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杜勝軍突然暈倒,羅旭立刻沖了過去。
不過還是慢了。
話說全國哪個地方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愛看熱鬧!
相聲里說得好,要是有一處著火了,最先圍起來的準(zhǔn)是看熱鬧的,不但如此,人群中還得有人說上一句:這是嘛啊,都沒火苗子……
此時,杜勝軍躺在地上,看熱鬧的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但即便這么多人,愣是沒有一個報警或者打120的。
羅旭扒拉開一道口子,便朝里面擠,只聽一旁人還直埋怨。
“擠嘛擠?后邊看去!”
羅旭轉(zhuǎn)頭瞪了一眼那人:“你說擠嘛?里面躺著的是我爸爸!”
一聽這話,那人立刻沒了聲音。
當(dāng)然,羅旭也是無奈之舉,只有這么說,人群才能散開一些,讓他進(jìn)去。
畢竟人家爹躺在里面,還能不讓進(jìn)去?
這方法果然有用,羅旭馬上就到了杜勝軍旁邊。
“杜勝軍,你怎么樣?”
羅旭喊了一句,卻沒敢動杜勝軍。
他知道,要是犯心臟病了可不能亂動,搞不好會出人命。
見杜勝軍沒反應(yīng),羅旭立刻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打120,不過就在這時,一陣香風(fēng)吹來。
只見一個年輕女子,蹲在了他的身旁。
羅旭轉(zhuǎn)頭看去,竟然認(rèn)識……
金雨墨!
今天的金雨墨不像上次穿著一身正裝,而是一件寬大的T恤和磨邊牛仔短褲,配著一副黑色蛤蟆鏡。
若不是蹲下,恐怕T恤會直接蓋過短褲,露出光溜溜的大白腿。
只見金雨墨熟練地在杜勝軍腕上按了幾秒:“還好,只是中暑。”
“中暑?”羅旭不禁說道。
聞聲,金雨墨轉(zhuǎn)過頭,見到是羅旭,有些驚喜道:“咦?是你??!”
“好巧,金小姐,你懂醫(yī)術(shù)?”羅旭道。
金雨墨淡淡一笑:“我是醫(yī)大中醫(yī)系畢業(yè)的啊!”
說著,她從包里取出一個藥瓶,羅旭注意到藥瓶上的字,藿香正氣。
金雨墨動作輕柔,一手輕輕托起杜勝軍的頭,一手將藥瓶對準(zhǔn)了他的嘴。
“羅旭,幫我掀開他嘴唇。”
“哦哦,好!”
羅旭立刻照辦,杜勝軍的昏厥并不嚴(yán)重,輕易可以將他的嘴撐開。
幾滴藥水滴下,金雨墨看了看羅旭:“把上衣脫了?!?/p>
“?。俊?/p>
羅旭一愣,這周圍那么多人呢……
雖然男人在夏天光膀子上街的也有,但羅旭畢竟才不到二十歲,還真有些害羞。
“快啊,幫他遮一下陽光!”
金雨墨催促了一聲。
羅旭雖然尷尬,不過也知道救人要緊,無奈便脫下了上衣,站在杜勝軍腦袋上方為他遮陽。
金雨墨抬頭間,看著赤膊上身的羅旭,不禁抿嘴笑了一聲,又把頭低下了。
而這個舉動更是讓羅旭難為情,臉紅得有些發(fā)燙。
不多時,杜勝軍長吸了一口氣,旋即緩緩睜開了雙眼。
見到這一幕,周圍不少人都是松了口氣。
羅旭連忙將杜勝軍扶到了樹蔭底下,圍觀的人也慢慢散去了。
隨后,羅旭又去旁邊攤子上買了瓶礦泉水,遞給了杜勝軍。
“大叔,您怎么樣了?”
金雨墨說著,還從地上撿起一張廣告?zhèn)鲉?,為杜勝軍扇風(fēng)。
烈日炎炎,再加上剛剛折騰了一通,其實金雨墨也是香汗淋漓。
注意到這一點,羅旭便將金雨墨手里的傳單拿了過來,為杜勝軍扇。
這個舉動顯然讓金雨墨心中一暖。
她看了看羅旭,露出一抹笑意,這家伙……還很暖嘛!
“給二位添麻煩了,要不是你們,我躺在那恐怕都沒人管了?!?/p>
杜勝軍喘著大氣,雖然緩過來了,但明顯還在冒虛汗。
“甭客氣,這大熱天的,誰都保不齊中暑,不過幸虧金小姐帶了藿香正氣,不然還真懸了?!?/p>
羅旭說著,又把扇風(fēng)的幅度做大了一些,順便也給金雨墨扇了幾下。
涼風(fēng)吹過,只見金雨墨額前青絲微微擺動,可以清晰看到白皙的額頭上,還停留著幾滴汗珠。
“我也是容易中暑,就隨身帶著了,不過羅旭,真沒想到會見到你誒!”
金雨墨有些驚喜道,臉上的表情愈發(fā)甜美。
“我剛來辦些事情,”羅旭微微點頭,旋即看向了杜勝軍,“杜先生,您可要注意身體了?!?/p>
“嗯?”
杜勝軍愣了一下,不禁看向羅旭:“你知道我姓什么?”
“您忘了?剛剛您去御品閣時,我也在!”羅旭笑道。
杜勝軍想了想,苦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光顧著把物件兒賣出去,沒注意到您,對不住了?!?/p>
“人之常情,恕我直言……杜先生您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吧?”
羅旭說著,坐在了杜勝軍身邊。
一旁金雨墨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羅旭竟然和這位大叔還認(rèn)識。
杜勝軍沉吟片刻,長嘆了一聲,雙淚俱下。
“我也是真沒辦法了,公司瀕臨破產(chǎn)……倒霉娘們還把我的錢卷走了,天殺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聽這話,金雨墨表情瞬間尷尬:“大叔,您這話就不對了,我……”
沒等她說完,羅旭立刻朝她擠了擠眼睛,做了個“噓”的手勢。
愣是把金雨墨的火氣直接給憋了回去。
“所以您才要賣物件兒回血?”羅旭看向杜勝軍。
杜勝軍點了點頭:“對,為了公司運營,我貸了六十萬,結(jié)果貸款剛下來,就被那缺德娘們劃走了,你說有這么喪良心的嗎?女人?。 ?/p>
想到金雨墨會開口,羅旭直接給了她一個表情,好像在說,別和病人計較。
看到那表情,氣得金雨墨直接走遠(yuǎn)了一些。
她是聽不下去了,你倒霉歸倒霉,總不能把天下女人一棍子打死吧?
見金雨墨走開,羅旭暗喜,連忙又開始為杜勝軍扇風(fēng)。
“我同意您的觀點,女人這種生物……有時候摸不準(zhǔn),不過杜先生,容我問一句,您祖籍……是不是冀省館陶縣?”
杜勝軍有些意外地看向羅旭:“嗯?你、你怎么知道?”
不得不說,羅旭的話驚到杜勝軍了。
剛才羅旭能直接說出他姓杜,還能說得過去,畢竟在御品閣剛剛見過。
但現(xiàn)在說出祖籍……又怎么說?
這小伙子是個算命的?
得到答案,羅旭也是激動了起來。
這就對了!
他心里頓時穩(wěn)當(dāng)了一半。
“早年間館陶縣隸屬山東,您家祖上應(yīng)該有位大人物,叫杜仲德,沒錯吧?”
羅旭的話再次讓杜勝軍震驚。
他雙眼睜大:“兄弟你……你是干嘛的?”
見杜勝軍反應(yīng)強(qiáng)烈,羅旭呼出一口氣。
全中!
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杜仲德,字朗彩,之所以說他是大人物,是因為他畢業(yè)于北洋武備學(xué)堂,而后一生戎馬,追隨過一位北洋直系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