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同意了這門親事,那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再怎么說能讓宋貴娶上媳婦,家里添口人,一家人是打心眼里盼著的。
為了早點把二嫂子娶進門,宋天陽這邊準備進山打獵,到時候喜宴上也能多幾個肉菜。
不過,原先計劃好的打圍隊,出現了一點差錯。
宋天陽加上李山魁他們,總共是四個人,由于這幾天大海叔腰疼病犯了,爬不了山,不得已退出了打圍隊。
也就是說,現在變成了三人的打圍小隊。
本來人就不多,加上人老槍破,和狗娃那群年輕氣盛的打圍隊相比,本就沒有優勢。現在大海叔因為老毛病犯了,退出打圍隊,導致他們這個小隊還沒開始進山,士氣便顯得低迷不少。
李山魁家的院子里,老馬一邊搗鼓著獵槍,一邊問道:“咋樣天陽?還進山嗎?你要說不進,咱現在散伙也不遲。”
宋天陽笑道:“老馬叔,我是沒想著退出,要是你和山魁叔不打算去了,我也不會勉強。”
“呦呵!”老馬看向李山魁:“這小子將我呢?”
李山魁說道:“咋樣老馬?我就說天陽娃子膽子大吧,連你這個火爆脾氣,他也敢跟你碰一碰。”
別看老馬今年將近五十多歲了,身體可硬朗著呢,提著槍站起身,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
“那我肯定要進山的,咋個也不能被后生看扁了。”
從被狗娃撇下后,他就生著一肚子氣呢,要不是李山魁攔著,他都想沖到狗娃家里,好好教訓下這混小子。
想當年,他和狗娃爹打獵的時候,狗娃這個兔崽子還在娘胎里呢,他老馬有別人質疑的份,有他狗娃質疑的份?
混賬玩意!
正好借著這次進山機會,他也好向狗娃證明下,啥叫寶刀未老。
宋天陽全程笑而不語,老馬別看年紀大了,那脾氣卻跟小孩一樣。
收拾好東西,三人立即上了山。值得一提的是,老馬還帶來了一只獵狗,說是獵狗,其實就是村里常見的那種土狗,有個學名叫“田園犬”。
雖然土狗和真正的獵犬相比,在打獵上會略遜一籌,但老馬不愧是老獵戶,很有一套訓狗的本事,硬生生把這只田園犬訓得跟獵狗一樣。
唯一一點美中不足的是,這只土狗老了。
上山的途中,連李山魁都忍不住打趣:“我說你這個老馬啊,你家這只老狗還能走動嗎?不留在家里看家護院,把它拉來干啥。”
老馬一瞪眼:“看家護院?瞧不起誰呢!我老馬都不服輸,我家的狗自然也不會服輸。”
用獵狗看家護院,那是對獵狗的侮辱,獵狗天生屬于大山。
按照老馬的意思,少了大海這個幫手,就跟褲襠里少個蛋子一樣,正好用老狗彌補了大海。
也確實如老馬說的那樣,老狗雖老,精神勁還是有的,在山林里不斷的竄前跑后,時不時停下來看向更深處的老林子方向。
這時走在最后的李山魁問道:“天陽,你說上次發現黃羊群,是在老林子看見的。”
“對,山魁叔。”宋天陽爬到山崗停下來,伸手去拉老馬和李山魁。
老馬接過話:“老林子離村子可不近,這一來一回可不少耽誤時間。”
老馬的意思是每天回村上山下山,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反而用來搜尋黃羊的時間變得很少。
李山魁問道:“老馬,你啥意思,還想留林子里過夜?”
老馬回道:“咱年輕的時候,不是經常在林子里過夜,不然時間不夠用啊。”
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獵物的蹤跡,如果這時一鼓作氣的追下去,追到獵物的幾率就會增大很多。
可要是這個時候恰值太陽快要落山,考慮到安全不得已下了山,第二天再去順著原路線追蹤獵物時,獵物早都不在那一帶活動了。
也就錯失了機會。
宋天陽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擔憂的說道:“老馬叔,我留夜是沒問題的,就怕你和山魁叔的身體受不住,畢竟這山里寒氣重。”
倆人嘴上再不承認自己老了,可歲月不饒人,從爬山就能看出來,李山魁還稍微好一些,老馬是爬過一個山崗,就得需要歇息上一會。
而老馬其實也是認識到這一點,由于不知道哪天能追蹤到黃羊群,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每天來回上山下山的體力消耗。
與其這樣浪費時間,又消耗了身體,還不如直接在山林里留夜呢。
不想被后生看扁,老馬拍拍硬邦邦的胸脯說道:“你這娃子放心好了,我還不至于被寒氣給傷了。”
看老馬這么堅持,宋天陽也不好再說什么,不然只會被老馬覺得看不起他。
......
對面的山崗上,一伙人正在老林子里穿行,五個人帶了三條獵狗,正是以狗娃為首的打圍隊。
忽然一條獵狗沖著后面“汪汪”叫了兩聲,狗娃停下身子:“大林,你家豆子叫啥呢?”
大林往后面看去:“會不會發現黃羊群的情況了?”
尿壺接道:“不可能,黃羊群只有可能在老林子里面,不可能在咱來時的路上。”
狗娃覺得不對勁:“不管是啥,大林,你留下來斷后觀察一下,我們四個繼續往里走。”
大林有些不情愿:“那我留下來斷后,你們打到黃羊群了,哪還有我的份。”
尿壺無奈搖頭,他們這伙人組合起來是強的厲害,唯有一點,不夠團結,包括狗娃這個領隊,對是否團結的問題也不在意。
尿壺算是里面比較大的,為了隊伍能團結起來,盡可能的多打幾只黃羊,于是寬慰的說道:“你放心大林,斷后觀察也是給咱這個隊伍做貢獻,哪怕你一槍沒打,回頭打到黃羊,也得給你留兩只。”
尿壺雖然這樣說了,只因他又不是領隊,大林仍然表示懷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尿壺只好看向狗娃:“狗娃,你發個話,要不然都不在一條心上,可不行。”
想打黃羊群,還得靠團隊的配合,狗娃也意識到這一點:“就按尿壺說的,大林,你盡管留下來觀察,肯定給你留著。”
大林聽了,這才放心的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