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雨柱解完一只,剛剛連連點頭的任主任又發話了。
“你們都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把剩下的抬過來,還有平時都是誰干分解肉的活,學著點,這在外面可是要拜師才能學到的。”
“是,主任。”第一個回話的還是剛剛去拿圍裙的那個小伙,然后又有幾個應了聲。
很快羊被抬了過來。
“柱子,你慢一點,讓他們學學,你看行不?”
“成,任叔,這沒什么。”
“好,好。”
第二只羊何雨柱動作就慢了一些,還加上了講解,可分解的還是很快。
然后,第三只、第四只直到最后一只分解完,邊上那幾個小伙子都還有點懵,只有第一個回話的那個小伙子手上不停比劃著,嘴里念叨著什么。
“行了,熱鬧都看完了,都干自己的活去,今個中午吃面條,先把面和了。”
負責面案的問道:“主任,那蒸好饅頭呢,咋辦?”
“還能咋辦,放明天吃唄,晚上值班的不能吃啊?”
“哦!”
“趕緊去,別耽誤了中午吃飯。”
“是。”
“柱子,你看還要準備什么配菜什么的?”
何雨柱把需要的一說,任主任就開始吩咐,黃班長就被晾在一邊了,平日里這些活都是他安排的。
由于他的資歷也很老(當兵的年限),任主任又不懂做菜,所以平日里跟這個黃班長沒少生氣,這也是剛剛何雨柱跟黃班長頂上他沒吭氣的原因。
接下來何雨柱也不用等任主任問了,他直接開始安排差事,洗下水,切肉,燒水,還有告訴面案的師傅做什么樣的面條。
告訴了一個師傅,羊湯怎么熬后,其他的東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何雨柱又開始配秘制料的時候,黃班長還想跟著看呢,哪料何雨柱直接停了手。
“黃班長,規矩你懂不懂?”
“哼。”黃班長扭頭走了。
等開始做肉臊子的時候,黃班長又湊了過來,之前那都是基本的東西,上了灶才知道水平。
要不是軍管會的鍋太大,何雨柱炒的時候直接就顛鍋了,不過那把炒菜的短鍬是被他玩出了花來了,上下翻飛,然后鍋里的東西香味四溢,直到蔓延出了食堂。
這還沒到中午呢,離食堂近的那些部門聞到香味就開始肚子咕咕叫了。
“食堂今個做什么呢,怎么這么香啊。”
“就是真想去看一看。”
“還有多久到點吃飯啊。”
“早呢,還有半個點呢。”
“.“
其實食堂里的人也差不多,就差流口水了。
任主任沖何雨柱豎了個大拇指,今個他老任要露一次臉了,這就是正兒八經學出來的大廚跟野路子的區別啊。
等料炒好了,何雨柱就開始調湯,除了秘制的,過程一點都不藏私。
面條他也做了示范,這個倒是難不住其他師傅,不過他還是說一下煮面的火候。
等開飯的時候,就跟打仗一樣,所有人拎著飯盒往這邊沖。
吃飯的時候自然是不用說,就好像肚子里多了把小勾子一樣,炫吧。
“翠萍,柱子的手藝還真沒得說,你說這孩子怎么學的呢?”
“我也不知道,霞姐,這面好吃吧。”
“真好吃,可惜不能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
“那還不簡單,改天讓柱子去你家幫你做一頓就是了。”
“怎么忘了這茬了,不用改天,就今天了。”
“啊”
“嘿嘿,正好柱子找我有事,這忙我可不能白幫,多頓飯便宜他了。”
“哦,啥事啊?”
“保密,等辦成了再說,對了你下班回去跟他爹媽說一聲,柱子要晚回去點,別等著急了。”
“行。”
食堂的人吃的是最晚的,他們看著越來越少的面,那叫一個急啊。
最后還是領導們怕撐壞了下面的人,做了限制,食堂的人才撈到吃,不然指定全造光了。
飯后,任主任拉著何雨柱去了他的辦公室,笑呵呵道:“柱子,有沒有興趣來我這?”
“我來了您也不敢收啊,我才14。”
“哎,瞧我這記性,那你能不能隔三差五的來幫我做個培訓?”
“大鍋菜可以,別的不成,我還沒資格帶徒弟。”
“大鍋菜就行,大鍋菜就行,就這么說定了,你任叔也不白用你,錢我給不了,按大師傅工錢折價的食材行不行?”
“你這不犯錯誤?”
“我還不能請示領導了?”
“能,能。”
“那可說好了,我請示完了,讓王翠萍同志通知你,你可不能不來。”
“那不會。”
“哈哈哈,好,你今個讓我出了口氣,這包茶葉送你了。”任主任從抽屜里拿出約莫二兩的茶遞了過來。
何雨柱拿起一聞。
“呦,您可真舍得,這是龍井吧。”
“識貨,有戰友南下了,讓人給捎回來的,今個便宜你了。”
“謝謝任叔,那我可就得著了。”
“去去去,去找你霞姨吧,我這就這點好東西了。”
“好嘞!”
何雨柱去了離開食堂,去了王紅霞那,王紅霞直接給了派了任務,買食材。
“霞姨,晚上不是去那什么校長家,買食材當禮物能行?要不我去準備點別的,最起碼也得來盒京八件吧。”
“小屁孩還學會送禮了?是讓我和那校長都犯錯誤嗎?”
“哪有,上門拜訪,拿盒點心不是正常么?”
“找打是不,讓你買菜你就去買菜,喏這是錢,你看著買。”
“啊,我看著買?”
“不是你看著買,還讓我看著買,做飯的是你!”
“原來是讓我上門做飯啊,您早說啊,有什么忌口的沒,喜歡什么口味。”
“老四九城人,老家魯省的,你看著弄。”
“你這應該不是一般的熟人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問那么多,做好了你的事就好辦了。”
“行吧,不過這錢我可不能要。”
“拿著,讓我犯錯誤不是。”
“好,好,我拿還不行,還有,我買完了直接拎您這來?”
“不合適,你下午還是去食堂那邊吧,我估計你任叔會很高興,今個你可是讓他露臉了。”
“別,別,我才剛從他那回來,要不我自己找地方逛逛吧,快下班了來接您。”
“好吧。”
何雨柱出了軍管會,騎著車就朝家去了,王紅霞剛剛雖然跟他說了,王翠萍下班回去會幫他跟家里說一聲。
可他還是要回去說一聲,一清早就出門了,中午也沒回去吃飯,他老娘不急,估計老太太也急了,他就出門問個上學的事還能問一天啊。
回了大院,很順暢的進了中院,顯然現在這個時候還沒到困難的時期,門神還沒就位。
回了家自然是被盤問了一遍,何雨柱大概說了一下,陳蘭香道:“軍管會你都能進?要不聽你爹的改改你戶口上的歲數?”
“我可不想當一輩子廚子。”
“那你想干什么?這話可別跟你爹說,不然他該急眼了。”
“學廚只是愛好,再加上你兒子有點天分,要是以后實在找不到事做了可以干。”
“那現在呢?”
“這不是正問上學的事么,我也不知道人家那學校有什么專業,選好了出來能干啥就干啥唄。”
“什么是專業。”
“就好比一個學校里面教廚師、木工、鐵匠,這些都算是專業。”
“哦,這樣啊,那你晚上去人家校長家可要好好表現。”
“我知道。”
“你霞姨給你的錢夠不夠,我再給你點。”
“不用,弄點吃的而已。”
“弄點好的,別怕花錢。”
“好。”
何雨柱跟他娘匯報完又出了門,總不能卡著下班點去買吧,能買個啥,那會又不是現在。
當然了他買是不可能買的,空間里面啥沒有,到時候隨便拿點適合做魯菜的就行了。
到了快下班的點,何雨柱拎著取出來的食材,就到了軍管會外面等著。
他拿了一截豬大腸、一條三斤左右的鯉魚、一個豬肚子、半斤左右的雞胗還有一塊豆腐,黃瓜、西紅柿也裝了點。
等王紅霞出來看到他招手,老遠就看到他車上掛著的大鯉魚,走過來再把他車把上掛著的都知打開一看。
“你這孩子是不是自己添錢了?我給你的錢可買不了這些東西。”
“我回了趟家,跟我娘一說,我娘給了點,做魯菜咱不能只做一道吧,難道做個全素的,這都是經典魯菜的食材,沒多少錢。”
“沒多少是多少,我把錢補給你。”
“您這是打我的臉不是,要這樣我還不去了。”
“你這孩子,咋這么倔呢。”王紅霞沒好氣的拍了他后背一巴掌。
“行了,王姨,趕緊上車吧,也不知道遠不遠,您還得給我指路呢。”
“不遠,也在東城,豐富胡同。”
“豐富胡同?”何雨柱感覺在哪聽過這個胡同名,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怎么你去過?”
“沒,就是有點耳熟。”
“走吧,我給你指路。”
等到了地方,何雨柱發現這條胡同可比他們那邊安靜多了,院子自然是沒他家那邊大,不過也都不小。
等進了王紅霞說的地方,王紅霞推門就進,連門都沒敲,何雨柱就有點懵。
進來一看,大一進的院子,面積不算小,房間也不少,有個七八間吧。
然后從西廂房里沖出了三個孩子,最大的是男孩約莫十三四,第二大的也是個男孩十歲左右,還有個三四歲的女娃娃。
“媽,你回來了。”
“媽,這個人是誰。”
“媽,晚上做什么吃。”
“趙興邦、趙振華你倆作業寫完了?”王紅霞一把抱起最小的那個問道。
“沒呢,媽,這不是聽見你回來了么。”老大回道。
“什么這人是誰,他叫何雨柱,你們叫柱子哥。”
“啊”兩小齊聲驚呼。
“啊什么啊,他就是個子大,比興邦也就大半歲,不過興邦你可要向你柱子哥好好學習,人家可是初中都畢業了,你小子現在還讀初二呢。”
“不會吧,比我大半歲。”
“你以為呢,還不快叫人。”
“柱子哥好。”三兄妹異口同聲道。
“好,好,你們也好,小妹妹叫什么,來吃糖。”何雨柱順手就從兜里掏出一把糖來塞進了最小的那個女孩手里。
他的手太大,那一大把,小女孩兩只手都兜不住,看著糖塊就要掉了她眼淚都快下來了。
那兩個小子一看糖直接沖了過來,把要掉的都接了去,這下可好,那小女孩直接哭了。
“媽,哥哥搶我糖,嗚嗚嗚。”
“你手上還那么多呢,哭啥,你柱子哥問你名字呢,你也不回答,光顧著手里的糖了。”
“沒事,霞姨,我妹也這樣,就記得吃,有吃的啥都能忘了。”
“哈哈哈哈。”兩個小子直接笑了。
小女孩怒視兩個哥哥,把手里的糖緊緊摟在懷里。
“你們還我糖,那是大哥哥給我的。”
“我們去寫作業了。”兩個小子見勢不妙直接開溜。
“這丫頭叫趙盛麗,盛世的盛,美麗的麗,抗戰勝利出生的,為了紀念那些年不容易就起了個名。”
“盛麗,喜歡吃什么菜,哥哥晚上給你做。”
“肉,我喜歡吃肉。”
“那晚上就做肉。”何雨柱舉起手上拎著的魚。
“哇,好大的魚,一定很好吃吧。”
“盛麗啊,什么魚,跟姥姥說說。”這時一個聲音從正房傳出來,然后何雨柱就見到一個精神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姥姥,姥姥,大哥拿的魚,好大的魚。”
“是嗎,姥姥看看。”
“紅霞啊,這位小哥是?”
“媽,他叫何雨柱,是豐年的舊相識,豐年當初在軋鋼廠的時候就住他們院。”
“小伙子長得精神吶,多大了,有沒有媳婦?”
何雨柱被問懵了,這都哪跟哪啊。
然后,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面前這位老太太,就尬那了。
王紅霞一看,忙道:“柱子,這是我媽,叫王奶奶也行。”
老太太一看王紅霞的表現就知道,這哪里是舊識那么簡單,關系肯定不一般。
不過女兒沒說她也沒問。
“柱子是吧,歡迎來我家。”
“王奶奶好。”
“我爸呢,還沒回來?”王紅霞問道。
“你爸你還不知道,每天不晚回來一半個小時那就不是他了。”
“誰說我每天都晚回來的,這不就回來了么?老婆子你又當著外人編排我。”
“呦,這不是我們王校長么,大忙人啊,您今個怎么回來早了?”
何雨柱看了看王紅霞,合著您說的校長,是您親爹啊,這可真是熟人啊,熟的不能再熟的了。
王紅霞看到何雨柱的模樣笑了,那意思不言而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