他的臉面,讓他顏面盡失,頓時殺心大起,掌心靈力已然凝聚。
然而下一瞬,天邊再起一道流光,破空而至!
那人腳踏黑炎,渾身氣息森寒如獄,赫然是焚仙谷大長老—兆屠!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兆屠眉頭緊皺,顯然早已不耐煩。
“磨蹭個雞毛??!既然機緣在此,取了就走,那黃毛丫頭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