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小軍戶 第182章 失信于人

劉陽等人聞言集體上前，將已經成為人彘的烏爾姆高高舉起，臺下的所有百姓齊聲吶喊：“殺殺殺！”

烏爾姆也不知道人彘是什么，此刻他只感覺到鉆心的疼痛，被斬掉的四肢以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皮膚，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的大腦神經。

當他聞到一股臭味時，驚恐回頭，還沒看清就被投擲進了一處惡氣沖天的糞坑之中。

他本就懼水，又被呂屠斬斷了腳踝，在這樣的環境他艱難地浮動著身體，試圖讓自己不被尿水窒息。

而他張大的嘴巴，正好成為了糞便的入口，他一邊貪婪地呼吸，一邊無奈地咀嚼。

這時候，他才真正地體會到，呂屠之前所說要讓他生不如死，究竟是何等的殘忍！

他內心已經沒有了對呂屠的恨意，只有無窮無盡的恐懼，厭惡糞便乃是刻進人類基因里的信息，哪怕一個人再餓的情況下，也不會選擇去吃糞便。

不多時，他就徹底暈死在了糞坑之中。

在場百姓也全都震驚了，他們從未想過還有這般折磨人的方法。

起初還感到殘忍，可一想到對方是烏丸狗之后，便覺得好過癮，好解恨！

僅僅一炷香過后，烏爾姆就徹底絕了氣息，也不知道是被氣死的，還是被撐死的，死了之后呂屠也要榨干他的剩余價值。

“來人，將他的尸體撈出來，頭顱斬掉我要親自送往武川都尉府！”

這可是他擊殺過最高級別的烏丸兵，哪有不找到云天邀功的道理，不然自己那么多兄弟不是白死了？

很快，一顆稍微清洗過后的頭顱，被人用籮筐裝好，放在了馬車上，還有昨日那百余烏丸騎兵的頭顱一起。

劉陽拱手：“大哥，我陪你去吧。”

呂屠搖頭：“你留守在村中，讓虎子帶人跟我走一趟即可。”

“遵命！”劉虎興奮地替呂屠牽來小黑。

一行總共30騎，在呂屠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前往武川府。

在路上劉虎忍不住好奇：“大哥，你說這烏爾姆的人頭，能換多少軍功啊？我估計怎么也得封你個七品官職當一當。”

呂屠輕笑一聲：“這官職哪有這么容易就提升的？他云天也只不過是折沖府的都尉，從四品武將，他能封我多少？”

“那咱們這軍功換得可真夠虧的，大哥我聽說每次咱們的軍功上繳過去，都尉府再上報到龍城或者朝廷，都能得到百倍的賞賜，那還不如咱們直接將軍功上繳到龍城，不讓云天從中克扣。”

呂屠搖搖頭：“虎子你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事物的運行規律，我且問你，如果你獲得軍功，不上報給我，而是直接上報給云天，你覺得我會怎么想？”

劉虎撓了撓頭：“大哥你肯定會覺得我不仗義，明明都是你提拔的我，卻將你繞開，以后肯定不管我了。”

還算知曉點邏輯，既然如此呂屠這才繼續說道：“不錯，既然你都知道，那云天如何不知道？眼下看似云天很器重我，又是上書朝廷減免咱們徭役賦稅，實則狗屁！

如果我不能給他帶去軍功，不能幫他守住愛鷹山和古北峰隘口，他早就把我給除掉了！你以為咱們現在兵力很強嗎？先不說咱們滿打滿算整個村才1800多人，光是武川邊軍就有5萬之眾！云天收拾咱們就跟碾死一只螞蟻般輕松。”

劉虎這才意識到他的想法有多么愚蠢，臉色赧然地撓了撓頭：“大哥，我說錯話了。”

呂屠笑道：“無妨，說錯話不要緊，咱們又不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大員，咱們當兵的，不做錯事就沒關系。”

“大哥我明白了。”

從奎山村到武川這一路官道，已經再難遇到山賊土匪了，看來這些家伙早就挪窩，選擇遠離此處，連打秋風都沒地去，呂屠也覺得有些遺憾。

不多時，抵達了武川南門，依舊是熟人賈大壯進行看守。

隔著老遠，賈大壯就命令手下道：“去將茶水端來。”

待到呂屠走進，笑瞇瞇地看向賈大壯道：“多日不見，賈兄臉色不錯嘛。”

賈大壯拱手笑道：“多謝大人夸獎，這些時日沒見著大人，大壯想念的緊啊，大人先喝杯水吧。”

說著就從手下處接過茶水，雙手盛到呂屠面前。

周圍進城的百姓和行商們，見到這一幕也紛紛駐足。

“這就是那仁勇校尉呂屠么？真是夠威風的啊，讓賈隊長都親自奉茶！”

“那可不，這可是咱們武川邊軍的英雄！每次烏丸狗來犯，都被呂校尉殺得屁滾尿流，你們瞧后邊的馬車上，不是正擺著烏丸狗的頭么？”

這時候眾人才將注意力放在了烏丸頭顱上，作為府兵制制度下的百姓，當然明白這些可都是軍功，不僅能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還能升官呢。

呂屠也不扭捏，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照例掏出幾兩碎銀交給賈大壯：“請弟兄們喝茶。”

“多謝大人。”

他們看守大門每月也只有一貫錢，兌換也只有一兩銀子，如果是往年，他們看守城門的油水是很多。

可在經過周泰山倒臺后，云天對邊軍內部的貪墨問題，進行了嚴查，一旦他們敢將行商的入城費克扣，別說是當不了差了，只有死路一條。

開春過后的武川城，果然熱鬧多了，聽著耳邊傳來的各種叫賣聲，呂屠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

十日前他曾答應過汪妙菱，要去幫她應付族中長輩的刁難，可當晚奎山村遭遇了一場大火，緊接著就是各種麻煩的事情需要操心，呂屠就將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后！

完了完了，這還是呂屠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信于人，也不知道汪妙菱處理得怎么樣了？有沒有守住她的家業。

思來想去，呂屠決定先去都尉府領完軍功后，再去找汪妙菱幫她出頭。

通報進入都尉府后，呂屠在偏廳見到了云天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兩人旁邊的案板上，堆滿了各類金銀器皿，價值不菲。

“汪公子真是客氣，剛剛執掌汪家就送來如此厚禮，想我當年也曾受過汪太公的諸多恩惠，相信汪家在你的操持下，生意肯定會蒸蒸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