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蟲鳴震天。
鋪天蓋地的蟲群,如一團團煙霧從止水的四周、上方合圍過來。
與此同時,一根根苦無、手里劍同樣往他覆蓋,將他四周全部封鎖。
這就是團藏的辦法。
瞬身止水?
那就以笨辦法,直接、徹底的封鎖。
團藏根本不在乎以多欺少,根小隊的人幾乎全用上了。
合圍、絕境……
但。
“我不能倒在這里!”
止水忍住眼睛的劇痛,血液從眼眶流淌下來,覆蓋半片臉頰。
“我必須……把消息帶回去!”
單只萬花筒寫輪眼眼中,瞳力不斷聚集。
在諸多攻擊絞殺過來,退無可退的剎那——
綠色查克拉遍布四周。
一個完全由查克拉形成的綠色巨像,在他四周聳立而起。
只一瞬,胸甲打開,一支支綠色箭矢從胸甲中心往外散射,鋪天蓋地速度飛快。
止水不敢停留。
他內心彷徨、恐懼,不知道是團藏個人的想法,還是猿飛日斬默許下的抹殺。
此時的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逃!
不能讓團藏得到另一只眼睛!
轟!
一片散射,蟲群、手里劍、苦無大片被打落。
樓閣坍塌,煙塵彌漫。
團藏臉上浮現錯愕之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不可思議!
這種力量……
宇智波止水……
還好是個蠢材!
團藏雙眼充滿凝重,愈發堅定要殺死止水的決心,當即雙手結印,深吸一氣后——
狂風內卷,空氣扭曲。
風遁·真空大玉!
瞬間爆發的風壓,在前方形成一個巨大風球,肆虐、咆哮著,往止水的巨像殺來。
但。
不等真空大玉殺到,止水單只眼的瞳力,以及他當前狀態已到極限,身上巨像崩潰、坍塌。
他喘著粗氣,往河邊逃去。
“殺死暗部叛忍宇智波止水!”
團藏冰冷地下令。
同時,他將奪來的眼睛封存,身上查克拉迅猛爆發,一顆顆風彈從他口中連發吐出。
止水的身影在各個分身之間來回穿梭,躲避著襲來的攻擊。
眼見將到河邊……
咣!
數個身影出現在身后,拔刀斬向止水。
同時,團藏迎面趕來。
四面圍殺!
這一刻,止水心如死灰,隱隱升起幾分絕望。
就在此時,河水洶涌而起,化作滔天大浪席卷四周,將原先河邊的戰陣沖散。
之后,水彈飛射,速度極快。
有幾位暗部忍者躲得快,沒有被水彈傷及,可有許多卻沒能躲開,被水彈所命中。
“什么人?”
團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本能地推開繃帶,卻想起來他另一只眼睛已經在剛才消耗掉了。
下一秒,水流吞噬河邊眾人,包括止水也被一起吞噬進去。
團藏雙手結印。
風遁·大突破!
雖然只是最普通的風遁忍術,沒有額外殺傷力,但在狂風之下卷起的水流被吹亂,顯露出底下一角。
團藏瞥見,在水流變動的剎那,一團形態詭異、特殊的河水裹著止水,迅速消失在河流中。
只一眨眼,他再也找不到那道特殊水流的影子。
等到潮水退去……
七八位被卷走的暗部忍者從河中爬出來。
“什么情況?”
團藏語氣冷冽,“你們可看清了敵人?”
“沒,沒有,對方像是融合在水里……”
“敵人速度非常快,根本看不到!”
“就看到有東西卷走了止水……”
幾位暗部忍者不敢過多猜測,只敢說自己看到的狀況。
團藏臉色難看。
融合在水里、速度快、濃縮的水遁飛彈……
鬼燈一族?
還是說,有心人偽裝成鬼燈一族,混淆視聽?
原先團藏勝券在握、自認清晰的局勢,一下子因此人介入而混亂起來。
這比止水憑自身能力逃走,更讓他難以接受。
他深吸一氣,讓自身的情緒平靜下來。
好在——
預期目標達到了。
“別天神!”
他深吸一氣,正思索著利弊,一道身影從遠處瞬身而來,立在上方掃視全場。
之后,對方語氣冰冷:“火影大人請你去一趟。”
“知道了。”
止水的反擊太果斷,實力也超乎他預期,引發了極大的動靜。
若火影手下的暗部連這都察覺不到,那也太失職了。
所以。
團藏并不意外,臉色淡漠,也不覺得后悔——
真要說,他只后悔沒能全功,放走了一只眼睛。
這樣的東西太危險,應該由村子所掌握。
不!
應該由他掌握,而且,不該再讓第三個人得到!
可現在……
那人到底是誰?
他閉目,許久后睜開眼,語氣低沉:
“走吧。”
……
南賀川,水流奔騰,流速極快。
到達一處地方,河水撲騰一下,一人抓著止水瞬身上岸。
他身上被黑袍覆蓋,臉戴面具,讓人看不到容貌。
止水癱軟在地上連連咳嗽,手捂著眼睛,卻強撐著沒有昏迷過去。
“你……是誰?”
眼前人的黑袍下,查克拉在詭異的流動著。
影分身?
但,此刻的止水余毒未解,連一個影分身也難以對付。
更何況。
對方本體必然還在暗處!
“重要嗎?”
真彥輕笑一聲,俯視著虛弱的止水。
“在思考是團藏的行為,還是火影的默許?真是悲哀啊,宇智波止水,到這一步……你依然抱有幻想。”
止水張了張口,最后沉默不語。
在此之前,他還有一絲幻想,可現在確實絕望了。
對方并非火影的人!
火影說會支持他,結果在團藏下手時,幫助他的卻不是火影的手下,而是一個不知身份的神秘人。
這樣的水遁忍術……
止水仔細打量著做了偽裝的真彥,聲音嘶啞:“你是大蛇丸的人?還是……霧隱村?”
“都不是。”
真彥搖頭。
他看向前方的河水,淡淡說道:“陳舊的規則太無趣了,我只是厭倦了的覺醒者。”
他頓了頓,目光穿透面具的眼孔,落在止水緊閉著卻還是在滴血的右眼眼眶上。
“大多數人都是愚蠢的。”
“木葉有些人,希望大家堅信宇智波是威脅,就算你斬斷手臂、摘去眼睛,他們還是會置你于死地。”
“這種情況下,軟弱、妥協得不到和平,只會得到悔恨。”
真彥語氣平靜,并不慷慨激昂,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若在此前,止水必然嗤之以鼻,認為對方是招他叛逃的某些組織。
可現在……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也許是有道理的。
“所以,你要放棄嗎?止水君,如果是這樣,不妨把眼睛交給我吧,在我手中好歹能物盡其用……好過交給蠢貨。”
“你!!”
止水瞪大眼睛,只覺得自己內心想法,被此人看得一清二楚,毫無秘密可言。
他不禁衍生幾分恐懼。
而此時的黑袍人,只是戴著面具,冰冷、毫無感情地凝視著他,仿佛……
在看一件死物。
止水顫抖著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止水君,你終于問了一個有價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