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捂著眼睛。
數日的獨眼,一下子恢復成兩只眼的視線,他還不是很習慣。
但。
兩只眼睛真好!
他看向天空,內心思索著剛才黑袍人的話。
漩渦面具人果然是“第四方”。
另外——
“鼬,你也覺醒了嗎?”
止水遙望星空,好似鼬就在星空另一端。
此時的鼬一定也很痛苦,內心做著艱難、絕望的抉擇,偏偏宇智波如今已枯木難支。
他都沒有辦法,更何況如今只剩一個鼬。
“哎!”
止水長嘆一聲。
除了想想,他現在無能為力。
不過。
倒有條路子。
那個面具人——
對方既是第四方,又控制了血霧之里,一定有著非常強大的實力或諸多手下。
若能得到此人的幫助,宇智波未必不能留下一些……
但。
怕就怕黑袍人說的是真話。
若“九尾之夜”確實是此人引發,對方坑宇智波的概率,恐怕比救他們要更高。
而且,目前這種概率很高……
止水愁眉難展,輕聲長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對方此次帶了些兵糧丸。
雖說不好吃,卻能讓他在這里茍命,不必出去狩獵引發異動。
……
房屋內,真彥睜開眼。
“空前順利……”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絕跟蹤。”
“應該不會。”
但他不后悔。
真彥在意識到止水可能遇到了外人時,就明白這一趟必須去,否則很可能前功盡棄。
絕很忙,不至于天天盯著止水。
真要盯著……
那就盯好了。
反正就派去了影分身。
木葉有龐大、精細的結界籠罩,絕暫時還不敢光明正大潛入。
至于忍術,他也只是取用水海蜇將查克拉融入血液的技巧,雖然罕見卻也并非獨此一家。
將今晚行動復盤一遍后,真彥閉目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真彥習慣性掃了眼面板。
原先他并不抱期待,但——
【尸骨脈(微弱/血脈開發中)】
尸骨脈?!!
真彥臉上浮現錯愕之色。
使用血脈開發卡后,這些天體質不斷提升。
他想過,自己指不準是千手、漩渦的旁支親戚,甚至考慮過柳生姓氏是否與宇智波有關聯。
唯獨沒考慮過尸骨脈。
畢竟,那是水之國的血繼限界家族。
他竟與這一家族有關……
至于日向一族。
真彥也懷疑過,但很快否決了。
日向一族的血脈控制近乎變態,多年下來有跡可循的也只有小日向家,其余沒有外流的記錄。
反倒尸骨脈。
由于輝夜一族天性好戰,族內都不乏爭斗,分化出諸多支脈簡直稀松平常。
真彥欣喜,但之后,又陷入憂慮。
尸骨脈是很好。
這玩意兒保底也是個精英上忍,湊一湊、搏一搏,單憑尸骨脈配合他的能力開發,成為影級不算太難。
此外,尸骨脈是體質類血繼限界,對身體的改造、提升肉眼可見。
可這玩意兒有血繼病!
“血繼病大多有跡可循……”
真彥眼中閃過異色。
若說之前,他是為了醫療水遁才學醫療忍術,那現在就是真用上幾分心思了。
……
又一天過去。
漢方邀真彥晚上吃飯。
真彥有意加強醫療方面的學習、研究,自然沒有拒絕。
在匆匆會晤后,二人分別往兩處走去。
又是木葉醫院的借書室。
這次,他沒有借閱醫療忍術基礎的書籍,而是申請了血繼限界相關的借閱權限。
真彥不需要擔心被人質疑——
鞍馬八云的“伊度”,某種意義上也是血繼病的一種。
火影、團藏都不會因此而懷疑,只會認為他盡職盡責。
看了好幾本……
忍界的血繼病各色各樣,并不相同,但大多都是某種力量過于強大,身體無法平衡所致。
尸骨脈就是骨骼過強。
骨骼再生、濫用,可能會影響其余器官、身體部位,衍生并發癥。
特別君麻呂還用上了咒印。
“若不濫用尸骨脈,出現血繼病的概率應該不高。”
真彥合上書本和筆記。
正準備去還書,他抬頭看到不遠處,一人面帶猶豫、遲疑。
見真彥看過去,對方連忙恭敬一禮,鼓足勇氣上前:
“柳生老師您好,我叫藥師兜,是一位擅長醫療忍術的下忍。”
“你好。”
真彥還禮,沒表現出異樣,“有什么需要幫忙嗎?”
兜面露訝異,之后有些遲疑,道:“我聽說,您是一位善良的天才老師,有件事想向您求教。”
“我并非你口中的天才,否則也不會今年才通過中忍考試,不過你要有疑問,我盡量解答。”
真彥溫和地笑著,完全沒有架子。
兜好似也松了口氣,感慨道:“您比我預想中還要溫柔、仁慈……是這樣,我是一名考了三次才畢業的吊車尾……”
“直至今年,我才通過學校的畢業考試,成為一名合格的下忍。”
他絮絮叨叨說著經歷。
真彥輕輕點頭,沒有插話打斷。
按兜描述,他天賦很差,只有醫療忍術還算可以,即便如此也考了三年才通過畢業考核。
分配隊伍后,他的隊員想要今年參加中忍考試,但他認為不夠穩,想要棄權明年再來……
按木葉的中忍考試規則,必須三人小隊全部報名才會被允許參加考試。
一旦他退考,其余兩人都不能參加中忍考試。
若不知道兜的經歷,誰也不會懷疑眼前的少年,但知道經歷后……
真彥依稀記得,對方原先是15歲才第一次參加考試。
一直到19歲,也就是遇到鳴人時,依舊沒通過考核成為中忍。
他若有所思,打量著兜,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學校圖書館……”
“是的,我趁還沒畢業,借了幾本醫療相關的藏書,那會兒是過去還書的。”
兜羞愧地低下頭。
真彥溫和地笑道:“出身一般的人,更難得到資源與機會,你合理利用規則、資源,沒什么可羞愧的。”
“您果然如傳聞所言,是個善良、溫柔的好老師。”
藥師兜感激不已。
真彥將書放回書架。
“關于是否要參加考試,我無法給你建議,畢竟中忍考試每年都會有幾個折損……”
“是的,所以我才求穩,認為應該過些年再考。”
兜不能再認同了。
真彥笑道:
“我無法給予你建議,但中忍考試一般分兩部分,第一年可以去參加筆試見識一下,感受那種氛圍再決定是否繼續走下去。”
“見識一下嗎?”
兜怔了怔,旋即深深鞠躬,“感謝您的指點,我明白了!”
“不客氣。”
真彥略微一頓,道,“吊車尾、天才,都是世人對你的定義,不要被他們的看法束縛,大可按自己的路堅定走下去。”
原本還在微笑的兜,此刻略微失態。
很快,他表情轉為感激:
“從來沒人這樣跟我說過……我會好好考慮的,非常感謝您的指點!”
“好好加油。”
二人互相道別,像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偶然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