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準備后,白澤再次驅(qū)車,載著我駛向瑾陽市開發(fā)區(qū)附近的一片別墅區(qū)。
一進大門,管家曹伯便帶著幾個傭人迎了出來。
“少爺,您來了!”
白澤點點頭,曹伯看向我的那一刻不免怔愣了一下,臉一下就白了:“呦,這!這!”
白澤忙對他解釋道:“曹伯,你別緊張,這是我?guī)熋妹犀帲易屗龓臀壹侔绯设磋矗猛瓿晌彝夤胍婅磋吹男脑浮!?/p>
曹伯點點頭,看著我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紅,轉(zhuǎn)而對白澤畢恭畢敬地說道:“少爺,難為您了,您有心了。”
接著又對我說道:“有勞小姐了,您大恩大德我曹德勝先謝謝您了。”
我說:“曹伯您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您不必如此客氣。”
“唉,好好好,快請進!”
這別墅庭院本就已經(jīng)非常大氣了,沒想到內(nèi)部更是恢宏,一水的紅木家具既典雅又大氣。
“請隨我來,老爺在二樓。”
“少爺,白總剛才來過電話,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他應(yīng)該今天下午也會過來。”
白澤問:“你跟他提我了嗎?”
曹伯回:“您特意交代過的,我便沒有多言。”
白澤點點頭:“嗯,我和我?guī)熋媒袢諄磉^這事,你也不要向他提起。”
“是,全聽少爺您安排。”
說著話,我們便到了一間臥室門口,還沒等進門,就聽見里面?zhèn)鞒鲆粋€男人的喊聲:“哎呦我的親爸爸喂,您倒是睜開眼說句話啊!你不能就這么走了啊,您到底給我留了多少財產(chǎn)您得告訴我一聲啊!”
我看了眼白澤,見他此時臉色極為難看,能看得出,他在極力壓制內(nèi)心的火氣。
他側(cè)身立于門口,緩緩伸手推開房門,而后對著里面正歇斯底里的男人冷冷地說道。
“舅舅,你這是在做什么?我姥爺現(xiàn)今需要靜養(yǎng),你這般大聲喧嘩,莫不是覺得他躺在那兒太過無聊,在給他唱戲解悶不成?”
之前白澤同我說過,想必眼前這個樣貌與白澤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便是白澤的小舅,也是白澤姥爺在世的唯一一個子女了。
男人見白澤,有些不悅:“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你爸奪了我們卓氏集團那么多的家產(chǎn),如今老頭子眼看就要不行了,我總得問問他到底還給我剩下多少家產(chǎn)吧!”
“我姥爺早就請了律師寫好了遺囑,想知道給你留了多少財產(chǎn),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急于這一時嗎?”
“我信不過律師,萬一要是你爸在背后搞什么動作,收買了律師怎么辦,遺囑是假的怎么辦?”
白澤徑直走進房間:“小舅,但凡你是個男人,但凡你有點用,卓遠集團都不會讓我爸搶走。如今,你只能跳著腳站在自己老爹病床前,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大呼小叫,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沒用嗎?”
“嘿,你個兔崽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爸姓白,你不姓白是咋地?你爸爭走的產(chǎn)業(yè)以后還不都是你的!”
“呵,你說的沒錯,卓遠集團是我媽和我外公一手打拼出來的,這產(chǎn)業(yè)本就是我外公留給我的。
只不過是你太沒用,在我年幼的時候你不但幫不了我,還蠢得跟豬一樣,不顧自己中風(fēng)的老爹,還到處惹是生非,眼睜睜地看著卓遠集團被我爸一點點奪走。”
“嘿,你小子怎么說話呢!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啊!”
“來啊!”
正說著,白澤一只手直接掐在了卓宏達的脖子上,語氣雖淡淡,但眼神卻冷得像刀子。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舅舅,我告訴你,別仗著你學(xué)了幾天功夫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小舅舅既然知道我學(xué)了幾天功夫,就該知道我拜的是誰為師,學(xué)的又是什么功夫,我奉勸你一聲,別惹我不高興,不然信不信我讓鬼天天晚上來纏著你啊!”
“你別嚇唬我啊,我又不是被你嚇大的。什么鬼啊神啊的,全都是江湖騙術(shù),我才不信呢!”他大聲說道。
“是嗎?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
白澤說著,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卓宏達的面門,然后將他死死地按在墻角。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別胡來啊。”
許是白澤自身磁場太過強大,卓宏達此時說起話來竟然有些瑟縮。白澤臉色一沉,周身冒出森森寒意。我心道不好,急忙喊了他一句:“師兄,不可!”
此時,他正好回頭看向我。這一回頭可把我嚇了一跳,他竟然雙眼猩紅,瞳孔還籠罩著一層黑氣。
“師兄!”我剛要進門阻止,房門卻被一股大力的陰風(fēng)吹得關(guān)上了。
我大驚失色,用力拍著房門:“白澤,你快開門啊!你不可以這樣啊!”
房間應(yīng)該做過隔音處理,可即便如此,屋內(nèi)還是傳出卓宏達鬼哭狼嚎的哭喊聲。
“曹伯,有沒有備用鑰匙啊!快找人把房門打開!”
“有的!”曹伯應(yīng)了我一聲后,便慌忙下了樓。
我繼續(xù)喊著:“白澤,快開門啊!”
我腦子嗡嗡作響,怎么會這樣?
我實在不愿相信白澤黑化的事實,即便從一開始就有跡象可尋,我還是難以接受。不一會兒,曹伯帶著幾個傭人,拿著一大串鑰匙又回到房門前。
就在曹伯即將把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卓宏達卻自己打開了房門,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
“有鬼,有鬼!鬼啊!有鬼啊!”
見卓宏達有些神志不清,我便吩咐曹伯:“曹伯,快叫人跟著他,別讓他出事了。”
“好!”轉(zhuǎn)頭,我看了眼站在飄窗前的白澤,安然無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又對曹伯說道:“你們別進來,我去跟我?guī)熜謫为氄務(wù)劇!?/p>
曹伯應(yīng)了一聲:“小姐,我們就在門口,有事您喊我們便是!”
“好!”我進了屋,隨手關(guān)上了門。
此時的我,心情無比復(fù)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澤,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輕輕走到白澤身后,只見此時的他掌心攤放在窗臺上,正在微微顫抖著,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他的掌心有絲絲黑氣縈繞,那黑煙般的氣息緩緩飄動。而當(dāng)他感覺到我走到他身后時,迅速將掌心收了起來。
見此,我出聲問他:“師兄,你剛才對他做了什么!”
他聲音冷冷:“沒什么,只是讓他見鬼而已!”
我冷笑:“大白天的,哪來的鬼?難道你在修煉馭鬼術(shù)?”
白澤回頭,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我繼續(xù)冷笑:“白澤,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屁孩了!你為什么回來不敢告訴師父,卻敢見我!你是覺得我年歲小,好糊弄是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們!為什么要修煉邪術(shù)!”
“所以,你會跟師父告發(fā)我嗎?”
他語氣似在詢問,實際卻更像是在警告。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好陌生,他到底是不是白澤?我竟然突然間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