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躺在瑜伽室中,打氧機已經啟動一會兒了,房間里的氧氣含量提升,令她的腦子愈發清明。
或許是當過靈魂體的緣故,她回歸身體后,五官格外敏銳。
在精神專注時,哪怕在建筑材料十分隔音的瑜伽室中,她也能聽到樓下采訪的動靜、門外風吹動花草的簌簌聲,和更遠一些,汽車經過別墅區主路時輪胎碾過路面的摩擦聲。
簡直像超能力一般,所以在聽到節目組人員上樓找她時,她主動站起身,卡著點拉開了房門。
“我在這。”
執行導演露出禮貌微笑,問道:
“請問可以拍攝一些您在房間內活動的畫面素材嗎?”
“可以。”
朱瑾讓開身體,讓工作人員們進瑜伽室。
看著屋里滿是運動器材的裝潢和一整墻的鏡子,以及熟悉的把桿,執行導演驚訝問道:
“這是您的專屬舞蹈室?”
“嗯,只不過更多時候會把簾子拉上,當成靜心的瑜伽室。”
“好的,麻煩您做幾個瑜伽動作,我們拍攝一下。”
“OK。”
朱瑾配合,在瑜伽墊上做出幾組動作。
一組畫面拍攝完成后,要換場地。
她想了想,領大家去往書房。
書房是一個雙層通層,書柜釘在墻面上,就像是圖書館一般,除了入口處,其他三面墻密密麻麻擺滿了書,剛進去會有被書海沖擊的震撼感。
跟拍導演驚呆了。
“這些書您全部都看過!?”
“當然不是。”朱瑾笑容中帶著些許自豪,“工作挺忙的,空閑時間,這些書我大概看了四分之一吧。”
當幽靈的日子太無聊,她時常在穿越者讀書的時候蹲在后面一起看,享受這難得的、令她感覺生活有意義的娛樂活動。
穿越者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能把這些書融會貫通,而她只是看個樂呵,對內容大概有些印象。
“四分之一也相當的驚人了。”
跟拍導演咋舌,怪不得在搜集嘉賓資料時,朱瑾的各種采訪都相當的有內涵,對角色理解深入淺出。
“這些都是什么類型的書籍?”
“大部分是工具書,涵蓋了各行各業,還有一部分是人文歷史方面的書籍,以及一些志怪小說。”
朱瑾最喜歡志怪小說,可惜穿越者只是偶爾看看調劑一下口味。
她時常會想,如果她有穿越者這種恒心和毅力,估計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甚至她會因為穿越者過于努力而感到心疼,每當這時,她就會嘗試扇自己耳巴子令自己清醒過來。
穿越者不分晝夜的拼命,耗費的不還是她身體的壽命,要心疼也是心疼自己身體才對。
又拍攝幾組畫面后,工作人員離開,臨走前把明天接她們前往機場的時間訂好了。
是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從京城直達疆城。
別墅又回歸安靜。
江淮回到自己房間,朱瑾頭一次,主動的去敲他的房門。
“咚咚。”
不到兩秒,房間門開了,江淮的衣服脫到一半,衛衣卡在半拉肩膀上,很是滑稽。
“寶…朱瑾,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他笑著,表情夾雜著忐忑和期待,希望迎來轉機。
朱瑾冷淡地看著他。
“我不希望今天醉酒的事再有下一次,如果可以,你現在收拾一下,我們先去簽離婚協議。”
“不可能!”
江淮斷然否決,奇異地笑了。
“我查了,沒有情感破裂的證據,我不同意,民政局不可能讓我們離婚的。”
“哦。”
沒達到目的,朱瑾也沒什么壞情緒,意料之中的事,她轉身就走。
江淮撲過去,死死摟住她的身軀,緊緊糾纏。
“把這當成一次普通的旅游好不好,真的不要這樣對我。如果你想在公眾面前恢復單身形象接更多的獨立大女主的戲,可以,我可以主動丑化自己的形象,我能把自己打造成酗酒無能還愛推脫責任的模樣。但是我們私下還是像以前那樣好不好?不要拋棄我。”
朱瑾挺直腰桿,努力忽視他撲在自己臉旁的粗重呼吸,忍住反抗的**,冷靜說道:
“你這幾天就想了這些?江淮,我沒有毀了你的打算。我之所以想和你上節目,就是想在公眾面前表明是我不愛…你,唔。”
江淮繞過身體吻了上來。
朱瑾重重踩上他的腳,想讓他松開嘴。
沒有用,他像沒有痛覺,只是一味的加重這個吻。
黏膩濕潤,這是朱瑾的第一感覺,很陌生,令她愣怔幾秒,而后全身用力推搡。
江淮被這力道擠壓地緊緊貼在走廊墻上,呼吸喘不上來,唇齒磕碰,血腥味彌漫。
直到朱瑾握住把柄狠狠一抓,他這才彎腰吃痛,“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朱瑾扶著墻干嘔了兩下,看著痛苦倒地的他,不解氣,又上去對著他屁股踹了兩腳。
踹完她又后悔了,想說些什么緩和氣氛,但是看到江淮都這樣了,還不忘記把衣服拉高露出腹肌的小動作,直接氣笑了。
伸手點了點江淮,道:
“你到底要我說的多直白,這半個月你是瞎嗎?看不出來我和認識你時一點都不一樣嗎!”
江淮抓住朱瑾的腳踝,露出吃痛的笑容。
“一樣的,一直是一樣的。朱瑾,我愛你。”
“你愛個屁!”
朱瑾面色難堪,連人都分不出差別,就這還愛呢。
蠢貨。
“行了,我沒怎么用力捏,別裝了,起來吧。”
“不,就是很疼。”
江淮眼淚汪汪,盯著朱瑾。
她沒忍住翻個白眼,動動腳把手踢開,轉身回自己屋。
人都走了,江淮才爬起來,悲傷地盯著她的房門。
第二天,節目組帶著化妝組趕過來,給這對夫婦化妝,順便拍幾組兩人離開家的鏡頭。
趁著朱瑾被化妝師硬控,江淮扭捏過來,把化完妝精致了一個度的臉湊到她旁邊。
“你覺得我今天的妝怎么樣?”
能怎么樣,無非是帥哥的填色游戲唄。
依舊是陽光開朗大男孩,朱瑾看不出區別。
朱瑾不想說話,江淮就一直湊著臉,最后化妝師夾在中間沒招了,用散粉刷在江淮臉上掃了兩下。
“給您補點散粉哈。”
“謝謝。”
江淮禮貌微笑,縮頭,坐到一旁不說話。
在場的人員把這看在眼里,相互看看,臉上盡是八卦。
能干這一行的,能有幾個人不喜歡吃瓜,都等著看熱鬧呢。
“挺好,咱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