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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古拉山 第十三章 陰柔血激活蟲草大軍突破十八井

作者:沙竹 分類:玄幻 更新時間:2025-04-22 05:03:05 來源:香書小說

馬鐵軍和塔次、明久三人敲定了合伙開辦蟲草加工業,塔次負責跑辦各種手續,明久負責修建蟲草加工的廠房。塔次每天奔走于鄉、縣和市的各個部門,簽字、蓋章和復印的日常工作。明久的土地手續和修建手續是原先辦好的,他請來泥瓦工和電焊工日夜不停趕工期。

馬鐵軍是個閑不住的人,他整天和手下們游走在羌曲草原上,名義是游覽羌曲草原風光,實際是偷偷查看草原上的蟲草長勢如何。幾天下來,馬鐵軍摸清了貢桑鎮所有的蟲草基地,他又把劉立恒等四人派往各村,讓他們偷偷給村子里的蟲草販子們下定金,說今年的蟲草他們高價收買。一些人聽說今年的蟲草價格猛漲就不顧護林員的勸阻,瘋狂地盜挖還未成熟的蟲草。

陸博、康自強、吳廣治、李海鵬和李瑞鵬五人,見人們偷挖蟲草時破壞了草原的生態,他們把這個情況反映給當地部門,但因藏區的一個鄉的區域比內地的幾個縣的區域還要大,加之護林人員嚴重短缺,偷盜蟲草的事件根本管不過來。陸博等五人了解情況后自愿加入了護林隊,他們利用越野摩托機動性強,很好的控制了偷挖蟲草現象。陸博們的出現讓劉立恒一伙十分惱火,他們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五個多管閑事的年輕人。蘇文軍又鼓動偏僻的村民們,說:如果白天挖不成,那就晚上晚上偷偷挖。

聽說有人在晚上偷挖蟲草,陸博他們五個騎著摩托來到一個小山坡上,見十幾個人頭頂電光正在挖蟲草,陸博看著坑坑洼洼的地面和胡亂丟棄的草皮心痛極了,他拿起喇叭喊道:“老鄉們!老鄉們!大家停一停,停一停,大家都知道,蟲草現在還沒有完全成熟,請大家聽政府的統一安排,等蟲草成熟再挖,請大家再等上幾天。”挖蟲草的人們聽有人喊話就停下來了,他們大部分人聽不懂漢語,都把目光投向一個小伙子,小伙子給他們翻譯說:“他們是護林隊的,讓我們等蟲草成熟了再挖。”陸博見有人翻譯就拿起地上一塊草皮,說道:“老鄉們,你們看這些被你們丟棄的草皮,難道你們就不心疼嗎?”老鄉們聽了小伙子的翻譯,看著陸博手中的草皮都低下了頭。其實,挖蟲草有一套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把蟲草挖出來后,一定要回填草皮,這樣就不會造成水土流失。陸博見大家有些悔意,拍著心口說:“老鄉們!草原是我們自己的,連我們自己都不心疼它,那誰還心疼呢?如果我們把草原環境破壞了,那明年我們的牛羊去哪里吃草,我們去哪里挖蟲草和蘑菇?”小伙子把陸博話翻譯給眾人聽,人們覺得陸博說的非常有道理,都放下手中工具準備回家。

這時,從人群傳出一陣冷笑聲,那人邊笑邊說:“哈哈哈!哪來的毛頭小子,竟然跑到這里憂國憂民了,啊?還說今年和明年什么的,你說的那些大道理,老鄉們能頂飯吃嗎?能頂錢花嗎?你不讓老鄉們挖蟲草,你給老鄉們錢花嗎?”剛準備回家的人們聽了這些話就不動了,他們看看陸博又看看剛才說話的人。說話的人是蘇文軍,他和劉立恒、黃菜根、華竹節和十幾個當地的小混混站在一邊。突然間出現這么多人讓陸博非常驚奇。劉立恒見陸博手里拿個喇叭,笑道:“手里還拿個喇叭,一看就知道是有備而來,哎!我說,這幾天,草原上的摩托車印,敢情是你們呀,你們不讓老鄉們挖蟲草,老鄉們拿什么給家里買米買面,拿什么供兒子讀書,拿什么給女兒作嫁妝?啊!?你們幾個給錢啊?”康自強聽了這些嘲諷的話,非常生氣地說:“這些天說蟲草要漲價,是你們放出去的吧?”華竹節欲言又止地說:“我們,我們又不是蟲草販子,漲價不漲價的,跟我們也什么關系呢?”康自強抿嘴一笑:“不會吧,剛聽了那一番慷慨陳詞,說你們不是蟲草販子誰信呢?”康自強指著蘇文軍和十幾個人說:“不是蟲草販子,那你們大晚上跑到草原上干什么?”“我們干什么,要你管?”一直沒有說話黃菜根開口了:“我就納悶了,你們是護林員還是政府的人?真是的,他媽的,幾個毛孩子,跑到這里管他媽的閑事。”黃菜根指著陸博身邊摩托車說:“嘿,還別說,這摩托車不錯,”他對康自強說:“看這摩托車就知道,你們爸爸都很有錢,不然,靠你們自己能買得起這貴的摩托車,還從內地跑到藏區,咱們不說你們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就光摩托車燒的油錢,也夠老鄉們家的一年開銷了吧?”接著黃菜根對老鄉們說:“鄉親們,你們別聽這些有錢公子哥的話,他們的爸爸可能是當官的,才能買得起這好的摩托。讓他們出去花天酒地,胡亂花錢,他們哪里知道鄉親們,一天吃什么,用什么呢?燈油錢在哪里?過冬的衣服錢在哪里?”幾個當地混混和小伙子一直給人們做翻譯。

經過蘇文軍一伙的鼓動老鄉們又開始挖蟲草了。李瑞鵬見剛剛好轉的局面又讓攪黃了,罵道:“毛孩子咋了?騎摩托車咋了?摩托車是我們的父母買,這犯法嗎?如果我們像你們說的那樣,天天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那我們大半夜地還跑在這黑燈瞎火的草原上干什么?這里有酒,還是有肉?我們只是考察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順便當幾天護林員,我們有什么錯?”華竹節聽后哈哈大笑:“真他媽的,有錢人說話口氣就是不一樣,把一天天的游山玩水,說成了什么考察,沒有你父母給你買摩托,給你錢,你會大老遠地跑到這里考察,真他媽的站著話說不腰疼。”

蘇文軍指著翻譯的一個小伙子說:“別他娘的說大話了,你看看這位兄弟,年齡和你們差不多吧?那他為什么不騎上這么漂亮的摩托出去考察呢?難道他不愿意去看看外面世界?反而在深更半夜里,在這個又冷又潮山上挖蟲草呢?”他又指著挖蟲草的人們說:“如果這些人都有錢,誰不會睡在暖暖的被窩里,看看電視,喝喝酒,啊!卻在深更半夜里賣苦力呢?”在蘇文軍一伙的鼓動下,人們開始挖蟲草了,又將草皮亂扔一地,陸博痛心地說:“老鄉們,我知道你們的日子過得苦,你們也需蟲草改善你們的生活,這沒有錯,可這樣亂挖,就把植被破壞了,沒有了植被保護,草原就退化了,那我們的牛羊到哪里吃草去?明年蟲草還會出來嗎?”

劉立恒見人們又停下了,惱羞成怒罵道:“他們媽的,這些龜兒子,格老子真的不識抬舉,非逼老子動手。”說罷他一揚手,華竹節和黃菜根領著混混們把陸博五人圍住。陸博五個人肩并肩圍成一圈,一致對外,陸博對旁邊吳廣治說:“這里沒有手機信號,他們人多,待會打起來,廣治,你跑的快,到村里報信。”黃菜根第一個沖到陸博面前揮拳就打,陸博一把抓住他的手,身子一轉,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劉立恒一看笑道:“呵呵,他媽的,還練過,”接著他大聲說:“都給我上。”一場亂戰開始了。挖蟲草的人們看見事情不妙都跑了。陸博等五人都學過散打摔跤,混混們來一個摔倒一個,但劉立恒、黃華菜根和華竹節都會武術,他們和康自強、李瑞鵬和李海鵬對打起來;陸博和吳廣治兩人對付小混混們,兩人將混混們摔倒一大片。

陸博讓吳廣治趕快逃走,吳廣治趁機跳上摩托車,轟了一把油跑了。早已在車中等候的蘇文軍見吳廣治騎摩托車走了,他抿嘴一笑追了上去。吳廣治見有車追自己,加油快跑,蘇文軍緊追不放。不一會兒,蘇文軍的車與吳廣治的摩托車平行并跑,蘇文軍剛準備打方撞吳廣治的摩托車時,突然前面出現了一群牦牛,蘇文軍趕緊踩死剎車,吳廣治的摩托車輕巧又靈活,他用腳點地,摩托車“呼”一聲繞過牦**。蘇文軍繞過牦**后又和吳廣治在草原上相互追逐起來,蘇文軍猛打方向去撞吳廣治的摩托車,吳廣治則是腳尖墊地,方向一扭,輕輕松松地化解了。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吳廣治盡情發揮著摩托車的技巧與蘇文軍周旋,他跑著跑著發現前面有人在打架,等到了跟前一看,原來是陸博等四人與劉立恒一伙在打架,陸博見吳廣治又轉回來了,叫道:“你咋又回來?”吳廣治懵懵懂懂地說:“我也不知道啊!”陸博大聲給吳廣治指路:“那邊,那邊!”吳廣治順著陸博指的路線跑了,蘇文軍在車上沖陸博笑了笑:“小子,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吳廣治騎著摩托車走了。陸博四人的體力漸漸跟不上了,因為,他們平時摔跤都是在專業的場所里,那里有專業的裁判和專業的對手,要領是把對手摔倒在地上就算獲勝。可實戰和比賽是兩個版本,一個是點到為止,一個是死纏爛打。還有草原上比摔跤場地軟綿,就算你把人家摔倒在地,對對方身體傷害也不大,人家完全可以站起來繼續和你纏斗。何況四個人力量要摔十幾個人,久而久之,再有體力的人也有摔不動時候,失敗是必然的。

正如蘇文軍所說的那樣,還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吳廣治的摩托車再次來到了打斗現場,可他這次看到是陸博、康自強、李瑞鵬和李海鵬被人家控制了。康自強看見吳廣治又轉回來了,大聲說道:“你有沒有腦子啊!讓出去報信,不是讓你轉圈啊!”吳廣治再次離開打斗現場,這次追他是華竹節和黃菜根兩個,他倆騎著陸博他們的摩托車,一左一右把吳廣治夾在中間,吳廣治看著兩面夾擊的摩托車興奮勁陡然上升,開始了一系列炫耀式騎摩托車技法,或跳躍,或回轉,或猛踩剎車。深夜,三輛摩托車的燈光射出三根光柱,在寂靜的草原上或高或低、或左或右,或跳躍,或回轉,三根光柱就像流動的星星一樣,美輪美奐、飄忽不定。

古語常說:樂極生悲,否極泰來。正當吳廣治大炫車技時,摩托車馱著吳廣治一頭栽進水湖里。這時,從溝壕里爬出一個怪物,頭上射出一道七彩光,一下子把黃菜根和華竹節二人鎮住了,兩人呆呆地看著七色光的光線,那是既柔和又迷幻,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和誘惑感。兩人就像不諳世事小孩,來到花花世界的大都市一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著七彩光。蟲草娃娃將七色光射向華竹節的眼睛,華竹節全身頓時變成了黃褐色,眼睛變成了紅色,頭上長出一根犄角,唯唯諾諾地站在蟲草娃娃面前。接著,蟲草娃娃又將七彩光射向黃菜根,他也瞬間變成身體黃褐色,眼睛紅色,頭上長一根犄角。蟲草精又將陸博四人和蘇文軍等十幾個人,都變成了華竹節和黃菜根一樣的怪人了,他們一個個神志不清、眼睛迷離,規規矩矩地都圍繞在蟲草娃娃周圍,聽候蟲草娃娃的命令和調遣。

蟲草娃娃降伏了眾人,將七色光射向后山,在一陣光芒照耀下頓珠款款而降。她從懷里掏出外婆給的香囊,(原來香囊中的一百顆金蟲草,她和妹妹在雪山中吃了十六個,還剩八十四顆),把剩下的金蟲草倒在手帕上,咬破自己的舌尖,將鮮血噴灑在金蟲草上。

頓珠當年喝了毒酒又吃了金蟲草,毒酒和金蟲草在頓珠體內經過三百年的相互抗衡、轉換和消化。在漫長的極寒的天氣中,毒酒和蟲草把頓珠的熱血慢慢轉換成了陰柔之血,這陰柔之血里有金蟲草的基因圖譜。這種古老而神秘的基因圖譜能打通僵硬的蟲草脈絡,喚醒了沉睡的蟲草大腦。八十四顆金蟲草沾了陰柔血后,突然,一個個地翻身跳躍,轉眼間變成了頭頂長角,腹部有足的蟲子。

頓珠喝道:“金蟲草,你們是雪山之神的后代,你們的身上流淌著大地的血脈,你們的生命滋養了神奇的雪域高原。可這些年,你們后代遭受到了人類的集體屠殺,人類將你們后代磨成了粉,制成了膏,來滿足他們的貪婪邪惡之心。更可恨是人類走到哪里,哪里的物種就會滅絕。現在人類把手伸進了草原,瘋狂地屠殺你們的后代,估計不久的將來,你們的后代將會慢慢滅亡。而人類把你們后代做成了膏藥,只是為了滿足一個人的好奇心,這個人,是個非常自私、非常邪惡的人,這人就是倉央嘉措,一個號稱至高無上的活佛,他整天住在豪華的大殿里,享用著你們后代制成的膏藥,以求飄飄欲仙、長生不老。現在,我要帶領你們去紅宮,去找倉央嘉措,戳穿他的丑惡嘴臉,將他的惡行公布于天下,這樣,才能保證你們的后代,不在被人類侵犯和扼殺,安然地躺在草原上繼續繁衍。”

頓珠又對蟲草娃娃說:“用你的七色光點亮它們的眼睛,讓七色光重見天日。”蟲草娃娃將七色光射入八十四個金蟲草的頭上,霎那間,金蟲草精們的頭上長出一對眼睛,眼睛里射出七色光芒。頓珠命令:“草原上的精靈們,我以大地的名譽召喚你們,召喚你們將草原上所有的物種全部喚醒,讓所有的物種都去紅宮,找倉央嘉措報仇雪恨!”八十四個金蟲草接到命令,一個個地翻身鉆入草原里,向四面八方擴散。

第二天早晨,人們發現草原上的蟲草不見了。消息一出,人們紛紛跑到各自的草場查看,發現草地上到處是空空小洞,哪里有蟲草的影子。蟲草一夜間消失了,但壞消息遠遠不止是蟲草失蹤,人們發現一些主要公路被一些不明生物損壞了。

明久和往常一樣查點完牦牛的數量后打開圍欄,牦牛們邁著懶散的步伐向草場走去。明久跟在牦**的后面走了一陣,他看見草地下面有東西蠕動,以為是草地里有害蟲在活動,他揭起一塊草皮,見草皮下面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小洞洞通向遠方。明久趕緊查看其它地上隆起的草皮,結果地下還是有個小洞洞。好端端的草地一夜之間被害蟲破壞的千瘡百孔,明久急忙往家里跑,準備叫家人給草場打藥。當跑到門前時,看見他家的羊群和雞鴨突然亂飛亂跑起來。這奇怪的現象把明久嚇呆了,他看著羊群、雞鴨和豬跑著跳著,突然變成了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角,眼睛紅色的怪物。變異后的羊,雞,鴨和豬等怪物們就像接到命令似的,從明久身邊呼嘯而過,沖向了大路。明久看著這一幕幕詭異的現象嚇得不敢叫家人了。

明久立即跑向吃草的牦**,他看見牦**站著不動,嚎叫了幾聲后,在頭上的兩只犄角中間又長出一個犄角,然后眼睛變成了紅色,身體也變成了黃褐色了。明久嚇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傻看著自己的牦牛一個個全變成了怪物了。這時,一頭變異的牦牛從明久身邊跑過,將傻站的明久撞倒,就在明久的雙手落地間,他覺得有一個東西爬進了自己的身體,弄得他渾身癢癢,十分難受。明久打了幾個寒戰后,頭上長出了犄角,眼睛變成了紅色,身體變成了黃褐色。

人和動物在一夜之間都變成了頭上長角的怪物,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羌曲草原。一些劫后余生的人們議論著、謾罵者、痛哭著,他們當中有的是家畜變成了怪物,有的家人和牲畜一起變成了怪物。一時間,草原上議論紛紛,人們說什么這是蟲草爺,對亂挖蟲草的懲罰,有的說是這些人得罪山神,山神把他們捉去做苦工去了。但人們還是發現了一些例外,就是有水的河灘地和不適合長蟲草的地方,人和動物都沒有變異。人和動物變異后,頭上長角,眼睛紅色,通體呈黃褐色。但其他部位如頭、軀干,四肢還和原來的物種一樣,所以,人們把變異后的人叫同體人,把變異后的物種叫同體牛、同體羊,同體雞鴨豬等。

草原上,一些沒有躲避開的人和動物都被蟲草精同體了,他們跟著昨晚上被蟲草娃娃同體的陸博、康自強、李海鵬和李瑞鵬四人和蘇文軍、劉立恒、黃菜根和華竹節四人,還有當地的十幾個混混,向流水一樣沖向公路。

在羌曲草原上,地下的蟲草精以幾何式的方式從四面八方互相傳染、互相同體,它們幾乎用一天和一夜的時間把大部分動物都同體了。變異后的同體人、同體牦牛,同體羊群和同體豬雞鴨等全部在公路奔跑,如果公路有車輛,他們就一哄而上,同體人用肩扛,同體牦牛用三只角頂,不一會兒就將車輛頂翻了。同體羊和同體雞鴨豬則是禍害小車、拖拉機和行人等。公路上一些躲閃不及的車輛被他們頂的東倒西歪,栽下路畔。從車上逃出來的人們,只要雙手一落地就被蟲草精同體了。公路上的同體大軍越來越龐大,拉下了幾公里的長隊列。

一輛開往納木錯的中巴車上,坐著十五六個老鄉,噶發和噶木兄弟倆也在其中,他們去集市上出售自己的山貨。一路上人們議論的都是蟲草精的事情,說什么草原上的人和牦牛、馬匹、雞鴨、豬、羊群們,都被蟲草精同體了。一個大爺說:“哎呀,太可怕了,我給你說,不光是家養的牛馬和雞鴨豬羊被同體了,就連那些野生的牦牛、野驢、羚羊、鹿什么的都被通體了,哦,還有狼,這些東西被同體后都變成了頭上長角,眼睛紅色,通體黃褐色的怪物了。”一個老大媽說:“我們那邊的親戚說,在他們那里,只要人雙手一落地就被蟲草精同體了,真的,同體了好多人,聽他們說,只有在有水的河灘地和不長蟲草的地方才是安全的。”一個小伙子說:“聽說,這些同體精大軍把公路上的汽車頂翻還不過癮,還把好好的公路也翻爛了。”

坐在后排的噶發和噶木兄弟倆,聽大伙把蟲草精說的這么邪乎,兩人有些不大相信,噶木問噶發:“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有這么邪乎嗎?”噶發:“不知道啊!看他們說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編的吧。”噶木:“走公路就走么,誰也不攔你,為什么要破壞公路呢?”小伙子對噶木說:“聽說他們要去雪域報仇,所以才走公路的。”噶木:“他們要去雪域?那就更不應該把公路翻爛呀?”小伙子搖搖頭說不清楚。噶發解釋道:“同體人和同體動物都有腳,可以走公路,而蟲草精原本就是地下蟲子,它們只能從公路下面的土層了中走,可能是蟲草精的數量太龐大了,在穿越公路時把公路撐破了。”

自從聽了這駭人聽聞同體事件后,噶木常常不由地向車后看,他見公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汽車時,叫道:“誒,平時公路汽車非常多,今天就咱們這一輛車,”說到這里噶木臉色突然變了:“是不是,蟲草精把后面的公路都翻爛了,所以就剩我們這一輛車了?”噶木的話讓車上的人徹底亂了,有的說讓趕緊司機停車,大家下車趕快跑,有的說讓司機快點開到納木錯再說。小伙子見車上人亂作一團,笑道:“怕啥呀!同體大軍跑的再快,還能跑過汽車,再說,只要我們的雙手不要落地就不會被同體了。”一些上年紀的人見小伙子嬉皮笑臉的,怨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大伙都這樣了,你還嬉皮笑臉的。”小伙子不以為然地說:“不滿你說,我坐這趟車,就是為了看同體大軍的。”

馬鐵軍也在這輛車上,他低著頭聽人們說著蟲草精的事情。在前天夜里馬鐵軍給蘇文軍等四人打電話,但這四個人手機都是無法接聽狀態。第二天,一大早,上街人們都傳開了,說挖蟲草的人們被蟲草精同體了。一開始,馬鐵軍不相信會有這種事,但蘇文軍四個人沒有一個給他回電話,這才覺得蘇文軍四人和十幾個混混可能被蟲草精同體了。馬鐵軍害怕自己也被蟲草精同體了,趕緊打了一輛出租車,準備跑回雪域,他在路上倒了好幾次車,最后坐上了開往納木錯班車。

突然,噶發覺得汽車抖得非常厲害,他大聲問司機:“師傅,是不是汽車輪胎沒氣了,車抖得這么厲害。”司機沒感覺到顛簸,說道:“我沒感覺抖呀!可能是你坐在后面的緣故。”一直裝睡的馬鐵軍也知道汽車在抖,他覺得可能是同體大軍追上來了,驚慌地對司機說:“司機,開快點!開快點!”馬鐵軍的喊聲驚醒所有人,那個老大爺說:“車夠快的了,你看抖成啥樣了,還讓再快點,再快點,車就散架了。”馬鐵軍見人們不領他的好意,無奈地搖搖頭。

汽車越抖越厲害,司機說要停車,看車有沒有毛病。馬鐵軍大聲斥責:“不能停車!不能停車!”滿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馬鐵軍。突然,噶木驚叫道:“快,快看,車,車后面。”噶發和后幾排人們向后一看,見公路上有一些黑壓壓的東西追趕著汽車。司機從后視鏡看著公路上擠滿了奔跑的怪物,他們肩扛著肩,腳并著腳向汽車追來,他猛踩油門拐過最后一個灣,看見了納木錯鎮。

馬鐵軍見是同體大軍,哭喪著臉說:“完了,完了,我們會被蟲草精同體的,我們會被蟲草精同體的。”馬鐵軍恐懼的聲和怪物們的嚎叫聲,讓車廂里頓時大亂。有的讓司機把車停下,大家各自逃命;有的讓司機加速跑到納木錯鎮上,說鎮上趕集的人多,蟲草精顧不過來;有的蟲草精怕水,讓司機把車開進路邊的湖里。正當司機猶豫不決時,同體大軍追上了汽車,同體人、同體牦牛、同體野驢和同體野馬等把汽車團團圍住了。人們瞪著大眼看著車外頭上有犄角,眼睛是紅色的,通體是黃褐色同體人們和同體動物們。

一車上的人看著人不像人,動物不像動物的怪物們趴在車窗上,嚇得不敢不說話了。噶木認出了趴在車玻璃上的明久,對噶發說:“哥,你看,這不是收藥材的老板,明久嗎?”經噶木一叫,全車的人都認出了明久,人們都叫起來:明久,明久,明久。但任憑人們怎么吼叫,明久根本不搭理。馬鐵軍也認出了蘇文軍、劉立恒、華竹節和黃菜根和十幾個混混,他欣喜拍著車玻璃叫道:“蘇三,蘇三,我是大哥,我是大哥呀!”見蘇文軍不理他,又向劉立恒三人叫道:“哎!老二,菜根,華子,我是大哥,我是馬鐵軍。”馬鐵軍把玻璃拍的“啪啪”直響,可和他相處幾十年兄弟就是不搭理他。一個老大爺認出了,前幾天去過他家的陸博、康自強、李海鵬和李瑞鵬四人,叫道:“哎!你們是騎摩托車那幾個小伙子,你們不認得我了,你們到我家喝過水吃過飯,”老大爺又做了個喝水吃飯的動作,說:“喝過水,吃飯,吃飯,我家,我家。”司機也認識陸博等四個人,對陸博說:“你們摩托車掉溝里,是我用車拉出來的,你們都忘了。”陸博和其他同體人一樣,根本不理會大爺和司機。還是噶發看得清,他說:“你們別叫了,別叫了,你們看看這些人,他們還是人嗎?有個人的樣子嗎?都看看,他們的衣服是一個顏色,頭上長著一樣的角,一樣的紅色眼睛,”噶發又指著車周圍的同體動物們說:“你們再看看這些四條腿的動物們,也是一樣的外表,一樣的角,一樣的眼睛,他們都被蟲草精同體了,根本不是原來的人和動物了。”

這時,同體人們開始搖晃汽車了,司機見狀喊道:“快回座位上去,把安全帶系好,他們要翻車了。”人們趕緊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可馬鐵軍反而到走到車門前,司機叫道:“哎!師傅,你快坐好,車翻了,會被甩出車外的。”馬鐵軍沒有理會司機。班車被同體人們扛得扛,推的推,沒兩下就被推翻在路基下了。汽車在坡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停住。馬鐵軍站在車門前,是想第一個逃出去,可汽車在翻滾時把車門弄爛了,離車門最近的他被慣性甩出車外。馬鐵軍見自己摔出車外,趕緊把手和胳膊盤在胸前,曲卷的身體在草地上滾了半天才停住。馬鐵軍先將雙腿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哪知滾坡地時的頭暈勁還沒有過去,還沒站立就一頭栽倒了,就在馬鐵軍將雙手撐在地面的一剎那,他就被蟲草精同體了。

汽車滾下大斜坡,除了車門破碎外,整個車完完整整的躺在草地上。噶發兄弟倆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幫助其他人解開了安全帶。噶發對大伙說:“我們要一個一個地往車外爬,千萬不能搶著出去,一旦雙手落地就被同體了。”噶發對噶木說:“噶木,你先出去。”噶木:“我不能先出去,讓老人和婦女先出去。”噶發:“你聽我把話說完,”噶發指著驚魂未定老人和婦女說:“你看,這些老人和婦女剛受過驚嚇,全身抖得這么厲害,站都站不穩,讓他們先出去,雙手落地怎辦?還有,外面這么多同體怪物,他們敢出去嗎?”噶木點點頭說:“行,我先出去。”噶發又對小伙子說:“小兄弟你和噶木先出去,在外面接應老人和婦女們,一定要把他們扶好,送到河灘地里。”

噶發和司機把噶木和小伙子弄出車門,噶木和小伙子站在汽車側臉上,看見公路上的同體人、同體牦牛和同體野驢野馬等已經走遠了,剩下同體羊群、雞鴨豬狗和狼、鹿、狍子和兔子等小型同體動物了。這些怪物們著魔似地擠在公路上,瘋狂地向前奔跑著,至于公路以外事,怪物們根本不理睬。

噶木雙手抓住車門的下面的鋼板上,慢慢將雙腳伸到草地上,雙腳站穩后才松開雙手,小伙子在噶木接應下也下到了地面上。噶發爬出汽車,站在車側臉上,接應爬出的人們。老大爺被人們架出車外,噶發抓著老大爺雙手慢慢下放,噶木接住老大爺的腳,小伙子抱著老大爺的腰,讓他站在草地上。再由小伙子扶到河灘地上。婦女出來后剩下的都是青壯年人和司機,他們很快地爬出車走到河灘地上。噶發站在汽車上,見同體大軍剛走完,公路的路面就開始起伏蠕動、開裂,不一會兒就翻了個稀巴爛。

噶發和噶木一口氣跑到了鎮上。見納木錯鎮沿街的門市、門面和櫥窗全部毀壞了,各種山貨、藥材、農副產品、布匹攤灑落一地,路燈和廣告牌躺在破爛不堪的馬路上,冒煙的電線和漏水的管道隨處可見,商販和趕集的人們三五成群站在空地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噶發兄弟和他們身后的十幾個人。噶發兄弟倆是遠近聞名的采藥人,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們都認識他倆,人們見兄弟倆領著一伙人,來到這個剛剛經歷了巨大疼痛的小鎮上,疑惑地問道:“噶發大哥,你,你們這是?”“趕,趕集呀!”噶發遲疑道,一個商販說:“趕啥集呀,”商販指著滿目瘡痍的街道,絕望地說:“看看,這還像個集市嗎?就一會功夫,啥都沒有了,啥都沒有了,我的牦牛和羊群都被同體了,全跟著同體大軍跑了。”另一個商販說:“我們正在做買賣,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喊叫聲,馬路上跑來一群頭上長角,紅色眼睛,通身黃褐色的怪人和怪物,它們一進街道就橫沖直撞、殺氣騰騰,不一會兒,推倒了街道上的所有的門市、貨物和車輛,這還不算完,他們又將牦牛、馬匹、雞鴨豬羊等牲畜變成了頭上長角,眼睛紅色,通體黃褐色的怪物了,還有一些跌倒的人們也變成了黃褐色的怪物了。最后這些怪物們跟著原來的怪物跑了。怪物們剛跑完,原來好好的公路,一眨眼的功夫,不知被什么東西翻爛了。”一個老大爺雙手祈禱說:“這都是報應啊!都是報應啊!這些年我們無節制地挖蟲草,破壞了草原植被,掏空了草原的靈魂,挖斷了草原的根基,引來了蟲草精的震怒,才讓我們今天遭受滅頂之災,報應啊!報應!”

同體大軍浩浩蕩蕩奔跑在去往雪域的公路上,沿途經過的道路、街道和房屋都被他們損毀了。消息傳到了紅宮,首席大喇嘛確吉堅贊立即召開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執事喇嘛,監視喇嘛、理事喇嘛,議事喇嘛等。會上大喇嘛把頓珠讓蟲草娃娃施巫術,將草原上所有的蟲草和挖蟲草的人都同體了,做了詳細的說明,大喇嘛說:“人被同體后,變成了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角,紅色眼睛,雖然他們還是直立行走,但他們的心和大腦被蟲草娃娃控制了。被同體的還有牦牛、馬匹、雞鴨羊狗豬等家畜和草原上的野驢、黃羊、棕熊、野兔、狼等動物,動物們也變成了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角,紅色眼睛,也完全聽從蟲草娃娃的指揮。一路上,他們毀掉了公路兩邊的集鎮和鄉村,推翻了公路上的車輛。這還不算完,據報,蟲草精利用極強的鉆地能力,把羌曲到雪域公路全部翻爛了,目前,羌曲至雪域的公路已經癱瘓了。”大喇嘛環視一下在場的人們繼續說:“這一切禍根都來自那個亡魂不散的頓珠,她為了報雪山之仇,同體了草原上的人和動物來紅宮鬧事,逼我們交出六世佛祖。”執事喇嘛說:“這件事在整個藏區傳的沸沸揚揚,人們聽說蟲草精要來雪域報仇,更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嚴重影響了雪域市民的心身健康和生活秩序。”執事喇嘛說:“如果有釋迦牟尼弘法圖和庇尼經,這兩樣寶貝就能鎮住頓珠了,也不知拉錯去內地找到了弘法圖沒有?”監事喇嘛也附和道:“是啊,如果有了這兩件寶物,我們就不用愁降伏不了頓珠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把希望寄托在弘法圖和庇尼經這兩件寶物上。可拉錯去了內地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找到了弘法圖了沒有?

卓瑪把草原上的人、動物被頓珠同體的事告訴了拉錯,她說同體大軍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晝夜兼程地跑在公路上,已經過了當英縣城,很快就到了雪域了。拉錯達知蟲草精作亂,趕緊登上了飛往雪域的航班。

噶發和噶木聽說十八井鎮準備設卡攔截同體大軍,倆人搭了一輛越野車從小路趕往十八井(大路被蟲草精弄壞了),半路上碰上了同樣趕路的吳廣治。那天夜里,吳廣治和摩托一起摔進水湖里,所以沒有被蟲草娃娃同體了。當他醒來時草原上一片寂靜,黑夜中,他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他,只好騎著摩托趕往駐地。第二天,他才聽說陸博、康自強、李海鵬和李瑞鵬四人和偷挖蟲草的劉立恒和混混們都被蟲草精同體了。

十八井鎮距雪域60公里,是進入雪域的最后一道屏障。鎮上的居民聽說蟲草精怕水,在十八井鎮的最窄處建一個水壩,經過十幾臺裝載機日夜不停地挖土、磊壩。最終建成前后兩道土壩。土壩高一米五,寬兩米,兩道土壩將整個峽谷和公路攔腰截斷。十幾臺水泵日夜不停地往大壩里輸送水。開面館的甘肅夫婦倆也參與其中,他們和其他飯館一樣,免費為自愿者提供拉面和茶水。

同體大軍浩浩蕩蕩地跑在十八井的大路上,它們像潰壩的洪水,摧毀壞了公路和兩旁的所有建筑物。由于蟲草精的同體能力非常強大,同體后的蟲草精繼續同體下一個蟲草,下一個又繼續同體下下一個,地下的蟲草精像瘟疫似的在草原四周擴散傳染。因此,一路上,不斷地有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加入同體大軍。林云也有大量的人和動物們也被同體了,他們也組成一路大軍,奔跑在前往雪域機場的公路上,它們翻爛機場的公路和飛機跑道,破壞力一點不比羌曲來的同體大軍弱。

一架飛機由東向西,飛過了一片片綠油油的草甸,一座座白雪皚皚的高山和一個個藍藍色的湖泊。這時,空乘人員說由于雪域機場零時關閉,飛機將返航至羌曲機場。又經過一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羌曲機場。拉錯出了航站樓才知道,雪域機場的跑道被蟲草大軍翻爛了。

蟲草大軍一路上所向披靡,幾百個打頭陣的同體人和數不清的同體動物,黑壓壓的涌進十八井街頭,餓了紅眼的同體大軍見門就進,見東西就搶,一會兒,將民宅,地攤,商部和超市的物品被洗劫一空。好在當地居民都躲進了溫泉池里,沒有受到較大的傷害。吃飽喝足的同體大軍們再次上路,他們剛出鎮子就被大水壩攔住了。

噶發兄弟倆和吳廣治也趕到了十八井,他們在山上看著幾公里長的同體大軍圍在大水壩前都驚呆了,吳廣治:“天哪,就幾天時間,同體大軍壯大的這么厲害,大概有三四公里長吧。”吳廣治又說:“大壩只能攔一陣子,時間長了恐怕不行。”噶發:“湊現在把他們攔住了,我們得想個辦法,勸他們返回到他們的家鄉。”噶木:“他們被蟲草娃娃施了魔法,變成了沒有頭腦的一群僵尸,我們有什么辦法讓他們回去?”吳廣治:“是啊,以我看應該動用武力。”噶發:“用槍射殺同體物們還可以,可那幾百個同體人如何處置呀?”吳廣治:“是呀,同體人大部分都是好人,其中就有我的四個同伴,若不是被蟲草精同體了,誰愿意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看還是解鈴還需系鈴人,只有抓住了蟲草娃娃,才能讓同體人醒過來。”噶木:“蟲草娃娃,只是聽說,誰也沒見過她長什么樣?去哪里找?”吳廣治:“他們圍在大壩不走了,說明他們怕水,那我們就把他們往水壩里趕,這樣,蟲草娃娃肯定會出來的。”噶發:“引蛇出洞是好辦法,可力量太小了,根本趕不動這么多的同體大軍啊!還有蟲草娃娃發現了我們,把我們也同體了,怎么辦?”噶木指著鎮子上十幾臺裝載機說:“看,那有裝載機,他們不是怕水嗎,我們用裝載機把他們趕進水壩里,不信蟲草娃娃不出來。”噶發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說道:“用裝載機這個辦法不錯,我們在納木錯坐大巴時,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就拿我們沒辦法。可如果蟲草娃娃用七色光,也能將我們變成了同體人的。”吳廣治突然想起了他經過一個村子時,藏民們說前天他們村趕集的人們,只有兩個回來了一個戴墨鏡的,一個是掉進水里的,其余的人都被同體了。吳廣治說:“聽說蟲草娃娃的七色光要和人一對眼后,才能把人同體了,如果我們把墨鏡戴上,就能把七色光的光普過濾淡了,這樣蟲草娃娃就沒辦法同體我們了。”

三人帶著墨鏡來到溫泉池,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了人們,一些人覺得可行,一些人覺得不可行,理由就是怕同體了。噶發說:“水壩已經把他們堵住了,我們得讓這些同體人返回家鄉,千萬不能讓他們跑到雪域去。俗話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難道我們人還怕魔嗎?”吳廣治:“是啊!邪不壓正,同體大軍再強大也是一群無腦的僵尸,他們怕水,我們就用裝載機把他們趕進水壩里,說不定能讓同體人能醒過來。”一個中年人說:“你們別說大話了,但凡有一點辦法,他們能從幾百公里的羌曲跑到這里?還有那幾百個同體人,都是在羌曲的路上被同體的,我們可不想變成同體人。”一個老太太搖著轉經輪說:“孩子,別說傻話了,都是我們把山神得罪了,山神讓他們來懲罰我們,可千萬別惹他們,阿彌陀佛。”老太太說完一個勁念經。

這時,一個光頭小伙子說:“奶奶,不是我們要得罪山神的,是山神來找我們麻煩的,他們同體了那么多的人和牲畜,毀壞了我們的房子和公路,難道還有這樣山神嗎?如果有,那它也是邪惡的山神,我們就應該反抗它。的確,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確實數量龐大,但他們是妖,我們是人,人還怕妖嗎?至少我們可以試一試?!”光頭小伙子的話一下子把人們的斗志點燃了,大伙都說要和蟲草精較量較量。

光頭小伙子正是和拉錯賽摩托的光頭,他對噶發說:“同體人和同體動物都是一個一個的散開的,我們能把他們趕進水壩里嗎?”光頭的朋友胖子搭腔道:“是啊?聽說他們有幾公里長,拿什么趕他們,用手轟嗎?”吳廣治:“剛才我們看見水壩旁邊有裝載機,我們可以用裝載機把他們趕進水壩里。”光頭一聽裝載機非常興奮,他指著胖子說:“太好了,我們倆就會開裝載機。”光頭先是高興,后猶豫地說:“可能我們一出去,就被他們同體了。”噶木說:“不會的,在草地上只要手腳不要同時著地就不可能被同體了,你看我們就是剛從山上下來的。”吳廣治也說道:“還有就是戴上墨鏡,防止蟲草娃娃的七色光。”

光頭、胖子、噶木和吳廣治四人戴著墨鏡悄悄地爬上了裝載機,只聽“突”的一聲裝載機啟動了。四人開著裝載機沖向了黃翻翻的同體大軍。第一撥就碰上了同體雞鴨、狐貍、羊和鹿等小型動物,它們見裝載機是個龐然大物就讓開一條道。為了不傷害它們,四臺裝載機抬起了鏟斗。吳廣治看著兩旁被同體的物種們,一個個通體黃褐色,頭上長著一根犄角,紅色眼睛。它們見裝載機過來都呲牙列嘴的,好像要吃掉裝載機似的,有一些同體雞鴨飛上了裝載機,用嘴啄駕駛室和發動機。

裝載機沖到了較大的同體狼,熊和野豬群里。這些同體動物們也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著,有的跳上裝載機對著駕駛室呲牙咧嘴,好像要吃掉里面的駕駛員。四臺裝載機就像四座移動的小山,吳廣治一邊向前沖,一邊猛打方向把趴在裝載機上的同體動物們甩掉,但剛甩掉一批,又一批爬上來,一只同體棕熊爬到引擎蓋上,它見裝載機的煙囪冒著煙,覺得好玩就一把抱住,只聽“嗞”的一股油煙味和“嗷”的一聲慘叫,同體棕熊痛苦地掉在地上。

裝載機沖到了同體牦牛、馬、驢、騾子等家畜和野生動物中,這些有蹄動物們原本挺溫順的,被同體后它們的性情大變,腦海中仇視一切和它們不一樣的物種。它們看見裝載機就立刻沖過來,像著了魔一樣,將裝載機撞的“嘭嘭”亂響。吳廣治看前面的峽谷越來越窄,就和其他三臺裝載機并成一排,齊頭并進地將同體大軍往水壩里趕。

在大壩前的幾百個同體人被后面同體動物們擠上了大堤,隨著后面的推動力越來越大,大堤上的同體人被擠進了水壩里,掉進水里的同體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們有劉立恒、蘇文軍、黃菜根和華竹節五人和陸博、康自強,李海鵬、明久等。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一大壩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會來到這個地方呢?劉立恒看見滿身濕透的馬鐵軍也在水壩里,叫道:“快看,老大也在這里。”劉立恒跑過去問道:“鐵哥,你也在這里?這,這是怎回事?”馬鐵軍曉得他的弟兄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解釋說:“你們是在草原上,被蟲草娃娃施了魔法,”馬鐵軍指著同體人繼續說:“把你們變成了和它們一個摸樣了,全身黃褐色,頭上長角,眼睛紅色的同體人,然后,跟著蟲草娃娃來到這里。”蘇文軍迷迷糊糊問道:“蟲草娃娃,它們把我們弄到這里做什么?我怎一點感覺一沒有啊?你咋會在這里了?”馬鐵軍:“你們變成了同體人就和僵尸一樣,沒有大腦,沒有思想,哪還有感覺了?我在納木錯鎮碰見過你們,我叫你們幾個的名字,你們像沒看見似的都不理我。”華竹節:“是嗎?我一點印象沒有啊?那,大哥,我們是咋醒過來的?”馬鐵軍:“是水,可能我們被擠進水里,我聽說蟲草精怕水。”

劉立恒慶幸自己能醒過來,他說:“鐵哥,咱們趁亂快跑吧!”其他三人也說快跑,馬鐵軍慢慢悠悠地說:“跑,往哪里跑,跑回老家嗎?”他看著四人說:“我們就這么兩手空空地回去,那幫債主能饒了我們?就算他們能把我們饒了,那我們后半輩子也只能窩囊活著,你們愿意嗎?”四人都說不愿意窩囊的活著,馬鐵軍接著說:“既然都不想窩囊活著,就不能回去。”劉立恒:“鐵哥,就是不回去,也不能呆在這里。”馬鐵軍:“你們知道蟲草娃娃把我們弄到哪里去?”四人都搖搖頭,馬鐵軍說:“蟲草娃娃要把我們弄到雪域去,”黃菜根吃驚地問:“雪域?讓我們去雪域干什么?”馬鐵軍:“我在車上聽說,蟲草娃娃讓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去雪域,到紅宮要什么東西。”劉立恒:“鐵哥,就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去雪域也不敢露面呀!”蘇文軍腦子轉的快,他說:“鐵哥的意思,咱們繼續跟著蟲草娃娃,混進紅宮,趁亂大撈一把。”聽蘇文軍一說劉立恒、黃菜根和華竹節都明白了。馬鐵軍:“還是老三聰明。你們林云的那些日子,我在雪域也沒閑著,我查閱了一些書籍和網上的資料,走訪了紅宮附近地居民,從他們口中我了解到,紅宮原軍部的房間里有通往地宮的密道。只要我們進到地宮里,就能進入紅宮里的每一個大殿里。現在,有龐大的同體大軍保護著我們,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的,我們到了紅宮,那里的寶貝要多少有多少,還愁不發財嗎?”馬鐵軍說完五人哈哈大笑,這時,華竹節有些擔憂,他說:“大哥,我們繼續跟著同體大軍,萬一被蟲草娃娃發現了,又把我們同體了怎么辦?”四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馬鐵軍,馬鐵軍:“這個我早想好了,在班車上,我聽蟲草娃娃要同體人,用兩種方法:一種是被蟲草娃娃的七色光同體,一種是被地下的蟲草精鉆入體內后同體,”馬鐵軍指著大壩上的同體人說:“你們看這些同體人的眼睛都是紅色的,只要我們把眼睛也弄紅了,蟲草娃娃就不管了,再就是有草的地方,手千萬不要落地,只要我們的手不落地,地下蟲草精就那我們沒辦法了。”

陸博也醒過來了,發現自己竟然和這么多的人都站在水壩里,正在疑惑時,他看見大堤上站滿了通身黃褐色,頭上長角,眼睛紅色的怪異人。康自強也清醒了,他看見了陸博就跑過來問:“陸博,我們咋會站在水里?這是什么地方?”陸博:“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醒來時就在水里。”這時,大堤上不斷有同體人掉進水里,陸博說:“你看那是什么?”康自強一看戰戰兢兢地說:“他,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進水里?”陸博搖搖頭說:“不知道,從這些怪異人的體形和顏色上看,你覺得他們像個什么東西?”這時,一個聲音說道:“像夸張大的蟲草,”說話的是李海鵬,“你看他們全身黃褐色,頭是有角,除了有四只手腳外,再和蟲草是一模一樣的,簡直就是放大號的蟲草。”陸博:“對,是有點像蟲草。”康自強仔細打量著目光呆滯的同體人們,看著看著,發現一個同體人和李瑞鵬長得非常像,就對陸博和李海鵬說:“你們看,那個像不像李瑞鵬?”兩人一看異口同聲地說是李瑞鵬,他們高聲叫道:“哎,瑞鵬,我們在這里,我們在這里。”可任憑三個人如何喊叫,李瑞鵬始終毫無反應。陸博說:“別叫了,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叫他。”康自強:“哦,我知道了,我們原來和他是一樣的,只是我們掉進水里才醒過來了。”

吳廣治、噶木、光頭和胖子四臺裝載機并駕齊驅,大型同體動物們見碰不過裝載機紛紛向兩邊避讓。裝載機很快就來到同體人群跟前。吳廣治看著形同僵死的同體人,一個個目光呆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里非常難過。站在水中的陸博看見了裝載機里的吳廣治,他大聲叫道:“哎,廣治,廣治,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吳廣治也看見了水中的陸博,對陸博喊道:“陸博,看見你了,告訴你身邊的人們,讓他們就站在水壩里,不要出來,不要出來。”陸博趕緊給身邊人們說:大家就站在水里,在水里最安全全的。”噶木看見了明久,向他喊道:“明久,站在水里別出來,讓水里人們都不要出來,你們被蟲草精同體了,被蟲草精帶到這里的,你看大堤上的這些同體人,就是你們原來的樣子,千萬別出來。”水壩里的人們聽了噶木的話,才知道自己被蟲草娃娃同體了。

同體人群把裝載機攔住了,吳廣治用對講機問噶木:“噶木哥,這些同體人圍著裝載機,一步也不讓走,我們再往前推進,恐怕不行啊?”噶木:“是啊,硬推肯定不行,他們畢竟都是人啊。”兩人正說著一群同體人站在了裝載機的側面,伸出雙手準備把裝載機推倒,但因裝載機太重就放棄了,最后,同體人們爬上裝載機,張牙舞爪地拍打裝載機駕駛室。噶木見拍打玻璃的同體人像他的一個熟人,就讓指著水壩說:“快到水壩里去,快到水壩里去。”可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繼續拍打玻璃。

天空突然暗了,馬鐵軍對手下說:“我們得跑出水壩,搶一臺裝載機,把水壩放了。”黃菜根不明白,問道:“鐵哥,為啥放水壩?”馬鐵軍:“我們堵在這里就是因為這個水壩,現在把水壩放了,我們就跟這些同體大軍去雪域了。”五人來到水壩大堤上,馬鐵軍抓起一撮土說:“快用土把眼睛柔紅,眼紅了,蟲草娃娃就不懷疑了。”馬鐵軍又說:“一定要記住,蟲草娃娃發光時,趕快把眼睛閉上。”果然不出馬鐵軍所料,蟲草娃娃再次出現,她眼里射出了七色光,把剛從水壩里跑出來的人們再次同體了。馬鐵軍一伙看見七色光射來,趕緊閉上眼睛,最終他們身體變成了黃褐色,但他們的大腦沒有被同體了。

噶木見天空突變,趕緊用對講機說:“趕快把戴上眼鏡,趕快把眼鏡戴上。”話剛說完七色光就向他們掃來。光頭和胖子因好奇心沒有戴眼鏡,他倆看著白白胖胖的蟲草娃娃發出柔和的七色光驚呆了,正當兩人瞪大眼睛時,一束奇異的七色光射向他們的眼睛,兩人瞬間變成了同體人。馬鐵軍見蟲草娃娃走了,對黃菜根和華竹節說:“菜根和華子,那兩個裝載機的司機被同體了,你們上去開裝載機,把水壩放了。”黃菜根跑到裝載機跟前,準備爬上裝載機時,一個趴在裝載機上的同體人聞了一下他,覺得氣味有點不一樣,黃菜根趕緊摸了一把裝載機上滲出的油,又瞪了瞪血紅的眼睛,同體人看見血紅的眼睛就不管了。黃菜根打開駕駛室,向剛變異的同體人比劃了一陣,同體人見是同類就讓出駕駛位置。華竹節也用同樣辦法進了駕駛室。

黃菜根把裝載機鏟斗落在地上,加了一腳油,裝載機“轟”的一聲向同體人群推去,來不及躲避的同體人,有的站在裝載機的鏟斗里,有的向水壩方向退去。兩臺裝載機不斷地向前推,把大堤上的同體人擠進水壩。華竹節開著裝載機更是猛沖猛撞,一些躲閃不及的同體人被裝載機的輪子壓過。噶木和吳廣治見裝載機碾壓同體人,大聲叫停,華竹節根本不理會繼續加油猛沖,就在噶木擔心同體人時,可怕一幕出現了,被裝載機輪子碾壓過的幾個同體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后居然站起來了,他們的身上連一點傷痕也沒有,就好像沒有被裝載機碾壓過似的。

黃菜根和華竹節見裝載機碾壓過的同體人,還能活蹦亂跳的就更肆無忌憚了,兩臺裝載機冒黑煙加速碾壓同體人群,致使大堤上的同體人群不斷往水壩里掉。掉進水壩里同體人全醒過來了,他們相互問候,相互慶祝。一些剛醒過來人們不聽陸博和明久的勸告跑出了水壩,可他們剛出水壩時又被蟲草娃娃同體了。

黃菜根和華竹節的兩臺裝載機擠到了大壩前,黃菜根腳踩油門,裝載機“轟”的一聲,舉起了滿滿一鏟斗土。水壩里的陸博和康自強原以為裝載機是來救人的,沒想到裝載機卻要挖土,弄得水壩里的人們都懵了。陸博趕緊喊道:“哎!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但裝載機根本不聽,陸博以為裝載機聲音大司機沒有聽見,就讓水壩的人們一起喊:“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一時間百十人喊聲響徹山谷,也傳到了溫泉池里,噶發問身邊的工頭:“領導,你聽,外面要挖土,如果把水壩放了,蟲草精就再也攔不住了。”工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挖土,現在又不敢出去,唉,聽天由命吧!”那個剛才搖轉經輪老阿媽有開始誦經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原諒這些無知人們吧!”

吳廣治聽到了人們的呼喊聲,見兩臺裝載機要豁開水壩,趕緊叫噶木:“噶木哥,光頭和胖子要放水壩。”噶木:“看見了,這兩個小子怎么回事,先是不顧同體人的死活,蠻橫推進,現在又要豁水壩,他們瘋了吧!”噶木話一語點醒了吳廣治,他覺得兩個人可能真的瘋了,說道:“噶木哥,是不是他們兩個也被同體了。”噶木:“昂,有這可能,不然,他們不可能橫沖直撞,”噶木接著說:“我們沖上去,不能讓他們把水壩豁開了。”

噶木和吳廣治的裝載機沖到大堤前,見大堤被兩臺裝載機挖開了一半多。噶木看著一臺裝載機正舉著滿滿一鏟斗土向后退,他升起鏟斗頂在挖土的裝載機后面。華竹節轟了幾腳油,裝載機就是倒不動。黃菜根見華竹節的裝載機被噶木的裝載機頂住了,他打了一把方向過來幫忙。吳廣治看見駕駛室里的光頭變成了黃褐色,眼睛瓷瓷的坐在一旁,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時,他見黃菜根的裝載機沖向噶木的裝載機,就立即將自己的裝載機掉頭,迎著黃菜根的裝載機懟了上去,兩臺裝載機的鏟斗“嘭”的一聲撞在一起,把趴在裝載機上的同體人震得掉了一地。黃菜根趕緊降低鏟斗,趁吳廣治技術不精,用自己的鏟斗挑起了吳廣治的鏟斗,將吳廣治的裝載機原地推了個45度,接著黃菜根將鏟斗升高,猛加一腳油,把吳廣治的裝載機挑倒了。

噶木和華竹節的裝載機一前一后互相較勁,兩輛裝載機冒著黑煙誰也不讓誰。黃菜根將油門踩到底,惡狠狠地用他的鏟斗撞噶木的裝載機。由于,噶木的裝載機鏟斗頂在了黃竹節的裝載機尾部配重上,無形中使兩輛裝載機連成了一個整體,黃菜根的一臺裝載機無法撼動兩臺裝載機的重量的。華竹節見黃菜根的裝載機沖撞噶木的裝載機,再次加油向后頂噶木的裝載機,噶木的裝載機受不了前面和側面的沖撞力,輪胎在地上慢慢滑動,最后被推在一旁。噶木趕緊調整方向將鏟斗對準了黃菜根和華竹節,準備迎戰。華竹節見噶木戴著墨鏡一副不屑的樣子,非常惱怒,他升起裝滿土的大鏟斗向噶木沖來,噶木也加了一腳油迎了上去,兩臺裝載機“嘭”的一聲撞在一起,鏟斗里的土飛了滿地,裝載機上的同體人有的被震到了地上,有的震到裝載機大架上,有的被裝載機的輪胎碾壓過。可這些同體人無論摔在哪里,摔得有多慘,壓得有多爛,只在地上打個滾就全好了。

噶木正看著地上的同體人一個個復活時,在他側面的黃菜根又向他撞來,噶木一邊掛倒檔,一邊打方向,準備正面迎敵。就在噶木打方向之際,黃菜根用鏟斗從側面撞在噶木的裝載機的大臂上。黃菜根見他的鏟斗套在了噶木的裝載機的大臂上,他猛抬鏟斗想把噶木的裝載機挑倒。噶木一看不好,趕緊掛檔后退,黃菜根把噶木的裝載機前輪抬起有五六十公分高,噶木感覺裝載機快要倒了,趕緊又扭了一把方向化解了。噶木剛剛化解了黃菜根的招數,華竹節開著裝載機又撲過來,噶木趕緊左打方向,后撤了七八米,將鏟斗調整到和華竹節的鏟斗面對面,兩臺裝載機撞在一起。

大堤上的馬鐵軍見黃菜根、華竹節和噶木死纏爛打在一起,非常生氣,罵道:“這兩個蠢驢,豁水壩要緊,他媽的,咋玩起來了。”馬鐵軍的話正好讓陸博聽到了,陸博看馬鐵軍通身黃褐色,頭上有角,眼睛紅色,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和同體人一摸一樣,可他咋會說話呢?就在陸博遲疑是,馬鐵軍又給另一個同體人說話,那個同體人聽完后就走了。陸博覺得這事非常蹊蹺,心想,這么多同體人都不會說話,為什么他倆會說話呢?但他倆摸樣和其他同體人并無兩樣,再加上自己也曾經是個同體人,有些事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剛才是馬鐵軍讓蘇文軍給華菜根和黃竹節帶話,讓他們倆個不要和噶木打鬧了,趕快豁水壩要緊。

噶木和黃菜根,華竹節三臺裝載打架,將噶木的裝載機鏟斗、引擎蓋和護板頂了稀爛。噶木打不過兩臺裝載機,加了一腳油,準備跳出他倆的包圍圈。這時,一個同體人匆匆跑過來,爬上到黃菜根的裝載機上和黃菜根說了幾句就跑了。噶木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傻了,這個同體人怎會說話呢?他想起剛才這兩個司機會瞪眼,會撇嘴,會咬牙,表情和正常人一樣時,噶木突然明白了,這兩人和自己一樣,躲過了蟲草娃娃的七色光,混在了同體人中。可他們為什么混在同體人中呢?而且還幫同體大軍呢?就在噶木愣神時,猛然聽到裝載機的轟油聲,噶木剛準備迎戰,卻看見裝載機向大堤跑去。好小子,是要豁水壩去了!噶木加油追了上去。豁水壩是黃菜根,他見噶木追來,就地來個90度大轉彎和華竹節站在一條線上。噶木見兩臺裝載機同時站在他的側面,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黃菜根和華竹節兩臺裝載機同時加油、猛沖,將噶木裝載機撞翻在地。噶木從駕駛室爬出來,邊跑邊用對講機叫:“哥,水壩,保不住,保不住。還有,就是有同體人會……”噶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華竹節的裝載機鏟斗壓倒了。華竹節怕噶木暴露他們的秘密就對噶木下了狠手。

水壩豁開了,大水從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腳下流過,同體人和同體動物都醒過來了。但這些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剛走出水里又被蟲草娃娃又同體了。陸博怕他們三個再出意外,把剛才聽到馬鐵軍說的話告訴了康自強和李海鵬,他說:“我們必須把這些壞人混在同體人中的消息給帶出去,不然讓他們混進雪域市會出大事的。”康自強:“哦,這消息非常重要,可我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沒用,我們現在是出去就被同體,留在這里水干了也會被同體,這消息怎能傳出去了?”李海鵬:“既然,去留都會變成同體人,那不如我們要走一起走,要留我們一起留。”陸博:“這不行,如果我們再被同體了,這個消息就傳不出去了。”陸博接著說:“我看這樣,你們兩個留下,我順著水流混出去,看能不能躲過蟲草娃娃的七色光。”康自強:“不行,這水往低處流,讓這一大壩水全部匯在一起形成了泥石流,是非常危險的。”李海鵬也不同意陸博的想法,他說:“這還真的不行,泥石流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留在一起吧,如果我們再次變成同體人,最終有人會救我們的,你看這水壩就是為了救我們準備的。”陸博:“道理我懂,可這個消息越早傳出去,對社會的危害性就越小。”兩人覺得陸博話有道理就不言語了。陸博說:“放心吧!咱們三個數我水性最好,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的。”最后陸博指著水說:“不能再說了,水快流光了,我走了。”康自強和李海鵬二人說:“陸博,注意安全!”陸博揮揮手說:“知道了,如果你們醒過來時,沒有看見我,就到這里找我。”

陸博跟著水流向低處走。隨著地勢越來低,水量也越來越大,大的淹到了陸博的小腿肚了。這時,陸博發現有一個人跟在他后面,陸博走,他也走,陸博停,他也停,陸博叫道:“哎,大哥,你別跟我了,太危險了。”那人說:“我不怕,你們剛才說的我聽到了,跟著水流走就不會變成同體人了。”陸博見這個藏族漢子懂漢語,說:“大哥,這里地形你應該知道,再往低處走,這水就會變成洪水和泥石流,那是會死人的,你站在那里最多變成了同體人,到最后有可能會醒過來的,你看我們不是都醒過來的嗎?”那人看了看陸博說:“兄弟,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家中母親有病,讓我出來買藥,沒想到,還沒到十八井就啥也不知道了,醒來就站在水壩中,我得想辦法跑出去,給母親買藥啊!”聽了那人的話,陸博不說話了。那人又說:“兄弟,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們那里有海子,也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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