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張松戰績可查,又會拍馬屁,又會順著劉璋的想法來,所以深得劉璋之心。
因此,劉璋此次也是毫不猶豫的聽從了張松的建議。
“立即傳令張任,讓他北上米倉山,拿下米倉關,然后,奪下整個漢中!”
哪怕王累與黃權如何苦苦相勸,都改變不了劉璋的決心。
劉璋當即用絹帛寫下命令,讓快馬八百里遞送,命令張任繼續北上攻下米倉關,攻下漢中!
在米倉山下,原來魏延扎營的地方,如今已經被張任給占據。
一手示敵以弱,再加誘敵深入,再加伏擊,火攻,包圍,直接打了一場大勝戰,將魏延給打回了米倉山,也將巴郡給奪了回來。
可以說,這一波,完勝!
“來來來,老將軍,請滿飲此杯!”
張任滿臉酡紅,舉杯相邀!
嚴顏見狀,也拿起酒樽,邀相一敬,然后酒樽倒轉,一口飲盡。
不過,嚴顏放下了酒樽之后,卻是有些擔憂的道。
“將軍,我們已經飲宴數日,這會不會太過了?若是他們從米倉山打下來,我們豈不是毫無準備!”
“哎,老將軍多慮矣!”張任卻是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那日敵軍大敗,早已無戰力,根本就無法反戈一擊,而若是從南鄭調兵,非半月不可到?!?/p>
“所以,飲宴不過數日,完全沒有問題?!?/p>
“更何況,士卒這幾年來多有敗績,此次大勝,若不把情緒完全釋放,對于以后軍勢的積累也恐有影響?。 ?/p>
“更何況,我早已將斥候派到了米倉關進行探查,一旦有風吹草動,我們也完全有時間進行準備?!?/p>
嚴顏聞言,也就不再勸了,只要張任心里有數就行。
“報,將軍,有成都來的快馬!”
嚴顏飲酒的手一頓,隨即露出笑容。
“恭喜將軍,看來是主公的獎賞來了!”
張任聞言,也是露出會心的笑容。
“讓快馬進來!”
很快,快馬來到大帳之中,跪地遞上絹帛。
“將軍,主公的書令!”
張任雖然知道那信里的大概內容是什么,但是卻不知道劉璋給他的具體獎賞是什么,所以此時看到快馬手中的絹帛,仍舊是激動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主公會獎點什么給我呢?
錢財這種獎賞應該是必有的。
官應該會升一升。
甚至,送一套在成都內城的府邸也說不定的……
懷著各種心思,張任笑容可掬的親自來到了快馬面前,拿起了絹帛,然后打開看了起來。
然后,張任的笑容瞬間僵住。
“將軍,怎么了?”
嚴顏察覺到了不對,不由開口問道。
同時心中也在疑惑。
難道主公小氣,所以給的獎賞不高。
但即使這樣,你張任也不該臉色這么難看吧,主公有獎就是榮譽,給多給少還那么在意?
“哎,老將軍,你看看吧!”
張任把絹帛遞給嚴顏,然后一臉惆悵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拿起酒樽一口悶下。
之前是喜悅的飲酒,但現在,變成了喝悶酒了!
“將軍啊,主公能給獎賞就行了,你也就不要計較多寡了,你……哎,這!這這這!”
嚴顏還以為張任是因為不滿足獎賞,接過絹帛的時候嘴中還在叨叨,但當他看了絹帛中的內容之后,瞬間就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
嚴顏反反復復的看了好幾遍,才終于是抬起頭來。
“將軍,主公這是何意?米倉關易守難攻,豈是能輕易攻下來的?”
好不容易大勝一場,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鞏固戰果,穩定剛奪回來的巴郡。
但是劉璋這個時候卻是下令讓他們去攻米倉關。
那米倉關可是在米倉山上,米倉山本就道路崎嶇,不適合大軍展開,而在這么崎嶇的山道上還有一個關隘,那是能輕易拿下的?
要是強攻,怕是把這數萬人全填上都不一定能攻的下來。
“哎——!”
張任不說話,只是郁悶的長嘆一口氣,然后再次倒滿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哎,將軍,你別不說話啊,現在主公來令了,我們該怎么辦?”
嚴顏見狀,有些急了。
張任瞥了嚴顏一眼。
“怎么辦?難不成我們還真的聽從主公的話,進攻米倉關,然后把數萬大軍都葬送在關隘下?”
“可,那怎么辦?”嚴顏也是無奈,但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轉,對著張任笑道。
“將軍,你上次就使用計策大敗了敵軍,這次,你要不再想個法子?”
“你當我是兵仙啊,計策一堆一堆的來!”
張任沒好氣道。
他上次之所以能成,完全就是利用對方輕敵大意的心理,然后再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方才能成。
但現在已經成功一次,想要再用計將敵人誘出米倉關估計沒希望。
而要是進攻米倉關,那就是真正的要憑借實力,用人命去堆了。
但在張任看來,現在決然不是時機,要是強上,必然會損失慘重,說不得之前大勝的優勢都得丟。
“那主公的命令怎么辦?”
嚴顏也左右為難起來,作為軍中老將,他肯定是知道劉璋的命令不對的。
但是作為臣子,他又不能不聽。
張任再次飲下一杯酒,方才道。
“我立即書信一封,告知主公這里情況,讓主公放棄打算,只需駐守在此就行。”
“好,我也署名,一同上奏?!眹李佅肓讼?,覺得目前也就只有這個方法能打消劉璋的想法了。
很快,張任寫了一封現在敵我局勢的信,然后再末尾寫上自己的名字。
張任寫完之后, 嚴顏也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表示和張任的意思一致。
前線大軍的主將與副將一同署名,足以表達事情的嚴重性了,而這也是嚴顏要署名的目的,就是為了增加張任書信的重要性。
不過,當快馬八百里加急送回成都,送到劉璋手上之后,劉璋卻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或者說,劉璋在政治上的才能有限,沒有品嘗出其中的意味,只覺得張任與嚴顏一起署名沒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劉璋沒有怎么重視,也就把張松叫來了詢問意見。
畢竟,張松戰績可查,此時只問張松一人就行。
至于王累與黃權,還是不叫了,免得又要在他耳邊叨叨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