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棠亮出尚衣局的文書,那白紙黑字,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媽媽臉上。
原本還趾高氣昂的林媽媽,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辯解道:“這……這怎么可能……是不是他們送錯了?”
蘇挽棠柳眉輕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如寒冰般刺骨:“林媽媽,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是覺得太后老眼昏花,還是覺得我蘇挽棠好糊弄?”
王氏見狀,頓時慌了神。
她萬萬沒想到,蘇挽棠竟然如此難纏,三言兩語就將林媽媽逼到了絕境。
她氣急敗壞地指著蘇挽棠,潑婦罵街似的吼道:“你這賤人,竟敢勾結外人,陷害你母親!簡直是以下犯上,忤逆不孝!”
蘇挽棠神色淡然,仿佛王氏罵的不是她一般。
她慢條斯理地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輕啟朱唇,吐出的話卻字字誅心:“母親多慮了,女兒可不敢勾結外人。我只是想替祖母保管好她的遺物罷了,畢竟,這相府的中饋,總不能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中。”
說完,她眼神一凜,看向站在一旁的陳叔,沉聲道:“陳叔,相府庫房重地,務必嚴加看管,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進去。若是有人膽敢私自出入,格殺勿論!”
陳叔是老相爺留下的老人,對蘇家忠心耿耿。
他聞言,立刻抱拳應道:“大小姐放心,老奴定當竭盡全力,守護庫房安全!”
王氏聽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蘇挽棠,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蘇挽棠這是在敲山震虎,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蘇挽棠不再理會王氏,轉過身,對著院子里的下人們說道:“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從今以后,誰要是再敢陽奉陰違,中飽私囊,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她又看向林媽媽,冷聲道:“林媽媽,你私吞公款,欺上瞞下,罪不可恕。來人,把她帶下去,嚴加審問!”
幾個粗壯的婆子一擁而上,將林媽媽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
林媽媽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著求饒,卻無人理會。
蘇挽棠處理完林媽媽的事情,并沒有就此罷休。
她心里清楚,林媽媽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啰,真正的主謀是王氏。
想要徹底扳倒王氏,就必須找到她貪污受賄的證據。
當夜,蘇挽棠秘密提審了幾個平日里負責給王氏跑腿的雜役。
這些人都是些見風使舵的墻頭草,一聽說蘇挽棠掌握了王氏的罪證,立刻竹筒倒豆子,將王氏的丑事全都抖了出來。
原來,王氏這些年利用掌管中饋的便利,大肆斂財,不僅私吞公款,還收受賄賂,甚至暗中倒賣相府的產業。
她將這些不義之財,全都藏在一個秘密的庫房里。
“大小姐,小的們說的句句屬實,王氏那個老妖婆,壞事做絕,早就該遭報應了!”一個賊眉鼠眼的雜役,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蘇挽棠聽完雜役們的供述,心中怒火中燒。
她沒想到,王氏竟然如此貪婪無恥,簡直是相府的蛀蟲!
“很好,你們的表現我很滿意。”蘇挽棠冷冷地說道,“帶我去那個密室。”
雜役們不敢怠慢,立刻帶著蘇挽棠,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
這個院落平時無人居住,雜草叢生,陰森可怖。
雜役們指著院落角落里的一間破舊的柴房,說道:“大小姐,那個密室就在柴房的下面。王氏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在柴房里堆滿了柴火。”
蘇挽棠示意陳叔上前查看。
陳叔經驗老道,很快就在柴房的墻壁上,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機關。
他輕輕一按,墻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大小姐,就是這里了。”陳叔說道。
蘇挽棠深吸一口氣,示意雜役們點亮火把,率先走了進去。
密室里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霉味。
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很小的一塊地方。
蘇挽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觸碰到什么機關。
走了沒多久,她就看到了一扇石門。
石門緊閉,上面布滿了灰塵。
蘇挽棠示意陳叔上前推門。
陳叔使出渾身力氣,才將石門緩緩推開。
石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金光從里面射了出來,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蘇挽棠瞇起眼睛,朝里面看去。
只見密室里堆滿了各種珍貴的物品,有金銀珠寶、古董字畫、綾羅綢緞,甚至還有一些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金銀珠寶堆積如山,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古董字畫散發著古樸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歷史的滄桑;綾羅綢緞色彩鮮艷,質地柔軟,讓人愛不釋手。
蘇挽棠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震驚不已。
她沒想到,王氏竟然搜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簡直富可敵國!
她冷笑一聲,走到一個擺滿了金銀珠寶的桌子前,隨手拿起一只金釵,在手中把玩著,語氣冰冷地說道:“原來如此,王氏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東西,足夠她一家老小,幾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就在這時,蕭承煜的聲音突然從密室外面傳來:“挽棠,你沒事吧?”
蘇挽棠轉過身,看到蕭承煜正站在門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我沒事。”蘇挽棠搖了搖頭,走到蕭承煜身邊,輕聲說道,“你怎么來了?”
蕭承煜笑了笑,說道:“我聽說你夜審雜役,擔心你遇到危險,所以過來看看。”
蘇挽棠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蕭承煜一眼。
她知道,蕭承煜一直默默地守護著她,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會及時出現。
“這里的景象,你也看到了。”蘇挽棠指著密室里的財物,說道,“王氏貪贓枉法,證據確鑿,這次,她徹底完了。”
蕭承煜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幫你將此事稟告給太后,定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蘇挽棠感激地看著蕭承煜,心中充滿了信心。
有了蕭承煜的幫助,她一定能夠徹底扳倒王氏,為母親和自己報仇雪恨。
“陳叔。”蘇挽棠對著陳叔說道,“將這里的東西,全部登記造冊,一件都不能少。”
“是,大小姐。”陳叔應了一聲,立刻帶著幾個下人,開始清點密室里的財物。
蘇挽棠站在密室門口,看著忙碌的下人們,心中卻并沒有感到一絲的輕松。
她知道,扳倒王氏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她還要面對更多的挑戰和困難。
相府的水很深,王氏背后還有更大的勢力。
想要徹底掌控相府,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大小姐,不好了,王氏帶著人,朝著這邊來了!”
蘇挽棠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王氏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來的正好。”蘇挽棠淡淡地說道,“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么花招。”
她轉過頭,看向蕭承煜,輕聲說道:“接下來,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你怕嗎?”
蕭承煜微微一笑,眼神堅定地說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蘇挽棠心中一動,抬起頭,深深地看了蕭承煜一眼。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就在這時,王氏帶著一群家丁,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當她看到密室門口的蘇挽棠和蕭承煜,以及地上那半箱碎銀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王氏那張涂滿脂粉的臉,此刻像糊了漿糊,慘白得能直接去唱戲。
她死死盯著陳叔費勁巴拉搬出的那半箱碎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尖叫道:“這……這是老夫人的陪嫁?!你們……你們怎么敢動!”
蘇挽棠聞言,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眉梢一挑,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老夫人的陪嫁?說得好聽!那也該是給嫡女添妝,風風光光地嫁出去,而不是給某些庶女填窟窿,敗壞門風!”
“噗通”一聲,王氏直接跪倒在地,那厚重的身軀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著蘇挽棠磕頭,腦門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大小姐饒命啊!都是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王氏哭喊著,聲音凄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蘇挽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鋒,沒有絲毫的憐憫。
她冷笑一聲,緩緩蹲下身子,用指尖挑起王氏一縷花白的頭發,語氣森寒:“誤會?你貪污相府公款是誤會?私吞老夫人陪嫁是誤會?暗中倒賣相府產業也是誤會?王氏,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還是覺得,這相府上下,都是瞎子聾子?”
王氏被蘇挽棠這番話嚇得魂飛魄散她拼命地搖頭,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無論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
“不……不是的……我……我也是一時糊涂……”
蘇挽棠懶得再聽她的狡辯,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語氣決絕:“一時糊涂?呵呵,我看你是糊涂到家了!王氏,事到如今,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把這些年你貪的,拿的,全都給我吐出來!或許,我還能看在你伺候祖母多年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
空氣仿佛凝固了,周圍的家丁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禍上身。
只有風穿過樹梢,發出嗚咽的聲音,像是在為王氏的命運嘆息。
蕭承煜走到蘇挽棠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傳遞著支持與鼓勵。
他知道,此刻的蘇挽棠,需要他的力量。
陳叔見狀,立刻心領神會,朝著幾個家丁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家丁會意,上前一步,將王氏團團圍住,防止她逃跑。
“大小姐……我……我真的知道錯了……”王氏見狀,徹底崩潰了,哭喊著,想要抓住蘇挽棠的衣角。
蘇挽棠厭惡地躲開,冷聲道:“知道錯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母親尸骨未寒,你就敢如此囂張跋扈,中飽私囊,你還有良心嗎?!”
王氏聞言,身體一僵
蘇挽棠不再看她,轉身對陳叔說道:“陳叔,把她帶下去,嚴加審問!務必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陳叔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幾個家丁立刻上前,架起王氏,像拖死狗一樣,朝著柴房外走去。
王氏一路哭喊著,求饒著,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
蘇挽棠看著王氏被帶走,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快意。
她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她還要面對更多的挑戰和困難,才能徹底掌控相府,為母親報仇雪恨。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密室門口,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
她轉過身,看向蕭承煜,輕聲問道:“承煜,你說,如果我把這些東西,全都交給太后,會怎么樣?”
蕭承煜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說道:“這就要看,你想讓太后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