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林也把發現宋天陽一伙人,告訴了正在烤火的狗娃。
尿壺問道:“你是說,除了宋天陽,還有老馬和李山魁?”
“對,就他們三人。”
狗娃吸了吸鼻子:“他娘的,這兩個老家伙不死心啊,咱不帶他們玩,他倆找宋天陽組隊去了。”
大林問道:“那現在咋辦?有宋天陽在里面,看樣子,他們也是沖著黃羊群來的。”
狗娃毫不在意:“怕個啥?一個宋天陽加兩個老家伙,還能翻多大浪?咱要人有人,要槍有槍,想跟咱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尿壺點點頭:“還有個優勢,咱在前,他們在后,要找到黃羊群,肯定是咱先找到。”
其他人附和道:“沒錯,咱在前面都打完了,他們再跟上來,只有撿羊屎蛋子吃的份。”
一句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狗娃扭過頭問道:“大林,你跟蹤他們時,沒有被發現吧。”
大林拍拍胸脯:“放心吧,我離得遠,根本看不見我。”
狗娃放心下來:“那就好,晚上你們四個輪流守夜,別被他們摸到前面了。”
大林不滿的說道:“為啥只有我們四個,那你呢?”
狗娃一瞪眼:“我是隊伍的主力,打黃羊全靠我呢,我得養精蓄銳。”
一聽這話,四個人悶不吭聲了。
……
得知狗娃一伙人在前面,李山魁這邊反而睡不著了。
三人圍著火堆,老馬雙手架在火上來回翻動:“不行啊,如果前面真的是狗娃他們,那咱跟在后面,到時候只能跟著喝屁風。”
李山魁又何嘗不知道狗娃的尿性:“那現在咋辦?已經落后一大截了。”
這時李山魁又看向一旁:“天陽,你啥想法?”
宋天陽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是想著晚上趕路,摸到他們前面去,但是…”
見宋天陽欲言又止的樣子,老馬很快明白過來:“你是擔心我們倆的身體吧,不礙事,又不是老的走不動了,晚上趕路也沒啥。山魁,你咋想?”
“我沒意見,不趕到前面,只怕是白來一趟了。”
兩人都堅持連夜趕路,這邊滅了火堆,拿上槍便走進茫茫夜色中。
晚上的山林畢竟充滿危險,宋天陽建議三人呈三角隊形,以應對隨時出現的突發情況。
晚上視線受阻,行進速度不算快,但只要堅持下去,摸到狗娃前面只是時間問題。
李山魁覺得狗娃他們一定會帶獵狗,哪怕狗娃一行人無人守夜,可這獵狗的鼻子是很靈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準得汪汪叫。
防止這一情況,三人臨時決定繞一大圈,雖然累了些,至少不用驚著狗娃他們了。
說實話,白天翻了一天山崗,晚上還沒休息多大會,緊接著又趕夜路,連宋天陽都感覺到疲憊了,李山魁和老馬只會更疲憊。
但這倆人,愣是咬著牙沒吭一聲。
一直到天快蒙蒙亮時,天邊還掛著幾顆寒星,老馬終于堅持不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歇會歇會,這人不服老是不行,天陽,你可別笑話你老叔啊。”
宋天陽哪里會笑,暗暗佩服還來不及呢:“老馬叔,確實應該歇會了,不急這一會,再說,咱現在已經摸到前面了。”
一晚上的高強度趕路,辛苦總歸是沒有白費的,狗娃已經被遠遠的甩在后面。
三人再也沒有后顧之憂的坐下來,拿出干糧啃了起來。
宋天陽這時問道:“老馬叔,天馬上就亮了,你覺得咱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現在所處的老林子已經很深了,宋天陽沒有來過,對這一帶的地形自然也不了解,他只能寄希望于老馬和李山魁倆人。
這倆人年輕時,經常在老林子里轉悠,大致地形還是有所了解的。
老馬開口分析道:“咱來時經過的山洼地有枯草,黃羊群正常情況會到那里吃草,可上次你說,狗娃開槍驚了那群黃羊,那肯定不會再回山洼地了,但這黃羊群總不能一直餓著肚子吧…”
宋天陽接到:“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黃羊不是一只,隨便找個犄角旮旯都能填飽肚子,這是一群黃羊,需要大規模進食,在老林子一帶,還有哪個位置符合這種條件?”
李山魁陷入沉思:“天陽問到關鍵點了,打獵就得動腦子,像狗娃他們只知道橫沖猛撞,再過三天也找不到黃羊群的影。
不過,要說哪一帶符合條件?老馬,這老林子咱也好幾年沒來過了,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老馬呵呵笑了兩聲:“山魁,你是真老了啊,這記性都不行了,看來你得死在我前頭啊。”
李山魁被噎了一下,但聽老馬那意思似乎知道了地方:“你少賣關子,有屁快放。”
“那你得求我…”
聽著兩人斗嘴,宋天陽也沒催促,反正還沒天亮,狗娃他們又被甩了一大截,等兩人鬧夠了,老馬這才認真的說起來。
“要說有個符合大規模進食的地方,還真有一個…山魁,你還記得鷹嘴崖嗎?”
“鷹嘴崖?”李山魁想起來了,顧名思義,鷹嘴崖就是狀如鷹嘴的一個山崖。
正面是一截通往山崖上的漫坡山路,背面則是一條二百米高的垂直崖壁。
當年李山魁他們來老林子里打獵時,沒少在周邊轉悠,對鷹嘴崖也是了解的。
宋天陽沒有聽明白:“老馬叔,那地方既是懸崖,黃羊群不可能到那找吃的吧。”
關于這一點,都不用老馬開口解釋,李山魁直接說道:“山崖上肯定沒有吃的,光禿禿的全是石頭,但在鷹嘴崖前面有一條山溝,名叫鷹嘴溝。”
老馬也說道:“要說那鷹嘴溝,也是怪的很,流的山泉水哪怕冬天不結冰也就算了,水溫更是常年保持在15度左右。”
話說到這,宋天陽已經全明白了,濕潤的環境下,夏天植被茂盛,即便是寒冬,在溝的兩側也會長滿青色的苔蘚。
這樣的地方,不正是黃羊群大規模覓食的最好地方嘛。
至于為什么會常年保持15度的水溫,只怕是地熱引起的,類似溫泉的效果。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宋天陽迫不及待的起身,李山魁也跟著起身。
老馬叫道:“嗐呀,你們急個啥,再歇會,知道了地方,黃羊群又跑不了。”
李山魁把槍背在身上,一邊收拾挎兜,一邊嚷嚷道:“剛才還說我老了,我看是你不行了吧,你老馬倒是拿出當年在床上捶你婆娘的勁頭。”
老馬噌的一下站起身:“嘿你這個李山魁,你帶著老宋他們偷看我婆娘屁股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正在收拾東西的宋天陽都聽懵了,好家伙,敢情他爹還干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