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守誠躬身道:“都尉大人折煞我了,小侄仰慕都尉大人久已,這是應有之禮。”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這才看向走來的呂屠。
云天起身介紹道:“賢侄我來為你引薦,這就是咱們武川最勇猛的大才,仁勇校尉呂屠!”
汪守誠聽到呂屠二字,再看到他那凌厲的眼神時,暗暗心驚,連忙起身拱手:“在下汪家家主汪守誠,見過校尉大人。”
汪家家主四個字,落入呂屠耳朵里,仿佛在**裸打他的臉!
汪守誠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著呂屠的表情,只見呂屠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神情,這才放下心來,暗忖道:“汪妙菱你個吃里扒外的賤貨,你不是要去找呂屠來收拾我嗎?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他不知道的是,呂屠此時在心中已經動了殺意。
哪怕汪守誠低調點,不拿此事來激怒呂屠,呂屠也不會對他動殺心,畢竟這是他們汪家自己的事情。
可云天既然已經跟汪守誠勾搭上了,這自然就說明汪守誠已經知道呂屠有幫汪妙菱的打算,這時候還說這話來招惹自己,那就別怪呂屠了。
云天見呂屠不說話,好奇道:“呂屠,身體不適么?”
呂屠將受傷的右手抬起,露出浸血的繃帶:“昨日被烏丸狗偷襲,我損失200多名弟兄,才將他百余騎斬于馬下。”
此話一出,汪守誠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后退半步,瞳孔巨震地望向呂屠。
云天先是驚喜,隨后將雙手放在呂屠的肩上,器重地捏了捏:“好小子,就知道你猛得沒邊,損失200人就能又斬百余騎?”
就在這時,偏廳后堂傳來一個女子的跋扈聲音:“喲,烏丸狗是排著隊等呂校尉斬殺的么?說的就跟殺土雞瓦狗一般容易。”
呂屠斜眼看去,只見一頭戴亮銀盔銀甲的女子走了出來,看她容貌不過豆蔻年華,卻能身穿如此鎧甲。
她如果不是靠走后門的,呂屠寧愿把姓倒著寫!
云天板著臉呵斥道:“薇薇!如何與呂屠說話呢?快點道歉!”
云薇不屑地皺了皺瓊鼻:“口說無憑,你拿出證據來啊,你說百余騎,少一顆頭顱,我都要定你一個謊報軍情的重罪!”
呂屠都不知道這娘們是不是吃錯藥了,自己這么大個威名擺在這里,就連市集上賣肉的商販,都知道自己的本事。
她云薇既然不知道?這也太他娘的蹊蹺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呂屠還是沒所動作,甚至只看了云薇一眼后,就將眼神收回,全程將她給無視掉。
云薇見狀不禁怒道:“本副將在與你吩咐,你為何不應答?”
云天怒斥道:“今日過后就給我滾回軍營去,罰你禁足半月,如果膽敢違反,那你以后就別從軍了!”
“哼,去就去!”云薇邁著小碎步朝著外邊走著,她那一身花里胡哨的盔甲抖摟得嘩嘩作響。
路過呂屠時,還不忘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想娶本將軍?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呂屠盡管無語,但也對云薇這反常舉動的背后邏輯,給搞清楚了。
瞪云薇走后,呂屠拍了拍手:“虎子,將頭顱拿來!”
劉虎等人將那些頭顱裝在了麻袋里,扛了進來擺放在偏廳的院中。
自有都尉府侍衛清點:“稟告都尉大人,總共101顆頭顱,其中還有5個烏丸鎖甲騎兵!”
“我日你哥,你居然真的這么猛?”剛走出院子沒多遠的云薇,又從門外探出頭來,驚聲罵道。
一旁的汪守誠又驚得退后半步,剛好撞倒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丑態百出。
云天一指云薇,云薇嚇得再也不敢逗留。
隨后看著地上那滿滿當當的頭顱,眼底盡是喜色:“好啊小子,你真是我的福將啊!這一次我重重有賞!”
“百余顆人頭,加上5個鎖甲兵,足以讓你晉升為御侮副尉了,賞賜白銀1000兩,良田100畝,糧食100石。來人去準備...”
“且慢!”
呂屠打斷云天,隨后從中摘出一顆頭顱扔在偏廳之中,嚇得汪守誠嗷嗚一嗓子,跌坐在地上。
那顆正是烏爾姆的頭顱,云天捂著鼻子仔細辨別,只感覺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這是烏瑪部落酋長之子,烏爾姆,狼盔騎兵。”
此時,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云天,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再也不顧那顆頭顱之上飄散出的濃濃惡臭,將烏爾姆頭顱抓起。
“三年前,我曾見過這小子一面,當時他的確穿戴著一套狼頭盔甲,竟然也被你斬殺了。”
“好好好!哈哈...”云天朗聲大笑。
呂屠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撇了一眼汪守誠那廢物,僅僅是看一顆死人頭,都被嚇成這個德性。
連汪妙菱一介女流之輩都不如,汪家落在他的手里,不出一年就會被敗光。
“呂屠聽令!”
呂屠拱手抱拳:“末將在。”
“本都尉封你為從八品上,御侮校尉!賞白銀3000兩、良田300畝、糧食300石!”
“多謝都尉大人,那屬下就告辭了。”
云天攔住他:“且慢!別急著走,我還有一件獎賞要給你。”
“何物?”
“剛才那就是小女云薇,她是被我寵壞了,從小刁蠻任性誰也不服,但我剛剛看見她很佩服你,所以我打算將她許配給你。”
呂屠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拒絕:“大人,這也不是獎賞啊。”
“大膽!”旁邊的汪守誠一連被呂屠來了兩次下馬威,自覺有些丟臉,這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說話的時機。
呂屠斜眼看去并未說話,可就這一眼之中蘊含的殺意,卻將汪守誠嚇得渾身一顫,趕緊閉嘴。
云天深邃一笑:“看來你對小女很不滿意啊。”
呂屠也不否認:“是的大人,我甚至沒與她說過話就如此攻擊我,嫁給我那不得趁著入夜把我給殺了?”
聽到這話云天哈哈大笑:“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知你已有兩位平妻,但也無妨,先相處著瞧瞧,說不定你能跟小女互生情愫呢?”
呂屠暗自不屑,老子就是尿也不可能往你云家這個方向尿!
云天這種卑鄙小人,為了點錢財,居然能去吃恩人家的絕戶,真夠跌份的!
呂屠拱手道:“大人,既如此,那末將就先行告退了。”
“守誠,替我送送呂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