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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小說網(wǎng) > 玄幻 > 唐古拉山 > 第十四章眾喇嘛戰(zhàn)同體大軍頓珠控訴佛祖漠視

兩人來到一個大緩坡被洪水沖倒了。陸博抓了一個汽車輪胎,那人抓了一根木頭,兩人順著大水滑向谷底。陸博見河谷旁有塊大石頭,想著自己能爬上石頭就安全了,陸博翻身坐在輪胎中央,在水中撿了一根樹枝,用樹枝把輪胎往大石頭跟前劃,但由于水流太急,靠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洪水中央又有一塊巨石,陸博覺得這塊石頭能把自己送上岸的。說時遲,那時快,輪胎沖到大石頭旁邊,陸博雙手攥緊樹枝,奮力往石頭上一杵,輪胎“唰”的一聲離開水中央,陸博又用樹枝在大水猛撥幾下,終于把劃進了死角里。陸博剛要爬上石頭時,聽到了呼救聲:“救命,救命。”陸博一看,原來是那位大哥被水流卷走了。陸博不敢遲疑,他趕緊跳進水流中,追了上去,兩人又在洪水里漂流一陣,最后洪水把他們送到一個大轉(zhuǎn)彎里。洪水流過大轉(zhuǎn)彎時,將一些樹木、輪胎和廢舊彩鋼之類的漂浮物留在拐角處。陸博劃了幾下,來到了拐角處。陸博剛坐穩(wěn),發(fā)現(xiàn)那位大哥從水里浮出來了,陸博叫道:“大哥,往這邊游。”可那人游了幾下就不動了,陸博見那人體力不支,趕緊劃出死角救人。可還沒等陸博趕到,那人沉到水里了。

陸博一個猛子鉆進水里,找一陣,沒找到,他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又扎進水里,經(jīng)過幾次尋找,終于把他拉出水面。陸博拉著那人游到拐角處,那人說:“謝謝你,兄弟,謝謝你,救了我。”陸博幾次鉆水里救人,耗盡了體力,他喘著長氣說:“沒,沒事,大哥。”那人見陸博體力下降說:“兄弟,現(xiàn)在我沒事了,你先上輪胎。”陸博不肯:“大,大哥,我的水性比你好,還,是你先上吧。”說完把那人推上了輪胎,陸博正準備爬上另一個輪胎時,突然,一股強大的水流把他卷走了。原來是洪水變成了泥石流,一下子就把陸博卷走了,那人大哭道:“兄弟,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在泥石流中,陸博用最后一口氣,叫道:“大哥,你記住我說的話,壞人混……”陸博話還沒說完就被泥石流淹沒了。那人坐在輪胎上大聲哭道:“兄弟呀,你說的是,‘壞人混,壞人混’。”那人坐在輪胎上嚎叫著,反復念叨著:壞人混,壞人混,壞人混……

大壩的水流光了,地面也很快干了。吳廣治、康自強、李海鵬、明久和那些醒過來人和動物們又被蟲草娃娃同體了。同體大軍在蟲草娃娃的帶領下,再次涌上大路,向雪域進發(fā)。

天一下子就晴了。人們從溫泉池里跑出來,噶發(fā)也跟著人群往水壩跑,他遠遠看見兩臺裝載機倒在地上,大堤也被同體大軍踏平了。不知誰喊了一句:“哎!這壓個人!快救人!”人們趕緊跑過去,將裝載機鏟斗升起。噶木的胸部以下被鏟斗擊傷了,他地鼻子和嘴里不斷流血。噶發(fā)推開人群摟起弟弟,噶木翻眼看了看哥哥說:“哥,我,我回不去了。”噶發(fā)看著血肉模糊的弟弟、心如刀絞,安慰說:“沒事的,沒事的,”這時,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噶發(fā)幾乎帶著哭腔說:“噶木,堅持住,你聽,救護車來了,救護車來了。”噶木笑了笑,又吐了一口血說:“哥,你別哭,我去找阿爸阿媽去了,他們在那邊等著我。”聽了噶木的話,噶發(fā)神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他讓噶木不要說話保持體力,噶木微微歇了一下,一把抓住噶發(fā)衣領,拉著長聲說:“哥,我走了。”說完噶木閉上了眼睛,噶發(fā)朝天大叫:“長生天?這是為什么?為什么?”。

噶木的遺體被救護車拉走了,噶發(fā)在峽谷里尋找和噶木一起出去的吳廣治、光頭和胖子。吊車將倒地的裝載機吊起來,光頭和胖子的親屬見裝載機下面并沒有壓著人,大哭起來:“他們可能被同體了,這可怎辦呀!”人們安慰說:被同體了,這說明人還活著,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噶發(fā)和人們繼續(xù)尋找吳廣治、光頭和光頭的朋友,他們走到低洼處,順著水流過的痕跡一步一步向前找,幾個人走過亂石攤,聽到一個深沉呼救聲:“救命,救命。”一個本地人說:“下面的大拐彎里有人。”噶發(fā)跟著人們跑到大拐彎里,見輪胎上人不是吳廣治,問道:“你是誰?還有其他人嗎?”那人哭道:“有一個,他為了救我,被泥石流卷走了。”噶發(fā)以為吳廣治,問道:“他叫什么,你知道嗎?”那人搖搖頭說:“泥石流來的太快了,沒有時間問,他是漢人。”噶發(fā)和大伙把他抬用平地上,那人緩了一陣,把他怎樣跟在陸博后面,陸博為了救他被泥石流卷走了給噶發(fā)說了一遍,那人哭道說:“都是我把他害了,我把他害了,要不是我急著給我娘買藥,我就不會跟著他,那他就不會被泥石流卷走了。”噶發(fā)安慰了他幾句,這時,那人突然記起陸博說的話,他對噶發(fā),說:“大哥,那位兄弟,讓我轉(zhuǎn)告一句話。”噶發(fā):“什么話?”那人乍了三個手頭說:“壞人混。”“壞人混,就這三個字”噶發(fā)問,那人低下頭說:“對,就三個字,第四個字沒來得及說,就走了。”

同體大軍突破了十八井的防線后,再也沒有什么能阻擋他們的腳步了。一路上,他們繼續(xù)毀壞道路兩旁建筑物和車輛,襲擊沿途的商店和居民,破壞走過的公路。馬鐵軍一伙跟著同體大軍跑了三四里地就跟不上了,他們溜進同體動物群里,找了一些乖巧溫順的同體馬和同體牦牛,趴在它們背上,讓同體動物們馱著他們跑。

一大早,達娃在菜市場聽到了同體大軍向雪域襲來的消息,她買了兩三天的食物匆匆趕回家里,一進門就把這個可怕的消息告訴了多吉,她說:“老頭子,不好了,叫個什么蟲蟲精,要來雪域吸人的魂了,說它們能鉆進人的身體里,把人變傻了。”多吉:“我早知道啦,不是蟲蟲精,是蟲草精,不是吸人的魂,是把人同體了。”達娃:“那不一樣嗎?我說你這個人,我說句話,你老是要挑出點毛病來,真是的。”多吉:“誰懶得給你挑毛病,你說的不對,我給你糾正一下,看你說的吸魂啥的,多嚇人。”達娃不服氣地說:“你這人就是嘴犟,不吸魂,那一個大活人能變成黃色的,能聽妖怪指揮嗎?”多吉見達娃生氣了就笑著搖搖頭。

在紅宮議事大廳里坐滿了各界代表:他們有紅宮代表,各寺院代表,宗教界代表和民間代表等。大家共同商議對付頓珠帶領的同體大軍,主持會議的是紅宮首席大喇嘛確吉杰布,他說:“無量佛。業(yè)障頓珠,為了報喜馬拉雅山之仇,用妖術(shù)點化蟲草成精,蟲草精又同體了草原上的人和動物。同體后的人和動物成了蟲草娃娃無腦的牽線木偶,他們聽從蟲草娃娃的指揮和支配。聽報,蟲草精的隊伍越來越龐大,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他們將沿途所到地方的房屋、商店、車輛和公路全部毀壞,”大喇嘛正說著,一個喇嘛跑過來跟他耳語幾句,大喇嘛說:“剛剛來報,蟲草大軍已經(jīng)突破了十八井的水壩,正在趕往雪域的路上。各位,我們?nèi)绾巫柚雇w大軍的侵犯。請大家各抒己見。”

覺康寺大喇嘛益西見無人開口,說道:“十八井距離雪域六十公里,按他們速度,下午就能抵達市內(nèi),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我暫且不談如何制服同體大軍,談談,妖女頓珠帶領的同體大軍進入雪域后的目的地在哪里?我們先確定妖女要進攻地方,才能做出有效防御措施。”益悉話題一拋,引來了眾喇嘛的熱議。上密寺大喇嘛江白嘉措說:“益西活佛說得對,先確定同體大軍的攻擊方向,再研究下一步對策。”見兩位大喇嘛都這樣說,眾活佛把目光投向了確吉杰布身上,確吉杰布笑道:“這個問題非常簡單,我可以明確告訴各位活佛,妖女進攻的目的地就是紅宮。妖女要找六世活佛,目的地肯定是紅宮。”吉米寺大喇嘛倫珠道:“紅宮是整個藏區(qū),乃至全世界藏傳藏傳佛教圣地,是國寶級重點保護單位,把這么重要地方作為同體大軍的進攻點,這太危險了。再說,國家和自治區(qū)能同意嗎?”大乘寺大喇嘛諾步說:“是呀,讓同體大軍去紅宮,萬萬使不得,自治區(qū)和國家肯定不同意。同體大軍的破壞力是無法想象的,如果讓他們進攻紅宮,那可是滅頂之災啊!”拉姆寺大喇嘛索朗說:“我覺得同體大軍進攻哪里,不是我們說的算,而是那個叫頓珠的妖女說的算,有她帶路,蟲草娃娃又聽她指揮,誰能阻止他們的進攻路線呢?”索朗的話大家都表示贊同。

這時,覺康寺大喇嘛江白嘉措說:“大家難到忘了十八井的水壩了?”江白嘉措一句點醒了在場的人,活佛們都說可以用十八井的辦法,把他們引到偏僻的寺廟,再慢慢降伏他們。確吉杰布連連搖頭道:“大家好意我們紅宮領了,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件事本就由紅宮引起,理因紅宮受難,怎能讓其他寺廟受難呢?如果我們讓別的寺廟替我們受難,這和我們佛國里的倡導的,‘一大同世界’格格不入啊!再說,紅宮在紅山之上屹立了一千多年,經(jīng)歷了數(shù)不清的劫難和破壞,但在佛祖的庇護下,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安然無恙。俗話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蟲草娃娃和頓珠再有多瘋狂,它終究是魔,而我們是佛。”確吉杰布繼續(xù)說:“我們不要討論同體大軍向哪里進攻了。我們要討論是,如何讓其他寺廟避開這次災難。”民間代表曲禮說:“大喇嘛,聽說蟲草娃娃的七色光非常厲害,人一下子就被它同體了,我們有在多的人,也不是它的對手啊?我們?yōu)楹尾徽{(diào)用公安的同志呢?”確吉杰布:“曲禮代表,這些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原來都是一個個鮮活生命,我們才不能動用公安上的同志,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xiàn)在,正是我們把他們從黑暗中解救出來的時候,所以,我才堅持要把紅宮作為同體大軍進攻點的原因,至于紅宮受點破壞,我們可以再建再修啊!”確吉杰布繼續(xù)說:“至于你說的蟲草娃娃的七色光,我們可以度一些桃木生殖牌震懾她。”

宗教界代表群培發(fā)言道:“聽了確吉杰布大喇嘛和各位大喇嘛的發(fā)言,我非常高興,特別是,剛才確吉杰布大喇嘛說道,為了同體人和同體動物不再次受到傷害,把進攻點選在紅宮,這讓我感到非常欣慰。由于時間緊,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我非常贊同確吉杰布大喇嘛的發(fā)言,也非常欣賞眾位大喇嘛對紅宮的愛護,現(xiàn)在我想說的我是,各位大喇嘛先將自己的寺廟保護好,再抽出一部分喇嘛來保衛(wèi)紅宮。我們宗教界下去,要發(fā)動全市熱心市民,以各街道辦為單位,劃區(qū)塊、劃責任來保衛(wèi)紅宮。因此,我提議,在這次紅宮保衛(wèi)戰(zhàn)中的一切事務,全權(quán)聽從確吉杰布大喇嘛的統(tǒng)一安排和調(diào)遣,這里面也包括我,也要聽從大喇嘛的調(diào)遣。”參會的喇嘛們一致同意聽從確吉杰布的統(tǒng)一指揮。確吉杰布最后說:“既然,大家都同意紅宮主持這次會戰(zhàn),聽從我的調(diào)遣,那我就不推讓你,大家回去安排好自己寺廟的保護工作,將剩余人員派到紅宮,”大喇嘛看就看時間說:“現(xiàn)在快吃午飯了,午飯過后,各寺來支援紅宮的人員都在紅宮廣場集合,領取必要工具和桃木生殖牌,現(xiàn)在散會。

多吉和達娃正吃飯,電視正播午間新聞:據(jù)報,這兩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同體大軍,預計今天下午進入本市,希望廣大市民朋友們盡可能呆在家里,不要外出。如果有年輕人,想?yún)⑴c保衛(wèi)紅宮的,要聽從所在社區(qū)的統(tǒng)一安排和部署,千萬不能擅自行動,還有,參與保護紅宮的人,如果您家里有度過香火的桃木生殖牌就帶上,沒有的,可以到社區(qū)或者紅宮廣場領取。達娃見電視里要年輕人,說:“我們老了,啥也干不了,只能呆在家里,不給社會添麻煩。要是拉錯在家,他肯定去報名。”多吉知道拉錯這幾個月干的事情,他怕達娃擔心就沒有告訴她,說道:“兒子,在內(nèi)地學習去了,怕是趕不上這次行動了。”

午飯過后,紅宮廣場上人山人海。各大寺院的喇嘛,各行各業(yè)人士,熱心市民,游客和佛教信徒等,確吉杰布站在話筒前講道:“各位市民!各界朋友!和電視前的朋友們!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業(yè)障頓珠,用妖術(shù)將草原上的蟲草、人和動物同體成精,在她誘導下,蟲草精、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前來紅宮索要六世佛祖。大家都知道,六世佛祖已經(jīng)去世幾百多年了,紅宮多次向她解釋六世佛祖早已圓寂了,但她根本不聽,三番五次到紅宮搗亂。這次她從羌曲草原出發(fā),帶領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奔襲而來。一路上,凡是他們經(jīng)過的地方都遭受到非常嚴重的破壞,公路兩旁的房屋、商店、地攤和酒店都被他們毀壞殆盡。這些妖孽還推倒了沿途的各種車輛,毀壞了沿途的公路,給沿途的老百姓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和危害。昨天他們突破了十八井設下的水壩防線,正日夜不停地向雪域奔襲,預計今天下午到達雪域。他們的主攻的目標就是紅宮,為了保衛(wèi)這座千年紅宮,我們需要廣大市民、各界人士,游客朋友們和電視機前您的大力支持和保衛(wèi)。這次保衛(wèi)戰(zhàn)需要的是年輕人,老年人和婦女兒童呆在家里,你們呆在家里也同樣給這次保衛(wèi)戰(zhàn)做出了貢獻。”

大喇嘛的演講讓在場的人熱血沸騰,大家一起高呼要誓死保衛(wèi)紅宮。雪山救援隊的隊員們穿著整齊的隊服,在隊長達嘎帶領下,站在了所有隊伍的最前列。緊鄰雪山救援隊是林云縣三鄉(xiāng)鎮(zhèn)的自愿救護隊,扎拉和他的妻子次央站在隊伍最前列,隊員有阿旺多吉、次仁旺堆、拉桑、阿乃、、江錯、強巴和女友普珍等四十多人。人群中還有收破爛的四川人楊金花夫婦。一個雪山救援隊隊員問達噶:“隊長,拉錯請假好長時間了,至今還沒有歸隊,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不知他現(xiàn)在在哪里?”另一個隊員也說:“是啊,拉錯離隊有四五十天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啦,今天這么大的事,缺少他有點遺憾啊!”其他隊員隨聲附和。達噶沒有把拉錯的近況告訴大家,說道:“拉錯請假時沒說具體去了哪里,但聽他說好像要去內(nèi)地。咱們救援隊本身就是個自愿組織,他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問。不過憑他的為人,我相信他肯定不是去內(nèi)地游山玩水去了,請大家不要亂猜測,干好咱們當前的事情。”

大喇嘛繼續(xù)說:“在這里,我還要鄭重告訴大家,我們在保護紅宮的同時,也同樣要保護這些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因為同體人原本就是和我們一樣的正常人,同體動物原本也是正常的家畜和野生動物,他們只是受了妖術(shù)迷惑,才干出這些歹的事來。”聽大喇嘛還要人們勁量保護同體大軍,強巴有點想不通,說道:“說動物聽人的指揮我相信,人聽蟲草精指揮,這打死我也不相信?”扎拉見強巴發(fā)牢騷說:“強巴兄弟,你聽清楚了沒?是人被蟲草精同體了,大腦完全讓蟲草精控制了,所以他才聽蟲草精的。”強巴還是不相信說:“好端端人,腦子怎會讓人家控制了呢?”普珍說道:“你這人就是太軸了,我說的你不信,扎拉哥說的你不信,現(xiàn)在大喇嘛說的你也不信?我真是服了你了。”在強巴身后的阿乃笑道:“普珍姑娘,強巴連你的話都不聽,這哪行?這不合規(guī)矩么,就連咱們的扎拉大哥,也聽次央嫂子的。”強巴問道:“是嗎,次央嫂子?”次央回頭應道:“說低點,家是過日子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說著央次指著普珍說:“只要你把她哄好了就行了,誰對誰錯不重要。”普珍抿嘴一笑,低聲說:“你看人家嫂子說的多好啊!以后要聽我的哦。”

大喇嘛:“所以,在這次保衛(wèi)行動中,我們不能傷害一個同體人,也不要打殺同體動物們。”大喇嘛此話一出,下面人群炸開了鍋,有的說:“聽說,同體人和同體動物見啥吃啥,見啥破壞啥,這種東西,就算把他們打死也不為過,怎還不能傷害?”有的說:“同體人不能打就算了,同體動物也不能打,這是怎行呢?萬一他們傷人咋辦呢?”“是啊,牛羊馬豬都溫順,那狼熊豹可是吃人的。”一個小伙大聲問道:“活佛,要的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傷人怎么辦?”人們也跟著問道:對,他們傷人怎辦呢?大喇嘛只笑不語。又有一個人問道:“活佛,我們都知道,佛門弟子,一心為善。可他們一路上破壞房屋,毀壞公路,這樣人,用得著發(fā)善心嗎?”那人接著說:“還有,如果他們正在大街上搞破壞,這不讓打,不讓殺,那我們怎么阻攔?怎么保衛(wèi)呢?”人們接二連三地問大喇嘛怎么辦?

在人們的一聲聲追問下,大喇嘛微笑著用雙手做下壓動作,示意人們不要吵鬧了,他說:“想必大家都聽說了,這些同體大軍從羌曲出發(fā)后,一路上同體了人和動物,毀壞公路和房屋汽車等,但并沒有做出傷害人和動物的事件。我認為他們并不想傷害我們?nèi)祟悾劣冢麄円獨姆课荨⒔ㄖ推嚨龋俏覀兡軘r則攔,攔不住就算了,畢竟房屋壞了還可以再建么。所以,老僧請大家對同體人手下留情,對同體動物手棒下留情。”大喇嘛講完后退場了。

宗教代表群培上臺發(fā)言:“現(xiàn)在,我就怎樣保衛(wèi)紅宮給大家講幾條:一,各隊隊長,請按照事先給你們隊部署好的任務行動。二,大家一定要帶上度過香火的桃木生殖牌,沒有桃木生殖牌的,讓你們的隊長領取。三,先給每人發(fā)一根鎬頭把、鐵鍬把和木棍等防御性武器。四,這些武器是為了防止同體大軍毀壞古跡時,采取的防御性手段。五,請大家務必聽從你們的隊長指揮,不要隨意亂跑,亂起哄。注意事項講完了,請各隊到廣場右邊領取物資。”

同體大軍一路狂奔著,于下午到達龍陽區(qū)。山頭上,有兩個放哨員拿著望遠鏡看見公路上擠滿了黃褐色的隊伍。跑的最前面的是同體人群,依次是同體牦牛、馬匹、野驢、熊、狼豹子等有蹄動物和貓科動物,再后面是羊豬雞狐貍等小型動物。二人見路上飛奔的黃褐色大軍,嚇得趕緊用對講機向山下報告:“隊長,他們來了,在路上跑著吶,他們排了有四五公里長,前面是同體人,喊著什么“咚咕,咚咕”的,后面是牦牛馬羊什么的。”另一個補充道:“還有熊狼雞鹿,但全是清一色的黃褐色,太嚇人了。”兩人匯報完,發(fā)現(xiàn)同體大軍走完后,公路像地震一樣開裂、翻起,隨后是一陣塵土飛揚,公路下面像鉆進了一列火車竄著向前跑。馬鐵軍一伙見到了雪域就翻身下馬,混在同體人中。

守衛(wèi)立交橋的街道辦給立交橋和高架橋上鋪滿了黃土,以便蟲草精從土中穿越潛行,他們又把立交橋上的所有岔路口用隔離板封死,防止同體人和同體動物跑出指定的路線。

同體大軍“哄”的一聲涌上了大道。黃褐色的同體人個個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嘴里不斷地喊著“咚咕,咚咕”的聲音,像一群行尸走肉奔跑在立交橋上。馬鐵軍邊跑邊警覺看著四周環(huán)境,見立交橋和岔路上沒有警察,心里暗自歡喜,心想只要進了紅宮,自己的美夢就要實現(xiàn)了。

大道上的自愿者們,脖子帶著桃木生殖牌,手握木棒,看著從身旁跑過去的一個個全身黃褐色,頭上有角,紅色眼睛,嘴里喊著“咚咕,咚咕”的怪物們心中不免有些膽寒。“咚咕,咚咕”的聲音過去后,聲音變成了各種動物叫聲,牦牛的“哞哞”聲,馬匹發(fā)出高而深長的“嘶嘶”鳴叫聲,野驢則亮著大嗓子“而啊,而啊”的叫著,熊嗷嗷叫、狼朝天嚎、羊咩咩、豬哼哼、雞咯咯。自愿者看著同體動物個個睜著紅眼,發(fā)出自己特有的聲音,爭先恐后地向前奔跑,驚得說不出話來。動物們的叫聲過后,公路上的黃土猛然太高了十幾公分,聲音也變成了“沙,沙,沙”的翻土聲,這是蟲草精穿越黃土時發(fā)出的聲音。

十字街是雪域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街口上的志愿者們守在圍板外,正等待同體大軍通過。隊長阿熱神情凝重,手中的對講機不斷地說著:同體大軍過了立交橋,過了美舞館,過了干曲路,過了北歸路。阿熱聽說同體大軍過了北歸路時,拿起大喇叭喊道:“同體大軍已經(jīng)過北歸路,下一站就是大十字街口,大家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扶好圍板,他們很快就會通過的。”阿熱剛講完,不知誰說了一聲:快看那邊。隊員們見北歸方向塵土亂飛,嚎叫聲響成一片,阿熱見自愿者有些害怕,說道:“大家不要害怕,我們帶著生殖牌就不會被同體的,即便有意外發(fā)生,他們也不會傷害我們的,因為一路上,他們并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說話間,同體人群來到了十字街口,同體人嘴里喊著“咚咕,咚咕”,腳下一刻不停地跑過十字街口。同體牦**跑到十字街時,剛好十字街口的交通信號由綠色變成了紅色。牦牛天性攻擊紅色,只聽“哞”的一聲嚎叫,同體牦牛們有的沖向馬路中央的信號臺,有的沖向兩邊指揮人行的紅色信號柱。因為信號柱被圍板擋在外面,同體牦**發(fā)瘋似的向圍板頂來。這突如其來一幕,著實把在場的志愿者們嚇了一跳,守在信號柱的自愿者們,見一群全身黃褐色,頭上三只角,眼睛暗紅色的牦牛向他們沖了過來,趕緊用肩膀死死地扛住圍板,可同體牦牛們的力量太大了,沒用幾下就把圍板頂開了。

阿熱見圍板被頂開兩個大豁口,趕緊讓志愿者們向后撤退。發(fā)瘋了的同體牦牛們,看見人群移動更興奮了,它們見人就頂,見物就撞。一時間,在兩邊的信號燈柱下,人和同體牦牛亂作一團。阿熱立即給交管系統(tǒng)打電話,讓他們把沿線的信號燈全停了。然后大聲說:“快,啟動了應急方案。”志愿者聽到命令后,八人抬一塊鐵圍板,一塊接一塊從兩邊封堵豁口。好在信號燈停的及時,后面的牦牛也沒有發(fā)瘋,豁子也很快堵住了。

自愿者們把靜下來的同體牦牛,從側(cè)道逐個放回到原來的大路上。但有三頭同體牦牛還在興奮中,它們不斷地攻擊自愿者和第二道防線。阿熱怕牦牛沖出第二道防線,叫道:“快拿牛夾子。”(牛架子是將兩個木桿做成梯子的形狀,在梯子一個邊上按四個木樁,將兩個梯子的一頭用繩子連在一起)阿熱和七個自愿者分成兩面,他們雙手握住梯子上的八個木樁上,然后將牛夾子打開,角度是45度。同體牦牛看見牛夾子上的紅布在抖動,就一頭沖了進去,等同體牛跑進牛夾子時,八個人立即把兩面夾子一合,將牛夾住了。當自愿者暗自慶幸時,只見這頭牦牛輕輕一轉(zhuǎn),把八個人都撂倒在地了。這下更把這頭牦牛激怒了,它一頭頂開鐵圍板,叫了一聲,和那兩頭牦牛跑出了第二道防線。

紅宮廣場上搭起了一座祭臺,祭臺中央的供桌上供奉著六世佛祖的牌位、香爐和七七四十九盞酥油燈。大喇嘛確吉杰布和執(zhí)事喇嘛、監(jiān)事喇嘛站在供桌后面,祭臺圍擋上裝有九九八十一個轉(zhuǎn)經(jīng)筒。在祭臺下面有兩個紅黃喇嘛方陣,每一個方陣由108個喇嘛組成。方陣的喇嘛們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口念咒語。

守衛(wèi)祭臺是紅宮保安隊,指揮是管委會副主任次仁卓嘎。次仁卓嘎對這次紅宮保衛(wèi)戰(zhàn)有不同意見和看法。一,他認為紅宮對頓珠太仁慈了,以致使發(fā)生這樣的事件;二,他覺得國有國法,寺有寺規(guī),既然有法有規(guī),那為什么不安法律來保護紅宮呢?為什么還要對前來破壞寺廟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采取懷柔政策呢?三,他對這次輕紅宮,重動物的決策更有意見,他覺得紅宮是全國乃至全世界佛教圣地,咋能輕言放棄呢?他曾向紅宮提出過方案,就是用火墻把紅宮圍起來,但大喇嘛認為這樣會殺生,所以方案沒被采納。

次仁卓嘎不斷用對講機詢問同體大軍的動向,聽說同體大軍過了十字街口,他對保安部的隊員說:“大家先聽我說,雖然大喇嘛不讓我們傷害同體人和同體動物。但大家不要忘了,我們是保安,是維護紅宮的隊伍,現(xiàn)在紅宮有危險,卻不讓我們捍衛(wèi)職責,那要我們干什么呢?”保安隊的隊長諾布勸道:“主任,既然大喇嘛讓我們保護祭臺,肯定有他的道理,現(xiàn)在是大敵當前,我們還是聽從大喇嘛的統(tǒng)一安排吧。”次仁卓嘎瞅了一眼諾布說:“有什么道理?我們是紅宮保安,現(xiàn)在讓我們保護祭臺,這,這算什么道理,啊!”次仁卓嘎越說越來氣,他大聲說:“我們保安,有法律和安保條例做后盾,誰也不怕。我的意思是如果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做出出格的事,那我們就用最嚴厲的法律來保護紅宮。為什么我要這么說呢?因為我們是紅宮的安保人員,一切以紅宮的安危為己任,”次仁卓嘎又向全體保安問道:“你們知道國法和保護條例是怎樣保護紅宮的嗎?”全體保安一起回答道:“維護安全,構(gòu)建和諧!”

同體大軍如洪水般向紅宮涌來。隨著“咚咕,咚咕”的喊聲,同體人群第一個跑進了廣場,接著是同體牦**,驢馬群,熊狼豹子群,豬羊雞鴨群們哼哼呀呀地跑進廣場。次仁卓嘎見同體大軍按順序排列在廣場上,心里不免有些敬畏,他想一群烏合之眾,怎么排列如此整齊呢?

天空突然烏云密布,一道閃電和雷聲過后,在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齊聲歡呼下,一個女子緩緩降落在喇嘛方陣中央。大喇嘛確吉杰布合十道:“唵嘛呢叭咪哞,頓珠女士,別來無恙。”來人正是頓珠,她看了一眼祭臺說道:“大喇嘛,我是來找倉央嘉措的,你整這一套干什么?快讓倉央嘉措出來見我。”大喇嘛:“頓珠,我說過多少次了,六世佛祖早已圓寂了,”大喇嘛指著牌位說:“你看,這就是他老人家的仙位,他老人家仙世了三百多年了,早已和雪山、草原、長生天融為一體了。”大喇嘛又說道:“頓珠,我向你請求,請求你將這些無辜的苦命人點醒,讓他們回家吧,還有這些牲畜們,讓它們回歸大自然吧!”頓珠:“大喇嘛,就這樣讓他們回去?他們能答應嗎?因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來報仇的。”旁邊的執(zhí)事喇嘛問道:“他們?你說這些人和動物們也是來報仇的?這,這怎么可能呢?紅宮是清靜之地,以弘揚佛法為宗旨,一心為眾生祈求太平世界,他們怎能和我們紅宮有冤仇呢?”頓珠冷笑道:“哈哈哈!好一個弘揚佛法,好一個太平世界啊!”頓珠說完哈哈大笑,監(jiān)事喇嘛見頓珠如此無禮,喝道:“放肆!大膽!妖女頓珠,敢在佛祖靈位前如此放肆?!”大喇嘛擺擺手道:“讓她把話說完。”頓珠指著高高的紅宮說:“好一個為眾生祈求太平的佛門凈地啊!是啊,有那么多傭人清掃,能不干凈嗎?可這些傭人能把你們的心掃干凈嗎?”頓珠指著賣票窗口說:“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銀票,你們的心能靜來嗎?還能為蒼生祈求幸福?也許你們會說這是為了生存,沒錯,佛法說只有生才能為死解脫。可是,”頓珠話鋒一轉(zhuǎn)指著保安們怒道:“那你們?yōu)槭裁催€要雇傭保鏢呢?這些保鏢是來防誰的?難道你們的財寶和金錢多的都要保鏢來防嗎?既然紅宮里的財寶和金錢多的需要保鏢了,那為什么不把財寶施舍給苦難的老百姓呢?你們佛家弟子不是四大皆空嗎?那要這些財寶有何用呢?”

頓珠的話讓喇嘛們無言以對。頓珠指著同體人群說:“活佛們,你們知道他們現(xiàn)在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呢?”頓珠又指著白墻紅瓦的紅宮說:“看看紅宮是何等宏大壯觀啊?!可你們見過雪山深處住的茅草屋嗎?你們知道雪山中的人們,還過著牛馬不如的日子嗎?你們知道他們?yōu)榱嘶蠲u兒賣女嗎?”監(jiān)事喇嘛聽了頓珠控訴,怒道:“妖女頓珠,竟然妖言惑眾,詆毀政府。”監(jiān)事喇嘛還要斥責,大喇嘛攔住說:“師弟,她還以為現(xiàn)在是三百多年前吶。”大喇嘛對頓珠解釋道:“頓珠,你說的茅草屋和賣兒賣女的事,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咱們藏區(qū)實行了民族自治了,農(nóng)奴們早已翻身的解放了,”大喇嘛指著廣場周圍的建筑說:“你看紅宮周圍的民房,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街道和馬路也和以前不一樣了?”頓珠:“是不一樣了,紅宮比以前更高大了,宮殿比以前更漂亮了。可雪山里的老百姓有這么漂亮的房子嗎?他們的家有傭人打掃嗎?他們財寶需要保鏢來保護嗎?”頓珠的話深深扎在大喇嘛的痛處上,他知道紅宮擁有世界上一半多的黃金,大殿里的奇珍異寶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隨便拿一顆寶石和一件文物就能價值連城。可這些寶物不屬于紅宮,是屬于國家的啊!

頓珠見三個喇嘛面有愧色,繼續(xù)說“你們寧愿把奇珍異寶和金子鑲嵌在神龕上,墻上和木頭上,也不愿意施舍給窮苦的老百姓,那你們常說的普度眾生去了哪里?菩薩的救苦救難去了哪里?”頓珠的一系列發(fā)問打動了在場的保安們,他們知道紅宮里的文物和金銀寶藏數(shù)量是無法計算的,價值也是無法估量的,想想天天保護的這座黃金白銀和奇珍異寶堆集起來的超級的宮殿,自己卻過著清貧如洗的日子,心里有一種說你不出的滋味。頓珠又道:“你們口中為百姓祈求平安幸福,手中卻攫取了雪山和草原上所有財物,口口聲聲讓眾生放下一切,自己卻貪婪無比,真是口中念佛,手中取財,心中殺人,你們與那吃人的官府有何區(qū)別?比起官府的明搶,你們用佛法迷亂百姓更讓人惡心!厭惡!唾棄!”執(zhí)事喇嘛和監(jiān)事喇嘛見頓珠越說越不像話了,想上前阻止又被大喇嘛擋住了。頓珠又指著同體牦牛說:“你們攫取人類的財寶不算,還和剛出生的小牦牛搶奶喝!”監(jiān)事喇嘛沒有聽明白,怒道:“大膽妖女,口出狂言,誰,誰和小牦牛搶奶喝了?”頓珠指著供桌上的酥油燈不屑地說:“我口出狂言!哈哈,請問,這一盞盞長明燈里的油什么油?”聽了頓珠的發(fā)問監(jiān)事喇嘛不知如何回答。頓珠又道:“還有你們一天喝的酥油茶和吃的糌粑是用什么做的?這不是和小牦牛搶奶喝,是啥?!”頓珠激動高喊道:“誰能告訴我?!”

酥油茶和糌粑是僧人們的主要食物。頓珠的發(fā)問讓兩個方陣的喇嘛低下頭,誦經(jīng)的聲音也低了許多。在這些喇嘛們的印象中頓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女妖,可就是這個女妖說出他們心中從來不敢想,也從來不敢問的話題。以紅宮一千多年的輝煌歷史和用金銀財寶壘砌的宮殿來說,一頁頁經(jīng)文就是一行行血淚,一塊塊黃金就是一根根肋骨,一件件珠寶就是一顆顆滴血的心吶。不論哪一個時期的輝煌或沒落,豐收或災荒,都是老百姓用血液在滋養(yǎng),都是窮苦人拿命在扛。執(zhí)事喇嘛見誦經(jīng)的喇嘛們眼睛迷離、聲音低啞,趕緊喝道:“頓珠,休得胡言,喝酥油茶,吃糌粑,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習俗,雖然我們是僧人,但終究還是人,是人就得吃飯,這是菩薩賜給我們的,也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至于你說的酥油燈,那更是為眾生點亮的光明燈啊!”頓珠回擊:“哈哈,可能是酥油茶的熱氣遮住了你們的雙眼,使你們無法看到斷了奶水的小牦牛干癟的肚子,可能是誦經(jīng)聲混淆了你們的雙耳,使你們無法聽到奄奄一息的小牦牛的慘叫聲。”

頓珠指著六世佛祖的牌位說:“你們說,點酥油燈是為了眾生的光明,可你們?yōu)樯栋雅D虧娫诹藟ι希膊唤o窮苦的人們喝。這難道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讓你們做的嗎?”頓珠冷笑笑了一陣,接著說:“你們不是說,凡神者,上能通天,下能入地;腳踏祥云,頭頂光環(huán);遇黑及亮,遇惡及罰。那既然神明都自帶光環(huán),還點長明燈干么呢?難道是神明也怕黑?”監(jiān)事喇嘛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大聲喝道:“女妖,怎敢信口雌黃,褻瀆神明呢?!”頓珠哈哈大笑:“褻瀆神明,應該說的是你們自己吧!看看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吧!那一塊不是用民脂民膏堆起來的。荒唐的是,號稱為眾生祈求幸福的佛駝的信徒們,卻擁有世界上最富有的寶藏,這是佛駝的旨意嗎?我看是你們白天搜刮民財,夜晚怕神明治罪,才點的長明燈吧!”

頓珠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三個喇嘛的臉上,他們羞愧地雙手合十誦起了經(jīng)文。頓珠那里肯罷休,說道:“不該是又在祈求佛駝保佑你們吧!你們不光搶奪小牦牛的母乳,還拿虎骨、鹿角、熊膽、牛黃、狗寶等動物的毛血來保養(yǎng)你們的身體,最可恨的是你們連地下的蟲草也不放過。你們?yōu)榱司鹑「嗟睦妫瑢⑾x草的身價一抬再抬,致使草原上的精靈幾乎到了絕境的邊緣。”頓珠指著黑壓壓的同體大軍說道:“今天它們來到這里,就是討要一個說法,就是要新仇舊恨一起報!”頓珠說完同體大軍的各種聲音一起爆發(fā)。

監(jiān)視大喇嘛聽頓珠說他們用動物的骨頭和器官做長生藥,氣得全身發(fā)抖,他對大喇嘛說:“師兄,這這,國家早已明令禁止用動物骨骼和器官做藥材,我們早就不用了,這,這不是血口噴人么!”大喇嘛:“算了,她還活在三百年前吶。”頓珠見喇嘛們嘀咕,喝道:“快讓倉央嘉措出來見我!”同體大軍也發(fā)出“吼!吼!吼!”督促的聲音。大喇嘛再次解釋道:“頓珠,六世佛祖圓寂了,難道你看不見祭臺上的仙位嗎?”頓珠對同體大軍說:“既然他不愿意出來見我們,那我們就進去見他。”同體大軍全體附和歡呼。

頓珠的話剛落音,同體人群“呼”地一聲沖進了誦經(jīng)的喇嘛方陣里。執(zhí)事喇嘛見狀,把手一揮,喇嘛們立即撤到祭臺前。馬鐵軍一伙見同體人沖向祭臺,他們怕保安手里的棍棒,就悄悄地溜在同體人的后面。次仁卓嘎見同體人們嘴里喊著“咚咕,咚咕”向祭臺跑來,他一聲令下,一百多保安和自愿者圍在了祭臺前。保安們頭戴鋼盔、脖子掛在桃木生殖牌、腳穿戰(zhàn)靴,一手持盾牌,一手握著警棍,擋在了自愿者的前面。當保安們近距離看著通身黃褐色,頭上長角,眼睛紅色的同體人如僵尸一般,不免心中有些害怕。次仁卓嘎對保安們說:“不要害怕,他們就些是無腦的廢人,牽線的木偶,在它們的意念中沒有任何敵意,所以他們不會傷人的。”保安們強打精神用盾牌組成一道墻。可他們哪里知道,同體人只是輕輕一推,就把保安們推倒了一大片。次仁卓嘎見保安們組成的盾牌墻,一下子就被同體人們給推到了,他又羞又怒,喝道:“趕快起來,散開、打呀!”保安們立即散開,各自為戰(zhàn),用棍棒擊打同體人。

奇怪的是棍棒打在同體人的頭上、胸部、腹部,背部,大腿,胳膊等任何部位,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和反抗,他們就像一群行走的機器,既沒有疼痛感,也沒有仇恨感。這讓保安們和自愿者們哭笑不得,你打人家人家不理你,你擋人家又擋不住。次仁卓嘎見狀叫道:“打他們的膝蓋彎,打他們的膝蓋彎。”果然一棒打在同體人的膝蓋彎上,同體人雙膝跪倒在了地上。次仁卓嘎趕緊和幾個保安把同體人按住,就在次仁卓嘎高興時,同體人雙手往地上輕輕一撐,就把次仁卓嘎和幾個保安給撐開了,然后站起來又向前走了。

次仁卓嘎和保安們爬起來,呆呆的看著同體人遠去,心里十分詫異。這時有人高喊:快躲開,牦牛隊過來了。幾人向后一看,一群黃不拉幾的三只角牦**向他們撲來,那“哞哞”的怪叫聲聽起來非常瘆人。看到這個情形次仁卓嘎也懵了,他和保安們?nèi)鐾染团堋?/p>

同體人群來到祭臺前一字排開,齊聲喊道“咚咕”雙手抓住祭臺邊緣,再聽“咚咕”一聲,就將諾大的祭臺抬翻了。三個大喇嘛早已跑進紅宮里。馬鐵軍一伙混在牦**里,假模假樣的跟著牦**向前推進。

祭臺倒了,同體人群沖向了大門,次仁卓嘎大聲喊道:“快上裝載機,把他們攔住。”保安和自愿者們一聽,“嘩啦”一聲爬到裝載機上,有的站在鏟斗里,有的站在兩邊的護泥板上。十幾臺裝載機排成一行,次仁卓嘎站也站在裝載機的護泥板上,指揮著司機向前沖。二十米,十米,裝載機司機按響喇叭向同體人群示警,可同體人群就像沒聽見和沒看見似的,繼續(xù)向裝載機沖來。裝載機司機看同體人不怕死也驚呆了,問道:“領導,再往前開就出人命了。”次仁卓嘎也被這些不知深淺同體人弄迷糊了,但他看到倒塌的祭臺時,立刻清醒過來了,說道:“你看他們祭臺都掀翻了,如果讓他們沖進紅宮里,紅宮就保不住了,我們是保安,是保護紅宮的,別怕,出了事有我了。”

兩人說話間裝載機和同體人群撲在一起了。只聽“咚咕”一聲,同體人們雙手托在裝載機的鏟斗上,又一聲“咚咕”同體人把裝載機頂?shù)貌粍恿恕4稳首扛乱姞詈暗溃骸凹佑停阉麄冺敾厝ァ!彼緳C轟了一腳油,裝載機把同體人們推的向后退。又是一聲“咚咕”,后面的同體人雙手扛在前排同體人的肩膀上,接著第三撥同體人扛在第二排同體人肩膀上,幾聲“咚咕”后,同體人一排接著一排的把裝載機扛得動不了。同體人再叫一聲“咚咕”將裝載機推得向后倒退。站在鏟斗里的保安和自愿者們,零距離看著神情如同僵死一般的同體人和那一聲聲“咚咕,咚咕”的號子聲都驚不敢出氣了。次仁卓嘎一看人們都呆迷了,大聲道:“快打他們的手。”次仁卓嘎的喊聲把人們驚醒了,他們掄起手中的棍棒砸向搬在鏟斗上的一雙雙大手,一下,兩下,三下,棍棒像雨點一樣打在同體人的手上,但同體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喊著“咚咕,咚咕”把裝載機向后推。棍棒又打在同體人的胳膊、肩膀和腦袋,但同體人就像沒挨打似的,嘴里還是“咚咕,咚咕”的叫,裝載機依舊向后退。

次仁卓嘎見棍棒都打折了,同體人一點也沒有退縮,就讓司機把裝載機鏟斗升起,甩掉同體人。司機拉起升降桿,裝載機鏟斗帶著抓在鏟斗上的同體人們也跟升起來了。一些沒有被鏟斗帶來的同體人,則趁機鉆進了鏟斗下面。站在護泥板上的次仁卓嘎,見鏟斗下面擠滿了同體人,他怕司機看不見同體人就用手向下指指,讓司機注意下面的同體人。可司機以為讓他放下鏟斗,鏟斗在一片“啊”的驚呼聲中砸倒了一片同體人。站在鏟斗里的保安們大喊:“砸死人啦,快升鏟斗。”司機一聽慌了神,“唰”的一聲就將鏟斗升到最高處。由于提升鏟斗的速度太猛了,把抓在鏟斗上的同體人高高地拋在空中,同體人一個接著一個“吧唧,吧唧”摔在了裝載機后面的地上,一動不動的。其他裝載機司機見主裝載機將同體人拋起,以為是次仁卓嘎讓這么做的,就紛紛效仿。一時間,這個鏟斗“唰”一聲,那個鏟斗也“唰”一聲,半空中飛的全是同體人,最后都落在了裝載機的后面。

次仁卓嘎見一大片同體人像死尸一樣躺了一地,嚇得面無氣色、不知所措。就在人們的一片哀嘆聲中,倒在地上的同體人和鏟斗壓倒的同體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就神奇般站起來了。次仁卓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可問題接踵而至,同體人站起來后爬上了裝載機,嚇得次仁卓嘎和保安們趕緊跳下裝載機。不一會功夫,裝載機的配重上、引擎蓋上,兩面的踏板上都爬滿了。同體人用犄角拼命地戳駕駛室的玻璃。

一個司機看著剛剛還是一地死尸的同體人,又活過來了,從同體人的行為和動作上看,他們沒有一絲傷痛和痛苦。作為一個正常人,看到這些壓都壓不死,摔都摔不壞,站著像僵尸,趴著是死尸的怪物,心中都非常膽寒。就在此時,“咚咕,咚咕”的喊叫聲和“咯嚓,咯嚓”戳玻璃聲同時響起,司機的心里防線徹底擊潰了。他大叫一聲,猛踩油門,裝載機“哄”的一聲,跑出了隊形,壓倒了一大片的同體人,巨大的輪胎從同體人身上碾過,露在輪胎外面的腿和胳膊一扎一扎的讓人看的毛發(fā)直立。可沒等人們的驚呼聲停下,那些橫七豎的同體人又站起來了。

司機們看到這一情形再也受不了,裝載機隊形大亂,十幾臺裝載機在同體人群中橫沖直撞,同體人就像玉米桿一樣紛紛倒地。次仁卓嘎見裝載機的防線崩潰了,立即用話筒喊話,“大家不要慌,趕快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趕快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可任憑次仁卓嘎怎樣喊叫都無濟于事。這時,“咚咕,咚咕”聲又一次響起,同體人們聽到號令后,有的從裝載機上下來,有的從鏟斗上跳下來,有的從裝載機下爬出來,不約而同地走向紅宮大門。躲在一邊的馬鐵軍一伙,也跟著同體人群走向紅宮大門。

這時,同體動物們沖上來了,次仁卓嘎趕緊讓裝載機把同體動物們攔住。面對同體牦牛馬和同體野驢們,司機心中的壓力小了很多,他們緊握方向盤,腳踏油門,一頭沖進了動物群里。畜生們被十幾臺裝載機鏟倒,被巨大的輪胎碾過。但這些畜生們和同體人是一樣低抗壓、抗碰、抗碾,只用短短幾秒鐘,它們又站起來了。次仁卓嘎見同體動物們像幽靈似的壓不死、碾不爛,站起來依然活蹦亂串。急命保安和自愿者撤到大門周圍保護大門。但人怎能跑得過動物呢?

拉錯聽說同體大軍進入雪域市,他來到羌曲救援隊求助,救援隊給弄了一架小型飛機。飛機飛過唐古拉山來到雪域上空,駕駛員見雪域上空烏云密布,問道:“雪域云層非常厚,不宜跳傘。”拉錯透過眩窗見烏黑的云層里,時不時地打著閃電,他知道這種天氣對跳傘者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但時間不允許自己猶豫,說道:“四面都是白云,就雪域有點黑云,也許一會就過去了,再等等。”駕駛員說:“離雪域四十公里有個小型機場,不如降在那里。”拉錯:“照以往四十公里,開車一會就到了,可現(xiàn)在通往雪域的公路都被蟲草精毀壞了,沒有交通工具,時間根本不容許,還是再等等吧。”飛機在空中一圈一圈地盤旋著,等待黑色云層散開。

同體人一字排在紅宮的院墻根底,他們雙手托在墻上,嘴里喊著:“咚咕,咚咕。”開始搖晃院墻。一下,兩下,院墻在同體人群的搖晃下開始小幅抖動,隨著“咚咕,咚咕”聲音的越來越緊湊,院墻也大幅度地搖晃起來,只聽“嗵”的一聲院墻倒塌,同體人們“呼”的一聲沖進了紅宮。次仁卓嘎見院墻倒了,讓消防車噴水,十多輛消防車噴出一道幾十米長的水墻。十幾個同體人面對從天而降的水簾,就像沒看見似的一頭扎進了水簾里,這十幾人同體人被水洗過立刻醒過來了。

馬鐵軍一伙趁機鉆進水簾,大水將他們從頭到腳洗了遍,五人身上的黃褐色跟著水流一點一點消退,直至完全消失殆盡。他們趁著混亂鉆進了原軍部的倉庫里。原軍部現(xiàn)在成了保安部的倉庫,里面堆放著保安服和保安器材,五個人換上了保安服,從密道里鉆進了地宮。

其實,地宮就是紅宮的地籠。因紅宮地勢是個南低北高是個大斜坡,設計者為了建造出更多更大的宮殿,在南面的大斜坡上,讓工匠們將花崗巖鑿成一根根長條深深地插入地下,成為紅宮的地樁,然后將無數(shù)個地樁和石條,以“井”字形連接在一起,再一層一層地摞在一起,形成了龐大的地下網(wǎng)格狀地基。

劉立恒看著一間又一間的方格子說:“鐵哥,不是說地宮里有數(shù)不清的金銀財寶,可這是啥?不就是些地下石屋么?又濕又潮的,就是個地獄么。”蘇文軍多少知道些地宮的緣由,說道:“地宮就是宮殿的地基,和咱們的地下室一樣,只不過這里的地下室太多了,像迷宮一樣,又見不到太陽,所以,又黑又暗,誰會把財寶放在又陰又潮地下室呢?”馬鐵軍聽了蘇文軍的介紹說:“老二,你看看人家老三,天天學新知識,知道的就是多,你不要一天抱個手機,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馬鐵軍又說:“咱們都散開,一間一間找向上的通道。

頓珠見水簾把同體人們都喚醒了,她把右手一展,蟲草娃娃袖口走到掌心里。只見蟲草娃娃吹了一口氣,瞬間擰成了龍卷風,將幾十米的水簾卷到半空中。塔次、央宗、王慧和保安們見頓珠右手一揚就把幾十米水簾送到了天空,個個目瞪口呆、瞠目結(jié)舌。央宗和王慧正要問候頓珠,只見她一閃就不見了。

突如其來的龍卷風把次仁卓嘎驚呆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龍卷風把水簾吸到了半空中。在場的人們也被這怪異的現(xiàn)象嚇傻了,人們都仰著頭,看水流卷成透明的水柱直插云霄。正當人們疑問水簾去了哪里時,天空飄起了雪花。這時,同體人們和大型同體動物們沖進了紅宮。次仁卓嘎見狀用喇叭大聲喊道:“快把他們攔住,不能讓他們上山。”聽到命令后,值守在廣場是所有的保安個自愿者都回撤的院內(nèi)。

蟲草娃娃制造的龍卷風的能量太大了,把紅宮上空的云彩攪開一個大窟窿。拉錯看見云層中有個窟窿就對駕駛員說:“師傅,那有個窟窿,我們飛過去。”駕駛員:“這是漏斗氣流,跳進去就被氣流卷走了,降落傘也無法打開,現(xiàn)在跳,不行。”拉錯知道自己耗不起時間,說道:“我不能再等了,紅宮現(xiàn)在危在旦夕,遲上一秒鐘就會釀成大禍。”駕駛員遲疑一會說:“憑定位儀顯示,大窟窿就在紅宮上空,如果你一定要跳傘,我建議你在大窟窿旁邊跳傘,這樣雖然降落不在紅宮內(nèi),但至少不會被龍卷風卷走。”拉錯聽從駕駛員的建議,他從背包里拿出庇尼經(jīng)披在身上。飛機飛到大窟窿旁邊,副駕駛員打開艙門,拉錯飛身跳出機艙。

拉錯跳出機艙自由降落,他仔細觀察著云層之間縫隙,尋找下落的空間。突然,云層里沖出來個女子,大喝道:“阿修羅,久違了,承德之恥未報,今天又來挑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必你拿到了弘法圖了,今天你我新老舊賬一起算。”拉錯見是頓珠勸道:“頓珠,六世佛祖早已圓寂了幾百年了,你為什么苦苦相逼呢?”頓珠大笑道:“好一個苦苦相逼啊!這話也能從你這個佛門信徒的劊子手的口中說出,真是大言不慚!我的父母是誰苦苦相逼而死的,我妹妹旺珠又是誰苦苦相而逼死的,啊!他們不是你們這些披著佛衣的的家伙逼死的嗎?今天你若交出弘法圖和庇尼經(jīng),我便饒你一死,不然將你碎尸萬段,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拉錯:“頓珠,你也曾是良家女子,也見過莊主頭人欺凌過平民百姓。如今你為了一己私仇,劫飛機、翻輪船、淹寺廟、葬高鐵,你干的這一件件,一樁樁慘無人道的行徑,殘害了多少善良無辜的百姓,啊!你和那些吃人的莊主和頭人有什么兩樣!?頓珠見拉錯挖苦自己怒道:“住口,你這佛門小兒,也敢口出狂言,快把弘法圖留下!”

頓珠拔出簪子向拉錯刺來,拉錯利用下降氣流,一個翻身從頓珠頭頂飛過去,頓珠撲空后迅速轉(zhuǎn)體,再次向拉錯刺來,拉錯把身體一收,來了個故伎重演,頓珠再次撲了空。頓珠見拉錯能上下翻飛就跳到拉錯的上面,雙手舉著簪子向拉錯部頭劈來。拉錯不慌不忙將身體一斜,頓珠又一次劈空了。頓珠見三次襲擊,一次都沒有碰到過拉錯,十分惱怒。她再次追上下落的拉錯,用簪子胡劈亂砍一陣,但還是拉錯一一化解了。

地宮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五人散開尋找向上的通道。黃菜根邊走邊看著密密麻麻的方格子,當他走到方格子的盡頭時,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一個木梯子,就用石頭敲擊了幾下墻壁。馬鐵軍跑到梯子跟前一看,見梯子旁邊有一個向上的通道。劉立恒,蘇文軍和華竹節(jié)也過來了,五人順著梯子爬上了第二層地宮。第二層地宮和第一層完全一樣,他們順著第一層的思路,很快找到了通往第三層的通道,接著他們爬上了第四層、第五層和第六層。

華竹節(jié)第一個爬上了第六層地宮,見第六層地宮既亮堂又整潔,前面似乎還有點亮光。馬鐵軍和其他三人都上來了,見方格子里堆放著木頭、木板、書架和木箱子等,就打開箱子一看,里面是破舊的經(jīng)書和哈達等。華竹節(jié)說:“這是放雜物地宮,沒有什么值錢地東西。”蘇文軍:“這里是沒值錢的,可上面就有值錢的了。”劉立恒沒聽懂蘇文軍的話,問道:“老三,你咋知道上面就有值錢的呢?”馬鐵軍:“豬腦子,你們家的雜物間上面是什么?”劉立恒像開了竅似的,一拍腦袋說:“哦!上面應該是大殿和喇嘛的房間。”馬鐵軍將四人叫在一起,安頓道:“再往上走可能是大殿和禪房了,進了大殿后,我,老二,老三負責拿東西,菜根和華子負責放哨。注意,要拿小件東西,大件東西拿不動,也帶不出去,所以不要太貪心,只要我們拿出去一兩件值錢東西就夠我們花一輩子的,明白不?”四人聽了都點點頭。

劉立恒聽了馬鐵軍的話后,樂的搬開了手指頭算以后的票子該怎樣花。他仿佛看到了賭桌上的骰子在大轉(zhuǎn)盤上跳動著,“押押押”的吼叫聲充斥著雙耳,自己摟著美女愜意地往大盤上扔錢。華竹節(jié)見劉立恒樂的差些出了聲,調(diào)侃道:“看把二哥樂成啥了,是不是又想起了賭場的美女了。”劉立恒見華竹節(jié)鬼眉怪眼的,說道:“我說華子,我們現(xiàn)在是保安,不是偷東西,不要老是東瞅瞅西看看,還有把腰直的端端的,像個保安的樣子。”蘇文軍則打算自己開一家公司,擺脫馬鐵軍對自己的控制,他想憑自己的能力和水平,管理個公司肯定不再馬鐵軍之下。黃菜根是個性子直,他想自己要是有錢了,先把欠人家的債還了,再把鄉(xiāng)下的舊房子推倒,蓋一棟非常漂亮的別墅,再把母親接回來。因為村里其他人家早住上二層樓房了,他們家因他爹游手好閑,喝酒打架,母親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在他上小學時離家出走了。

華竹節(jié)從皮包里拿出妹妹的照片,在這個世界上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牽掛。在他五歲時父母因病相繼離世了,留下他和妹妹在姑姑家生活。在他八歲時,他和妹妹在河里摸魚,來了一男一女把河邊的妹妹強行抱走了,華竹節(jié)一直追到鎮(zhèn)子上,見兩個人販子抱著妹妹上了汽車。妹妹被人販子拐走后,姑姑害了一場大病,差點丟了性命。華竹節(jié)從此落下來心病,在夜里只有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想起妹妹絕望的呼救聲。在初中快畢業(yè)時候,他給姑姑留下一張紙條,說自己zhao妹妹去了。從此,他一邊流浪一邊尋zhao妹妹,可人海茫茫哪里有妹妹的影蹤,有幾回錯把人家的娃娃當成了妹妹,讓人家打了個半死。為了zhao妹妹他搬過磚,端過盤子,在市場給人家殺過魚,最后認識了馬鐵軍。

在西鐵集團輝煌的那幾年,華竹節(jié)很少參與賭博和揮霍,將一部分錢寄給了姑姑,一部錢用來尋zhao妹妹。因為那時沒有網(wǎng)絡,他就顧一些閑雜人員到各地尋zhao妹妹,但這些人都是來騙錢的,他們根本不用心尋找他妹妹。這些年,他每見和妹妹年紀相仿的女子,就派人打聽這個女子的身世,街上見到可憐的小女孩就給些錢。華竹節(jié)想只要自己有了錢就不在社會上混了,一心一意尋zhao妹妹。馬鐵軍見華竹節(jié)又拿出照片,問道:“華子,又想妹妹了,這些年為了尋找她,你連婚都不結(jié),現(xiàn)在網(wǎng)絡發(fā)達了,肯定能找到你妹妹的。

頓珠和拉錯一氣亂戰(zhàn),兩人已經(jīng)墜落到云層里。空中的云彩就像大小不等的棉花堆,白白的,嫩嫩的,有的像山峰,有的像堡磊,有的像大樹,真是千姿百態(tài),形態(tài)各異。拉錯正好落進兩堆云彩的縫隙間,云彩中的水汽含有大量氧氣。剛才和頓珠連續(xù)砍殺,弄得他幾乎缺氧了,隨之而來的是心跳加快,血壓也頂上了腦門,整個神經(jīng)緊繃,快要爆炸了一樣,拉錯趁機趕忙喘幾口氣。頓珠覺得自己掉進大霧里,眼前懵懵懂懂、暈暈乎乎的,她怕拉錯借大霧逃跑,將右手展開,袖管走出兩個黏糊糊的東西,頓珠手一甩,兩個黏糊糊東西就像定了位一樣,飛到了拉錯的兩只手上。

拉錯跌出云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上,有兩只明明胖胖,黏黏糊糊的東西,長著黑豆大小的眼睛,樣子十分奇特。拉錯正仔細端詳著這兩個怪物時,頓珠舉著簪子殺過來了,拉錯趕緊躲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那么靈活了,頓珠照著拉錯的頭,一簪子猛劈了下來,劈爛拉錯的防風鏡,還把他的鼻子和嘴唇劃破了。拉錯想摔掉手上的兩個怪物,但不管他怎樣摔打,兩個怪物就像長了吸盤一樣,牢牢地粘在拉錯的手中。這時,頓珠舉著簪子向拉錯的脖子砍來,拉錯見狀趕緊轉(zhuǎn)體,可他被兩個怪物控制的直直的,根本沒辦法調(diào)整身體,眼看簪子砍來,拉錯拼命將雙腿下垂,將頭微微翹起,頓珠一簪子下去,砍破了頭盔和腦門,鮮血流向了面部,糊住了眼睛,眼前瞬間變成了紅色。頓珠見拉錯再無還手之力,她高高躍起,舉起簪子向拉錯的脖子砍去。

在金頂?shù)母吲_上經(jīng)幡飄動,鼓聲震天,一百多喇嘛席地而坐誦讀著《大悲咒》,高臺前沿架著八架近四米長的長號,大喇嘛等一干僧人觀看人們與同體大軍大戰(zhàn)。山下的保安、自愿者和各個寺院的喇嘛,還有從四面八方趕來支援的藏民們和同體大軍大戰(zhàn)在一起。由于同體大軍的力量太大了,一個小型同體動物就需要兩三個人圍堵,大型同體動物更是需要更多的人才能圍擋住。人們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了,用棍棒和繩子絆同體動物的腿,用套牛竿去套頭,用大的捕魚網(wǎng)打撈。但由于同體大軍力氣大,用繩子綁腿繩子斷了,用棍棒絆腿棍棒折了,及時能絆倒一兩,可它們打個滾就站起了。

守衛(wèi)在甬道跟前的扎拉和妻子次央,還有阿旺多吉、次仁旺堆、拉桑、阿乃、強巴和女友普珍等共同見識了同體大軍的破壞力。怪物們?nèi)宄扇海狭ν频股搅硕U房和經(jīng)院,盡管有保安和自愿者用棍棒極力阻止,但他們根本不理會棍棒的擊打,只是機械性地把這間房子推倒再推下一間房子,直至沖到山底。

扎拉見同體人打不爛壓不死,而且力量驚人,說道:“同體人像幽靈似的,沒有一點痛疼的感覺,棍棒打在人他們身上就像拍灰塵似的,他們的勁又非常大,如果不想點辦法,憑我們是擋不住他們的。”強巴說:“棍棒算啥呀,裝載機那么大的家伙從他們身上碾過去都沒事。”拉桑也搖頭說:“光這些同體人,我們幾個人拉一個還行,可后面還有那么多同體動物們,這怎么能攔得住呢?”次央:“是啊,好在同體人和同體動物們都不傷人,所以,我們只需攔住他們的腳步,不讓他們上山就行了。”扎拉一聽次央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真輕巧,裝載機都攔不住,我們能攔住了?不知道就別瞎說了。”阿旺多吉見扎拉訓斥次央,說道:“我覺得次央嫂子說的沒錯,我們?nèi)硕啵灰刈蛇叺酿谰托辛耍皶r攔不住,也要讓他們放慢上山的腳步,為指揮部贏得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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