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云天猛地一拍桌案,“砰”的一聲,震得茶盞跳起,湯汁四濺。
他的眼神比萬年玄冰更刺骨,他聲音冰冷:“白貴人,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敢給朕下毒,膽子不小啊!”
聽到這番話,白若霜面上一怔,只覺得大腦嗡嗡的。
“下毒”二字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
她大呼:“皇上,嬪妾冤枉,您就是霜兒的一片天,怎么敢給您下毒,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皇上,一定是有人看嬪妾正得圣寵心生妒忌,想害嬪妾。
皇上您一定要查出真兇,為嬪妾做主。”
她說完,似乎受盡了萬千委屈,眼圈一紅,淚珠滴落,如清雨下的梨花,無限凄婉,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南宮云天不為所動,不語。
御書房內靜得可怕,太監們見皇上動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觸了皇上的霉頭,惹來殺身之禍。
這時,秦淮手中拿著一個瓷瓶走進來,她抱拳:“皇上,搜到了,這就是情蠱。”
白若霜聽到“情蠱”二字,嚇得面色大變,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南宮云天濃眉緊鎖,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瞳孔深處仿佛有烈焰在焚燒。
他接過那個小瓶子,打開看了看,
狠厲的聲音在御書房內回蕩 :“白貴人,你夠狠!
你自打進宮以來,朕一直待你不薄,你竟敢給朕下這蠱毒!
從實招來,這藥從何處得來。”
白若霜此時怕了,她知道伴君如伴虎,皇上一怒之下就要殺人。
為了自保,她辯解:“皇上,嬪妾不知道這是何物,從來沒有見過。”
秦淮忍不住了,當面指責:“白貴人,這可是在你的屋子里搜出來的,你竟然不承認!”
白若霜死不認賬,跪下不住地磕頭:“皇上,嬪妾是真的沒見過這東西。”
南宮云天可絲毫不慣著她:“這藥是在你的寢殿搜出,而朕恰恰中了情蠱。
如今人贓并獲,事實勝于雄辯!”
白若霜知道大事不妙,全族怕是都得遇難。
她喊著:【皇上,此事嬪妾是真的不知,都是奶娘一人所為,您饒了霜兒吧。】
南宮云天抬眸:“來人,把白氏的奶娘帶進來。”
奶娘在門外也聽到一些細枝末節,心里忐忑不安:【完了,被發現了!】
她被帶到大殿之上,跪下:“老奴見過皇上!”
南宮云天手拿著小瓷瓶,眼眸深邃,“老刁奴,你從實招來,這蠱毒從何處得來!”
白若霜在一邊哭哭啼啼。
奶娘看了,直言:“皇上,這蠱毒是夫人讓給主子的,將此毒下到茶水中,目的是讓皇上永遠鐘情于主子一人。”
白若霜聞言,勃然大怒:“奶娘,你胡說什么,這明明是你給我的。”
奶娘一臉不解的模樣:“主子,我告訴過您,是夫人花高價買的,而且還送來一些暖情香,每次您與皇上歡好時,都是讓老奴親手點上的。
老奴還勸過您,皇上是九五之尊,用不得這些虎狼之藥。
可您卻說只要皇上高興就好,這樣才能恩寵不斷。”
白若霜怒了,她瞪著眼睛,眼神里噴出憤怒的火焰:“好你個王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事都是你一人所為,為何把我母親拉下水。”
奶娘反咬一口:“主子,在皇上的面前您要實話實說,您說青樓的女子慣會勾人,
去了青樓三天,學習她們與人歡好的動作。”
“無恥!”南宮云天氣得把桌面上的茶盞直接摔到白若霜的頭上。
“啪”的一聲,茶盞撞到白若霜額頭的一剎那被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濺了她一身。
她不顧疼痛,磕頭辯解:“皇上,都是奶娘慫恿我去的,一切都是奶娘做的。”
南宮云天震怒,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石頭,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空洞的回響:“來人,將罪婦白氏杖斃,下毒謀害皇上, 滿門抄斬,家產充公,株連九族,將奶娘一并杖斃。”
白若霜整個人當即堆在那里:“不,皇上,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的枕邊人。”
秦淮有眼力地喊了句:“還不快帶下去!”
他的話音剛落,四個早已等候在側的太監來到白若霜和奶娘的身前,拉起她二人向外走去。
白若霜狠狠地瞪了奶娘一眼:“你為何要害我!”
奶娘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因為你娘把三姨娘害死了。
大夫人看她深得你父親的寵愛,又懷了身孕,趁夜深人靜之時,派人將她推進蓮花池中,造成失足的假象。
而你父親礙于你外祖家的勢力,不敢與之抗衡,此事便不了了之。
三姨娘對我有恩,這個仇,我必須為她報。”
白若霜眼中帶著殺意:“你蟄伏了多年竟是為了給三姨娘報仇,你也會死!”
奶娘冷笑著:“不錯,我一人死不足昔,定讓你們家破人亡,如今我做到了。”
她沖空中喊著:“三姨娘,我給你報仇了!”
說完,掙脫開一個小太監,從腰中拿出一粒藥丸,直接放到口中,只不過瞬息,便閉上了眼睛。
白若霜此時才知道這個奶娘是來報仇的,自己一步步走進她的陷阱。
她被綁在長凳上,一個太監掄起木棍向她的腰部以下砸去:“啪——!”
白若霜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短促到極致的“呃…”。
她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浸濕了鬢角凌亂的發絲,這一下,她覺得骨頭都要斷了。
“皇上,您饒了嬪妾吧!······”
“啪!啪!啪······”
每一次重擊落下,她的身體都會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生無可戀。
她吐出一口鮮血:“母親,是女兒害了你們,如果不進宮,隨便找個人嫁了,就不會讓奶娘有可乘之機,釀成今日的大禍。”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沒了聲音。
秦公公正好走出來,小太監請示:“大總管,她人已死,尸體要如何處理?”
秦淮掃了白若霜一眼:“把她身上的首飾全摘下來,扔去亂葬崗。”
沒多久,一輛馬車從宮門口出發,向城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