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簡陋的屋子里,床上躺著五官精致可愛的小女孩,臉上出了一層細汗,看起來紅撲撲的。
“媽媽……頭暈……”
郁金香一臉心疼,捂著女兒的手,用自己額頭抵著女兒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讓她差點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沒事的,等會兒,媽媽給你找醫生。”
就在這時,屋子角落假寐的蛇娘睜開雙眼,看向身前的陰影之門。
方銘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懷里還抱著一個睡眼惺忪的清冷美人。
“嗯……到了么?”
李秀清靠在方銘肩膀上瞇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看了眼周圍,推了推男人的胸膛,示意放自己下來。
方銘把她放坐在桌子上,順手摟住腰間,低頭質問:
“你昨晚又通宵熬夜了?”
李秀清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意識清醒過來,柔順的黑長發打在方銘身上。
“沒……盯著實驗日志到后半夜,四點多熬不住趴在實驗臺上睡了。”
“不聽話,該罰!”
方銘低頭就要去咬她下唇,但李秀清已經清醒過來了,歪過頭將他推開。
“那邊人家女孩的媽媽都快哭了,你還要在這里跟我**,把我藥箱拿出來。”
方銘讓開身形,郁金香終于敢上前去,臉色著急,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醫生,求你救救我女兒!她好像發高燒了……”
李秀清拿著藥箱走到床前,給女孩量了體溫,又貼了退燒貼,喂了退燒藥。
她露出溫和恬靜的笑容,耐心問著女孩的癥狀,甚至還按著她的手腕診了脈。
看了眼床上角落臟兮兮的床單,還從方銘手里薅了張羊毛墊蓋在她肚子上,安撫著她睡過了。
轉身對一臉擔憂的郁金香說著,
“孩子只是有點低燒,睡一覺退燒就好了,我給你開一周的藥,你記得讓她飯后服用,沒什么大礙的。”
“喔!”郁金香終于松了口氣,“太感謝您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
李秀清禮貌地笑了笑,搖頭示意不用,退到方銘身后。
郁金香看著方銘,舉止有些無措,臉色帶著異樣的紅暈,“先生,我該…怎么報答您……”
方銘擺了擺手,大義凜然,“助人為樂,順手而為。”
……
李秀清將藥箱遞給方銘,跟著他走到巷子上。
“總感覺女孩媽媽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方銘臉色如常,伸手摟住她的腰,并肩而行,“可能是愛女心切吧,你在懷疑什么?”
李秀清腳步放緩,湊到方銘的脖子上嗅了嗅,無奈地抬頭看他,
“所以屋子里那兩個女人都……”
方銘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這女人鼻子怎么這么靈,“都沒你好看。”
這時候,巷子的另一邊幾個學生圍在那里,吵嚷的聲音吸引了李秀清的注意。
小麗臉色煞白地看著滿身是血、暈死過去的妮娜,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伊麗莎白按住妮娜染血的腹部,雙手溫和的金色光芒籠罩著,溫暖的力量不斷送入少女冰冷的身軀內。
幾個男生圍在外面,沉重臉咬牙切齒,甚至抬腳猛踹著地上的黑鬼尸體。
方銘和李秀清摟著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雙方沒有交流。
過了好一會兒,伊麗莎白才松了一口氣,一臉疲憊地收起圣光,“命保住了,先帶回去再說。”
……
“這座城市看起來很危險。”
李秀清跟方銘走在巷子里,偶爾還能在偏僻的角落看到無人認領的尸體。
“所以呢?”方銘聽得出她還有話說。
“所以你與其拉著我逛巷子不如放我回去看實驗數據。”
方銘神情惆悵地看著她,“這是我們難得的獨處約會,在你眼里居然還沒有冰冷的實驗室重要!”
李秀清揉了眉心,這話要是不糊弄過去,這個家伙又要打蛇上棍玩賴的。
“約會是要邀請的,我在實驗室睡覺你直接我把抱過來了。”
李秀清頓了頓,伸手搭在方銘脖子上,淺笑著,“不過逛逛也……”
方銘突然退開一個身位,看著李秀清不說話。
李秀清的手僵在半空,困惑地看著他,“生氣了?”
方銘伸手握住素白的手,輕輕抬起來,同時微微躬身,李秀清修長的手指并攏著,和男人的唇間擦過,禮貌而克制。
男人低沉磁性嗓音在無人的巷子里格外清晰,“親愛的秀清小姐,有沒有榮幸邀請你一起觀賞這異邦城市呢?”
唯美的一幕在寂靜的巷子里定格著,氣氛充滿著詩意,直到不解風情的李醫生出手打斷。
李秀清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然后轉過身去。
方銘好奇地湊過去,從身側看到她努力拉著發絲垂落下來,遮住發紅的耳根。
“害羞了?讓我看看……”
李秀清低著頭,伸手將湊過來的方銘往墻上一推,輕而易舉將他按在墻上,“別動!”
李醫生的長發散落在方銘的身前,額頭抵在他脖子下,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模樣,低聲說著,
“你這個混蛋,不過是工地一個小苦力,不過是借著當義工名義偷偷看我的膽小鬼……”
“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要挾人的壞家伙!天天在外面見色起意沾花惹草的惡霸……”
方銘聽著她數落著自己的罪行,努力克制住揚起的嘴角,低頭看著她沒吭聲。
李秀清說到最后,語氣帶著些莫名的意味,
“突然莫名其妙說這些奇怪的話,誰要跟你約會了……”
她抬起頭,仰視著方銘,那清冷的面容已經紅潤似水,羞意爬滿了臉色,好似跌落凡塵的仙子,失神看著他。
方銘一時間有些看呆了,但李秀清已經按下他的頭,仰頭咬他的下唇。
嘶!
片刻后,方銘嘴角帶血,齜牙咧嘴看著她,“你真咬啊!”
李秀清好像終于回過神來,別過臉沒看他,嘀咕著,“抱歉……”
方銘伸手按住她要掙脫的身子,多少有些被氣笑了,“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
然后低頭品味。
鐵銹般的血腥味在兩人的鼻腔充斥著,久久難以消散。
在兩人貼身的巷子上空,高墻之上站著一道身影,灰色長袍籠罩著全身,打量著底下兩人的濃情愜意,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們:
“看起來真是美味,能讓我也品嘗一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