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來到桂花樹下,轉了一圈,吩咐:“挖,小心挖,這里有巫蠱布偶!”
鎮國公夫人心里氣憤:【是誰有這么大的仇,想坑死國公府,雙管齊下要滅門!】
此時,她沒有再言語,只能拭目以待。
“這里的土被動過,挖這里!”蕭恒喊著。
兩個御林軍開始挖,只覺得很臭很臭。
一人吐槽:“怎么這么臭!”
轉眼間,那個木匣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蘇夫人只覺得眼冒金星,她的身子晃了晃,一個丫鬟忙將她扶住。
“夫人!”
蕭侍郎看了看,“這箱子上還有封條,不能撕開,得讓皇上親啟。
拿來,本大人拿著。”
沈青看了看,沒放在心上,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既然他想領功,交給他。
憑自己對鎮國公的了解,府中根本不可能有龍袍,他鎮守邊關多年,年紀大了才回京。
一無兵權,二沒有可以當皇帝的兒子。
就蘇子陌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根本也不是皇帝的料。
國公爺想反,也要有人繼承才行,不然圖意啥。
他選擇了相信國公爺是清白的,言辭懇切:“夫人,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您還是想想,如何向皇上說明是被陷害的吧。”
鎮國公夫人微微頷首。
蕭侍郎臉上得意:“來人,把蘇夫人綁上,別讓她半路跑了,她可會兩下子。”
沈清開口:“不必,國公夫人不會跑!”
蘇夫人怒視著蕭侍郎:“蕭大人,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與我們國公爺一直不對付。”
“你可別冤枉本大人!”蕭恒反駁。
“都別說了,有話到皇上的面前說吧。”
眾人一起回宮。
鳳淺淺看著蕭大人的背影,“這個人渣,我得收拾他。”
說完,一個瞬移回到宮中。
朝堂上一點聲音也沒有,似乎連掉在地上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鳳淺淺環顧四周,【這是咋滴啦,這么壓抑!】
其他大臣一起看向鳳淺淺:【傻,真傻,都出去了還回來做什么。】
鎮國公府離皇宮并不遠,沒多久,沈青、蕭大人和蘇夫人就來到金鑾殿上。
南宮云天看著蕭大人手中的包袝和盒子,便知道搜出了東西。
可他想不明白,鎮國公一向忠心耿耿,沒理由藏這些東西,自己待他不薄。
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在守衛森嚴的國公府里放下此物。
鎮國公夫人跪下:“臣婦見過皇上!”
南宮云天深邃的眼眸幽暗如寒潭, 濃眉緊鎖,眉宇間凝聚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左侍郎蕭恒聲大如雷:“皇上,在鎮國公府搜出了龍袍,桂花樹下搜出這個木匣。
只因上面有封條,臣并未打開,還是皇上親啟。”
鎮國公夫人忙開口解釋:“皇上,臣婦冤枉啊!我鎮國公府滿門忠烈,根本不會造反,一定是有心人故意栽贓陷害。”
南宮云天看向眾臣,“各位愛卿,你們認為鎮國公會謀反的站出來。”
有四五個與蕭大人關系不錯的人出列。
戶部右侍郎顧清時是蘇子陌的忘年好友,走出來抱拳:“皇上,臣相信鎮國公是清白的,有人利用鎮國公去江南辦理案件,借此時機定下黑手,要置他于死地。”
太傅也挺身而出:“皇上,老臣同意顧大人的觀點,鎮國公一生戎馬生涯,為我大周開疆拓土,守護北疆,斷然不會做出此事。”
刑部尚書也出列:“皇上,此事有頗有蹊蹺,其中必有隱情,還望皇上明查。”
“幾位大人說的對,鎮國公他藏龍袍根本沒有道理。”又一人說出觀點。
惠文帝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意,仿佛置身之地瞬間化作數九寒冬。
“蕭恒,此事與你有關,看你把這兩件東西看得比命都重要。
奏折是你呈上來的,東西是你抄的,你把東西打開吧。”
蕭恒面上無表情,而心底卻比洞房花燭夜還高興,回了句,“是!”
可能拿著這兩個物件時間久了,又或是有些忙不過了,那個包袱直接摔到地上。
他嚇壞了,馬上把木匣放到地上,一層層解開包袱。
眾大臣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地面,生怕龍袍會憑消失一般。
皇帝拿起一杯茶,茶蓋輕輕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又吹了吹徐上升的熱氣,呷了一小口。
在包袝打開之際,刑部尚書質疑:“蕭大人,這無非是幾件女人的衣裙而已,就成了龍袍!”
顧清時附和:“蕭大人,您怕是老眼昏花了吧,連女人的衣裙和龍袍都分不清,還一副興師動眾的模樣。
在大庭廣眾之下,竟敢欺君,眾大臣可全都看到聽到了。”
“就是,好大的膽子,犯了欺君之罪,就不怕滅九族嘛!”
“·······”
蕭恒看向包袱,“龍袍呢,怎么不是龍袍!我明明看到的是龍袍。”
他的確看到了龍袍,那只不過是鳳淺淺看他太可氣了,要懲治他一番,讓他一人看到了龍袍。”
他一手指向沈青,“沈大人也知道。”
沈青辯駁:“蕭大人,當時是你沖進去的,你一直抱著包袱。
出了屋子也沒打開過,我怎么會知道里面有什么!”
顧清時又扔出一句話:“蕭大人,眼神不好得看大夫,是病,得治。”
二人同為戶部侍郎,一左一右,平時誰也不服誰。
蕭侍郎慌了,看到地面的盒子,說話似乎亂了分寸:“皇上,還有這巫蠱娃娃,您打開看看。”
南宮云天沖秦淮使了個眼色。
秦公公走過來,拿起木匣,在眾目睽睽之下撕下封條。
在打開的一瞬間,眾人嘩然。
“哪有巫蠱娃娃!”
“就是,根本沒有!”
“又是欺君!”
蕭大人當即癱坐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接著跪下:“皇上,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被人調了包。”
沈青落井下石:“蕭大人,東西全是你命人取出,一直到這大殿之上,東西可是一直抱在懷中。
從沒假借他人之手,所有御林軍有目共睹的。”
南宮云天面沉似水,但眼底翻涌的墨色旋渦暴露了其下的驚濤駭浪。
他端起茶盞,卻猛地砸到地上,瓷片四射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