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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總不能，讓人走著去。
做戲總是要做足。
嚴墨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可拳頭已經(jīng)在袍袖里攥緊了。
“陸小公爺無需客氣，朕的龍輦有何不能坐？您可是我大越的貴客！”
姿態(tài)足夠低。
可內(nèi)心的火，越來越旺！
嚴墨的眼眸看起來平靜，可眼眸深處已暈染出一抹陰沉沉的墨色。
“那陸某可就不客氣了！”
陸尋笑得很是燦爛，絲毫沒有推辭，也沒有客氣，直接登上了龍輦！
文武百官的表情變得復(fù)雜無比。
直到嚴墨也登上龍輦，所有人才終于回過神來，浩浩蕩蕩地朝著皇宮趕去！
一路上……
越國子民們表情義憤，敢怒不敢言。
嚴墨的拳頭也攥緊了，可始終，還是記得魔的囑托。
這是唯一的，也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讓他……放松警惕！
看向陸尋，嚴墨的臉上露出和煦的笑。
陸尋臉上也帶著和煦的笑，笑的……有那么幾分意味深長……
……
皇宮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入列，行跪拜大禮。
只有陸尋站在原地，一臉悠閑。
嚴墨臉上的笑容快要變得僵硬了，輕咳一聲，讓百官平身后，才看向陸尋，開口道：“陸小公爺，作為燕國使臣一路舟車勞頓，朕便讓陸小公爺多歇息了幾日！”
“多有怠慢，萬萬不要介懷！”
陸尋微微頷首道：“多虧了國君怠慢了陸某這幾日，陸某方能在這越都城內(nèi)好好逛一逛。”
“否則……晚了，陸某擔(dān)心以后可就沒機會逛了！”
陸尋的笑容帶著幾分深邃，聲音中的笑意，一點點收回。
嚴墨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僵硬了幾分。
眼皮微微跳動了幾下，開口道：“陸小公爺說笑了，以后，只要陸小公爺想，便可將越都城當(dāng)成自己的家，隨便逛！”
“如此說來，國君是準(zhǔn)備舉國并入我大燕？”陸尋饒有興趣地看向嚴墨。
這一瞬間，嚴墨的手扶在龍椅的扶手上。
微微捏緊。
剛剛換好的龍椅扶手，此刻發(fā)出了一絲細微的聲音。
他控制著自己的力量。
剛剛好，表現(xiàn)出了自己受羞辱后的不甘，與無可奈何的怨憤。
穩(wěn)住心神，嚴墨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那面無表情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幾分無奈的神色，看著陸尋，聲音似乎變得有氣無力，開口道：“燕國如今靠幾人大敗三大皇朝！”
“越國……還有的選？”
似乎是回答了，卻又沒有回答。
這種小心思，陸尋也懶得拆穿。
看著為了麻痹自己，滿朝文武與越國國君那丑態(tài)百出的表演，陸尋捧腹大笑。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
甚至……
整個身子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上氣不接下氣。
整個大殿之上，似乎只剩下了陸尋的笑聲。
強烈的羞辱感，自滿朝文武與國君嚴墨的心頭，油然而生！
攥緊拳頭，嚴墨的瞳孔，如被墨染了，黑的嚇人。
嘴巴咧開，露出僵硬又難看的笑容。
“嗬嗬嗬……”
“嗬嗬嗬……嗬嗬嗬嗬……”
他也在笑。
滿朝文武也全都跟著笑了起來。
陸尋笑的渾身顫動，手指指指點點地掃過文武百官，又指向嚴墨。
嚴墨的拳頭緊了緊，又放了下來，依舊在笑。
許久之后，笑聲逐漸變小。
陸尋停了下來，伸出手，揉了揉已笑到僵硬的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呼……”
抬頭，再看向嚴墨，臉上的笑容又恢復(fù)了平常那淡然的模樣：“如此說來，陸某以后要稱呼你為……越王？”
咯嘣……
咬著牙，死死地咬著牙！
嚴墨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開口道：“事已至此，全憑陸小公爺與燕國的陛下安排！”
“陛下那邊倒是無所謂，只是……”陸尋雙掌揉搓了兩下，搖頭一笑，微微仰起頭，看著坐在龍椅上，那依舊高高在上的嚴墨，淡淡地開口道：“陸某可是答應(yīng)過你女兒！”
“這越王之位，是要交給她的！”
“你也不想……陸某說話不算話吧！”陸尋臉上依舊帶著笑，笑容深沉。
嚴墨呼吸微顫，緩緩起身，那一張臉，臉皮顫動著。
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片刻之后，開懷大笑：“哈哈哈哈……”
“朕當(dāng)是何事！”
“這位置，朕早就坐累了！”
“我那女兒，雄心壯志，雖是女兒身，心卻比天高！”說到這里，嚴墨停頓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道：“不過是一個越王之位，讓給她又何妨？”
“果然是個爽快人！”陸尋大笑幾聲，眼眸卻微微沉了下來，淡淡地開口道：“不過都要稱王了，再自稱為朕，僭越了吧！”
嘭！
攥緊了拳頭，嚴墨呼吸滯住了。
“本王……僭越了，還請陸小公爺莫怪！”
“朕……本王……近幾日便會發(fā)出國書，通知三大皇朝與另外三國，越國，將并入燕國土地！”
“從此，世上再無越國！”
這一番話，說的極其恥辱！
可……
他卻要笑著說出來。
一雙眸子在顫動著，攥著拳，強忍著體內(nèi)險些要噴薄而出的力量。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忍到如此，也算是個人物！陸某佩服！”陸尋一臉真誠地開口。
只一句，便讓嚴墨險些徹底崩潰。
強忍著滔天怒火，顫聲道：“陸小公爺……過譽了！”
“本王備下薄酒，慶賀一番！”
話音落下，陸尋卻沒有開口。
只是笑容滿面地看著嚴墨。
嚴墨的雙拳藏在袖下，緊緊地握著。
他……看出什么來了？
不可能！
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足夠屈辱，足夠完美！
嚴墨看著陸尋那一雙眼眸，心頭微顫。
若是在此，功虧一簣，那自己之前的戲，可就白做了！
片刻之后，陸尋卻淡笑一聲：“慶賀？慶賀越國亡國，被燕國納入麾下？”
嚴墨心頭稍稍松了一口氣。
雖依舊感覺到了羞辱，可總歸沒有被陸尋懷疑，便是好事。
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嚴墨維持著體面的微笑，開口道：“慶賀……從此燕國將成就新的無上皇朝！”
“那可值得慶賀！”陸尋大笑一聲，“要將你們越都城最好的酒拿來，陸某好好品嘗！”
“那是自然！”嚴墨笑了，從始至終，終于發(fā)出了由衷的笑，“定然拿出……最好的酒招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