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推開門的杜三姑等人回過來看到的是諸多惡鬼在坑門哀嚎的場面。
陳法師死死地抓住了杜三姑的手臂:“師姐,師姐……地府……是地府?地府怎么會現世?難道……難道我們真的該死了?”
做他們這一行,經常會去地府請魂回歸陽間,但是地府像現在這樣直接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他也是第一次見。
更何況,還牽涉到了那個惡鬼嘴里的“鬼差”。
作為一個整日與神鬼打交道的法師,他們怎么會不產生懼怕的心理?
那可是傳說中的鬼差……
杜三姑沉聲道:“他們是必死的局面,我原本只想盡人事,其實不相信能夠救他們,現在有人能夠救他們,就引起了這種變故。”
“這就是命數?”陳法師嘆了口氣,“算人者不自算,我不知道自己命數怎么樣,但是師姐你本應是長命的命相,都怪我,連累了師姐。”
杜三姑搖了搖頭:“現在說什么都沒用,我也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那么兇險。”
孔兆銘害怕道:“陳師父,我們真的是注定短命,沒有救了嗎?”
陳法師頹喪地嘆了口氣。
孔兆銘失神道:“李法師說我應該活到壽終正寢!”
杜三姑道:“要是能渡過這一劫,你的命數會發生改易,也許能活到壽終正寢。”
“但是,鬼差……那只惡鬼說有鬼差要到,我們怎么可能渡過這一劫?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鬼差是什么。”
臉色蒼白的蕭玉龍問道:“鬼差很恐怖?”
杜三姑神情凝重地說道:“能夠在人間追捕惡鬼,把惡鬼打入地獄的存在,你說恐怖不恐怖?”
她看向對面四面佛像,眼神閃爍:“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
深坑中爆發出了一陣恐怖的陰氣。
所有的惡鬼都被震懾得不敢動彈。
吸血僵尸與鬼胎緩緩地向后退卻。
赤眼蝙蝠也飛回到了李偵的身邊,雙眼死死地盯住了那個凹坑。
麻將鬼渾身的抖動變得更為劇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小鬼藏身到了李偵的身后,從李偵的肩膀上探出腦袋,戰戰兢兢地看向那個凹坑。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陰氣中,逐漸由虛變實。
身影仰頭吸了一口氣,把身周所有的陰氣都吸入了體內,露出了它的真容。
幾只惡鬼隨著陰氣被它吸入了嘴中。
在一陣咀嚼聲后,那些惡鬼被它吞入了腹中。
鬼差低頭,兩只閃爍的雙眼看向了李偵。
這鬼差穿著一套破爛衣服,青面獠牙,額頭的兩側向上高高地凸起,就像在頭上長了兩只角,亂糟糟的頭發零星地披散在腦后,左手拿著一柄鐵叉,右手拖著一根巨大的鐵鏈,腰間綁著一根鐵鞭,氣勢逼人。
它的身形極高,下半身在那個凹坑之中,頭頂卻離天花板沒有多遠。
覺得空間太過壓抑,它拿著鐵鏈的左手向上舉起,硬生生地把天花板掀開一個大洞,以方便自己活動。
像是地震一般,房子門發出一陣轟隆聲。
大量的灰塵從天花板上向下掉落。
孔兆銘等人被嚇得在門邊縮成一團。
向李偵的頭頂掉落的石頭被吸血僵尸擋住。
鬼差抓起幾只惡鬼吃下,再度看向李偵,甕聲甕氣道:“滿臉死相,一身尸氣,以邪術茍活在世,干擾地府正常運轉,該死!”
在他說話間,一股腥臭的氣流從它嘴里噴出,使整間屋子都彌漫著臭味。
鬼差的目光看向孔兆銘與蕭玉龍、蕭玉玲三人:“命數已定,死期就是今日。”
它看向杜三姑與陳法師,冷哼道:“干擾命數運轉,反噬已到,該死。”
杜三姑拉開陳法師的手,有些緊張地對鬼差說道:“鬼差大人,我乃是四面佛的供奉者……”
正要爬出深坑的鬼差看了一眼被蓋住的四面佛像:“四面佛?四面佛與我無關,你不要扯四面佛的大旗,這救不了你們。”
“就連你們的四面佛也不敢違抗命數,否則怎么不出來救你們?”
杜三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我與我師弟平日里做了不少好事,尤其注意積累功德,鬼差大人說的反噬應該是借那惡鬼之手來反噬,現在惡鬼已死,我們便已經渡過了反噬。”
“而這幾位……”
她看了看孔兆銘幾人,接著說道:“這幾位氣質清正,一看就知道是善良之人,平日里也注重積累功德,否則也不會在惡鬼的虎視眈眈下活到現在,請鬼差大人網開一面。”
“我們可以為鬼差大人準備好貢品,與含有我們的陽氣的冥幣,隔日就燒給鬼差大人。”
傳言中,以冥幣和貢品可以賄賂鬼差。
杜三姑也沒遇到過鬼差,這是是他首次試圖賄賂鬼差。
搬出四面佛沒用,那就只能用其它東西賄賂。
所謂的蘊含陽氣的冥幣是杜三姑這種法師能夠制作的特殊的冥幣,蘊含她的陽氣與一些壽數,是她知道的鬼差肯定會喜歡的東西。
果然,聽完她的話后鬼差有點猶豫。
眼珠一轉,它指向李偵:“你怎么不說這人?這人的陽壽我看也沒有多少,還以邪術續命,一身的孽債,你準備花什么代價買他的命?”
杜三姑看了眼盤坐的李偵,對鬼差回道:“只要我活著,我每天都能為鬼差大人誦幾編經文,做一次法事,為鬼差大人積攢功德,不知道夠不夠?”
在她的知識體系中,鬼物應該都喜歡陽間人請專業人士來為它們誦經積累功德。
她也看出了李偵一身的邪氣,故而提出的代價其實不低。
堅持幾天誦經不算什么,可是每天都堅持為一個鬼物誦經做法事,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杜三姑愿意那么做自然是感謝李偵先救下了那個和尚的性命,后面又從那只鬼物手下救下了他們的性命。
不管李偵是什么人,這點她是認的。
“唔,這個聽起來有點吸引力……”
鬼差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怪笑著說道:“但是我有更好的選擇。”
杜三姑心中產生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鬼差把一只腳踩上了深坑的邊緣,大笑道:“我不喜歡細水長流,我喜歡直接把好處都拿到手,就在這里把你們都吃了不是更好?”
杜三姑心頭一驚:“我們就算是死,那也應該是魂歸冥間……”
鬼差揮舞著鐵叉,向天花板砸下,大聲斥責道:“你們這些人本就該死,這是命數使然,你們卻用邪法避過了命數,在我趕到陽間時還欲反抗,被我吃掉,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這不是你們自找的?”
臉色漲紅的孔兆銘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管對方是不是傳說中的鬼胎,他大聲罵道:“你算什么鬼差?你這狗東西收了那只惡鬼的好處,在惡鬼沒有殺死我們的情況下,還想殺我們,我……”
渾身哆嗦的陳法師連忙捂住孔兆銘的嘴。
心中咯噔一下的杜三姑看向了鬼差的臉,看到的是一張七竅生煙的可怕臉龐。
滾滾的陰氣從鬼差的七竅中噴涌而出,可見它此時的憤怒。
“大膽!”
猶如雷鳴般的喝聲響起,震得人耳膜生痛。
鬼差猛然把手中的鐵叉擲出。
這屋子的面積非常大,但是頭頂的空間不大,對于鬼差而言顯得十分逼仄,致使它投擲鐵叉的姿勢有點怪異。
它的手抬起的時候,鐵叉的后端撞到了天花板上,撞下了更多的碎屑。
這里距離太近,鬼差抬起手之后,那鐵叉就已經飛出,孔兆銘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聽到一陣呼嘯的風聲后,便感覺那鐵叉扎進了自己的身體中。
然而身體之上卻沒有什么痛覺。
反應過來后,孔兆銘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而是向側面移了半米多。
蕭玉龍等人也和他一樣,向側面移開了大約半米。
那只巨大的鐵叉扎在了門上,不斷地震動著,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嗡鳴聲。
他低頭,看見了原本從惡鬼群中救了他一命的那根觸須現在又纏在了他的身上,第二次救了他。
纏在幾人身上的觸須松開了幾人,向內縮回。
孔兆銘幾人順著觸須看向了鬼胎,以及在鬼胎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偵。
杜三姑的眼神格外的震驚。
這位“法師”面對鬼差竟然還敢出手?
她不認為李偵是鬼差的對手,所以把李偵的沉默當做是李偵的退避。
這個鬼差不僅代表著恐怖的個體。
它背后所代表的冥界是更加令人懼怕的神秘地域。
這位法師如果是蕭玉龍用錢請來的,那么做到之前的那些事已經對得起蕭玉龍的錢,或者人情。
這時采取退避的姿態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即使面對鬼差,李偵也敢感悍然出手。
那么一看,剛才李偵的沉默不像是退避,更像是在進行準備。
“不識時務!”鬼差也看向了李偵,抬手從深坑中拿出了那根特殊的鐵鏈。
李偵的目光從自己用來蓋住符咒的白布上抬起,向鬼差問出了一個與現在的情況完全不相干的問題:“地府真的存在?”
這鬼差的氣勢很強,是李偵見過的最強的鬼物,但是對方沒強到讓他直接放棄任務跑路的程度。
從《魔胎》開始,似乎只要他想改變他人的命運,就會迎來某種反噬。
在那時,出現了一個密宗高手,要降服他去做護法。
而這時,他只讓赤眼蝙蝠吞噬了一個惡鬼,便從傳說中的地府爬出了一個鬼差,意圖阻止他的行動,把事情恢復到原本的軌跡上去。
但這也給了李偵一個了解任務世界與自己手臂上的符文的一個契機。
要是這些任務世界的秘密不向他敞開,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知道自己經歷的任務世界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
潛流在下面涌動,而他只在浪花上游過,怎么看得清整個世界的秘密?
李偵有種直覺,隨著他的不斷變強,那些秘密肯定會逐漸向他敞開,前提是,他的任務不能失敗,否則一切都是空想。
這些秘密也是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的。
比如他問出的,地府真的存在嗎?
要是存在的話,那么和他設想的一樣嗎?
以及,他來自的原世界是不是有地府?
鬼差失聲笑道:“要是沒有地府,沒有冥界,那我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你這人真是愚蠢,才會問出那么愚蠢的問題。”
對鬼差奚落不以為意,李偵又問道:“傳說中的閻王殿與十大閻王也都存在?”
“想知道?那你跟著我一起去看看!”
鬼差拉出鎖鏈向外一抖。
那陰氣森森的鐵鏈呼嘯著向李偵砸來。
要是被砸中,李偵肯定會被直接砸成一攤肉泥。
吸血僵尸橫移數步,伸出手抓向了呼嘯而來的鐵鏈。
“砰”的一聲,鐵鏈狠狠地砸在了吸血僵尸的身上。
劇烈的震動下,吸血僵尸身上的陰煞之氣被震散了一小部分。
憤怒的吸血僵尸仰天發出嘶吼。
無窮無盡的陰煞之氣從它的身上涌出,向它四周不斷地擴散,把鬼差出現之后帶出的特殊的陰氣逼回了深坑的范圍內,與之形成了僵持。
但那鐵鏈似乎對鬼物有很強的克制作用。
吸血僵尸抓住鐵鏈的雙手發出了“滋滋”的響聲,令吸血僵尸手掌流出了猩紅的膿液。
更加憤怒的吸血僵尸仰頭嘶吼數聲。
頭上斗笠與罩衣落下,那張纏繞著繃帶的臉與恐怖的尖牙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它嘴邊白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不斷地生長。
裸露在外的手臂的部分也出現了白毛。
那根鐵鏈再也無法腐蝕它的身體,被它死死地抓在了手中。
孔兆銘雖然知道這可能不是人,但是也沒想到是那么個東西。
想到自己和這么一個恐怖的東西坐了同一輛車,孔兆銘便頭皮發麻。
這東西只要稍稍動一動,他肯定已經死了。
但是現在看到那么恐怖的東西,他卻沒有過多的害怕,反而期待這東西更恐怖一點才好。
不恐怖怎么對付得了鬼差?
看到惡鬼與鬼差的相繼出現,蕭玉龍和蕭玉鈴已經被嚇到麻木,這時被吸血僵尸散發出的陰煞之氣的刺激到渾身緊繃。
他們之所以認為這只僵尸恐怖,大多是從僵尸的外表做出的判斷。
只有對僵尸有所了解的杜三姑才真正地知道這只僵尸有多恐怖。
“白僵……這竟是一只接近白僵的僵尸?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僵尸存在?”
聽到了她的喃喃自語,陳法師連忙問道:“白僵?我沒聽錯?這種氣息是白僵爆發的?這……這怎么可能?”
杜三姑緩了口氣:“我沒看錯,這就是一只接近白僵的僵尸,難怪他不懼怕鬼差……”
“也只有這種僵尸才能爆發出那么強的煞氣。”陳法師急促說道,“師姐,那我們是不是還有救?白僵那么恐怖,鬼差也不一定拿得下它。”
“情況不樂觀,這只僵尸不是真正的白僵,不是鬼差的對手。”杜三姑看向對面的四面佛像,“我們要幫他一把……”
陳法師連忙道:“師姐你小心點,不要太沖動,這只僵尸那么恐怖,應該能支持不少時間。”
吸血僵尸確實不是鬼差對手,被鬼差一點點地拉到了深坑邊。
忽然,尖銳的聲音直接刺入了鬼差耳中,令鬼差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吸血僵尸趁機把鐵鏈向后拉去。
腦中劇痛的鬼差憤怒地嚎叫了幾聲,身形被吸血僵尸拉的向前歪在了深坑邊緣。
速度快到肉眼難辨的赤眼蝙蝠驟然出現在了鬼差的腹部前,在鬼差的腹部上制造了一個前后透亮的大洞,飛出時身上掛著鬼差的一截腸子。
少部分內臟直接從那個大洞中流出。
但是鬼差沒有死去。
它在痛苦的嚎叫中,把內臟塞回了自己的腹部。
那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掛在赤眼蝙蝠的身上的腸子詭異地變成了一只和鬼差有點相似的小鬼,在赤眼蝙蝠身上不斷地抓撓,令赤眼蝙蝠十分的惱怒。
它把那小鬼抖落,一口便將小鬼吞下。
趁著這個機會,杜三姑提起一口氣,向鬼差跑去。
四面佛在凹坑的對面,她想要拿到四面佛像就必須從凹坑中經過,爬到對面去。
她知道,現在眼看那兩個恐怖的邪物在與鬼差的爭斗中占據了上風,但這是暫時的。
一旦鬼差真正的憤怒起來,那個吸血僵尸擋不住它。
跳下凹坑后,她沿著偶坑的邊緣向前繞去。
凹坑充斥著陰氣,仿佛通向真正的陰間。
眾多的鬼物在凹坑中掙扎,不少的直接被鬼差給踩成了肉醬。
但仍然有不少的鬼物從凹坑底部爬出。
杜三姑一腳踢開幾只惡鬼,被踉蹌的鬼差撞到了凹坑旁邊的墻上,差點被直接壓死。
她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四面佛這邊的凹坑邊,忽然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
捂住耳朵。
她抬頭看去,看到了令他驚悚的一幕。
鬼差張開嘴向內一吸,在屋子中形成了一陣大風,把那只恐怖的蝙蝠向自身的嘴里吸去。
赤眼蝙蝠撲閃著蝠翼,向天花板上飛去。
這里空間太窄,不僅限制了鬼差,也限制了它的活動。
鬼差的影子猛然向前,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鬼頭,突然把赤眼蝙蝠蝙蝠給咬進了嘴里。
與此同時,鬼差閉上嘴,那只蝙蝠也隨之落入了鬼差的嘴里。
那只蝙蝠對于人而言,體型不小,但是對于鬼差而言,也就是滿滿的一口。
從鬼差的嘴里傳出了一陣可怕的咀嚼聲。
露在鬼差嘴外的蝠翼隨著鬼差的咀嚼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落下的鮮血與惡臭的粘液不少滴到了匍匐著的杜三姑的臉上。
一個邪物死了,那只僵尸也支撐不了多久……
只能靠她自己了……
心中不斷下沉的杜三姑踩著惡鬼爬出了凹坑,跑向了神壇上被黃布蓋著的四面佛。
看見赤眼蝙蝠被吃,孔兆銘幾人也被嚇的心頭猛跳。
即使不知道赤眼蝙蝠有多強,但他們也都知道,這只邪物牽制了鬼差的大半精力,現在這邪物一死,那只僵尸又能支撐多久?
沒有辦法的孔兆銘回到了門前,試圖拔下那根鐵叉,用來砸門。
但他的手一觸到那鐵叉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寒從鐵叉中傳來,讓他本能地縮回了手。
跟過來的蕭玉龍也抓了一把鐵叉,和孔兆銘一樣,立馬縮回了手。
兩人見這種辦法不行,默契地找來工具砸門。
砸了沒幾下,忽然聽到鬼差發出了一聲暴怒的吼聲。
一堆碎石從身后向兩人砸來,正砸在了兩人的背上,把兩人砸得不輕。
兩人吸著涼氣向后看去,正看到杜三姑在鬼差的面前舉著四面佛像的一幕。
四面佛散發出微弱的佛光。
鬼差一手捂住雙眼,發出一陣陣嚎叫。
它臉上的皮膚像是融化的蠟一般化作膿水不斷地滴下。
短短時間,鬼差的臉就變了一個模樣。
眼看局勢正在向好的一面發展,杜三姑卻與四面佛像一起,被暴怒的鬼差抽飛了出去。
那根鐵鏈剛從吸血僵尸的手中抽出,力道被吸血僵尸壓制了部分,但是相對杜三姑來說,砸來的力道仍然不小。
杜三姑與四面佛像一起撞到了神壇上,最后滾落在地,生死不知。
沒有了四面佛像,鬼差的痛苦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強。
但這次的痛感似乎是從胸腹中傳來。
哀嚎連連的鬼差雙手握拳,使勁地捶向自己的腹部以及胸口上。
它的腹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活動,令它的腹部向上高高地鼓起。
當它捶打自己的腹部時,里面的東西又會轉移到它的胸口位置,使它的胸口向上鼓起。
鬼差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將自己的右手刺入了自己的腹中,在里面狠狠地攪動,意圖抓住里面的東西。
這時,它的胸口忽然被從內部破開。
原本已經被他嚼碎了的赤眼蝙蝠從內飛出,嘴里叼著小半顆青色的心臟,落到了李偵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