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家里有事,所以沒來啊?”白澤回了我一句。
“嗯,有這個可能。你看,不光窩棚上掛著鎖。就連土地廟也好像幾天都沒打掃過了似的,這貢品都已經變質了,都沒人幫換下來。陳家倆兄弟最少也得有一個星期沒來了。
不過也不要緊,咱倆幫烏祈把他這小廟這里收拾收拾,再把我倆給烏祈帶的貢品給他擺好,然后再去劉姥姥家吧。”
“好……”
……
我倆給烏祈擺完供之后,便往劉姥姥家趕,可到了劉姥姥家門口時卻發現,劉姥姥這會也沒在家,她家的大門也緊鎖著。
我倆站在門口敲了好一陣的門,直敲得鄰居家的大黃狗叫喚個不停后,這才從劉姥姥的鄰居家走出個老太太。
“別敲了,你們找誰啊?老劉太太沒在家,她幫老陳家出喪去了!”
我一看來人是潘姥姥,便連忙和她打了聲招呼:“潘姥,是我啊,我是孟瑤!”
老潘太太皺著眉仔細打量了我好幾眼,當確認了來人的確是我之后,這才有些吃驚的回了我一句。
“哎呦,是小瑤瑤啊,你這都長這么大了,潘姥姥都認不出來你了。你這姑娘真是越長越出息了!記得那會,你還圍在你姥姥身邊,天天纏著你姥在村頭小賣店給你買糖三角吃呢,這么一晃啊,你都成大姑娘了。瑤啊,你今年有20了嗎?”
我搖搖頭:“潘姥,我屬兔的今年周歲才17,比你家張微大兩歲。張微今年也上高中了吧,她現在怎么樣?在哪上學呢?”
潘姥姥一拍大腿,咳聲嘆氣道:“別提我們家微微了,初中沒畢業就不念了,說是跟人去了南方打工,這一晃走了快兩年了,一直也沒回來看看。”
“唉,瑤瑤啊,你姥爺姥姥還都好嗎?你這是找你劉姥姥有啥事嗎?”
我點點頭:“嗯,他們都挺好的,我找劉姥姥也沒啥事,只是正巧要去二道山地藏寺辦點事,順路來看看劉姥姥。”
“對了潘姥,你說姥姥干啥去了?給誰家出喪去了?我聽你方才說是老陳家,是哪個老陳家?”
潘姥姥又是一聲嘆氣:“還能是哪個老陳家啊,還不是老村長,陳村長他們家!陳村長的弟弟陳立興走了!上個星期他突然就發病了,到了醫院沒兩天人就走了,今天正好是給他發喪。
你劉姥姥這幾年雖然不給人看事了,但是相鄰的這幾個村子誰家要是辦個白事還是會請她幫忙的。
這不今個一早就幫他們家下葬去了嗎,估計這個點了正在他們家吃喪飯呢,過了中午她也就能回來了。”
“陳老二走了?”這消息有點來的太突然了,弄的我一時半會,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潘姥姥點點頭:“嗯,就是他走了。你沒看咱屯子里現在都沒幾戶人在家嗎!都去他們家幫忙去了。我和陳立興早年間有過過節,他家陳老二最不是個東西!他媳婦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所以他這走了,我也沒去送他。”
“瑤啊,要不,你進潘姥家坐會兒?等你劉姥姥一會回來?”
我回了回神,我連忙向潘姥姥擺擺手。
“不用了潘姥,我還有事著急去地藏寺,就先不等劉姥姥了,等我走的時候再來看劉姥姥。”
“哦,這樣啊?那你路上慢點!”
“好的潘姥,我知道了!您保重身體。”
“唉!好嘞!”
……
坐上車,白澤問我:“咱們不用去陳家看看嗎?”
我搖搖頭:“不去,說實話,我也不太喜歡陳老二那個人。你忘了當年,他非要我給陳拐子償命那事了?要不是陳老大那人還算仁義,明理。想當年我鐵定得被他們家纏死。還有他那個媳婦,張嘴閉嘴的都是錢,我聽著腦袋瓜子就疼。
本來他媳婦就挺恨我的,她認為他們家這些年捐出了那么多的錢,都是我的原因。她家陳老二這人剛沒,我要現在冒然去了,她鐵定得把氣撒在我身上。我才不討那個沒趣呢。”
白澤冷笑:“哼,當年還是師父出手,把他們家給制服的呢,你說的也對,他們家除了陳村長那個人還算明白點事外,其他的人都挺是非的。”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在,我看他們誰敢拿你撒氣!”
“行了,我信還不行嗎!好啦,咱們還是先快點走吧。說實話,我總覺得這會心里毛毛的,好像黃家仙在給我感應,他們好像并不希望我在這里逗留太久。咱們還是快走吧!”
白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劉姥姥家門口,隨后又點了點頭。
“嗯,那咱們現在就走。”
路上白澤見我一直皺著眉,便有些擔心的問我:“你想什么呢?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搖搖頭,轉而又點了點頭:“我也說不好,或許是我多心了,我有些擔心劉姥姥。”
“擔心劉姥姥?怎么了?”
“白澤,你還記得當年師父幫這陳家,在大河找到陳拐子的尸首的事嗎?”
白澤點頭:“記得啊!陳拐子尸首被闞沾那些人埋在了大河邊,河水上漲之后他的尸骨就被沖到了下游,他的尸骨還是陪師父去找的,這有什么不對嗎?”
“問題是,陳拐子尸骨找到了之后,他們家當時想請劉姥姥幫忙發喪,劉姥姥當時是拒絕的。原因就是黃老家仙兒覺得是陳拐子害了我,當即就說了以后他們家的事他們不會管!”
白澤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了我一眼,也跟著皺起了眉。
“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當年陳家可是去別處請人來幫忙發喪的。黃家仙說話一語成金,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劉姥姥不會不懂,可她這次怎么又去幫忙了?難道她是不記得了?”
“白澤,劉姥姥會不會得老年癡呆了,記不住了?剛才我在劉姥姥家門口的時候,就心慌的厲害,或許就是黃家仙想提醒我劉姥姥病了!”
白澤也是一臉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便安慰道我:“沒事,等我們在地藏寺辦完事,就去看看她。”
“好!”
……
車子一路開到了地藏寺門口停車場的位置后,便緩緩停下。
比起以前,二道山如今無論是環境,還是磁場都要比之前好太多了。
記得小的時候我和白澤查小廟那會來二道山時,這里的路別提多難走了。
這還不算啥,最要命的是時不時我們還會在這里迷路。周圍環境也都極其的陰森。
反正那會不管誰來二道山走,都會感覺心里發毛,不舒服。
可時隔幾年之后,這地方已經被白澤修得這么好了,一條水泥路直通山頂。
一些太過茂盛,那些遮天蔽日的樹木,也大多數被砍伐清除。這樣,陽光便能很容易的照進整個山里。
哪有比陽光更能有效去除陰氣的東西呢?
一些重要方位,就是陰氣有些重,過去被邪教利用布下**陣的方位上,白澤還在那里的山體上刻下了楞嚴心咒,和一整面墻的心經。
并且這些經咒都是由圓照方丈,親自開光的。這樣一來二道山的磁場便徹底改變了,原本的一座險山,如今也變成風景秀麗,祈福吉祥的一座祥瑞之山。
當然這里除了白澤的功勞之外,最大的功勞應該歸功于我師父。
真的很難相信,這幾年,師父一把年紀了還要每天在山里施工現場勘探設計,該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
我倆前腳剛一下車,便在寺里迎出個小和尚,一看見白澤的車,便扎煞著膀子沖著我倆直奔了過來。
是的沒錯,來人正是于德水,法號念喜小師父。
至于原照方丈為什么給他起名為念喜,原因也很簡單。
他覺得于德水之前的經歷實在是太苦了,從今往后他入佛門之日起,便要時常感覺到歡喜,一念歡喜,念念歡喜,歲歲年年皆歡喜。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