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被人纏住不好脫身,謝滿樓便體貼的提出自己去走走。
“呦,這不是祁總的下堂妻嗎?”這時一道刺耳的刻薄女聲從不遠外傳來,來人滿身珠光寶器,像是暴發(fā)戶一般穿著厚重的公主裙,身上都是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
女人記得她,似乎是沈南星玩得不錯的小姐妹,家族是最近剛起來的礦主。
以前謝滿樓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現(xiàn)在也同樣是。
趙悅兒顯然沒看出她眸中洶涌的不耐煩,趾高氣揚的走過來:“這里可是名流聚會,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有什么資格出現(xiàn)在這?!”
接著她嗤笑了聲:“該不會是偷溜進來的臉,真不要臉?!?/p>
面對她肆無忌憚的侮辱,女人神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趙悅兒也不知最近是受到了誰的鼓動,底氣這么足,明明以前見到自己也只敢小聲嘲諷。
謝滿樓最煩這種打著為別人好旗號,干著小人之事的臭蟲。
女人面無表情覷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憑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不勞你操心?!?/p>
“倒是你,這里是高端宴會,不是菜市場,麻煩你下次出門把腦子帶上,別像個潑婦似的丟人現(xiàn)眼。”
“你說誰是潑婦!南星都跟我說了,你已經(jīng)被祁總拋棄了,還有什么臉在這囂張?!”趙悅兒氣極,愈發(fā)口不擇言起來。
那是她沒見過謝滿樓更囂張的一面。
女人冷笑一聲:“你說錯了!祁薄那種垃圾還不配我為此駐足?!?/p>
祁薄剛靠近便聽到了這句話,他神情一怔,從人群中擠出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語氣不耐,“你鬧夠了沒有?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p>
謝滿樓沒想到他會過來,驚了一瞬,接著用了點力直接甩開了祁薄的手,“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祁總也沒資格管我?!?/p>
前幾天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簽好字,只等冷靜期過去。
祁薄滯了滯,眸色沉沉。
突然,趙悅兒端起一杯紅酒就潑了過來:“賤人!”
按照往常,女人是可以躲過的,但奈何此時正跟祁薄拉拉扯扯,一時躲閃不及,便被酒液潑了個正著。
原本精致華麗的禮服瞬間變得一塌糊涂。
趙悅兒依舊有恃無恐,叫囂著:“還敢糾纏祁總,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p>
謝滿樓氣笑了,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魚尾裙,突兀的冷冷開口:“三千萬。”
她抬起頭,眸光暗沉,“我身上這件禮服是由M國著名服裝設(shè)計師CLep親手制作,所用材料皆是價值不菲的綾云紗和夜明珠,再加上純鉆打造的鏈條?!?/p>
趙悅兒這時才定晴一看,注意到她身上的禮服,不禁有些慌神,但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你說是就是?就你這窮酸樣能穿得起那么昂貴的禮服,別開玩笑了,這怕不是贗品吧?!?/p>
祁薄倒是比她識貨,但同樣不信女人能穿得起真品他皺著眉頭,并不耐煩地呵斥:“你鬧夠了沒有?”
“你一個從小地方來的,能穿得起CLep設(shè)計的禮服?謝滿樓,你別搞笑了。”
云言擺脫眾人圍擁,走過來便聽到祁薄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怒氣沖沖地跑過來,像護崽的母雞一樣將謝滿樓護在身后。
“你又算什么東西,敢對老大指手畫腳?”她瞪著祁薄,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接著,云言轉(zhuǎn)頭看向謝滿樓,滿眼心疼:“老大,你沒事吧?”
謝滿樓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云言這才松了口氣,但依舊氣憤難平,惡狠狠地瞪著趙悅兒和祁薄,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對狗男女,敢欺負老大,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祁薄臉色一沉,眸中閃過一絲陰鷙,剛要開口,卻被云言搶先一步。
她冷笑一聲,語氣嘲諷:“祁總,你是不是眼瞎???我家老大穿的可是我親手設(shè)計的禮服,你居然說是贗品,真是有眼無珠!”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CLep的大名在上流社會可是如雷貫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云言,正是那個備受追捧的天才設(shè)計師。
祁薄和趙悅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堪至極,像是被當眾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趙悅兒更是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就是CLep?”
云言挺直腰桿,傲然道:“正是本小姐!”
她斜睨了趙悅兒一眼,冷冷道:“現(xiàn)在,你還覺得這件禮服是贗品嗎?”
趙悅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臉色鐵青,眸中閃過一絲尷尬和惱怒。
來不及思考云言為什么要叫女人老大,只是他沒想到,謝滿樓身邊居然還有這樣一位大人物。
云言卻不打算放過他們,繼續(xù)咄咄逼人:“趙小姐,這件禮服價值三千萬,你打算怎么賠償?”
趙悅兒一聽這數(shù)字,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支支吾吾道:“我……我沒那么多錢……”
云言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道:“沒錢?那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趙悅兒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連忙向祁薄求助:“祁總,你幫幫我……”
祁薄卻冷著臉,置之不理。
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情管趙悅兒的破事。
云言見狀,不屑地撇撇嘴,拉著謝滿樓的手,趾高氣揚道:“老大,我們走!別跟這群垃圾一般見識?!?/p>
謝滿樓點點頭,最后看了祁薄一眼,轉(zhuǎn)身跟著云言離去。
留下祁薄和趙悅兒在原地,臉色陰沉如水,無地自容。
二樓圍欄旁,一名身穿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的俊美青年懶懶倚著,看著下方的目光探究又玩味。
“家主,查到了?!笔陶咂钜坏穆曇魝鱽?,一板一眼的匯報道,“謝小姐跟小祁總?cè)涨氨愫炇鹆穗x婚協(xié)議。”
祁桑結(jié)漫不經(jīng)心把玩著一串佛珠,細長,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不經(jīng)意收緊,仿若天生合該彈鋼琴般的優(yōu)雅。
他低低笑出聲,“有意思?!?/p>
祁一心頭一跳,忍不住又叫了聲:“家主?!?/p>
祁桑結(jié)只是擺擺手,依舊沒什么其他情緒:“不用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