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望著男人離去的闊步背影,一頭霧水,問宋甜甜:“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宋甜甜就差白眼相對了,所謂著旁觀者清的角度,還是分析了全局:“人家問你只因為這個嗎?說明是讓你談些其他的,你覺得學霸需要你去夸他學習好來襯托嗎?拜托又不是同性,而且這種話耳朵早就聽起繭子了,也就你個榆木腦袋能想出來,人家高冷要命的人都低頭暗示了……。”
“哎,你這跟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一樣的嗎!”
她一直旁觀著兩人,能看不來大男生眼底那雖掩藏卻又無時無刻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悸動與情愫嗎?
這是作為一個**漫畫愛好者,必備職業素養,連那些不被世俗認可,故意疏遠的關系下,她都能精準捕捉細節里那些小心翼翼的愛意。
也就溫漾太過于單純,認為別人需要她的夸贊來襯托高身位。
有她沒她這一句,他又不會缺智商。
溫漾噘嘴:“可是我真的覺得學霸是有點嘛,又不是什么污穢的東西,我也是出自于本心夸獎。再說夸贊多壓點在身上不應該身心都愉悅嗎?我還巴不得別人使勁兒夸我呢!”
不過說完,又將宋甜甜的話過了一下,暗示?不就是代表對方想跟她呆,想跟她討論嗎?
這一切不都指向與年時一喜歡她?
可是她并未從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上看出分毫,只是覺得兩人關系莫名近了些,但還是遠遠不夠的。
宋甜甜無奈搖頭,溫漾真是個清純的三好娃娃,甚至比年時一還要純情。
……
周五考試結束,溫漾回家之后泡了個媽媽熬好的藥浴,她發現自己的美背長了些痘痘,中途,溫女士還拿了一支藥膏進來。
溫漾笑瞇瞇說:“謝謝媽媽!”
自從四爺出事后,她的媽媽出于突發情況請了林祁之來幫溫漾做飯一次,但總不能天天麻煩,所以這幾天,跟林強輪流著回家做晚飯,早飯就是提前做好放在冰箱,溫漾早上起來熱一下就能吃。
好在四爺沒啥大事,就是年齡大了,頭暈摔倒了,不過醫生說有腦溢血風險,當然后續照顧是趕回來的兒女。
一得空,溫藝就開始考慮請林祁之一家吃飯了,拖了這么久,一直說請,再不請倒顯得他們賴皮了。
溫漾很喜歡這種不苦的中藥味道,把臉埋在水里實驗自己能憋多少秒,媽媽的聲音就透過半透明玻璃門傳進來:“漾漾,明天沒什么安排吧?我們請你伯伯家吃飯。”
溫漾浮出水面,媽媽一出聲,她還以為是問她分科志愿的事,嚇得鼻腔進了不少水,難受得很,還好不是,她現在腦袋混亂,也只“哦!”了一聲。
溫漾擦藥時發現有些位置夠不到又開始奶聲奶氣呼叫媽媽了,溫藝洗完手擦干過來幫她擦好,回房間后,溫藝拿了件溫漾之前買的,她覺得太過于暴露的蓬蓬裙,現在這個年紀穿才正好:“你明天就穿這個吧,嘴甜點知道嗎?”
溫漾握著裙子,激動的原地踏步:“媽媽,它終于關押釋放了!”
等貨的時候就期待著自己穿上是何等公主樣,結果溫藝看了眼像是偷穿大人裙子的小小溫漾,直接給她沒收了。
……
第二天,溫漾起來擼了個淡雅妝容,顯得皮膚底子好就行了,不然就會被一群老古董議論:“小姑娘家家的,才多小就打扮妖艷。”
雖然溫藝會幫著還嘴,可是溫漾不想讓媽媽難堪,與七大姑八大姨有隔閡。
他們老一輩的最注重感情了!
她將裙子套上身,再搭配個鴨屁股裙撐,真就像仙境中走出來的小公主,她滿意轉了兩圈跟著溫藝出了門。
……
溫藝一路上為女兒拍了許多照片,還擇口夸贊著,溫漾連去到聚會上時都是笑容浮臉的。
林祁之先看見她,一身正版的洛麗塔將女孩襯得清純卻又純欲,天藍色夾雜著白色不規則紗裙,可愛優雅,美不勝收。
林祁之一刻定睛,目光灼灼,他的漾漾好像長大了!
溫漾理了理頭上的天藍色頭巾,撞上了男生那像是要把她分解入肚的越界眼神,圓眼瞪了回去。
林祁之忍住心中驚艷,鎮定走了過來,他隨口:“漾漾,你們不是考試了嗎?分科…,…哎喲!”
溫漾聽見分科兩個字,立馬掐了對方腰部,又癢又疼的觸感讓林祁之像只猴上躥下跳。
對方埋怨的凝視過來,溫漾立馬危險眼神示意,微笑地磨嘴皮子:“堂哥,別嘴欠啊!”
好在溫藝跟別人專注閑談呢,沒注意小兩口打鬧。
溫漾跟溫藝說了一嘴后,先抬步離開了。
蠻橫,霸道,小公主驕躁氣性,無緣無故欺負人,居然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還云淡風輕的漠視他離開?
天理難容!
林祁之也追了過去。
晶煌城是老字號了,收錄世界各地的菜,連國外的那些菜都有,裝潢也是清一色銀白,鉆閃,無不透露奢侈感。
溫漾和林祁之并排著推開門進去時,偌大包廂二十個座位差不多滿了,溫漾一愣,不是只請伯伯一家嗎?怎么蹦出這么多人。
原來溫藝為了節省時間,就把幫過忙的人集聚一堂一起還恩,這個地方大,也沒人說什么。
也是下血本了。
可溫漾就不舒爽了,早知道她就穿個普通長褲短袖了,這樣穿肯定惹人議論。
而且她跟這些親戚不是很熟。
林祁之母親黃娜招招手:“漾漾,坐伯母這來,”拍了拍身旁位置:“小祁你也坐過來。”
黃娜穿的一身黃旗袍,落落大方,皮膚也是出奇的好,溫漾要說,也只跟她熟些,但也沒有那么放的開,坐過去時,林祁之爭先恐后的霸占了她身旁的位置。
等人到齊再動筷是基本禮儀,等溫藝進來后,她又去了廁所,喊著大家先吃。
可大媽卻提醒溫漾:“你的爸爸呢!”
“爸爸?”溫漾脫口而出,望了一周,沒見林強身影,大媽讓她去找找。
溫漾其實是想等媽媽回來一起去找的,她跟爸爸雖有著血緣關系,也住在屋檐下,可他們說的話一天甚至沒有一句,仿若最陌生的熟悉人。
可溫藝一直沒回來,也有其他長輩讓她出去找找,便走了出去。
在沒開燈的樓梯道找到了林強,透過門縫,隱約聽見他在低聲下氣的爭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