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中一道道下落的紅刺,聞之羽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如果他們一直被困在這里,最終也會因為靈力耗盡而被逼死。
深海畢竟是鯊王的舒適區(qū),即使對方可能實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
可北海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在這里動手,縱使他們實力再強悍,也會吃虧。
兩人一步步往花間雪那邊挪,畢竟那邊還有傷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會被困死在這里。”虞北姬出聲道,而且令長夜那邊那個詭異的人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但是她能明顯感覺,鯊王對她們有了殺意了。
或許是因為神印,或者因為別的,它好像沒了剛剛開始引她們進來,想要陪她們玩玩的那種循序漸進的耐心。
攻勢開始越來越猛。
花間雪感覺身上的壓力一輕的時候,愣了愣,接著就太子殿下和那個女子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后。
她愣了愣,感覺兇獸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我沖出去找它。”聞之羽說的它是兇獸的本源之力。
只有找到兇獸的本源之力,才有可能擊垮兇獸,不然這樣下去他們只會一直被兇獸壓著打。
聽見聞之羽,花間雪下意識的就開口;“太子殿下,要去也是我去。”
一旦太子殿下出了什么危險,她根本就承擔不住天界的問責。
“開什么玩笑,身為君子,怎么可能讓女子去冒險。”聞之羽說完毫不猶豫的從護盾出去,直沖深海的另一側(cè),直到看不見讓影。
花間雪糾結(jié)的站在原地遲疑了,畢竟她身邊還有剛剛為了救她的冷面需要她保護,她現(xiàn)在根本跟不上太子殿下的步伐。
冷面察覺到了圣女閣下黯淡下來的情緒,覺得自己像個拖油瓶,讓圣女閣下?lián)牧耍瑒倓倯撍懒瞬艑Γ粝乱粭l賤命,只會成為拖累。
可他私心不希望圣女閣下去,他不想她陷入危險之中,很明顯,這就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局。
他活不活著根本不重要,圣女閣下活著才重要。
“他會有危險嗎?”花間雪忍不住問了出來,如果太子殿下出了事情,神殿和天界的維持的虛假的和平也會打破。
師尊她……
“會有危險,來到這里,我們本就是和死神搏命。”虞北姬緩緩的開口,似乎只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好像聞之羽的安危于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花間雪當然知道;“可是應該去和死神搏命的人是我,不是他。”
她的命是效忠于蒼生和大地的,生與死于她并不重要。
“沒有應該不應該,沒有誰天生就應該去送死的。”虞北姬說著吹動了簫聲,一段青色的煙隨著聞之羽而離去。
花間雪還是第一次聽見這話,可師尊說她生來就是為了保護天下蒼生而生,不能有一點點私心。
但凡她有一點點私心,就是玷污了圣女的身份。
所以,一有危險,她都必須沖在最前面擋著。
可今天有人告訴她,沒有人天生應該去送死。
花間雪晃晃頭,想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晃了出去,畢竟師尊是絕對不會允許她有這些想法的。
可剛剛女子的話一直回響在耳邊。
她是神殿的圣女,她是未來神殿的繼承者,她可以是花間雪,卻不能是她自己。
有些人注定不能做自己,比如她。
悅耳的簫聲響起,她感覺身上剛剛流失的靈力又開始恢復了起來,身上好像又突然之間,又涌起了源源不絕的力量。
冷面原本已經(jīng)無法抑制的疼痛,緩和了許多。
兩人這才注意到了虞北姬的領域,詫異的睜大眼睛。
音之領域,他們聽過,只是沒見過,早就覺得女子身上的簫非同一般,原本以為是什么神器,沒想到居然是助女子驅(qū)使領域之力的。
冷面感覺身體恢復了些許,那種極致的痛處好像被這聲音一點點壓了下去。
簫聲的青色的波紋緊緊跟在聞之羽身后,她也需要幫助聞之羽找到鯊王。
聞之羽一路找過去,沒看見什么動靜和異樣。
北海太大了,要是鯊王不想出現(xiàn),很難找的。
突然海底的海沙被青色的波紋卷了起來,海草隨著血水都開始晃動,聞之羽再往遠走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水開始清澈起來。
所以有沒有可能鯊王就隱藏在他們剛剛原有的地帶,也就是他們一開始下來的那個地方。
想到這,聞之羽瞳孔驟縮,才瞬間反應過來往回趕。
如果鯊王就在原來的地方,故意調(diào)虎離山的把他引開,那它是想要對誰下手不言而喻。
是神殿的圣女花間雪,還是他的阿虞。
真是該死。
唰唰唰!!!
虞北姬和花間雪分開,此時虞北姬身邊已經(jīng)圍了無數(shù)的血鯊。
比花間雪那邊多上十倍不止,鯊王的目標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一雙雙血紅的眼緊緊凝視著她,似乎要把虞北姬撕碎。
花間雪站在遠處,抬眸看見虞北姬被血鯊圍得死死的有些擔心。
她想要沖過去幫忙,面前的血鯊擋住她,讓她有些自顧不暇。
“你小心……”花間雪一發(fā)出聲音突然沖出一只血鯊,過來差點咬住她。
被她及時拍開。
她緊蹙眉心看著這些東西,一旦被咬,周圍的血鯊必將群起而攻之。
她現(xiàn)在也不能棄冷面于不顧。
深深的無力感卷席著她,什么圣女,一點用都沒有,她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她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談什么拯救天下蒼生。
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間雪再次結(jié)下神印,把眼前的血鯊群打散。
而虞北姬眼前是密密麻麻的血鯊群,她深呼吸一口氣。
她什么困難沒遇到過?不就是被圍攻嗎?
她都被無數(shù)個自己救過的人背刺過,昔日的天門宗是她的隊友,可是在她失去靈根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先想把她踩入腳底。
而現(xiàn)在,不過就是一群血鯊,有何懼!
畜生不如的東西她都面對過,還會怕這些畜生不成。
遠處和男孩對打的令長夜,內(nèi)心突然間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心口驀然空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