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張任與嚴顏或許也對,但他們畢竟是將領,只站在了自身的位置,考慮一戰的得失,但主公你身為益州之主,考慮的卻是整個益州的未來。”
張松面不改色的說道。
劉璋聞言,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子喬,你說的對,他們身為將領,只需要考慮下一場戰斗能不能贏,但是我不同,我需要考慮的是整個益州。”
“而只要整個漢中不在我的手中,那么益州就永遠有威脅!”
“我這就再次下令,讓他們務必立即進攻!”
看著劉璋卻寫書令之后,張松不由松了一口氣。
主將與副將一同署名,要是別人,肯定就能看出其中的嚴重性。
畢竟,此時前方的五萬大軍,主將與副將就張任與嚴顏兩人。
而此時兩人達成了統一,那就表示五萬大軍上下將領,大部分也已經達成了統一。
這是很可怕的。
也就是張任與嚴顏都是忠心劉璋的,要不然,直接反了都拿他們沒轍。
而當兩人一起署名上書,也證明了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只不過,劉璋卻是沒有反應過來。
張松對此也不意外。
要是劉璋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那么當初就不會憤殺張魯之母,導致與張魯的關系徹底決裂,從而打了數年的仗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張松就已經察覺,劉璋非明主,也是從那時候起,心中開始慢慢起了不臣之心。
劉璋再次寫了一道命令,再次八百里快馬送往張任處。
而張任再次收到的絹帛之后,打開一看,結果還是劉璋命令他們攻打米倉關的命令,不由腦袋發昏。
“主公怎會如此啊!”
張任不由悲憤交加。
他算是明白了,劉璋一點兒不會打仗,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局勢,就知道在后面亂指揮,外行指揮內行。
魏延雖然大敗,但是仍舊還有一萬多的潰兵逃回了米倉關。
這一萬多潰兵此時正面大戰絕對是不行的,但是靠著關隘拒守,還是沒有一點兒問題的。
更何況,南鄭還能派兵支援……
如此情況,他要是拉著五萬大軍去攻關,純純就是送。
“將軍,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嚴顏年紀大了,腦子轉的沒那么快,沒張任好使,所以此時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好辦法,只能詢問張任。
張任無奈一嘆。
“打是不能打的,但主公的命令卻也不能違背,所以……所以我病了!”
“哎,主公你不是好好的……”
嚴顏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了張任的意思。
要是張任這個主將病了,那不就不能出兵了嘛!
身體病了,臥榻不起,這不是不可抗力嘛,誰也沒辦法,主公總不可能讓一個臥榻在病床上的人起來打仗吧!
所以,張任回到了自己的大帳,開始臥榻不出,而嚴顏則是開始在軍中散播主帥病了的消息,以做實事情。
所以,當快馬回到成都,回報劉璋的時候,就把這個事情匯報給了劉璋。
“張任病了?嚴不嚴重?”
劉璋不由問道。
張任屬于是劉璋的嫡系,劉璋還是很關心的。
“呃,據說將軍臥榻不起!”快馬老實的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
“什么,竟如此嚴重!”
劉璋大驚,臥榻不起那就是走路都不行了,絕對的重病。
劉璋一瞬間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派張任去了,說不定就不會得病了。
張松此時正好就在劉璋的身邊,此時卻是皺起了眉頭。
生病?
真就這么巧?
呵,他不信!
“主公,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張松當即道。
“嗯,子喬,你這是什么意思?”劉璋愕然回頭。
“主公,你想啊,張任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是主公你下令的時候病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而張任身為一軍之主將,要是病了,是不是就不能出兵了?”
張松都說的那么直白,劉璋哪里不明白。
“你是說,張任裝病?”
“主公,你若是再下一道命令,讓副將嚴顏代令主將之職出兵,那么嚴顏也可能會生病,主公不妨一試!”
張松說出了一條建議。
劉璋點點頭,還真就聽從了張松的建議,再次去寫命令絹帛了。
然后再次快馬八百里送到張任處。
也就劉璋手下的快馬人數夠多,要是只有一個人,這么來回折騰,非得跑死不可!
但即使如此,一路驛站上的馬也都快受不了了!
好在,目前還在承受范圍內,快馬再次將絹帛送到了張任那里,任命嚴顏代主將職,進攻米倉山。
然后很快,快馬也是再次回到劉璋處,然后告知嚴顏也病了。
雖然張任先病,嚴顏后頭也立馬病了,這么巧合是事很容易就讓人揭穿。
但是沒有辦法,不這樣做,張任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了,所以哪怕知道會被拆穿,還是讓嚴顏生病了。
“張任,枉我對你如此信任,你就是如此報答我的?”
果如張松預料的那樣之后,劉璋勃然大怒!
“我要立即換將,重新派人!”
“主公不可!臨陣換將乃是大忌,切不可為啊!”但這個時候,張松卻是出來阻止道。
“可不換將,那張任竟然稱病,該如何是好?”劉璋盯著張松,眼中似在噴火,顯然憤怒的不行。
張松沉思了下道。
“主公可繼續下令,一道絹帛令不行就兩道,兩道不行就三道,主要主公下的令夠多,張任終究會受不住壓力而出兵的。”
劉璋聞言,怒氣消了些,稍微想了一下,覺得張松的計策可行。
沒辦法,張松戰績可查,之前出了好幾次計策都非常的合他的心意。
所以這一次,劉璋還是聽從了張松的建議。
而且,張松的建議本來就可行性很好。
想想看,主公下達命令,你拒絕一次就行了,還要拒絕兩次?
哪怕是兩次都拒絕了,還能三次,四次?
如果那么多次都拒絕了,那么就要問問,你要干嘛了?
這種事對于那種奸臣,或者說本就有異心的人來說,自然是不痛不癢,完全不起作用。
但是對于張任這種忠心的大將來說,劉璋每下一道令,那么在張任肩上的壓力就要重一層。
直到張任扛不住壓力,自然就被迫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